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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先生心痒难耐

眉上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现代言情《钟先生心痒难耐》,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苏眠钟南衾,是网络作者“眉上烟”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钟南衾之于苏眠来说,不是蜜糖而是砒霜。她想躲开他远离他。可有一天,还是被他逼至墙角,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喃,“那一晚,在酒店,是你撕烂了我的白衬衣。”“......”“那是我的第一次,你得负责!”...

主角:苏眠钟南衾   更新:2024-02-23 07: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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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眠钟南衾的现代都市小说《钟先生心痒难耐》,由网络作家“眉上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现代言情《钟先生心痒难耐》,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苏眠钟南衾,是网络作者“眉上烟”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钟南衾之于苏眠来说,不是蜜糖而是砒霜。她想躲开他远离他。可有一天,还是被他逼至墙角,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喃,“那一晚,在酒店,是你撕烂了我的白衬衣。”“......”“那是我的第一次,你得负责!”...

《钟先生心痒难耐》精彩片段

饭吃到一半,老太太突然对钟南衾说,“明天你还出门吗?”

钟南衾抬眸看她一眼,“有事?”

“你还记得你兰姨吧?

她前几天从美国回来了,我和你爸想着明天请她们吃顿饭。”

“她们?”

钟南央问,“温婉不会也回来了吧?

“ 老太太嘴里的兰姨名叫彭心慧,两人是朋友,之前关系不错。

前几年,彭心慧的大闺女嫁去了美国,小闺女也在美国那边上学。

大闺女生了孩子之后,彭心慧就过去帮她带孩子。

在那边一待就是两年,俩人也有两年没见了。

彭心慧回来了立马给她来了电话,约着要见一面。

老太太就想着,趁周末大家都有时间,不如找个地方吃顿饭,也算是给彭心慧一家人接风洗尘。

其实,老太太心里还存有另外的心思。

那就是钟南央提的那个温婉。

温婉那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知书达理,学历又高,长得又好看。

再加上两家都知根知底,门当户对。

老太太觉得,温婉那姑娘和她家老二是极般配的。

再想到这两孩子...... 温婉那边她是不担心的,那姑娘老早就对老二存了心思,以前没出国的时候有事没事就往这边跑,每次一见到老二就两眼发光。

温婉喜欢钟家老二,这事已经不是秘密。

但她的老二...... 似乎对哪个姑娘都不上心,永远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唉,好愁人。

钟南衾淡淡瞥了老太太一眼,就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思。

“明天我没空,”他缓缓出声,“准备去哪儿吃?

我帮你提前预订。”

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没空也得给我腾出空来,不过是吃顿饭的功夫,哪里挤不出来。”

家里兄弟仨,从来不舍得惹老太太生气。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是老爷子手心里的宝,老了,就成了仨儿子手里的宝。

仨儿子都惯着她,她说一就是一,从来都是顺着她的意思,只要她高兴。

于是,钟南衾便没再说什么。

钟南央看了钟南衾一眼,随即伸手一把勾住老太太的脖子,笑着说,“妈,我哥要是忙就让他忙去,我恰好明天没事,过去陪慧姨她们。”

“哼,你俩都得去,一个都跑不了。”

钟南央,“......” 得,好事没办成,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 吃了晚饭,老爷子拉着钟南央陪他研究棋盘,钟一白则带着二哈,去找隔壁小美。

钟南衾手头上还有工作没处理完,就上了二楼他原来的书房。

过了没一会儿,老太太在外面敲门,“老二啊,我给你切了点西瓜。”

钟南衾起身,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老太太将手里的果盘递过去,一脸心疼的看着他,“别太累着了,钱是赚不完的,身体要紧。”

钟南衾只有在面对老太太时,那张面瘫的脸才有缓和的情绪。

他点头,“我知道。”

老太太不想走,犹豫了一下,问他,“老二啊,最近有没有见苏老师?”

钟南衾,“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没事,我就问问。”

钟南衾,“喜欢?”

“那姑娘长得讨巧,挺合我眼缘的,主要是我见她对一白挺好。”

“你不是想撮合我和温婉?”

“这个这个......”老太太心虚一笑,“我也是为你着想。”

“明天的饭店我已经订好了,其他的,你别操心。”

老太太瞪他,“你是不让我操心你的婚事还是不让我操心明天吃饭的事?”

“都有。”

“懒得管你。”

老太太水桶小腰一扭,就走了。

钟南衾目送她离开,这才关了门,转身回到书桌前。

眼前的文件突然看不下去了,他看了一眼放在右手边的手机,拿了起来。

打开通讯录,修长的手指滑了滑屏幕,最后落在一个人的名字上。

他静静的看了许久,那两个字在他唇舌间转了又转,最后低低溢了出来..... “苏眠。”

...... 钟一白带着二哈见了小美,玩够了疯够了,这才拖着依旧恋恋不舍躺在地上打滚撒赖的二哈回了家。

客厅里,老爷子还在拉着钟南央下棋。

钟一白吃了老太太给他准备的水果,就上楼了。

洗了澡,换了干净的睡衣,他没立即上床,而是跑去找钟南衾。

钟南衾依旧在书房,钟一白敲了门进去,很自觉的坐在他对面的大班椅上。

“爸爸,”他看着对面正写着东西的男人,“我今天其实心情不太好。”

钟南衾头也不抬,手上动作未停,“听说那只笨狗扑你了?”

“二哈不是笨狗,再说了我心情不好也不是因为这个。”

钟南衾向来耐心有限,“有话就说。”

钟一白叹了口气,语气那叫一个幽怨,“今天放学的时候,我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钟南衾没理他。

钟一白也没打算让他理,继续说,“苏苏从下周开始要去江城交换学习,要去一个月呢。”

钟南衾手上动作一顿,头也抬了起来。

嗓音有些沉,“她去哪儿?”

“江城啊,”钟一白一脸低落,“消息来得太突然,让我没有一丝丝的准备,唉......” 钟南衾沉默了片刻,清冷出声,“回自己房间睡觉,我要忙。”

钟一白看着他,小脸上透着几分幽怨,“爸爸,我都难过成这样了,你都不安慰我几句?”

