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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关于少年和少女成长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师徒缘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三界和三界之外的故事。故事里有感人至深的亲情;故事里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里有荡气回肠的师徒情。故事有玄幻的,故事也有真实的,贴近生活,也远离生活。故事很长,有结局,但没有结尾!故事里可能有你,也有我。
主角:南冥云天,南冥云水 更新:2023-03-28 02: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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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冥云天,南冥云水的其他类型小说《师缘》,由网络作家“上官吹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一个关于少年和少女成长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师徒缘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三界和三界之外的故事。故事里有感人至深的亲情;故事里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里有荡气回肠的师徒情。故事有玄幻的,故事也有真实的,贴近生活,也远离生活。故事很长,有结局,但没有结尾!故事里可能有你,也有我。
已至初春,湔堋(jian peng)仍是寒风凛凛。
湔山的小路上,稀稀疏疏的人影背着药篓子,下山的与上山的互不干扰,各自安然。云天背着与其体形并不和谐的背篓,在远处看,也只能看见一个背篓在缓慢移动,赤着双脚往城门口走去。
宣化门是湔堋最大的城门,宣化门前临湔江,背靠湔山,人杰地灵,灵气充裕,因此除了最强的修真大族––白氏家族以外,还有不少其他家族——梁门和李家。
云天必须得赶在城门关闭前把药草背到梁门去换钱,赤红的小脚啪嗒啪嗒踩在青石板上,正在城内小路上走着的云天,路过了白家,看见白家恢宏的门庭,屋舍俨然,钩心斗角,一派仙家风范!
“呦~那个屋头的娃儿哦,脏兮兮的,快走开,别腌臜了仙家之地!”一位青衣素长裙的女子从白家大门出来,看到云天正痴痴地看着白家门庭,并呵斥着。
白家实力强大,族内代有才人出,以致于下人也极其嚣张。像这种呵斥也已经算是很温柔了,之前云天的一个同村朋友,只因为看了一眼白家千金,就吃了两个大比兜,那天傍晚云天朋友眼泪横飞,鼻涕横流,拉着云天说:“我还只是个孩子呀?你知道那两个大比兜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
……
云天闻言也焉兮兮离开了,一个时辰的步程便来到了梁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家里大部分开支都来源于云天采的灵药,每次来到梁门药堂都能卖出一个不错价钱。
天渐暗,夜渐凉。
云天换了药钱,便出城去了,回村的诱惑,使得云天加快了脚步,要回村还有很长一段路。
云天回到三元桥村已经快到一天的亥时了,村里黑压压一片,村民都已休息了,偶尔会传来几声犬吠,但在村口却能依稀看见自家屋里的火光了。
“哥哥~哥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水儿很担心哥哥!”一位穿着麻布补丁衣服女孩儿左手举着火把,正在大门头挥着右手喊着,两只小辫子随着脑袋晃啊晃!
云天迎向了小女孩儿,摸了摸小女孩儿头,说着:“我去山里采药材这段时间,在家里有没有听爷爷的话,有没有想哥哥呀!”
云水:“水儿最听话了,可是哥哥走了,水儿有点孤单,好想哥哥的!”
云天看着面前嬉笑的妹妹,内心一阵暖流,牵着妹妹走向那个破旧却温馨的小茅屋!
云天和云水都是孤儿,都是被爷爷捡回来的。云天和云水的爷爷是一个普通农民,据他爷爷说“他兄妹俩是在小石包土捡到的,当时两孩子身边华光笼罩,祥云罩顶,两个孩子就在泥土上哇哇大哭,孩子身上除了襁褓还有两个香囊,哥哥的香囊上绣着一个天,妹妹香囊上绣着一个水。”
后来,张爷爷看着两个孩子甚是喜爱,虽然自己日子心酸,但也不忍俩孩子冻死饿死,便带回了家,由于发现孩子时身边祥云笼罩,哥哥便为云天,妹妹便为云水,但也只取了名,并没有取姓!
爷爷其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是辛苦的一生,是劳累的一生,是心酸的一生。在湔堋这样一个人地地灵,充满灵气的地方,辛劳也是能换来不错的收获,即使常年有水患,但仍不妨碍勤劳的人们拥有巨大的丰收。
爷爷年轻时凭着辛劳,家境也不差,起码不愁吃不愁穿的,尤其是在分家之后。但命运总是无情的,爷爷的大儿子在外面跑江湖,惹上了一些人,最后被活活打死了,还是爷爷去背回来入殓了。
后来,爷爷招了一个赘婿,是一位来自云滇国的男子叫谭九,与小英嬢嬢结为了夫妻,但谭九是个懒惰好赌之人,常常欺哄诈骗,还时长家暴妻子和孩子,不到几年,家里就被败得差不多了,家庭更是支离破碎,之后小英嬢嬢受不了,更是带着一个孩子远走他乡,听说远走到了渤海之滨的齐国,之后谭九也带着另一个孩子回到了云滇国。
之后的很多年里,都是爷爷与婆婆相依为命,云天没见过婆婆,不过他也时常听到爷爷念叨着婆婆,想必也是一位温柔善良之人了。
云天和云水已经在这平凡的人家成长了八年了,八年光阴,点点滴滴,除了贫苦一点,其他都蛮舒适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小家也有小家的温馨,平凡也有平凡的快乐。
家里很小,云天和云水都是睡一个房间的,房间内安置了两张木床,云天和云水各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原先的土墙在一次下雨时就塌了,是用木材稻草做的墙壁,月光透过墙的间隙洒向房间内。
云天轻言道:“水儿,最近在家里怎么样呢?”
云水看了看月光,又侧身与哥哥对视着,说道:“在家里挺好的,就是一个人无聊了点。”
云天:“今天梁门药堂长老又跟我说了,想要收你为徒。”
云水:“我只想和哥哥在一起,并不想去梁门药堂。”
云天:“可是你能修炼,你身具仙骨,梁门长老跟我说过,你资质极佳,修仙过后就能跨过仙凡之别了,就不用受凡人之苦了。”
云水:“水儿并不在乎修不修仙,水儿只想和哥哥在一起,我和哥哥是有极强的羁绊,我相信有朝一日哥哥也能修仙,那时水儿也自然会踏上修仙之路。”
云天叹了口气,随之又露出喜悦的笑容,说道:“对,修不修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开心,不开心修个锤子的仙。”
云水开兴道:“是的呢!水儿和哥哥、爷爷待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
云天:“水儿想吃什么呢?我这次带回来了不少好吃的,有糖有肉,想吃啥都可以。”
云水:“想吃醋鱼、肥锅肉、酱肘子、鸡翅膀……”
兄妹俩就聊着聊着便入睡了,月光撒在被子上,兄妹俩紧了紧被子,便伴着月光,进入梦乡。
寒风袭袭,小雨淅淅,湔堋的初春还未有变暖的迹象。
话说云天所在的乡村还是当地远近闻名的仙乡,在这里出了三位天仙级别的强者——天官神君、地官神君和水官神君。
据说,三位神君一直庇佑着该村,神力化桥,连接两岸,同时还庇佑着水患严重的湔堋,使得该村还是能年年丰收,天地水合为三元,此后村民为感激天地水三位神君,便将桥命名为三元桥,村改名为三元桥村。
小云天心里一直很敬畏神明,也渴望自己能修炼,能启灵,能纳灵,可现实还是很残酷的,由于时常会去梁门卖灵草灵药,也会接触到梁门的一些长老,那些长老都说过他不具仙缘,无法启灵,无法修炼。
而这也是小云天非常郁闷的地方,湔堋灵气充裕,修真家族林立,仙山林林,在这里大部分人都能修炼,也只是资质有差别,就连村口傻乎乎的狗蛋都能修炼,而他却不行。
当然,小云天也没有太过于怨天尤人,常常会在梁门药堂学习一些药理以及一些基本草木图鉴,以便更好识别和采摘灵草。
除此之外,小云天也会在梁门武堂学习一些凡间武术,用于基本防身,年纪不大,武学功底却很扎实。
风未停,雨已歇。
湔堋的大地开始颤抖,流星雨划过天际,向着湔堋砸来,天火也自天外而来,看似美丽,却犹如死神般收割着湔堋的生灵。
大地皲裂,火海漫延,草木枯萎,生灵涂炭。
天空黑云笼罩,烟雾弥漫,湔堋看起来暗无天日。
云天和云水紧紧依偎在山洞中,看着颤抖的山洞,看着火光蔓延大地,看着哭泣的妹妹,云天心里祈祷自己和妹妹能平安无事,起码妹妹能活着。
上天有好生之德,这种毁灭性的天灾并未持续多久。
云天和云水是去了村后山放牛,山不高,但也挺荒芜的,当地都称之为蛮子山,半山腰有洞,名为蛮子洞,灾难降临时,兄妹二人看着远处吃草的牛被天火砸中,瞬间烤出了味,吓得兄妹二人立马进入了山洞躲避,只祈求山洞不会坍塌。
凡人终归是太渺小了,太脆弱了!
