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能牵扯到先王妃?
魏可竹努力的回想着有关乘风阁的设定,心中忽的一惊,对了,她住的那间屋子有着闹鬼的传闻,其实也不是闹鬼,只是王妃去世时下了巫术,除了她的一双儿女,任何人擅闯都是会受到诅咒的,而且是当场显现。
她在那住了一夜都没什么事,若不是诅咒失效那就是王妃真的‘接纳’了她,难怪陆鹤冥和陆鹤伊都说了相同的话。
魏可竹瞬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身上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她越想越觉得瘆得慌,虽然她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可还是觉得不能再在那里住下去了。
魏可竹有些僵硬的一笑,她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既然是先王妃的住所,我还是不打扰的好。”说罢,魏可竹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陆鹤伊看着魏可竹那慌张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向了芝好,一脸疑惑的说道:“难道我又说错什么了?”
芝好摇摇头,答道:“公主说的没任何错。”
陆鹤伊耸耸肩,没再说话,她示意芝好关上窗,继续把玩起了玩偶。
星星在乌云的遮盖下看的不太分明,月亮也隐了去,魏可竹看着漆黑一片的小路,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
乘风阁是不能回去了,王府之大,哪里才能让她安家,真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会流落街头。
魏可竹低着头,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听到一阵歌乐声,她抬头望去,眼前的大殿变得熟悉起来,是玄竹殿。
魏可竹停下了脚步,不由得朝里看了看,灯火通明,照的门前的路也亮堂了起来。
也是,陆鹤冥的殿内是夜夜笙歌,作乐至天明,有这样的景象倒也不怪。
魏可竹不由得感叹了起来:有权有势人的生活就是好啊。
可惜,她暂时是体会不到这样的快乐了。
魏可竹叹了口气,正打算继续往前走,玄竹殿内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出来。
“这么晚了神女怎么还在外面?”宋辞疾步走向魏可竹,一脸诧异的问道。
听到声音,魏可竹抬起头,见是宋辞,她心里松快了不少,可算是遇到个活人了。
想来大半夜的再遇到别人也是件难事,还不如朝他开口,或许他是今天唯一能帮助她的人了。
魏可竹也没客气,她朝着宋辞走近了几步,直直的看着他,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哪里能睡觉啊?”
这毕竟是不太雅当的事情,魏可竹也不好意思大声说出来。
不过宋辞可没想那么多,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的明显:“睡觉?”
魏可竹只觉脸上一阵发烫,她连忙将他往墙边拉了拉,又小声的说道:“我那屋子实在不适合住人,除了乘风阁,哪里能让我睡一晚?就一晚。”
宋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魏可竹的表情,很是急切,也不像是开玩笑。
宋辞回过头看了眼玄竹殿,又看向魏可竹,犹豫了一番道:“玄竹殿倒是有些空屋子,不过这事我还未与王爷说,你只能住一晚。”
“好嘞。”魏可竹答应的极快,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会反悔。
宋辞朝着摆了摆手,低声道:“请跟我来。”说罢,他朝四周看了看,在前面带路了。
这不也能小声说话嘛!
魏可竹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心中直乐,还好陆鹤冥的身边还是有通情达理之人,不然这月黑风高的她还不得吓死。
宋辞带着魏可竹一路往里走,走至院落最里处才停了下来,宋辞指着一间看起来还算雅致的屋子,淡淡道:“这屋子一直空着,你今晚可以睡这。”
光看外表,这屋子就十分合魏可竹的眼缘,她实在是很满意。
“多谢。”魏可竹是真心感谢宋辞愿意帮她这个忙。
“不必。”宋辞十分恭敬的说了一句,说罢,他没再有任何言语,张望着走了回去。
宋辞走后,魏可竹径直推开了门,屋内陈列的物品十分整齐,屋子的一半都放着书,若不是那摆的极为端正的床榻,魏可竹会以为这是一个书房。
屋子里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看来是有人经常打扫。
无人居住却打扫的如此干净,想来这也是一个有特别意义的地方。
屋里虽十分整洁,可常年封闭着也有些透不过气。
魏可竹推开紧闭着的窗户,让外面的空气向内流通一些。
微风倏地吹来,使得挂在墙上的画浮动起来,这动静引得魏可竹朝画看了一眼,那是一位少年作画图,画中之人静静的坐在书案旁,此刻提笔似是要为笔下之人画上表情。
这是画中画?她还没见过如此的画风,是什么样的?
带着好奇,魏可竹缓缓的朝着画走了过去,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整个画除了黑色并无一丝色彩,连衣服也都是黑色的,乍眼看去并没有什么惊人之处。
魏可竹的视线落在了少年的笔上,隔着距离看的出他的笔尖很轻柔,魏可竹想看的清楚一些,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
在看到画中之人所作之画的那一刻,魏可竹的瞳孔瞬间放大,画里之人穿戴的并不是古代的服饰,是现代的。
而且,这件衣服的样式和颜色,都和她穿过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
魏可竹伸手颤颤巍巍的触向那画,画中之人的脸并没有画出来,可那衣服,真的是她穿过的。
是谁,见过现代的她……
魏可竹抬眸看向画中的男子,男子的脸被一抹黑色涂抹掉了,饶是她再怎么看,也看不清面容。
当真是匪夷所思。
这几日发生的一切都颠覆了她的想象,她越发觉得来到这里,并不是巧合,可一时半会,她也想不出个原委。
月色越发的深邃,月光透过窗户冷冷的打在了画上,出乎意料的,画上之人并没有因为这变得阴冷,反而显得和谐了起来。
魏可竹直直的盯着画,无一丝困意,她看着画中的两人,眉头始终紧紧的皱在一起。
玄竹殿内。
美人在大殿中央扭动着身躯,不停地展示着舞姿,陆鹤冥倚在座椅上,神情阴郁,似是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一点的兴趣。
脚步声传来,宋辞越过众美人,走至陆鹤冥的面前,拜道:“已经将她带过去了。”
神情微变,陆鹤冥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他缓缓起身,站了起来,径直朝着殿外走去。
陆鹤冥的离开并没有让那些美人停下动作,反而更加用力的卖弄着舞姿,她们似是不觉得累,一舞接着一舞的跳着,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