钟南衾嗓音更沉,“出去。”

钟一白,“......” 他气鼓鼓的跳下椅子,踢踏着小拖鞋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钟老二,你就横吧,小心我把你喜欢男人的事说出去。

...... 钟南衾忙完手头上的事,回到卧室已经将近十一点。

他洗了澡,却毫无睡意。

走到一侧放着的酒柜,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他站在宽大的落地窗,深邃的眼眸看着遥远的星空,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修长的手指捏着红酒杯,轻轻的晃动。

过了片刻,将酒杯放在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到胃里,他原本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随手将酒杯放在一旁,转身进了一旁的更衣室。

再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拿过一旁的车钥匙,他抬脚走了出去...... ...... 虽说周日才出发,但苏眠已经整理好了需要带的东西。

她拿出行李箱,一件件放进去。

收拾好这一切,已经很好了。

拿了睡衣,进卧室洗了澡,洗完刚出浴室,就听到手机在响。

她抬脚朝走过去的同时心里在想,这么晚了,谁还会给她打电话?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她一边用干毛巾擦着湿湿的头发一边拿起手机。

当看清上面来电名字时,心跳一滞..... 钟南衾...... 这么晚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苏眠握着手机,听着一遍遍想着的铃声,犹豫不决。

这个电话她不想接。

除了钟一白之外,苏眠想不出两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更重要的是,她一碰到和他有关的一切,脑子里就不可抑制的想起那一晚,哦不,是两晚上发生的事...... 苏眠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有些羞涩,还有些对自己的气闷自责,更多的还是无法面对他的无地自容。

他给她洗过澡...... 她偷瞄他又被他抓了包...... 苏眠一把将手机扔了出去,然后也不顾还湿着的头发,一头扎进被子里,妄想当一只蜗牛。

过了一会儿,手机停了。

苏眠松了口气,正准备把自己从被子里解放出来,谁知,手机又响了起来。

苏眠用手捂着耳朵,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别接,不能接,千万不能接!

...... 就这样熬过了半分钟,手机又停了。

苏眠将捂着耳朵的手松开,想着这回总该消停了吧。

但还是有些心悸,于是就在被窝里又待了一会儿。

四周一片安静,苏眠掀开被子,抬手在自己额头上抹了一把。

呼,满手心都是汗。

她爬起来,伸手过去,将手机拿起来。

就在她想划开屏幕之际,一条信息冒了出来。

苏眠定睛一看,整个人都傻眼了。

信息是钟南衾发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在楼下,你下来一趟。”

苏眠紧咬着唇角,正准备无视他这条信息,就当自己没睡着了没看见。

不料,对方好似猜到了她的想法,又一条信息过来。

“我知道你没睡,下来!”

不容拒绝的威迫感,让苏眠忍不住咬了牙。

他怎么就这么肯定她没睡?

她就睡了......呃...... 苏眠抬头,看着头顶亮得扎眼的灯光...... 她忘记关灯了!

突然,从心底冒出一股无名火。

这个人还真是讨厌。

这都快凌晨了,他一个男人跑来找她一个女孩子,他觉得合适吗?

于是,她快速的回了一条信息,“钟先生,您有事?”

那边几乎是秒回,“拿衣服。”

苏眠,“......” 她这才想起,钟南衾的那件西装外套还在她衣柜里放着。

小说《钟先生心痒难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这都快凌晨了,他一个男人跑来找她一个女孩子,他觉得合适吗?

于是,她快速的回了一条信息,“钟先生,您有事?”

那边几乎是秒回,“拿衣服。”

苏眠,“......” 她这才想起,钟南衾的那件西装外套还在她衣柜里放着。

但...... “太晚了,我已经睡下了,能不能明天再拿?”

信息发出去的时候,苏眠想,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也能听出来她现在不想见他。

钟南衾作为一集团大总裁,如果连这点眼力见没有,那她真怀疑他的集团公司是怎么来的?

可她终究不是钟南衾。

那头,钟大总裁给她秒回了两字......不能!

苏眠,“......” 一口老血哽在了喉管里。

她好险没被他气得吐血身亡。

一向好脾气的苏眠,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直接就愤怒了。

一把扔了手机,从床上爬起来,几步冲到衣柜前,取了那件男人的西装外套,冲出了卧室。

余苗已经睡了。

她抓起钥匙,连鞋子都没换,直接就穿着拖鞋出了公寓门。

一路乘电梯到了楼下,一出楼道,借着橘色的路灯,她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靠在车门上的男人。

呼吸一滞,苏眠心跳不自觉加速。

见过几次面,每次他都是穿着正装。

可今晚,他罕见的一身休闲装。

浅灰色Polo衫搭配一条深棕色的休闲裤,穿在他身上,少了平日里穿正装时的冷硬,不知是不是夜色的原因,苏眠竟觉得他身上泛着一丝柔和的光。

路灯有些暗,照在他身上,打出浅浅的光影。

他一半在光中,一半隐藏在暗影里。

半隐半出,更凸显出他那张脸的立体感,棱角分明,犹如刀雕斧琢,巧夺天工。

一阵凉风袭来,苏眠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猛然回神,她快速收回一直胶粘在钟南衾身上的视线,偷偷的咬着唇角。

苏眠啊苏眠,你特么的又犯病了是不是?

她刚懊恼完,又发现了一个让她绝望的事实。

出门的时候太生气,以至于她就穿了条睡裙出来了。

这条睡裙虽然款式保守,把该遮的都遮住了,但......她里面除了一条小裤裤,什么都没穿。

也就是说,她胸前是真空的。

反应过来的苏眠,抱着钟南衾的衣服转身就朝楼道跑去。

她跑得太快,心里又慌,更重要的是,脚上穿的是拖鞋。

没跑几步,两脚就绊在了一起。

身子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苏眠吓得本能的惊呼出声,“啊......“ 突然觉得腰间一紧,下一秒,苏眠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等她终于回过神来,已经稳稳的被圈在了钟南衾的胸膛前。

她仰着那张被吓得通红的小脸,眼睛里还残留着几分惊魂未定。

她嫣红的小嘴微微张着,看着他,直接傻了眼。

钟南衾垂眸,视线从她圆睁着的大眼睛一路滑到她的唇上...... 再加上她紧紧贴着他胸前......里面毫无阻隔的触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

眸色渐暗,喉结耸动。

他很清楚自己今晚过来的目的。

于是,低头,正要亲上去...... “你......”突然惊醒过来的苏眠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钟南衾任由她挣扎,圈着她的胳膊未松动分毫。

他看着她,薄唇紧贴着她的耳畔,“苏老师,你又在勾·引我。”

语气是肯定的。

嗓音是蛊惑人心的。

第二次被他扣上了诬陷的帽子。

苏眠又羞又恼,也忘了去挣扎。

抬眸看着他,清澈的大眼睛里含着泪儿。

“我没,”苏眠红着眼眶,就像被惹急的兔子,“我没有,你别污蔑我。”

“你出门喜欢穿睡衣?

“ “我......” “里面还真空?”

苏眠,“......” 忍着的泪水瞬间就崩了出来。

一部分是因为被钟南衾的话羞得无地自容。

另外一部分是...... “都怪你,现在都十二点了,你什么时候来拿衣服不好,为什么非得这个时候拿?”