当灾难结束后,云天和云水最担心的还是爷爷的安危,云天在安慰好妹妹后就牵着妹妹往家里走去。
当灾难降临时,不少修真家族和仙山隐世的仙人都参与了灾难的抵挡,救援凡人。当然即使有当地仙家的出手,湔堋也是生灵涂炭,满目疮痍,屋舍崩塌,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不幸总是多于有幸,氛围压抑到了极点。
当云天和云水回到家里时,茅草屋已经化为乌有,只有一些灰烬和残余的火光还证明着这里曾经有过茅草屋的存在。
而一阵不好的预感在云天心里升起,四处打望,看见了爷爷正在一处灰黑之地躺着,头发已经烧焦,衣物还剩一点点,皮肤也烧坏了不少,旁边还有半截烧坏的烟杆。
云天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这一幕,上午和妹妹出去放牛时,爷爷还叮嘱过自己,带好水,中午早点回来吃饭,而现在爷爷竟然就这样离开了,这么突然,这么意外。
水儿看见这一幕,悲戚涌上心头,当即昏了过去,云天看见远处爷爷的身体,眼泪哇哇地流,跑了过去,一个不稳摔了个狗啃泥,摔倒在爷爷身体旁,嘴里含着泥,眼泪和鼻涕哗哗地流,跪着走向爷爷身体旁,反反覆覆把了几次脉,听了几次心跳,发现爷爷已经走了很久了。
悲伤逆流成河,云天难以接受这一幕,一声声的咆哮着,咆哮着……几次尝试着把爷爷扶起来,但小小身体根本扶不动,爷爷身体冰冷僵硬,云天趴在爷爷的胸膛上抽泣,悲鸣,然后两眼失神,两眼呆呆地望着爷爷小半天……
……
……
终究云天回过神来,云水也在昏厥中醒来,抱着云天哭泣了起来,吚吚呜呜地说着:“爷爷辛苦了一辈子,还没享到福分就走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爷爷是那么善良的人,那么老实的人,那么劳苦的人,老天为什么要带走我的爷爷……”
云天心里是很乱的,爷爷生前的一些画面还在脑海闪现,话语还在耳边回响,爷爷坐在门口抽烟的样子,在土里耕作的样子,在喂牛草的样子……
为什么爷爷苦了一生却落了这么一个结局?这公平吗?这太不公平了?苍天不公啊!世上坏人那么多,为啥就一个劲儿欺负好人呀?
三元桥村现在已是一片狼藉,云天知道自己现在需要把悲伤留给自己,留在心头,还要安慰妹妹,还要处理爷爷的后事。
云天勉强站起身来,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在三元桥村作为仙乡还是被保护地不错,不少仙家的救援还算是及时,还是用阵法保住了一半的村民,这相比其他村已经不知好了多少倍。
云天来到一些村民家里,跪在门口,祈求帮忙处理爷爷的后事,一家家一户户跪了过去,当晚就开路了,做起了法事,云天拿出了所有未被损坏的钱财,招待了祭司和村民。
当晚云天和云水跪在爷爷灵前守了一整晚的灵,法事持续了两天,村里凑出了十二个老头抬棺上山,入土为安!
云天一个人坐在墓前,小小的身体一口一口的灌着酒,每次采药都会留下一些灵草用于泡酒,药酒窖藏在地里的,现在被云天挖了出来,在爷爷的墓前喝了起来。
“爷爷,现在我还是不相信你走了,我觉得这一定是一个梦,说不定哪天我就醒了,你喊我起来挖花生,叫我去放牛,让我去采摘灵草灵药,喊我去喂鸡……爷爷~爷爷~这要是个梦该多好啊!”
“爷爷,我要走了,我要带水儿离开,我没有仙缘,但是水儿有,梁门长老跟我说过,水儿天生仙骨,修炼资质极佳!我要带水儿去天仓山,去修仙,去变强,百年之后我离开了水儿后,水儿也能自己保护自己……”
……
……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云天牵着妹妹的手,走向了村口,走过了桥头,回头看了一眼桥边三神君雕像,带着妹妹深鞠了一躬,便面无表情向前走去。
太阳架在两山之间,好似车轮一般,黄昏的余晖洒在兄妹二人身上,留给村里的只是一长一短的两个影子,最后连影子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兄妹二人的离开,除了带给幸存的村民一阵唏嘘外,别无他绪,大家都是命苦之人,都生活的不易。
也不知过了好多年,村里年长的人才依稀听说了兄妹二人的传说。
流水淙淙,和风习习,天色或明或暗。
云天带着妹妹出了村,欲往天仓阁走去。一路上风餐露宿,破庙破山洞都是上天的恩赐了,云天很多时候都搞不到食物,兄妹二人有时也只能吃吃药草,野果之类的,不过好在兄妹俩的心态还是蛮好的。
云水一身土黄布丁麻衣,云天一身灰衣麻衣,虽然旧,但不脏,这代表着他们对生活的态度。
在云天心里一直觉得,岁月给的挫折,不过是成长的垫脚石,踏着祥云降世之人,心中有远方,脚下有方向,漂泊也只是一段经历,当然也只能成为一段经历。
目前,云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妹妹送至天仓阁,然后陪伴妹妹一起成长,当自己老去,妹妹已能傲然活于世间。
兄妹二人在山里走着,肚子都叽里咕噜地叫了,这一路上能吃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两人都已经饿得嗷嗷叫了。
云天:“水儿坚持一下,前面有片竹林,多半有竹笋,甚至还可能有笋子虫,那玩意儿烤着可香了!”
云天一边说着,还一边流着口水。
云水:……
云水只是看了看哥哥,只感觉四肢疲惫,太饿了,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意愿了。
湔堋常年多雨,气候湿润,竹子也是很常见的植物。
竹影婆娑,叶随风舞。
云天掏出自己挖草药的灵草和短刃,在竹林里寻找着破土不久的嫩笋,一路风卷残云,没有一只笋子虫是无辜的。
云水就静静地看着哥哥在竹林里无情地收割着竹笋。
半个时辰后,云天拎着跟其身子大小差不多的袋子回来了,屁股上还别着一个小袋子也是鼓鼓的,并兴奋地扯开了大袋子。
云天:“水儿,你看,我找到了好多嫩笋子,接下来的路程就有得吃了。”
云水一看,整个人都震惊了,“哥,你是把这里笋子都夺完了呀!”
云天摸了摸水儿的头,“妹啊!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不仅夺完了笋,我还连笋子虫都扫除干净了,咱就是这么实诚,放心,一场雨后,就有新笋破土而出了。”
水儿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在之后,云天用短刃削尖了一些竹签把笋子虫串了起来,四只一串。然后,云天又把竹笋剥了壳,削成块儿也串了起来。
嗯~看起来真馋人!
云天熟练地拿出火折子并生上了火,云天时常会去湔山采药,在野外也有基本的生存能力。
水儿手里拿着串成串的笋子和笋子虫,在火上不断翻转着,云天则掏出了三个罐子,看着罐子,忆往昔。
一个罐子装着卤水,用于出味。
还有一个罐子装着红色的粉末,这是云天一次去山里采药发现的一种锥形长条的植物果实,当时有点饿得慌,就尝试吃了一下,那个感觉真的刻骨铭心,只是觉得一下饿意就没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就是有点费水,之后云天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还是薅走了所有的果实。
后来无意中在放到了菜里,发现味道还不错,之后采药时就常常注意这种果实,通过钻研发现,晒干后的籽可以作为种子,也可以磨成粉末更容易储存和提味。
这种植物云天称之为辣果。
另外一罐是黑色粉末,闻起来有点刺鼻。说起这个粉末,要比起发现辣果的经历要好些。
这是爷爷家正对面的五台山发现的,爷爷告诉他,这叫麻椒果,入菜麻辣鲜香,可颗粒可粉末,居家流浪必备品。只是这玩意儿难弄,麻椒树稀少不说,麻椒树本身长满了刺,采摘极为不易!
云天正想得出神。
云水:“哥,你怎么还不下料啊!竹签子都快着啦!我的手好烫啊!”
云天立马回过神来,接过烤串,洒上辣果粉和麻椒粉,再接着小烤一会儿,最后洒上点卤水。
哎呀~真香!
竹笋脆甜,笋子虫也是嘎嘣脆!
像这样的小场景是很多的,翻过山林,越过闹市,走过大道,穿过小径,吃过鱼,逮过蛙,钓过螃蟹,摸过泥鳅,也饿过肚子,也啃过草根,一路上的艰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云天:“水儿,快了,我问过了,从这里往东去,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双才镇了,之后的路就会好走很多了,估计很快就能到天仓阁了。”
云水:“哥哥,到了那里我们就能成为仙人了吗?”
云天:“是的,到时候水儿就是小仙女了!”
云水:“那哥哥呢?哥哥也能做仙人吗?水儿想和哥哥一起成为仙人!”
云天一听,愣了一下。
云天摸了摸水儿的头说道:“那当然,哥哥要陪着水儿,看着水儿长大,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云水嘻嘻地笑了。
天未黑,晚风未起。
云天:“水儿,我们得快一点了,得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下山,山间多野兽。”
云天牵着妹妹继续往前走去,在快走出山的时候,发现道路远处有一个大坑,这估计是猎户的陷阱。
兄妹俩走近一看,有点震惊了,这坑是不是大得离谱了,谁家猎户挖这么大的坑,有数丈之大,而且周围一片狼藉,寸草不生,周遭树木大多拦腰折断,这明显是干过仗的迹象。
坑里还躺着一具兽体,血迹斑驳之间,还是能看出其黑白斑纹,兽体体型巨大,四肢已经不健全了,大概率是嗝屁一段时间了。
兄妹二人也拿捏不稳这种场面,小心翼翼地绕着坑边离开。
在绕过坑边后,坑里突然发出一种轻声的,较尖的,具有穿透力的叫声。这叫声引起兄妹俩的注意,谨谨慎慎地朝坑边望去,发现兽体上右肢在动,好似什么在拱涌着躯体。
云天伸出右手把妹妹护在身后,自己小心翼翼伸着头往坑里探,而水儿也是双手抓住云天的右手,探头探脑地往坑里打量着,害怕中带着好奇。
只见躯体下涌出一个成人脑袋大小的小家伙儿,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耳朵,圆圆的肚子,黑白相间的斑纹,最突出的是其眼神,黑黑的眼球,眼球周围围绕着黑色的斑纹,看起来可可爱爱而又不缺智慧的眼睛,也正打量着兄妹二人。
水儿一看见这么个毛球似的小家伙儿,顿时就喜欢得不得了,简直无法抵御,说着:“哥哥,这个小家伙儿应该是这个大家伙的崽,它的家人也没了,我们带着它吧?”
云天思忖着,同是天涯沦落人,小家伙儿也是无家可归了,跟自身处境相同,都是苦命的,我先下去看看?
云天沿着坑洞滑了下去,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下去,径直滚到兽体面前,云天跌跌宕宕站起身来,顺口吐了一口泥,双手夹住小家伙儿的两个胳肢窝处,把它抱了出来,然后放在了胸口,左手拖住小家伙儿的圆咕隆咚的屁股,右手抚摸着小家伙的头,小家伙儿任由云天抱起,脸盘子匍匐在云天的胸膛上。
当云天正抱着小家伙儿离开时,原先小家伙儿拱涌的地方划出一颗金色珠子,珠子闪闪发光,光芒柔和而温暖,这令云天的心脏怦怦直跳。
三元桥村作为一个仙乡,一些修仙界的常识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云天也大致认得这颗金色珠子,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是这个大家伙的妖丹,而这种金色的妖丹无疑是一种高贵且强大的妖兽所拥有的。
这个大家伙儿可能是妖域的一方王者或者是霸主,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陨落在此,甚至差点连自己的崽子都没护住。
云天捡起妖丹,简单擦拭了一下,就用破布抱住了妖丹,放入了衣带中。
云天觉得大家伙儿是可敬的,抱着小家伙儿爬出了大坑,双手举着小家伙儿说:“现在正是夕阳西下之时,你就叫云夕吧!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吱~吱~吱~
小家伙儿像是在回应云天的话语。
云天抱着小家伙儿,转向大坑,面对着深坑鞠了一躬,说着:“大家伙儿,再见了,我们会照顾好小家伙儿的!”
风起了,无边落木萧萧下!
这时,坑里大家伙儿的身躯也突然开始一点点消散,云天隐约能看见一个透明状的大家伙儿在天空中向他招手,云天也向它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
云天左手抱着小家伙儿,右手牵着水儿,向着山下走去。
夕阳余晖洒在兄妹背上,背影留给青山,留给夕阳,也留给了即将到来的黑夜。
日薄西山,夜幕降临。
两人一兽在夜色吞没大地之前找到了一间破庙,看着残破的样子,应该是没落了很久,蛛网遍布。
云天清理出一块儿地,铺上了一些干稻草,权当作席子了,然后在周边生起了小火,云水抱着云夕躺在稻草上,一会儿便睡着了,看来确实是赶路累着了。
云天在睡觉之前打了了一遍在梁门学习的武技,出拳生风,一番酣畅淋漓后才靠着水儿旁边入睡了。
翌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山崖边一青衣女修正迎风而立,目观西方,她身材起伏错落,一袭青丝齐腰,仅用白色发带系住,耳边秀发随风飘扬。
青衣女子是天仓阁灵剑峰首席弟子––林玥娥,湔堋的噩耗传回了天仓阁,不少执法堂弟子都已经外出救死扶伤,事发蹊跷,也在调查灾难的原因,林玥娥便是在等待着执法弟子的消息。
不久前,老君阁传出老君法旨,天界有异动,离恨天的战局也变得扑朔迷离,人界的异动也愈发频繁了。
林玥娥听到几声破风之声,随后见到三名身着红色道袍的男子,正御剑而归,眨眼之间,三位执法弟子就按落云头,灵剑归鞘,来到自己面前。
林玥娥:“情况怎么样?”
一位满脸胡茬的大叔说道:“情况不容乐观,天仓阁和其他道门及修真家族都出手了,还是死了很多人,接下来可能会面临大规模的瘟疫,目前丹峰的弟子有一半已经下山了。”
林玥娥:“秦天师兄辛苦了,你们在调查过程中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秦天:“我们调查过死亡和失踪的人,对比过酆都收录的亡灵,发现不管是城隍接引官还是酆都亡灵收录官竟没接收到一个孩童的亡灵,这里面就有蹊跷,此次灾难中,死去和失踪的孩童数量都不少。”
林玥娥:“孩童亡灵失踪?莫不是是被……是被……”
秦天:“你猜的不错,很有可能是被血祭了,而且还献祭了灵魂,这是有违天道的,酆都已经上报森罗殿了,冥界会有使者前来调查。”
问题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林玥娥的想象了,根据后来秦天师兄在酆都拿来的灵魂失踪名录可以看出,被血祭的孩童数量庞大,林玥娥是知道他在湔堋的,故此也立马御剑向东疾驰而去。
双才镇!
云天怕云夕太招摇了,于是缝了一个小背袋把云夕放在里面,然后将其背在背上,云天和云水在市集上闲逛着,云夕偶尔把它那颗圆咕隆咚的脑袋伸出背袋,左看看右瞅瞅。
水儿是少以出村的,也少以见到这种热闹场面,在集市里,流连忘返,自然是兴奋的不得了。
云水手指着前面,道:“哥哥,快看,那儿有唱戏和杂耍的,我们去看看吧!”
云天顺着水儿手指处看去,好家伙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只能听到唱戏的锣鼓声和观众的叫好声。
云天牵着水儿向着人群中挤去,由于个头小,很容易就挤到了前排,突然一堆火出现在云天的面前,把云天差点吓了个踉跄,众人一看,又是一声声笑声。
云水:“哥哥你看,那个花脸还会变呢,有好几种脸色呢,哇~那个也好厉害,几个鬼脸一起变,哇~那个傀儡戏也好精彩……”
云天也有小孩子心性,这热闹一看就看入迷了,却不知自己早已被人盯上了。
戏幕落,看官散场。
云天牵着云水向小镇东边走去,继续踏上漂泊之旅。
不远处,一位老妪看着快远去的云天和云水,对身后几个人说道:“干完这一票,我们就立刻离开这里,这次的水有点深,总感觉要出大事。”
一个小厮说道:“这次的单子确实离谱,下家每次都在梦中出现,我们对其一点都摸不透。”
老妪:“这次恐怕已经脱离凡俗的范畴了。”
另一个大汉道:“管他那么多,我们伤天害理的事干的不少,怕什么?这次就定金都是三千两黄金,这还只是三成,事成之后,拿着钱,够我们逍遥一辈子了,他妈的老子要住到春香楼去。”
几人也悄摸了上去,就在等待一个无人处下手。
老妪看着云天和云水出了小镇,四下无人,手一挥,道:“跟上。”
这几个人已经是非常老练的人牙子了,出手快准狠,从目标物色到跟踪下手都做得干净利落。
云天和云水当时只看见一阵白烟,自己就软倒下去,不知何几。
云天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和妹妹已经被铁链绑着,铁锁锁着,四周是不见光的区域,勉强能感知到四周是铁壁,依稀还能听到外面的谈话。
防护很严密,江洋大盗来了都得流着泪,吐着血。
云天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抓了自己,内心还是很害怕的,但并没有把恐惧表现出来,就像爷爷走后,不在水儿面前表现悲伤一样,他压住了自己的惊恐。
他看了看云水,其实水儿比他想象的要镇定,甚至比较放松,这倒让云天比较震惊,但也很无奈。
其实水儿想得很明白,眼下的状况,已经不是自己和哥哥能解决的了,与其害怕不如想开点,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其它的与她无关,只希望自己能死得痛快点。
两个少年的心智成长的很快的,特殊的环境需要他们成长,贫寒的家境,凄苦的身世,自漂泊以来,被骗过,被打过,睡过荒郊,躺过坟坝,这有什么的。
铁链勒得云天很难受,身上又沉又疼,水儿也好不了多少。
正难受之际,云天看见被吊着的云夕醒了,铁链拴住云夕的两条腿,将其倒悬在牢房上,至于为什么不栓住起脖子,笑死,这家伙根本没有脖子,脑袋是圆的,大概率也是栓不稳的。
云天看着云夕在努力地把前肢和脑袋抬起来,腰部在持续发力,这个过程多少有点喜感。
但接下来令云天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云夕吭哧吭哧把铁链咬断了,滋溜一声,摔了下来,这小家伙肥肥胖胖的,肉多,这么高摔下来硬是没事儿,关键落地声音还小,然后看见云夕翻滚了一圈,嘴巴吧唧了两下,把嘴里的铁链咽下去了,竟然咽下去了。
水儿也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了。
之前小家伙儿不都是吃竹笋的吗?这铁链也能吃?为啥还能吃得这么香?
震惊之后所带来的就是喜悦,云夕这能力或许能带我们逃出去去。
云天:“阿夕,来快咬断我和水儿的铁链,我们赶紧逃出去!”