苏眠抬手去推钟南衾,一边推眼泪一边往外冒,“钟南衾,你这个坏蛋,你就是想故意看我笑话。”

她使劲推他,甚至拿拳头捶他,钟南衾也没舍得放开她一分。

眸子落在她挂满了泪儿的小脸上,没忍住的心疼了。

一手箍住她路乱扭的小身板,一手去擦她脸上的泪儿。

“别哭了,是我错了。”

苏眠瞪着泪眼,“就是你错了,你白白占了我的便宜,你还恶人先告状。”

钟南衾忍不住笑了,“我拉你,不让你跌倒,这是在占你便宜?”

苏眠红着脸狡辩,“你还抱我......” “嗯,”钟南衾竟大方承认了,但下一秒,“我只是害怕你再跌倒。”

苏眠,“......” 能把占便宜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这个男人脸皮也是够厚。

她又抬手推了推他,“你放开我。”

钟南衾没动,嗓音低低的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灼热的呼吸。

“我救了你,你怎么谢我?”

苏眠咬牙,“我谢谢你!”

“苏老师太没诚意,”钟南衾看着她已经红透的小耳朵,觉得格外诱人。

苏眠没法,“我请你吃饭行吗?”

“我今晚吃得很饱。”

“明天......” “明天我有事。”

苏眠咬牙,“那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眠在心里悲愤的想,她今晚就不该下来。

他喜欢半夜等人,那就让他等就是了,总比她现在受制于人的强。

就在苏眠觉得这事没完的时候,钟南衾却一把将她松开。

得到自由的苏眠连忙后退好几步,直到觉得安全了,她才停了下来。

钟南衾看着她防备的动作,嗤笑一声,“还不穿上衣服?

莫不是苏老师还想勾引我!”

苏眠一愣,随即快速的将手里原本想还给他的外套裹在了身上,将自己包裹个严实。

钟南衾静静的看着她,“那顿饭先欠着,这衣服你先穿回去,下次有时间我再来拿。”

苏眠,“......” 她今晚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衣服没给出去,反倒欠了他一顿饭。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苏眠觉得钟南衾不仅又诬陷了她,还占了她的大便宜。

她恨恨的瞪了钟南衾一眼,见他唇角竟然还带着笑,脸颊发烫的同时她不忘抬脚,恨恨地踢了他一下。

对方没躲,任由她的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苏眠踢完人之后,转身就跑了。

一口气冲进电梯,待电梯门合上,她这才放下心来。

而此刻,钟南衾依旧站在原地,垂眸,视线落在她踢在的那一处,原本勾起的唇角,弧度更大了...... 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抄进裤袋,之前替她擦过泪儿的大拇指不自觉和食指摩擦着。

真嫩...... ...... 次日,苏眠还在睡,就被余苗从床上拖了起来。

坐在床上,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苏眠欲哭无泪。

她看着站在床边的余苗,哀求着,“好不容易周末,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

余苗,“你忘了昨晚答应我的事了?

不是说好陪我去逛街么?”

苏眠愣了愣,这才想起昨晚吃饭的时候,余苗要她今天陪她去逛街买衣服的事。

伸手,抓了抓头发。

苏眠一脸困意的从床上爬起来,余苗看着她困倦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昨晚收拾到几点?”

“十一点。”

“我也差不多十一点睡的,我都睡饱了,你怎么还困成这熊样。”

苏眠冲她摆摆手,一句话都不想说,直接进了洗漱室。

刷牙的时候,苏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那两道明显的黑眼圈让她看得直皱秀眉。

昨晚从楼下上来之后,她就失眠了。

一直在床上烙煎饼,从凌晨烙到天快亮了,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到现在为止,她勉强才睡了三个小时。

脑仁疼,脑门发胀。

心情很不好。

而相较于她有些抑郁的心情,钟南衾的心情还不错。

昨晚从她这边离开之后,就回了老宅。

进屋的时候,遇到老太太半夜渴了,起来喝水。

见他从外面进来,愣了愣,“这么晚去哪儿了?”

钟南衾一脸淡定,“去了公司一趟,有点事。”

老太太一听,立马就心疼了。

连忙也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的同时忍不住说,“儿啊,你别这么辛苦,妈看着心疼。”

钟南衾喝光了杯中的水,将水杯放回去,“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

说着他抬脚上了楼。

老太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怎么看怎么觉得凄凉。

身边没个女人疼就是不行啊。

她得赶紧给老二找个媳妇。

...... 回到房间的钟南衾,简单的冲了个澡之后,就上了床。

他很快就睡着了,并且一觉到天亮。

六点醒来,出去跑了一圈,回来神清气爽。

上楼的时候,钟一白正好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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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敏感点,苏眠的敏感点在锁骨,而钟南衾的敏感点则就在喉结。

当苏眠柔软的唇碰上他喉结的那一瞬间,捏着她胳膊的大手不自觉用了力。

原本就变了节奏的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

“你......”他想凶她,可开口才知道,嗓音也沾染了气息。

钟南衾任由她亲着他的喉结,一把松开捏着她胳膊的大手,来到她的背后,长指一挑,暗扣松开,肩带随之滑落,他的大手扣了上去...... 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彼此的身体都在颤抖。

...... 苏眠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

特别是胳膊,又酸又疼,抬起来都费劲。

她是被渴醒的,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找水喝。

找到一瓶矿泉水,拧开,一口气喝掉大半瓶,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床上,想着再睡一会儿。

可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一阵手机铃声。

是她的手机在响。

于是,又从床上爬起来,找到昨晚扔在一旁沙发上的包,将手机拿了出来。

“喂......”她的嗓音透着未睡醒的迷糊。

话筒那头,沈如画的声音传出来,“开门,我都敲半天了。”

苏眠‘哦’了一声,挂了电话就想去开门。

但走到半道,她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身上竟然一件衣服没穿。

她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

但更让她感到惊慌的是,她身上竟然有好几处淤青。

特别是胸前的位置,那一块块青紫在白色的肌肤上尤其刺目。

她试着用手去碰了一下,有点疼,就像磕了碰了那种疼。

苏眠懵了。

怎么会这样?

就在她恐慌又无措之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她连忙接起来,就听到那头沈如画在催她,“你倒是开门啊,我都等半天了,早餐都凉了。”

“哦,我马上来。”

苏眠佯装镇定,顺手捡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穿上,然后走过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却没人。

她将头伸出去左右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沈如画的影子。

于是,拿着手机将电话拨了过去,那头很快就接了。

“你在哪儿?”

“我在你房门口啊。”

“没有啊,我把门开了。”

“门开了?”

沈如画在那头一头雾水,“你没开啊,我就在门口站着呢。”

苏眠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房是我给你开的,1112,我还能记错了。”

苏眠抬头看了一眼房门号,忍不住笑了,“你还真记错了,我在1102。”

沈如画愣了一秒,但随即她大叫一声,“你说你在哪儿?”