小家伙儿呼呼地就爬了过去,咬断了云天和云水的铁链,云天和云水瞬间觉得浑身轻松了。
云天挼了挼小家伙儿的头,道:“真棒!接下来我们能不能出去就靠你了,出去以后,要吃啥哥给你弄。”
云夕:吱~吱~
云夕轻轻吱了两声,就朝着靠背的一面墙走去,两只后腿站立了起来,眼睛开始发红,浑身冒出金色的气,漏出牙齿,一口咬了上去,就像人吃脆片一样,轻松加愉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咬出了一个大洞,足以兄妹二人钻出去了。
云夕咬了一个洞后就钻了出去,兄妹二人也麻溜地钻了出去,云天看了看天色,现在估摸着是子时,没人发现,赶紧离开。
两人一兽就趁着夜色离开了。
夜色浓,浓如蜜,似蜜一般粘稠,却不似蜜一般甘饴。
云天牵着云水,后面跟着四脚兽,一夜连跑带走,逃了三个时辰才停下,长时间的奔逃确实把几个小家伙儿累着了。
两人一兽躺在路边一棵合抱之树的树根上,云天和云水都喘着粗气儿,云夕则是伸出了舌头哈气,偶尔是流浪漂泊,当下就是生死追击,亡命天涯了。
没休息多久,云天突然听到一阵破风声从后边迎来,侧头一看,一柄大刀正朝自己飞来。
刷~很快啊!
大刀扎进树里五寸之深。
两人一兽被这突然的袭击冲去了睡意和疲意,紧紧盯着后方飞驰而来的几人。
一个瘦个子男人说道:“要不是我起来窝尿,不然还不会发现你们几个崽子逃跑了。”
老妪冷笑:“有点儿本事嘛,那么牢固的铁盒子都关不住你们,之前还从未失过手,没差点今天就马失前蹄了。”
云天拉着水儿正准备跑,但在他们去路上又出现一个胡茬大叔,左手叉腰,右手拿刀,将刀背扛在后脖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说着:“小崽子,想往哪儿逃?”
胡茬大叔说完,把嘴里的草吐到地上,把刀插在地上,双手按在刀柄上,道:
“他奶奶滴,今天谁他娘的敢跑?我胡三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云天把妹妹护在身后,心里思忖着,现在这个局面确实难以逃了,只有拼一下,但愿水儿能跑出去。
云天道:“水儿,待会儿你先跑,我和云夕拖住他们,你卯足了劲儿跑,别回头,一路向前!”
云夕一脸懵逼……
……
……
水儿:“可是……哥……哥哥……你……”
水儿犹豫了一瞬间,咬了咬牙,道:“哥,保重……我……。”
云夕也铆足了劲,双眼发红向胡三冲去,云天则拔出了绑在小腿上的短刃,向铁氏兄弟冲了上去,水儿则从侧边开跑 ,迅速钻入树林中。
胡三见状,立马拔出大刀,一刀向云夕砍去,云夕一个翻滚躲过了一刀,胡三则又把刀柄横转,横劈了过去,这一次云夕直接一口咬在刀刃上,胡三见状手一挥,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云夕肚子上,一脚之力就把云夕踹到一颗树干上,然后沿着树干滑了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但胡三的刀刃也被云夕咬掉了一大口。
小家伙儿跟着云天有段时间了,苦头也吃了不少,平时竹笋都不能管够,还随时可能替他卖命,还只是一只妖兽幼崽的它,对付一个人类武者,还是很艰难的,承受了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之重。
当然云天也不好受,与对手的年纪相差太大了,体能和武技差异也太大,云天只能靠着娇小的身躯,不断走位规避各种伤害,单方面被碾压着。
老妪在一旁看着,愤怒说道:“没有的东西,连个小孩都解决不了,铁柱你快去帮铁锤,铁松你也去,把那个小孩宰了,我带人去抓那个逃走的小丫头片子。”
铁柱看铁锤一时没拿下云天,也挥舞着一根铁棍砸了上去,云天见状,一个滑铲,溜过铁锤的裆下,手上的短刃在铁锤的小腿肚上划上一刀,但并没有对铁锤造成什么伤害。
铁锤、铁柱和铁松,以及胡三等人身上都有护甲,一般的短刃很难对其造成伤害,这也是云天很头疼的事情。
这里除了胡三外,铁氏三兄弟都是轻松加愉快,主要是云夕能食铁,有时一口咬在身上,疼得胡三嗷嗷叫。
胡三:“他娘的,就不能过来一个人帮我吗?你三在那里嘻嘻哈哈,老子在这里要死不活的。”
铁松闻言,拿着铁剑去帮胡三去了。
方才,三人的夹击消耗了云天不少体能,现在云天已经感觉自己身心俱疲了,少了一个对手只是压力减小了,但依然不是对手,只能走位拉扯。
面对着铁锤和铁柱,云天连以伤换伤都做不了,真是人如其名,浑身铁做的似的。对面可以失误无数次,但他一次都不能失误,一个回合,自己就可能受重伤,甚至是丧命。
铁锤看着还在走位的云天,很是头疼,这家伙太灵活了,跟个泥鳅一样。
铁锤右手执锤,用力砸向云天,云天一个闪避躲开,铁锤换成左手拖着锤子向着云天疾驰而去,锤子在地上拖拽,铁锤借力甩出锤子向云天砸去,云天见状立马一个后仰躬身,躲开砸来的锤子。
铁柱见状,舞着铁棍,向着云天一劈,云天一个侧身翻转三周半,平稳落地,躲过一劈,随之而来,铁柱收棍,把棍往前一戳,铁棍入地,身体借力,双脚直接踹向云天,云天躲闪不及,重重挨上了一击,整个身体倒飞而出,重重摔在了地上,鲜血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铁锤看着踉踉跄跄站起来的云天,一个铁山靠,直接又把云天撞了出去,云天摔在了地上,身上的妖丹也摔了出来,一大口血吐在了妖丹上,整个人昏死过去。
相比云天,云夕就好很多了,虽然还是个幼崽,好歹自己也是妖王之后,又能破甲,还贼能抗揍。
云夕通过扑、咬、撕、扯,对胡三和铁松也是造成了巨大伤害,当然自身也难免会受伤。
当云天大口吐血昏死过去之时,云夕立马感受到了云天的状况,同时感受到的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气息与它同源,那是父亲的气息。
只见妖丹金光闪耀,一股无形之力,直接弹飞了冲过来的铁柱和铁锤,一个威严而庄重的虚影凌空而立,道:
“区区凡人,也敢伤我孩子?”
只见巨大虚影,手一挥,一只金色大手直接抓住了铁松和胡三,紧紧捏在手心,瞬间,金色大手下就流出鲜红的血液,两人如蝼蚁般,身体被轻松捏碎,生命被无情掠夺,虚影面不改色,随之又转头看着铁锤和铁柱。
铁柱和铁锤见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吓坏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哪见过这阵仗,武器也不来不及捡了,立马拔腿就跑,而铁柱心理素质要差些,想跑,但腿已经软得跑不动了,只能看着铁锤撒腿就跑。
虚影只是手轻轻一挥,地上的锤子向铁锤砸去,而一根铁棍则飞向了铁柱,锤子砸中铁锤的脑袋,血溅当场,铁棍则直接贯穿了铁柱的心脏,两人都是一击毙命。
害人之器终害己!
做完这一切,巨大虚影看了看云夕,露出了老父亲的微笑,然后转身看了一眼云天,随后一滴金色血液落入云天的身体,之后巨大虚影便消散了,妖丹金光聚拢,变得黯淡了一些。
如果云天是清醒的,那必定能认得出这巨大虚影与之前在山间巨坑里那具兽体一模一样。
云夕看着巨大的虚影从出现到消散,漆黑的眼眸透出无尽的悲伤。
嗷了一嗓子,甩了甩圆咕隆咚的头,便向着云天爬了过去,伸出舌头舔舐着云天的脸,云天感觉到脸上一阵瘙痒,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看见了正在舔自己的云夕,苦笑一下,双手抱起了云夕,慢慢站了起来。
云天看着地上四具惨不忍睹,甚至恶心得让人想吐的尸体,又看了一眼地上略微有点黯淡的妖丹,苦笑道:“大家伙儿,大抵是你救了我们吧!”
云天醒来发现自身的伤已经全好了,也就大致猜到了一些情况。
云夕这次也受了不少皮肉伤,所以云天一直抱着云夕的,慢慢的消失在了树林里。
破晓时分,第一缕阳光照在云天沾满血迹的脸上,头发凌乱,丝丝头发还粘在脸上的血迹上。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水儿还处于危险中,他还要去弄死那个老妖婆,所以他抱着云夕在林间不断穿梭,向着水儿逃离的方向追去。
这时林间云天和云夕战斗的地方,四具尸体体内生出蓝色幽炎,将四具尸体焚烧地干干净净,好似不曾存在过世间一样。
如果有见多识广的修士看见,必定会震惊,这不就是失传的毒咒––冰火噬魂咒吗?
蓝色火焰下,躯体带动着灵魂,火焰跳动,连人带魂焚为了虚无。
雾满林间,久聚不散!
云水在林间逃窜着,不断改变方向,一直不规则逃跑,不让人牙子猜出自己的逃跑路线。
云水知道自己凭体力不可能跑得过那群人牙子,躲才是关键。
现在大雾弥漫,可视距离近,但那群人牙子大多是江湖武人,视听是要比常人还强上许多,等迷雾消散,自己很容易被抓住,她不能被抓,她要活下去,只是现在不知哥哥怎么样了。
云水在迷雾中摸索着前进,由于她是往山路侧边逃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老妪露出难看的面色,这次的单子非同以往,这两个小孩儿是被指定过的,是必须完成的霸王单,过去他们可以去骗、去抓、去抢,总之弄一两个小孩儿还是容易的,可这次的点子有点硬。
“凡人还真是弱小啊!”老妪无奈自嘲了一下。
老妪呸了一声,怒道:“白家这么强的修真家族还需要拿凡人当枪,自己却独善其身,威名都让狗吃了吗?”