“1102啊。”

“卧槽,”沈如画大喊一嗓子,“姓苏的,1102是豪华套房,你特么地怎么跑那儿去了。”

沈如画是这家酒店的前厅部经理,她对酒店的一切自然很熟悉。

十一楼的1101和1102是两间豪华至尊套房,专门预留给酒店VIP客户。

而且据她所知,这两间房在昨天已经住了客人。

苏眠,“......” 瞬间傻眼了。

...... 两分钟后,1102至尊豪华套房内,苏眠坐在沙发上,任由沈如画盘问。

“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苏眠的一张小脸苍白如雪,她轻轻摇头,“一点印象没有。”

她昨晚喝太多,估计是断片了。

“那这呢,”沈如画指着她脖子上明显的吻痕,痛心疾首,“都被人亲成这样,你也没点印象?”

苏眠一边用手捂着脖子上的那一块青紫一边想流泪,“我该怎么办?”

沈如画瞪她,“是你自己走错了房间上错了床,你能赖谁去?”

苏眠一脸死灰,再加上失恋带给她沉重的打击,于是再也忍不住捧着脸哭了起来。

沈如画也懒得安慰她,转身在套房内转了一圈,却连根男人的头发丝没找到,最后她进了卫生间。

一分钟之后,她走了出来,手上拎着一件被撕烂男人衬衣。

“啧啧啧,”沈如画一脸调侃,“你昨晚够猛的啊。”

苏眠抬头,脸颊上海挂着泪。

她看着沈如画手里的白衬衣,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这衬衣是她扯烂的?

见她似乎还不信,沈如画直接将衬衣丢到她怀里,然后双臂抱在胸前,一脸淡定的分析,“你先闻闻,这衬衫上是不是有你的香水味?”

苏眠忍不住低头闻了闻,一闻之下彻底傻眼。

衬衣上,除了有属于那男人特有的清冽气息之外,还真的有属于她清甜的柑橘味。

...... 下午,苏眠就坐上了飞回北城的飞机。

一路上,她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临走时沈如画对她说的那些话...... “我特意去查了那个客人的信息,但什么没查到,很显然那人身份尊贵,估计不是一般人。”

“但能肯定一点,那男人和你一样不是江城人。”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伤心后悔没有,你就当做了一场春梦。”

“春梦了无痕,你回去之后就把昨晚的事都忘了吧。”

“把秦向东那王八蛋也忘了,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开始新生活。”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苏眠忍不住闭了眼。

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失恋又失身,感觉已经活不下去了。

...... 下了飞机,拿了行李,苏眠急匆匆的往外走。

走到半道,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去掏手机,眼睛也没去注意脚下的路。

不知是谁弄了点水在地上,苏眠那踩着五寸高跟的脚就这样一滑,整个人就朝一旁栽了过去。

眼看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慌乱之中,她手胡乱一抓。

运气好,让她一把抓住了一个人的胳膊。

站稳之后,她忍不住轻舒一口气,“吓死我了。”

感觉脚踝有些疼,她动了动,立马疼得她呲牙。

“嘶,”苏眠一边疼得倒吸冷气一边想着低头去看看脚踝,但却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说,“你还想抓到什么时候?”

嗓音低沉,清冽,还带着隐隐的不悦。

苏眠一愣,随即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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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头就对上一双黑眸,那双黑眸太过深邃,就像一潭深山古泉,平静且冷冽。

苏眠心头一惊,连忙收回视线,不料视线一下就落在了她抓着他胳膊的手上。

顿时,像是碰到了烫手的山芋,立马就收了回去。

脸颊火烧般的滚烫。

“对不起,”苏眠红着小脸解释,“我一时心急所以才......我不是故意的......” 钟南衾垂眸,视线从她的脸上一路滑到她纤细的脖子上。

她今天穿了高领短袖针织衫,掩盖了他想要看的一切。

性感的薄唇轻扯了一下,滑过一道意味深长。

收回视线,他缓缓开了口,“无妨。”

嗓音低沉,透着让人心悸的磁性。

话音未落,他抬脚大步离开。

苏眠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敢抬头去看,但已经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伸手拉过行李箱,苏眠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机场大门。

余苗见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立马迎过来,关心的问,“这脚怎么了?”

苏眠一脸痛苦,“崴了。”

余苗一听,忍不住打趣道,“你这也够倒霉的。”

苏眠一路跟在她后面,心里忍不住想,如果让余苗知道她不仅失恋崴脚还失了身,她会不会直接爆粗口?

...... 银灰色的宾利稳稳的行驶在通往市区的路上。

钟南衾坐在后面,他一边翻看着秘书递过来的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沉声吩咐,“查一下刚刚那个女人。”

秘书孟楠微微一愣,“刚在机场撞了您的那位?”

“嗯。”

“好。”

...... 回去的路上,余苗问苏眠,“你真打算回家去住?”

苏眠坐在副驾驶座上,白皙的小脸上看不出喜怒,她平静出声,“如果我就这么搬出去了,那我才是真的输了。”

余苗听了忍不住点头,一脸愤慨,“对,咱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对贱人,还有你那恶毒的后妈。”

苏眠没再说话,将额头贴在车窗上,看着路边疾驰而过的景色,心里突然在打鼓。

她真的做好了面对那些人的准备吗?

一个自私恶毒的后妈,一个总是看她不顺眼对她各种使绊子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有一个刚和她订了婚却上了她妹妹床的未婚夫...... 那个家,除了父亲苏建华她还有一丝感情之外,其余所有人,她心里除了怨就是恨。

......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锦绣花园’。

余苗替苏眠拿了行李箱下来,递给她的时候忍不住担心的说,“要不我陪你进去?”

苏眠摇头,“没事,我一个人能应付得来。”

“那好,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余苗一脸严肃,“罗湘琳那女人要是再敢欺负你,我立马叫上我哥,直接拿手铐逮了她。”

余苗的哥余笙是当刑警的,职责就是保护好人逮坏人。

苏眠忍不住笑了,“别担心,她不敢。”

“实在不行,你就搬出去和我住,反正我那房子够大。”

“好。”

“那我走了。”

“路上开车慢点。”

苏眠站在原地,等余苗开车离开之后,这才拖着行李箱进了小区大门。

看门的李老头见她回来,立马招手让她过去,“眠眠啊,你过来,大爷有话问你。”

李老头是看着苏眠长大的,在他心里,苏眠就跟他孙女似的。

苏眠拖着行李箱走过去,像往常一样笑着打招呼,“大爷,有事啊?”

李大爷凑近小声问她,“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去我朋友那儿玩了几天。”

“哎呦,”李大爷一脸紧张,“上星期四的晚上,你家又吵架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你爸气得把你家电视都砸了。”

苏眠一脸平静,“哦。”

李大爷见她这反应,就好奇的问,“你都知道了?”

苏眠摇头,李老头见她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也就没再打听让她走了。

苏眠家就在一楼,掏钥匙开门进屋,家里没人。

她忍不住松了口气。

换了鞋子进屋,在经过客厅的时候,她的视线扫过电视墙,上面挂着一台崭新的52寸新电视。

李大爷说得没错,电视果然是砸了。

她没多做停留,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是这套房子里最小的,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不大的小书桌和一个衣柜之外,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

进了房间,她就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的衣服都拿了出来。

翻到最下面一层时,她看到那件白色的衬衣。

今天早上,沈如画去查那个男人的资料的时候,她偷偷的将这件衬衣给塞进了行李箱。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鬼使神差的就做了。

现在,看着手里这件被扯烂的男人衬衣,苏眠犹豫了一下,随即拿着它进了卫生间。

她刚洗好,正准备晾到阳台上去,就听见门响。

很快,就听见苏情的声音传来,“哎呀你真坏,别摸了......” 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

苏眠本来抬起的脚缓缓收了回去。

如果她没听错,回来的人是苏情和秦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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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南衾放下手里的书,抬眸看他,脸色有些不郁。

语气有点冷,“滚回去睡觉!”

“哼,”钟一白跳下床沿,眼睛里冒着火,“钟老二,你就欺负我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

钟南衾懒得理他,直接伸手关了床头灯。

钟一白瘪了瘪嘴,将漫出眼眶的泪儿使劲地憋了回去。

钟老二,等着吧。

明天他就把他喜欢男人的事告诉爷爷奶奶去。

...... 睡觉前,苏眠接到了钟一白的视频。

他在那边穿着淡蓝色的小睡衣,冲她乐呵呵的笑,“苏苏,我要睡觉了。”

苏眠见他躺在床上,也放心下来。

“嗯,早点睡,晚上盖好被子。”

“好的,晚安我的苏苏。”

苏眠被他的一句‘我的苏苏’逗乐了,也学着他,“晚安啊,我的一白。”

钟一白听着她那句‘我的一白’,乐得跟只偷吃了好吃的小仓鼠。

挂了电话,他就抱着手机在床上翻跟头。

一边翻一边高兴的叫,“我的苏苏,我的苏苏......” 房门被推开,一脸阴沉的钟南衾站在门口。

他冷冷的看着他,“半夜的鬼叫什么。”

钟一白斜他一眼,见他脸色有些不好,也不敢再造次。

偷偷的放好手机,默默的钻进了被窝。

钟南衾静静的看了凸起的被子一眼,抬脚进去替他关了卧室大灯,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他没立即回房间,而是去了书房...... ..... 转眼到了六月底。

这天周五,一大早,苏眠就被园长叫去了办公室。

“苏老师,你先看看这个。”

待两人都坐下之后,园长递给她一张纸。

苏眠接过,仔细的看了看。

这是一张邀请函,江城那边有一所国际性的幼儿园想和她们园进行交换学习。

所谓交换学习,就是江城那边的幼儿园过来几个老师来这边,而她们这边也要派老师过去。

苏眠抬眼看向园长,“您想让我过去?”

“中班的话我想派你过去,想问问你的意见。”

苏眠自然没意见,就点了头,“我听您的安排。”

“那好,你把身份证交给我,我这边派人给你们订机票,周日一早就出发,你提前收拾好东西,在那边估计会待一个月左右。”

“好,”苏眠又问,“咱这边一共去几个?”

“三个,”园长继续说,“咱们幼儿园人手本来就不够,我不敢多派人过去,主要是江城那边的人想过来学习咱们。”

“嗯,明白了。”

...... 放学了,大壮已经在门口等着呢,钟一白还不想走。

苏眠在收拾玩具,钟一白就蹲在她跟前,“苏苏,又要两天不见了,你会不会想我?”

苏眠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一白,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嗯。”

“我这个周末得去江城,估计在那边得待一个月。”

“啊!”

坏消息来得如此突然,让钟一白毫无防备,“为什么要去那边?”

“交换学习,”苏眠接着收拾玩具,“你也会有一个新的老师。”

钟一白立马鼓起腮帮子,生气的说,“我才不想要新老师,我就想要你。”

“乖,”苏眠放下手里的玩具,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就一个月的时间,我很快就回来了。”

钟一白抱着她的胳膊,软软的求她,“能不能不去?”

“通知已经下来了,”苏眠看着他软软求她的小眼神,一颗心都要化了。

她将他一把抱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的听话,不能欺负其他的小朋友了,知道吗?”

见她非得要去,已经没了商量的余地,钟一白不爽的哼了哼,没理她。

苏眠,“你可以每天给我打电话。”

钟一白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小嘴还硬着,“谁乐意给你打似的......” “不愿打吗?

那算了,我直接把手机关机算了......” “关机做什么?”

钟一白急了,“我也没说不给你打......” 苏眠笑了,“那说好了,每天给我打电话,但上课的时候不准打,空闲的时候再打,知道么?”

钟一白撇撇小嘴,“你当我是傻子啊,我上课打什么玩意。”

“还要听话。”

“知道啦。”

“放学不准到处乱跑,早点回家。”

“知道啊。”

“再不能乱吃东西,你别忘了你上次肚子疼......” “哎哟我去,”钟一白忍无可忍,直接从她身上跳下去,“你怎么比我奶奶还要啰嗦。”

苏眠笑着替他整理好书包,牵着他的小手走到教室外,交给了大壮。

“回家吧。”

钟一白点点头,跟着大壮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车。

...... 钟一白没回‘皇苑’,而是去了老宅。

昨晚老太太给他打电话,说二哈不知道怎么闹了情绪,已经两顿没吃饭了。

钟一白掐指一算,他的二哈估计是想它的小美了。

毕竟他都半个月没回老宅了,二哈自然是半个月没见到它深深爱着的小美。

车子刚进院子,原本趴在自己窝里一动不动连眼皮都睁不开的二哈,一听到车子的动静,立马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就见它从窝里冲出来,就像一道光一样,直直的扑向钟一白。

这一次,它速度太快,钟一白还没喊停,就被它直接给扑倒了。

好在正好倒在一旁的草坪上,钟一白没摔着。

但中一白不过才五岁,小小的身板哪能经得起二哈那么一扑...... “咳咳咳咳......”钟一白一脚将压在他身上的二哈踹开,他一边咳嗽着一边从草地上爬起来,“你你.....你疯了。”

二哈蹲在他跟前,大眼睛溜溜的看着他,似乎在说,“你要是再不来,我还真是要疯了。”

在屋里听到动静的老太太和老爷子走了出来。

见钟一白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拿眼瞪二哈,两位老人一眼就明白了。

老爷子走过来,抬脚给了二哈屁股一下,“没个规矩,下次再这样,我直接扒了你的皮吃狗肉。”

在这个家里,二哈是最怕老爷子的。

被他这么一吓,立马耸着脑袋夹着尾巴跑了。

老太太则一把抱住钟一白,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叫了半天,“摔到哪儿了?”