旁边的一青面小厮见状,说道:“那仙人不是给了我们一张千里追踪符吗?现在大雾弥漫,光靠我们几人搜寻确实很难搜寻,久则生变,让那小妮子逃了。”
经过小厮的提醒,老妪想起来了,在梦中那个仙人给过她一张千里追踪符,只需要心里回忆着被追踪人的样子,再滴上一滴使用者的血液即可催动。
老妪催动千里追踪符,纸符变成一只血红色的鸢鸟,这鸟大抵是真的,扑动着翅膀向着迷雾飞去。
云水一直在向前摸索着,并没有明确的方向感,一直往前走着。
云天正在赶来的路上。
云夕也正在翻滚来的路上。
老妪一行人跟着火焰鸢鸟,持续追踪着,在追踪了半个时辰后,鸢鸟消散,化为灰烬。
一小厮说着:“看,老大,那小娃子就在前面!”
老妪对着众小厮,一声令下:
“抓住她,死活不论!”
众小厮手持家伙事儿,一股脑儿就冲了上去。
云雾渐散!
云水听见了,也看见了后面追来的人牙子,感到非常震惊,自己七拐八拐,山涧斜坡横插,时常避开自然路径,怎会这么快被追上。
但当下云水顾不了这么多,只有使出最后的力气往前逃,活下去的念头不允许她自我放弃。
她在逃。
他们在追。
他和它差点起飞。
云水继续跑着,但突然她就停下来了,不是不想跑了,而是前面没路了,前面云海翻涌,白色的雾气飘散着。
云水看着眼前的云海,绝望苦笑了一下,小声说道:“荡胸生层云,大概便是这样了吧!或许……葬身在这云海里,可能也是不错的吧?”
云水来到悬崖边,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上衣刮破了,下裙也刮破了,透过刮破的衣物,可以看见云水的手和脚以及其他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摔伤和刮伤,脸上也刮出了几条伤痕,有的伤痕黯淡,有的伤痕泛着血光。
云水看着后面追来的人,也不言语,哑笑了一下,轻语了一声:“再见了,哥哥!”
然后整个人倒仰了下去,滴滴眼泪滑过眼角,轻轻地没入云海,消失不见,飘飞的泪珠在朝阳照耀下,略显有些刺眼。
而正在赶来的云天突然停下了脚步,而后面翻滚着的云夕看见停步的云天想刹车,但一个滋溜滚过了头,直接撞在了树上,然后滑倒了地上。
接着云夕用两只前爪摸了摸头,对着云天嗷嗷了两嗓子,在向云天表示自己的不满。
停下的云天,心里突然一震,一股撕心裂肺的心悸感传来,一瞬间,他就想到了水儿,这是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一种血脉之间的感应。
而老妪一行人则是震惊和疑惑,震惊于一个几岁的小女娃,怎会如此决绝,敢跳下去?而他们疑惑的是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如此决绝?
逃的时候那么决绝,跳也是那么决绝,没有丝毫犹豫。
而一行人震惊之后则是恐惧,因为这一票他们失手了,接下来可能会面临仙人的怒火,在梦境中的那位仙人,一直给他们的感觉是阴冷和恐惧。
云天心里很是不安,凭着直觉向前跑着,后面跟着翻滚前进的云夕,竟阴差阳错地碰到了铩羽而归的老妪一行人。
云天和云夕一个急停,可惜云夕依旧是飞了出去,直接向老妪一行人撞了过去。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儿立刻跳了出来,双手交握拳交叉护在胸口,直接格挡下了云夕的撞击,但自身也倒滑出去,险些跌落悬崖。
云天厉声道:“老太婆,还我妹妹来!”
接着云天抽出短刃,直奔老妪的面门而去。
而老妪也很意外,这两个畜生竟没死?留下的四个都是武林高手了,不至于收拾不了两个幼崽。
老妪面对着刺来的云天也不慌,直接伸出食指和中指,稳稳地将云天的短刃夹住,然后手一震,直接将云天弹了出去。
云天也是重重地摔了出去,一个回合就受伤了,看着前面的老妪,云天有种无力感,比那使棍和使锤的厉害很多。
老妪看着云天,冷笑道:“老身纵横江湖几十载,没想到会这样收尾,栽在几个小鬼身上。”
老妪眼神冰冷,死死盯着云天,就因为这几个小鬼,自己沾染上仙家因果,真是该死,那个小妮子算是死得轻松了。
老妪看似年迈,但身法却是矫健,如风般直接出现在云天面前,云天来不及反应,一掌击在胸口,云天当场吐血倒飞,还不等云天落地,老妪一招梅花落雪步追上倒飞的云天,出爪成风,直接掐住云天的脖子,然后向地上一砸。
云天当场昏死过去。
云夕见状也直接扑了过来,而老妪手起掌落,一个大逼兜直接将云夕扇得七荤八素,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也昏死过去。
老妪拔出随身长剑,打算挑断云天的脚筋和手筋,让其失去行动和反抗的能力,对于那个黑白斑纹的畜生直接剁了就行,虽然死了一个,但好歹抓到这个小崽子了。
此时在云端御剑飞行的林玥娥脚下灵剑嗡鸣,不受心法驾驭,脱离林玥娥,直接向云层之下刺去。
灵剑速度奇快,在空气中摩擦出嘶嘶声,剑尖生出白色火焰,而灵剑的目标正是老妪。
老妪正要挥手斩断云天的手筋,但心里一紧,感觉不对劲,立马回头看见一抹白色光正向自己急射而来,欲横剑格挡,可惜灵剑速度太快,一剑穿心,肉体瞬间化为虚无,当场毙命,之后灵剑稳稳插在云天旁边,剑身白焰缭绕。
林玥娥也是灵识展开,随即灵剑御空而下,随后便看到了这一幕––吓得惊慌失措的众人,正瑟瑟发抖,什么锤子、刀子之类洒落在地上,众人明显被吓得腿软了,欲逃而不得的情形。
随后,林玥娥注意到了自己灵剑旁边的男孩,男孩气血衰弱,随时都可能嗝屁,还有不远处正打呼噜的四角兽。
灵剑有灵,现在灵剑整个剑身泛着白色火焰,处于一种自卫的状态,对于林玥娥来说,这是一种很稀有的景象,也只在三百年前那场战役中出现过,而且是因为那个人。
林玥娥看着灵剑旁边的男孩,内心激动,思忖道:“难道你转世成功了?你真的轮回了!”
林玥娥快速思虑着,这可是不得了的消息,这足以震惊于三界。
林玥娥当即决定,必须得掩盖住这个事实,他还未成长起来还不能暴露。
林玥娥心随意动,准备收起灵剑,带云天回天仓阁,但似乎此时灵剑不受控制,剑身火焰越发浓郁,炽热。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声凄惨叫色,林月娥身后众人身上突然出现一股蓝色幽炎,也就一息,众人便化为了灰烬。
林玥娥震惊道:“禁忌之符––冰火噬魂咒!”
这时老妪的身躯发出淡淡白光,化为了一张符纸,随后凭空出现两个人,一个便是刚才死去的老妪,另一个是一个年轻人,一席白衣,手持画扇。
白衣青年淡淡笑道:“林剑仙,好久不见。”
……
……
林玥娥浅笑道:“呵呵!白鸢,白家真是好手段啊!行事是越发乖张了,傀儡替身符、千里追踪符、千里传送符以及冰火噬魂咒,真是好大的手笔!”
白鸢道:“老祖无意中发现这两个小孩儿有点特殊,因此我总归是要出手的。”
说着白鸢伸出右手,其掌心出现一个巴掌大的方形铁笼,笼上泛着蓝色幽火和紫色闪电,而笼子里面是一个小女孩儿,而这个小女孩儿正是云水。
林玥娥见状,怒道:“你竟然用噬魔狱这种天品灵宝去囚困一个凡人小女孩儿,你真是该死!”
白鸢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儿,这小妮子可是天生仙骨,若是修炼,不出二十载就是仙家新星,不过更是绝佳的祭品,而这样的佳品居然有两个。”
说着,白鸢就祭起噬魔狱,准备把云天也收入噬魔狱,噬魔狱发出紫幽色的光芒向着云天照射而去。
林玥娥见状,一个闪身来到云天面前,随手取下发簪,发簪闪耀随即变成一把长剑。
林玥娥随手舞出两道剑气,剑气相交形成剑花,抵挡住噬魔狱射来的光束,剑气和紫光对撞,随后巨大的轰鸣声传出,形成可怕的气浪。
林玥娥手掐术法,形成一道金色光罩护住自己和云天,于此同时白鸢也同样用术法护住了自己和老妪。
白鸢冷笑道:“不愧是剑仙,竟然凭两道剑气就能匹敌天品灵宝噬魔狱”
随后,白鸢把噬魔狱交给老妪,说道:“我去拦住林玥娥,你拿着噬魔狱去破了那剑光,抓住那小男孩儿,之后便立马传送离开,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了。”
老妪接过噬魔狱,一个箭步跨了出去,手持噬魔狱,一道光束向云天射去,灵剑白色火焰缭绕,体积迅速扩大,形成一个白色火焰光罩,两股力量僵持抗衡着。
林玥娥心里思忖着,得把那个凡人解决了,剑影随行,直接向着老妪杀去,此时白鸢直接扔出几张千里传送符,金光乍现,又是几个白家高手凭空出现,直接截住林玥娥,随即把林玥娥围住。
林玥娥看了看身边五位白家子弟,笑道:“没想到你们准备得还很齐全,千里传送符都用得这么随便,白鸢、白鹰、白狼、白猿、白甲,不错啊,白家五子都来了。”
白鸢冷笑道:“白家做事,向来稳妥,今日你能陨落在我们手里也是你的荣幸了。”
林玥娥:“你们就这么有把握?你们恐怕不知道你们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会给你们白家带来多大的危机,我劝你们今日还是把那两个孩子交给我,然后赶紧滚,否则后果可不是你白家能承担的。”
白鸢:“呵!或许之前我们会忌惮,但我们老祖已经从元央界回归,现在三界内能动我们白家的,屈指可数。”
林玥娥浅浅笑道:“白泽么?呵,还真是意外呢!”
说着林玥娥持剑与白家五子战在了一起,虽然林玥娥是剑修,且已经达到剑仙境界,战斗力强,但白家五子修为也不弱,且被白家五子用百兽困仙阵给牵制住了。
白鹰、白鸢速度快在侧翼骚扰,白猿皮糙肉厚是炼体行家,主要承担林玥娥的剑气攻击,白狼主攻,白甲环伺,偶尔偷袭,白家五子血脉相连,配合默契,林玥娥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脱困,自身也有点被动。
白家五子想要拿下林玥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白鹰使的是一柄轻剑,挥手两道剑气,然后一个瞬移上前,口里念道:“凌风剑诀––破剑式。”
林玥娥左手一道术法形成光罩抵挡剑气,右手横剑,法力运转,抵挡住白鹰的破剑式。
白鸢使的是一杆长枪,枪意凌然,左手持枪,一点寒芒先到,带着不小破坏力的枪意迫近林玥娥,然后抬起右手,白鸢大喝一声:
“白式镇妖诀––屠仙掌!”
林玥娥一扬手,法力再次运转,震退了白鹰,回身一剑,剑光乍现,直接穿透了白鸢的枪意,然后耍了一个花剑,灵剑竖悬于空,双手掐诀,灵剑化千,剑随手舞,意随心动,万千灵剑如漫天飘雪,直接向白家五子攻去。
白鹰和白鸢运转法力抵挡袭来的灵剑,白猿则化出法相,一个巨大黑色猿影,凌空于白猿身上,凭着法相防御灵剑。
白狼选择祭起一件防御性天品灵宝––玄甲衣来抵挡灵剑,白甲擅土行术法,双手掐诀于身前形成一面石盾。
几人在持续僵持着,一时难分高下。
而老妪这边开始慢慢占了上风,再好的灵剑缺了持剑之人,能发挥的威力并不大,剑身慢慢变淡,白色火焰也不如之前那么炽热了。
老妪冷笑道:“呵呵,小子看你这次还不手到擒来,这次一定要你吃吃苦头!”
随后老妪继续掂了掂手里的噬魔狱,心里思忖道:“这倒是件不错的宝贝。”
老妪又回头看了看与白家五子战作一团的林玥娥,嘴角微微上扬“小娥的剑术倒是进步不少。”
咔嚓~
灵剑的火焰护罩开始出现碎痕,裂痕不断扩大,老妪抓住机会,直接把昏迷的云天给吸进了噬魔狱中,正巧这个时候云夕醒了,对着老妪嗷了一嗓子,就朝老妪扑了过去,老妪回首又祭起噬魔狱,直接就把云夕也吸进噬魔狱里了。
老妪内心疑惑了一下,“这只兽崽子怎么回事?”
林玥娥很快就发现了云天这边的状况,心里急了,双手掐诀:
天仓秘术––无尽剑域
一瞬间,以林玥娥为圆心,方圆百里剑气缭绕,空气中弥漫出道道剑丝,强大的法力弥漫在剑域中,杀气凛然。
白家五子见状,也有些慌了,没想到林玥娥这招如此之恐怖,似是斩裂虚空。
白家五子也不敢托大,白鸢对着众人说:“我们先劈开一处剑域,之后我们立马传送离开。”
白猿:“劈天裂地。”
白鸢:“凌天一击。”
白鹰:“破剑式。”
白甲:“开山掌。”
白狼:“惊天拳。”
“开!”五人全力一击,还真把林玥娥剑域给劈开了一道口子,在劈开的一瞬间,老妪和白家五子就利用千里传送符欲立刻离开。
林玥娥冷笑道:“走?哪有那么容易!”
林玥娥整个人凌空,剑域内电闪雷鸣:
无尽剑域––残身
无尽剑域––灭魂
无尽剑域––摧神
无尽剑域––杀
术法一道道的施展,每一道术法杀气凛然,带着无尽杀气,势不可当。
白家五子面对着林玥娥杀招,不敢大意,白鸢咬咬牙,心疼道:“没办法了,只能把那道紫符给用了。”
白鸢祭出紫符,一口鲜血吐在上面,大喝:“紫电青雷符,化盾!”
顿时滔天巨盾缭绕着紫电,直接挡下了林玥娥的一套杀招。
白鸢心里在滴血,这可是老祖留下的三道神符之一,就这么用了,太特么可惜了。但几人也不犹豫直接传送走了。
千里外,几人还心有余悸,他们是真没想到这林玥娥这么强,不过任务还是完成了,距离遮天计划又近了一步。
这一战白家五子都受了不轻的伤,多次催动高阶符箓,耗费了不少法力。
林玥娥看着白家把人带走,自己拼尽全力却救而不得,又施展秘法,法力几乎耗尽,神魂疲惫,无尽剑域崩溃,整个人也几乎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一战从旁观者角度来说,林玥娥来说是惨胜,但就她内心而言,这是惨败,仅仅是因为她没能护住他。
这一刻她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自己修炼的意义何在?三百年前,自己不够强大,无法与他并肩作战,后来,她刻苦修炼,三百年就达到剑仙境界,成为三界剑修翘楚,认为自己够强了,能够和他战在一起了,可今天自己却没能护住他。
林玥娥神魂颤抖,就在即将崩溃之际,天边一道倩影,踏云而至,一段静心咒打入林玥娥体内,林玥娥当即昏迷了过去。
倩影看了看昏倒的林玥娥,叹息道:“三百年了,何必呢?”接着就直接抱着林玥娥向东边天仓阁飞去,很快消失在了天际。
湔堋多阴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白家五子回到了白氏家族大堂之内,白鸢看着手里的祭品甚是满意,对着白家一众人等说道:
“起青符、焚紫香、开祭坛!”
白鸢对着白鹰、白甲等人说道:“这是最后两个祭品,也是最关键的时候,天仓阁很可能对我们产生怀疑了,你们去唤回十二长老,左右护法,大祭司以及一百零八客卿去监督和运行法阵的最后一步。我已经神魂传音给父亲,父亲也即将出关,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任务分派完毕之后,各自便离开了大堂。
寒风瑟瑟,小雨淅淅。
法阵是搭在湔江江心,江面宽阔,流水急湍,江水深不见底。
法阵庞大,符文繁杂,每个符号都透着恐怖与嗜血,法阵使得江水竟透出黑色与血色相交织的雾气,隐隐一种阴森感。
此时云天和云水已经从噬魔狱中放了出来,兄妹二人直接被投入祭祀法阵中了,至于云夕嘛,在白家五子等人回府之前就扔球了,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山卡卡里躺着呢,生死难料!
阵法正在运转之际,突然天空黑云压城,云层之后传来一声声尖锐的笑声。
随后一道黑色身影立刻飞入法阵中,黑影巧笑嫣然,对着云天说道:“小王八蛋,还记得本公主吗?”
云天和云水的生命力都在流失,云天也只是疑惑地看了眼前这个老娘们儿,记得自己好像被其按在地上摩擦过。
看着快断气云天,黑影傲娇地说着:“你前世那么欺负我,欺骗我,这一世要让你好好吃个苦头,我会保住你妹妹的,你个王八蛋反正也死不了,保住你几滴精血就好了。”
说着,黑影一道术法打入云水体内,随后又掏出云天身上的金丹,以法力直接捏碎金丹,随后化为一股精纯磅礴的力量,灌入云天体内,最后黑影一闪而过,飞出法阵,这一切看似很长,实际却也只是一二十息的时间。
这一切发生太快,快到白家少有人能反应过来。
当黑影飞出阵法时,白家五子、十二长老、左右护法皆飞了出来。
白鸢惊奇道:“柳老妪,你不是被……”
“哈哈哈…………”黑影大肆猖狂地笑了笑,变回了自己的真身,黑色发丝如瀑仅用一根发带缠着,高高的马尾,看起来英姿飒爽,一席黑衣束身莽服,身姿绰约,手持一柄红缨枪,凌空而立,回道:
“至于这老妪吗?我早就夺舍了,陪你们玩玩而已!”
“君魅~”白鸢咬了咬牙,吐出两个字。
白鸢看到变回真身的黑影,脸色黑成一片,不悦道:“魔族什么时候也爱管闲事了?白家与魔族向来也无瓜葛,你这魔族小公主今日在此是几个意思?”
当然今日白家高手尽在,说话很是有底气,也看君魅只有一个人也并不是那么害怕她搞什么破坏。
君魅浅浅一笑:“我高兴,爱咋滴就咋滴!”
白鸢:“今日白家重要的事情,可以看在魔尊的面上不与你一般见识,刚才就当我们没看见,你快走吧!倘若你不识趣,白家也不是好惹的。”
君魅:“哦?是吗?你们胆子是真的大,胆敢召唤界外恶灵,千人血婴,这等手段比魔族还魔族,我想若是其余正道宗门知道了,天下还有尔等容身之处?”