“屁股。”

老太太立马替他揉了揉,力道正合适,揉了没几下,钟一白就舒坦了。

他一边舒服得眯着眼一对老爷子说,“爷爷,二哈是我哥们,以后你不准吓它了。”

老爷子气得直呲牙,“它是你哥们?

你真挺出息,和一条狗称兄道弟。”

“嘿嘿,我的意思是说,二哈胆贼小,你以后别动不动就想着吃它的肉,它很容易抑郁的。”

“哼,”老爷子朝屋里走,“你再跟它称兄道弟,我也快抑郁了。”

...... 晚饭的时候,钟南衾回来了。

这里有他的房间,衣柜里也常备着他常穿的衣服。

天太热,他跟老太太打过招呼之后就上了楼,简单的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下来。

餐厅内,老爷子和钟一白已经稳当当的坐在餐桌前了,老太太在厨房里忙着最后一道菜......烩豆腐。

这菜是钟南衾喜欢的一道素菜,厨房里的厨子老是做得不对味。

老太太又心疼儿子在外面的辛苦,为了让他吃得高兴,就亲自下了厨。

半响后,菜全上齐了,老太太也跟着坐了下来。

众人正准备吃,管家进来,“三少回来了。”

老太太一听高兴了,吩咐一旁的佣人,“再添一副碗筷,”末了又吩咐道,“让厨房再加两菜,要辣的,我家老三口味重一些。”

家里三个孩子。

老大钟南诏荤素不忌口味不挑,是个什么都吃的。

老二钟南衾偏素,不喜欢油荤,口味清淡。

老三钟南央,则和他二哥恰恰相反,口味较重,喜欢吃辣,无辣不欢,不喜欢吃素,偏荤食。

片刻后,钟南央进了餐厅。

见到钟南衾,笑了笑,“我就知道二哥会在。”

钟南衾抬了抬眼皮,唇角勾了勾,没说话。

坐在首位的老爷子则冷哼了一声,“你二哥要是不在,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钟南央一屁股坐下来,嬉皮笑脸的对老爷子说,“咋能呢,我这次回来,可是给您带了好东西。”

老爷子没什么兴趣,“不会又是什么老古董?

我对那些玩意不感兴趣。”

“的确是个老物件,但不是花瓶字画啥的,是你最喜欢的棋盘。”

原本兴致缺缺的老爷子一听到‘棋盘’二字,立马眼睛都亮了。

“哪儿呢?”

钟南央将车钥匙递给一旁的管家,“在我后备箱,拿的时候小心点,顺治年的,贵重着呢。”

管家接了钥匙往外去,心里忍不住想,何止贵重,简直就是稀世珍品。

他可得小心了。

棋盘一拿进来,老爷子的眼睛都直了。

钟南衾瞥了一眼,金丝楠木的,是个好物件。

钟一白啃着鸡腿,也瞥了一眼棋盘,见没什么新鲜的,也没什么兴趣。

倒是老太太,见老爷子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思,就开了口,“先吃饭,吃了饭再让你仔细看。”

老爷子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那方金丝楠木的棋盘上收回来,看着钟南央,眼神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还是我家老三懂我。”

钟一白在一边哼了哼,“上次我爸送你一烟斗,你可是说他最懂你。”

老爷子,“......” 这熊孩子果然不是他亲孙子。

孙子怼爷爷,老太太在一旁笑得那叫一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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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苏眠在厨房下面。

因为心情不爽,她下的是最简单的青菜鸡蛋面。

端了面条出来,放在餐桌上,她连看男人一眼的心情都没有,抬脚就想走。

“去哪儿?”

钟南衾慢条斯理的嗓音传来。

苏眠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回家。”

“这里没有出租车,”钟南衾一边吃着面条一边淡淡出声,“即便你运气足够好碰上一辆,你敢坐?”

“我为什么不敢?”

“如果我没记错,上个月刚发生过一起出租车司机杀人碎尸案......” 苏眠原本坚定回家的心动摇了。

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但还是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钟南衾。

她在犹豫,是冒着被碎尸的风险坚持回家还是留下来面对这个让她感觉危险的男人?

就在她犹豫之际,钟南衾的嗓音再次传来,“还有一件事,上星期前面路口那儿发生了一起车祸,死了个人......“ 苏眠,“......” 她可以不怕碎尸的出租车司机,也可以留下来面对身后这个变态的男人,但她最怕的是......鬼。

暗暗咬牙,转身回头,看着吃面的男人。

白皙的脸上尽力保持着微笑,“那今晚麻烦钟先生了,我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礼尚往来,”钟南衾抬眸,眸色深深,唇角突然微微扬起,“你下面的味道不错。”

他唇角放肆的笑,以及那莫名其妙不合逻辑的话...... 苏眠有点奇怪的同时没做多想,说了句‘谢谢’之后抬脚出了餐厅上了二楼。

钟南衾看着她离开的纤细身影,脑子里不自觉又想到那一晚...... 味道......很特别。

但不排斥。

事后连他自己都惊讶于对她无理取闹的容忍度。

那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做那事。

他天生洁癖,却放纵自己沾染了这个女人最原始的气息...... ...... 苏眠就睡在钟一白身边。

原本以为会睡不着,但估计是真累着了,躺下就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感觉鼻头有些痒,她忍不住用手挠了挠。

还在痒,她又挠。

直到感觉有人故意拿头发在刺挠她,她才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看到了趴在她身边的钟一白。

苏眠愣怔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昨晚她睡在他床上。

于是,笑了笑,“早,一白。”

见她醒了,钟一白立马咧开嘴,“苏苏,一觉醒来看到你,我好高兴。”

苏眠抬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昨晚睡得好吗?”

“太香了,我连梦都没做。”

“喔?”

苏眠好奇的问,“你以前还做梦?”

“做啊,我总是做吃大鸡腿啃小猪蹄的梦......” “你这个小吃货。”

两人在床上说笑了一会儿就起床了。

钟一白自己穿衣服,苏眠就进了盥洗室。

里面有崭新的牙刷和毛巾,苏眠洗完之后,就下了楼。

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打算做面。

她在厨房忙活的同时,钟一白下了楼,悄悄的敲响了郭婶的房门。

但敲了半天里面没动静,就在钟一白想推门进去瞅瞅的时候,一道男人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做什么?”

钟一白回头,看着从外面跑步回来的钟南衾,小声问,“我找郭奶奶说点事。”

钟南衾抬脚往楼上走,“她回家了,中午过来。”

“回家了?”

钟一白跟在他后面,乐颠颠的问,“爸爸,是你让她回家的吧?”

钟南衾没理他。

钟一白跟在他身后不吝啬对他的夸赞,“爸爸,我今天才发现,你对我好得真的没话说。”

钟南衾就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往楼上去。

钟一白继续跟在他后面,小嗓音甜甜脆脆,“爸爸,如果你也赶紧去上班别让苏苏发现,我会更爱你的。”

他话音未落,前面原本大步走着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

转身,回头。

垂眸,眼神清淡的看着后面一脸天真的小屁孩,嗓音有些不悦。

“钟一白,别得寸进尺。”

钟一白,“......” 呵呵呵呵,果然是后爹,连这点小牺牲都不愿给他?

他收回刚刚那句夸赞,这男人对他一点也不好!

...... 苏眠刚将面摆上餐桌,钟南衾和钟一白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钟一白原本还有点小忐忑,害怕苏眠见到钟南衾会对他起疑心,但一锦餐厅闻到面香,就什么都忘了。

蹦跶着爬上餐椅,先对着面碗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脸满足的大叫,“苏苏,好香啊。”

苏眠递给他筷子和汤勺,“先喝汤,再吃面。”

钟一白接过筷子和勺子,迫不及待的先喝了一口汤。

瞬间,整个人为这汤倾倒。

他摇头晃脑,吟诗一首,“天苍苍啊野茫茫,苏苏做面最最棒。”

苏眠听着还挺押韵,忍不住抿嘴乐。

钟南衾淡淡瞥了一眼钟一白,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看着面前的那碗红烧牛肉面,什么都没说,拿起筷子挑了一口放进嘴里...... 钟一白看着他,“爸爸,怎么样?”

钟南衾头也未抬,淡淡出声,“凑合。”

苏眠坐在钟一白身边,听了他的评价,忍不住抬眸看他。

不料,他突然抬眼看过来,措不及防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块。

这男人的眼神有毒,每次对上,苏眠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刚想要移开,却见他原本抿着的唇角勾了勾,弧度太小,苏眠以为她看错了。

紧接着,她听见他说,“不及昨晚的那一碗面。”

苏眠,“......” 她忍不住暗暗咬牙,这男人...... 果然,钟一白一听他这话,立马看向苏眠,小眼神炯炯发亮,“苏苏,你昨晚就见到他了?”

苏眠收回视线,“嗯。”

“你不是睡在我床上的么?

怎么又跑去给他下面了?”

苏眠,”.....“ 她该怎么去解释?

而且,她解释得清么?

于是,忍不住抬眸,不满的瞪向对面坐着的男人。

就他话多!

钟南衾接收到她不悦的小眼神,唇角轻扯,原本冷硬的脸部线条瞬间柔和了许多。

逗她,果然是见赏心悦目的趣事。

而一旁坐着的钟一白,看着两人之间沉默的互动,原本充斥了幸福的小胸口突然就酸涩起来。

苏苏这是看上他家老男人了么?

果然,这是个看钱的世界!

毕竟这个老男人除了钱,他还有什么值得她去喜欢的?

他原本以为他的苏苏会不一样,不会那么世俗浅薄,可......还是他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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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苏眠在收拾厨房。

钟一白站在厨房门口,小嘴嘟着,小脸鼓着,跟只小青蛙似的。

“苏苏,你以后离我家那个老男人远一点,他不是个好人。”

苏眠洗碗的动作未停,有些好笑的回他,“一白,那是你爸爸,你不能这样说他。”

钟一白一听她这话,立马伤心了。

琉璃般的眼睛里透着淡淡的忧伤,“苏苏,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对吗?

你俩才见了几次,你怎么能移情别恋呢?”

他的话,吓得苏眠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碗。

转身,她几步冲到钟一白面前,一脸惊吓的低声说,“钟一白,你能不能别胡说!”

“不是么?”

钟一白眨了眨泛着忧伤的大眼睛,“你昨晚给他下面了......” “那是个巧合!”

“你刚刚吃饭的时候总是拿眼偷偷看他。”

“我......”苏眠郁闷得要死,“我那是看他吗?

我那明明就是瞪他......” “苏苏,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 “什么?”

“打是亲骂是爱,你瞪他,说明你在乎他。”

苏眠,“......这些东西都是谁教你的?”

“我奶奶没事老是瞪我爷爷,我爷爷却总是乐呵呵的,他说那是奶奶稀罕他的表现之一。”

苏眠,“......“ 钟家的家教堪忧。

她觉得很有必要对钟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做一次家访。

最后,她语重声长,举手对钟一白发誓,“你爸爸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你放心别瞎想了行吗?”

“真的?”

“你不信我?”

钟一白瞅着眼前的女人。

她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黑亮黑亮的,睫毛好长,头发柔柔顺顺的......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却是最好的。

他好喜欢好喜欢她。

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对他这么坦诚。

坦诚她的心声。

她说她不喜欢钟南衾!

天啊,这是他目前听到过最动听的话。

于是,重重点头,小嘴裂开,笑得像朵盛开的喇叭花。

“苏苏,我信你!”

“乖。”

搞定了小家伙,苏眠转身回到洗碗槽前,继续忙碌。

钟一白跟在她身后,乐颠颠的交代她,“苏苏,既然你不喜欢我爸爸,那以后可千万要离他远一点,他那个人心眼特多。”

“嗯好啊。”

苏眠顺口答应着,拿着洗好的碗,转身正要放进消毒柜,不料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厨房外面的男人。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沉沉,脸色发黑。

苏眠手一抖,碗差点就摔个粉碎。

他站在那儿多久了?

...... 钟氏集团。

一大早,整个十二楼都处在低气压状态。

新来的小助理问秘书孟楠,“孟姐,我怎么有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不是错觉,”孟楠将手里需要整理的资料递给她,“钟总心情不好,没事不要往跟前凑,有事先跟我报告。”

“哦哦,那我去忙了。”

小助理离开这之后,孟楠拿起一份需要签字的文件走向总裁室。

站在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

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请进。”

孟楠推门而入,顺手关上总裁室的门。

“钟总,这是一早从美国分公司传过来的关于新项目的可行性报告,您看一下。”

钟南衾头也未抬,“先放这儿。”

“是。”

孟楠接着说,“中午和人民银行的饭局我定在了‘秦宫’,我已经通知了公关部的萧经理,她中午和您一起过去。”

“嗯。”

孟楠说完转身想出去,钟南衾却叫住了她。

“孟秘书,上次我让你调查的关于苏眠的资料似乎不太完整。”

孟楠心头一跳,转身看向钟南衾。

“钟总,您指是什么?”

“感情。”

“好,我明白了。”

孟楠出了总裁室,抬手一模脑门,好多汗。

上次的确是她疏忽了,只调查了苏眠的家庭背景和学历...... 原来总裁最想看的,是那姑娘的感情生活。

那有没有可能,他今天心情不好和那姑娘有关?