白鸢冷笑道:“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们了。管你魔族不魔族,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挨两巴掌,大家一起上,魂魄留下就行,以后有大用。”
说着白家除了两位护法、大祭司和家主之外全冲了上去,准备一招拿下。
君魅看见白家众高手也不慌忙,手里红缨枪一变,变为一杆黑色旗帜,君魅一挥旗,狂风怒号,江水咆哮,无数阴风向着白家高手嘶鸣而去。
一张老见状,冷笑道:“区区招阴旗,也敢猖狂?”
随即祭出自己的法宝,法宝似一盏莲灯,随着这位长老念出口诀,莲灯发出强烈的光芒,法力四溢,直接挡下了君魅招阴旗的一击。
白鸢笑着:“还是刘昭长老厉害,一出手就压制住了!”
君魅冷笑道:“是吗?区区招阴旗?你不会以为我就这点手段了吧?”
随后君魅手里凭空变出一个袋子,袋子里全是法宝,她打算一次都使用出来。
白家一看吸了口冷气,这么多法宝,果真财大气粗,不愧是魔族公主。
君魅看着乾坤袋的法宝,笑了笑:
“镇山鼓,镇山川五岳!”
“斩仙剑,斩诸天万物!”
“断魂刃,断人生过往!”
“破阵锤,破万法诸阵!”
…… ……
上百件法宝虽多,但君魅修为不低,已经到了仙的境界了,百余道法诀也是瞬息完成。
君魅一口气祭出了上百件法宝,法宝之力,已经充盈于整个湔堋了,面对这恐怖的威势,白家左右护法、大祭司以及家主竟同时出手了,这四位都是大罗金仙层次,世间一流强者,形成的动静也不小。
随后白家家主白劲松则是直接开启了护族大阵,保护着每一位族人,但也有不少人受伤了,其中有位长老屁股墩子都被炸掉半边,距离君魅越近,受到的伤害就越高。
当君魅施完法后,感觉可以了,动静已经搞出来了,心念一动,法宝一收,随后祭出传送门,直接溜之大吉,留下一声声笑声回荡在江上。
白家对这一幕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好在白家高手都在场,才极力压制住了这场法爆,勉强护住了法阵。
法阵还在运行中,血色弥天。
白劲松:“献精血,迎血灵!”
白家上下所有人都献出一滴自己的本命精血投入到法阵中,法阵剧烈颤抖着,磅礴的精血,震天撼地。
阵中云水血液在不断流失,但一道术法在护住云水的仙骨,避免其被血气侵蚀。当然云天就比较惨了,现在整个人都已经看不清样子了,随时可能魂飞魄散。
突然阵中心一道五彩光束冲天而起,直破云霄。
白家所有人很疑惑,这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南冥仙域一红衣女子在打坐中慢慢睁开了眼,看了看中域那冲天光束,淡淡笑了,道:
“徒儿,别来无恙啊!”
在南冥凡域修行闭关的一蓝衣女子,也向着中域看了看,笑了笑,道:
“五年之后再会”
随后蓝衣女子继续闭关了!
白劲松见多识广,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道:“这祭品有问题!”
白鸢战战兢兢回道:“爹,这两个祭品至少可抵十万血婴,有什么问题!”
白劲松看着光束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祭品是南冥首徒转世,那红色光柱上,我能感受到南明离火的气息,恐怕她马上就要来了,白泽老祖不在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白鸢立马惊出一身冷汗,他不是无知之人,南冥在三界之中的话语权都是数一数二的,如果那个小孩儿就是三百年前转世的南冥首徒,那问题的严重性已经不言而喻了,之前剑仙林玥娥和魔女君魅的行为就可以解释了。
白劲松看着发抖的儿子,也浅浅笑了笑,摸了摸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说道:
“做都做了,怕什么,正是由于这两份绝佳祭品才使得我们有可能召唤出最强的血灵来,到时在白泽老祖带领下问鼎三界,也不在话下。”
话音未落,天边一片红霞,金光闪耀,鼓声震天,一女子着一袭红衣,立于云端,藐视着下方白家众人,道:
“问鼎三界?野心倒是不小,敢用我的徒弟来祭祀。”
白劲松抬头一看,便不镇定了,看着红衣女子身后高手如云,神兵天将无数,就知道事情已经超出控制了。
就在这时自东边一道道破风声划过天际,定眼一看,便能看出是天仓阁灵剑峰的弟子、长老和峰主御剑而来,其后是天仓阁执法队、天仓阁心月宫,这是天仓阁最强的三脉。
两队人马几乎占据了湔堋整个苍穹,这一刻白家人同时所面对的是修仙界两大顶尖势力。
这些人的气场威势极大,使得湔堋这片天地都失了色。
风急天高,潮起浪落。
云层之上,红衣女子一掌击碎了祭坛,单手一抓,几乎没血色的云水被女子左手以术法托着,而几滴金色精血出现在女子右手掌心。
白劲松立马腾云上前,白云托底,缓缓来到红衣女子面前,战战兢兢抱拳上前,道:
“月……月夕颜前辈,这……这……这是个……”
未及白劲松说完,月夕颜反手一巴掌,直接将白劲松给抽回了地面,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白劲松当即气血翻涌,吐出一大口血来。
白家众人见状,立马上前搀扶住白劲松,仅仅一掌,天仙级别的强者就负伤了,这便是南冥之主吗?
翻手间,镇天仙!
天仓阁灵剑峰峰主风柏崖、执法堂堂主严清白、心月宫宫主林玥婵都齐齐按落剑头,来到红衣女子阵前,齐齐行了个道礼:
“风柏崖见过前辈!”
“严清白见过前辈!”
“林玥婵见过前辈!”
他们三位都是天仙级别的高手,他们也清楚白劲松的实力,见到月夕颜出手还是很震撼的。
月夕颜向他们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随后,月夕颜一言不发,手中出现一柄赤焰红剑,剑指下方,俯视着白家,说着:“敢动我的徒弟,想必你们也是知道下场的吧?”
下方白家人一听,瞬间慌了,可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他们又见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只见月夕颜手一挥,南明离火阵,以白家为中心向天际散开,火焰冲天,精准地避开了白家之外的人,但又准确地围困住了白家,法阵还在持续,准备封锁这一片天地,不一会儿灵气断绝,天人感应断绝。
白劲松见状,擦拭了一下嘴边的血,向天大吼着:“你这是打算杀光我们?”
月夕颜站在云彩之巅,看着阵法封锁完成,轻声道:“一个不留!”
瞬间南冥天兵天将手持法器,直接杀了下去,月夕颜则就地起阵,盘坐在云间,准备看看这两个孩子伤得怎么样了?
一番探查下来,有了基本的结论,云水有仙骨护体,只是流失了不少精血,身体无大碍,只需调养即可,月夕颜看了看云水,叹息道:“这就是小天的水行灵魂吗?”。
月夕颜取出一颗仙丹直接给云水喂下去,瞬间云水身体五光十色,流光华彩,气息变得稳定,身上的伤迅速恢复,醒来则是时间问题。
然后月夕颜看了看手中的精血,这便是云天的精血,随后手一挥,一具法身出现在月夕颜身前,月夕颜则是把精血轻轻滴向法身的眉心,立马又是一道术法,红唇轻启:“魂兮归来!”
天空四道光韵从不同方向飞来,直接进入法身之内。
林玥婵一眼便能看出还魂成功了,这法身也立即变成了云天的模样,身体完美契合了灵魂,这应该就是风精法身,混沌初开时的一缕风源,被南冥之主提炼成一尊法身,真是神鬼之功,令人叹服。
月夕颜看了看入体的光韵笑了笑,道:“成了!”,随后站起身来,对林玥婵说道:“林宫主,我这小徒历经生死劫,多少也和天仓阁有因果,现在需要老君的一枚融魂丹,更好地融合灵魂和法身,小徒灵魂受损,也需要天仓阁养魂池调养一下灵韵,这事便麻烦宫主了。”
林玥婵:“前辈所需,自然不在话下!”
月夕颜轻轻在云天额头上一吻,道:“孩子,五年后我来接你,在天仓阁好好修炼哦!”
月夕颜抱着小云天,然后交给林玥婵,道:“这兄妹二人就交给宫主了”,然后看了看下面,继续道“下面还有些残局,要去处理一下。”
月夕颜一步跨出,瞬间来到离火阵中,道:“白泽,还不现身?真当我不会杀光他们吗?”
月夕颜随手一击,一位白家长老当场陨落,离火焚身,尸魂不存。
突然,白家上方白雾缭绕,一席白衣的男子凌空而立,男子五官端正,面部棱角分明,目视着前方的月夕颜,笑了笑道:“杀光如何?不杀光又如何?我还真不信你亲自来这里仅仅只是为了救你徒儿?”
月夕颜笑了笑,道:“白泽,东西交出来吧!今日的账便一笔勾销了。”
白泽:“哦!你就这么自信?”
白泽一翻手,一团雾状血红色的东西出现在手中,这便是那界外生灵––血灵了。白泽一口将其吞入腹中,瞬间白泽气势暴增,浑身血气弥漫,几息间便平复了。
月夕颜看了看气势暴增的白泽,戏谑地说:“这便是你的依仗?”
话不投机半句多,月夕颜持剑直接向白泽杀了过去,直刺眉心,白泽双手合抱之后又迅速展开,一面血色盾牌屹立在身前,格挡住了月夕颜的一剑,月夕颜左手离火出,一掌击在盾牌上,然后一个瞬移,一剑从天而降,白泽盾牌上被沾上了离火,离火迅速漫延,白泽弃了血盾,右手一柄大刀,直接横刃格挡。
月夕颜看了看白泽,不屑道:“就这?以血灵之力,就只能达到这种程度?”
随后,月夕颜收了离火剑,浑身火焰束身,一层火焰赤甲紧贴着月夕颜的身躯,双掌火焰跳动,说着:“来,再来试试!”
月夕颜一捥手,一掌打出,巨大的火焰朱雀向着白泽奔袭而去,随后月夕颜火焰化鞭,一条巨型火焰龙形鞭直直抽向了白泽。
白泽见状,立刻化形,通体雪白,头上有着两支鹿形犄角,身体似狮,面对着月夕颜的掌击,白泽犄角术法凝聚,两道光束与火焰朱雀相撞,但也被火焰龙形鞭击中,一鞭下去,白泽感受到体内血灵颤动,血气不稳,心理思忖着对策。
月夕颜笑道:“怎么样?我的离火滋味不错吧!是不是很克你的血灵?把东西交出来,留你元神不灭!”
白泽冷笑道:“哼!息壤就在我这里,今日或许你能伤我,但却留不下我,我敢现身,所依仗的可不仅仅是血灵。”
月夕颜:“这样才有点意思嘛!”
白泽鳞甲覆身,体型迅速变大,张开大口,极力吸扯逸散在空间中灵力、法力等系列能量,腹部不断变大。
月夕颜见状,轻哼一声:“区区鲲鹏秘法也敢显摆。”
说罢,月夕颜双手掐诀,一个巨大球形火团汇聚在月夕颜头顶,说道:“喜欢吞噬?我给你吞噬个够!”
火球还在吸收离火阵的能量,庞大的能量,使得附近的空间发出阵阵撕裂声,随时可能破碎。
白泽鲸吞了巨大的能量后,看了看月夕颜聚集的火球,白泽一口气喷出体内的能量,与月夕颜的火球撞击在一起,轰鸣震天,巨大的能量涟漪迅速漫延,震得双方齐齐后退,白泽深受重伤,月夕颜离火阵被破,也受了些轻伤。
白泽身为上古神兽,修行岁月漫长,实力强劲,又被血灵强化,基本上只比月夕颜弱一线,两人招式你来我往,术法相互轰击,法宝对碰,月夕颜也只能压制住白泽。
而在白泽与月夕颜战在一块儿时,天仓阁也加入了战斗,这导致白家节节败退,一众长老死的死,伤的伤。
这一刻,法器横飞,法宝肆虐!
这一刻,血光纷飞,残肢横列!
这一刻,灵力四溢,法力四散!
这一刻,血流成河,流血千里!
这一刻,因果报应,善恶有报!
大战持续三天三夜,最后白泽重伤带着白劲松、白鸢、左护法、大祭司等高手逃离,其余白家子弟凡为恶者尽皆铲除,为善者皆放任离开。
除此之外,天仓阁还在白家发现多处祭祀法阵,尸骨阵阵,怨气冲天!禁忌法典,禁忌符箓,多不胜数!
自此白家就在湔堋除名,又因其召唤界外生灵,也成了三界公敌。
山幽水缓,鸟鸣花香!
林玥婵带着云水和云天回到了天仓阁心月宫,云水被各式草药调养着,七天之后便清醒过来。
云天被林玥婵送到了老君殿,服用了天仓圣药––融魂丹,之后便被老君放入了养魂池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后才能苏醒。
心月宫是天仓阁仅次于老君殿的地方,宫主林玥婵原本也是个深居简出的人,除了处理一些大事,平时都处于闭关修炼中。
“谢…谢宫主的救命之恩。”云水紧张地说着,颤巍巍地做着不正规的礼仪。
林玥婵轻轻笑了笑,摸了摸小云水的头,说道:“说起来真正救你的还不是我,也不是我们天仓阁。”
云水疑惑地问道:“那是谁呢?”
林玥婵轻轻拉起了云水的的一只小手手,向宫外走去,并一边说道:“你们现在还小,有的事情还不宜知道太多,但等你哥哥醒了后会告诉你们一些事情的!”
“哦~”
云水鼓了鼓嘴。
“小云水,愿不愿意做我徒弟呢?你身具先天仙骨,是个修仙的苗子,入得此门来,修得长生去。”
“愿意!”
随即,云水双膝跪下,向着林玥婵行了三个跪拜礼,唤了一声:
“师尊!”
林玥婵拉起云水,满意地笑了笑,说道:“以后就跟着我修行了,这是一条漫长而又艰险之路,我们可能会缺少资源,我们可能会缺少机缘,我们可能会遇到强大的对手,我们可能会难以突破而沮丧,我们可能会轻易突破而骄傲,我们可能会走火入魔,我们可能会遭遇劫难,我们……徒儿你准备好了吗?”
云水静静地思考着,回忆着过往,眼神变得坚毅,铿锵回道:
“今朝入道终不悔,他日凌云天地间!”
林玥婵略显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小徒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走吧!我们去老君殿,你哥哥已经在养魂池里静养四十九天了,今天也该苏醒了!”
“嗯!”
林玥婵脚底生云,直接托住了两人,两人便慢慢地向老君殿飞去。
彩色的云飞得不是很高,在云上能清晰看见下面的风景,云彩飞得不是很快,风轻轻划过云水的脸庞,第一次驾云,很是新奇,云下的风景宜人,更是让云水陷入了深深地震撼和喜悦!
老君殿矗立于天仓山系的最高峰––天仓峰,在老君殿最高层视野可以延绵千里,老君殿是太上老君的主殿,这里平时少有人往,老君大部分时间都是驻守在离恨天兜率宫的,但偶尔也会回天仓阁老君殿,身为一阁之主也是需要传道受业的。
殿外林玥婵和云水轻轻叩了叩老君殿殿门,开门的是两个童子,头上扎着两个丸子,甚是可爱。
其中一童子道:“宫主,阁主已经回离恨天了,宫主带回的孩子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再过两个时辰就能苏醒了!”
林玥婵笑了笑,掐了一下小童的肉脸,说道:“阿弥越发可爱了,行吧,云天我就带走了!”
阿弥挣脱了林玥婵的手,和另一个童子带着林玥婵和云水进入了老君殿,之后来到养魂池,看见了气息平和的云天。
云水看着云天,泪水溢出了眼眶,又慢慢露出微笑。
林玥婵右手一挥,云天从养魂池轻轻飘起,慢慢向林玥婵飘来,林玥婵双手轻轻接住,把云天抱在了怀里。
“阿弥、阿宝,我就走了,你们要好好修炼,不要偷懒!”,林玥婵轻言道。
言罢,便欲离开。
阿宝随即呼道:“宫主,阁主还留了两本典籍给这位小孩儿。”
说罢,阿宝手中金光闪耀,两本典籍出现在其手中,说道:“这是阁主离开时特意交代,要给那小孩儿的。”
林玥婵回头,来到阿宝身边,看了看典籍,略微震惊后,很快恢复了平常,这不是一般的典籍,这是老君亲著的《神兵百炼》和《丹道万法》。
看着这两本典籍,林玥婵陷入了沉思,月夕颜把自己的徒弟放到天仓阁来应该不是单纯了结因果,她不是没能力完全治好云天,但她却没有,而是由老君出手救治的,莫非……
就当林玥婵还在思索时,阿弥打断了她,说道:“宫主,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也该回离恨天了。”
言罢两道童身上流光溢转,消失在了老君殿。
林玥婵抱着云天,带着云水回到了心月宫,之后不多久云天便苏醒了。
刚苏醒的云天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看着眼前的建筑一脸懵逼,自己也是恍恍惚惚的,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随后,林玥婵还是给兄妹二人简单讲述了他俩被献祭后的事情,言简意赅,并不啰嗦。
但语言简洁并不代表事情简单,当知道自己突然被南冥之主所救,还成为其首徒转世,白家被灭,调养于天仓,一件件,一桩桩,信息量之大,兄妹二人都陷入了沉思,不断消化着消息。
半个时辰的讲述,兄妹俩也算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原委,都内心感叹,这变化太大了,但扶摇而上的身份也没改变俩兄妹的心志。
林玥婵摸了摸云天,笑道:“给你准备了新衣饰,去换一下吧!”
随机林玥婵呼唤道:“紫云、烟云带阿天进去打扮一下!”
紫云一席紫衣,烟云一席白衣,她俩是林玥婵贴身侍女,当然也是有修为在身的。
紫云和烟云把云天代入了梳洗间,浴池不大,但也足够三人同时浴洗的,整体很精致,浴池旁边雕刻着符文,浴池白烟缭绕,水面上漂浮着各色花瓣,香气宜人,云天看着这浴池不禁入了神,他从来就没见过和体验过这种豪华浴池。
烟云掩嘴而笑:“我的小公子,要乖乖的哦,不然姐姐可是会打屁股的。”
说着,烟云和紫云便开始脱小云天的衣服,云天羞涩地想拒绝,当然无济于事,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就这样被扒光的云天便被丢入了洗浴池,一入池的云天立马气血流转,一股舒畅的气漫入身体,体内好似一股暖流在周身流转。
云天在水池里感到无比惬意,全身放松,任由烟云和紫云在其身上“上下其手”,两女的洗浴手法也非一般,具有舒筋活络,锻体强生之效。
一个时辰后,云天被紫云从水池里拎起来,一道简单的术法将云天身上的水渍蒸发,然后给云天里面一层外面一层穿拭好了,一席渐变青衣道袍合身地穿在云天身上,一根红色发带把云天的头发绑成一个丸子,整个人气质大幅度蜕变。
紫云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蛮乖的!”。
然后紫云双手捧着云天的脸,在其额头上亲了一口。
随后云天满脸羞红,任由紫云牵着自己走了出去。
宫门外阳光普照,光辉撒在云天身上,浑身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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