难道...... 他看上那姑娘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孟楠震惊了。

千年铁树要开花了,这绝对是2017年度最爆炸的新闻。

她好想和别人分享这一天大的秘密,但一想到钟南衾..... 算了,她再忍忍。

...... 孟楠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一早,一份关于苏眠的新的调查资料交到了钟南衾手里。

关于她的感情,从她上初中被人表白到大学遇到秦向东...... 钟南衾看了,什么都没说。

只是孟楠觉得,总裁的脸色愈发不好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

他好不容易对一姑娘动了心,可人家那姑娘却有一初恋。

虽说已经分了手,但毕竟曾经经历过...... 但话说回来,那姑娘也挺可怜的,喜欢的男人竟然是个渣男。

出轨的对象不是别人,却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呵呵呵呵呵那男人还真是渣人中的豆腐渣啊。

...... 苏眠这段时间很忙。

天天带着她班的孩子们排练六一儿童节的节目。

为了让所有的小朋友都参与进来,她精心挑选了三个节目,一个是孩子们和爸爸或者是妈妈一起跳的舞蹈,一个是属于男孩子的中国功夫,另外一个是女孩们的中国美。

整整排练了半个月,正式演出的时间定在这个周六。

又恰赶上端午节,节目演完之后刚好放假。

今天,周五。

演出就在明天上午。

放学回到家,钟一白就问郭婶,“郭奶奶,我爸爸没出差吧?”

郭婶一边摘着头角一边回道,“没吧,他早上走的时候没带行李箱啊。”

“那就好。”

钟一白从冰箱里拿了一盒冰淇淋,一边吃着一边说,“我学校明天六一表演,苏苏说家长都得到。”

想到去年六一儿童节,钟南衾出差了,是奶奶去的。

今年这一次,他不想再让奶奶过去。

别的孩子都是爸爸或者是妈妈..... 况且他的苏苏都说了,明天的演出,最好有爸爸妈妈来。

他算是没妈的孩子,但爸爸还是有的。

只是不知道,老钟他会不会答应?

郭婶好奇的问他,“一白有节目吗?”

“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没节目,我演的是中国功夫,而且我还是队长。”

“队长是做什么的?”

“就是在前面领着他们的,他们都管我叫老大。”

钟一白口气中透着自豪。

他是半路转到这个学校的,和班里的孩子一点不熟。

再加上他爱挑事,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不喜欢他,平时在学校都不愿和他一起玩。

但经过这次六一排练,男孩子们天天在一起,他又打得最好,一下子就收获了不少粉丝。

而他俨然成了中一班孩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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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厨房内。

苏眠看着厨房地板上整齐排成一行的四个大箱子,她忍不住咋舌。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同样是给别人打工的,看看人家钟氏集团,过个端午而已,四大箱的福利。

再想想她的学校,一毛钱的福利都没有。

心,哇凉哇凉的。

钟一白见她直愣愣的看着箱子,就问她,“苏苏,你在看什么呢?”

苏眠叹了口气,“你爸对他的员工真好。”

“他也就这一优点,”钟一白催促她,“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

苏眠点头,转身拿了剪刀过来。

一箱箱打开...... 一箱子时令大樱桃,诱人的红,看着就要流口水。

北城不产樱桃,前几天余苗网购了一箱樱桃,只有两斤将近一百五十块;而这一箱将近十斤...... 再看第二箱,是一箱子纯鲜榨花生油,苏眠认得这牌子,花生油中的精品,自然也不便宜。

第三箱,一整箱的日用品。

苏眠发现,里面竟有她想买的那个牌子的洗衣液。

她伸手拿过来,准备一会儿洗衣服用。

最后一箱...... 钟一白大叫,“哇,小龙虾,还是活的耶。”

苏眠看着里面活蹦乱跳的家伙,忍俊不禁。

“你爸这福利发得还别具一格。”

钟一白撇嘴,“他哪有心思管这个,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弄的,买这玩意那人估计是喜欢吃小龙虾。”

苏眠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理。

钟一白瞅着那些活蹦乱跳的家伙,忍不住流口水,“苏苏,你会做小龙虾吗?”

“会。”

钟一白一听眼睛都亮了,“那这么多的小龙虾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苏眠见他满眼渴望的看着自己,立马就笑了,“是不是想吃了?”

“嗯嗯嗯,我喜欢吃这个,可我爷爷奶奶说这个玩意脏,很少让我吃。”

“处理干净了就不脏。”

苏眠看着那一大箱子的小龙虾,顿了顿,然后对钟一白说,“你先去问问你爸爸,看他愿不愿意你留下来......” “他愿意,绝对愿意。”

苏眠一脸怀疑,“你确定?”

钟一白用小手拍着小胸脯,“我当然确定,他肯定乐意留下来吃晚饭。”

苏眠忍不住问,“为什么?”

钟一白一派天真,“因为你做的饭比郭奶奶的好吃啊。”

...... 夏天是吃小龙虾的季节。

但这玩意好吃,做得起来却是很麻烦。

苏眠先用水将龙虾冲洗了好几遍,然后拿了一把牙刷过来,开始刷小龙虾肚子上的脏东西。

等她将一大盆龙虾收拾干净,外面天色已经不早。

她赶紧准备晚饭,而此刻,客厅。

钟一白正趴在沙发上,不知道从哪儿翻出的一本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

钟南衾原本在看电视,不知怎么,他突然起身拿了车钥匙就走。

钟一白立马抬头看他,“爸爸,你去哪儿?”

“下去一趟。”

“哦那你快点回来,我都已经闻到小龙虾的香味了。”

钟南衾没理他,打开公寓门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门响了。

苏眠在厨房里忙着,自然没听见。

钟一白立马跑过去,将门打开。

他看着手里拎着东西走进来的钟南衾,好奇的问,“爸爸,你手里拎的什么?”

钟南衾没理他,径直走向餐桌,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上面,然后走向沙发重新坐了下来。

钟一白趁他不注意,爬到椅子上,偷偷的打开了纸袋..... 咦,酒?

他抬头瞄了钟南衾一眼,接着又看了厨房一眼,最后恍然大悟。

都说吃小龙虾配酒会更有滋味。

嗯嗯,他家老钟比他会吃。

...... 钟南衾的谢礼太多,苏眠心里多少有些负担,为了让自己心里轻松些,晚饭她做得特别丰盛。

一盆十三香的小龙虾,一罐腊排骨炖菌菇,一盘香煎草鱼块,泡椒牛肉,凉拌卤豆干,清炒土豆丝,拔丝香蕉,还有一道清淡的丝瓜汤。

她将一道道菜摆上餐桌,不大的餐桌立马摆满了。

钟一白已经稳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这一大桌好吃的,一个劲儿的咽口水。

“苏苏,我都快要馋死了,闻着好香啊。”

苏眠一边给他盛米饭一边温柔的笑,“喜欢就多吃点。”

钟一白也不客气,拿了筷子就开始进攻他喜欢的拔丝香蕉...... 钟南衾走过来,扫了一眼她身上系着的围裙,没说话,径直坐了下来。

苏眠帮钟一白盛好米饭,转身又进了厨房。

待她出来,身上的围裙没了,手里拿着一酒杯。

她将酒杯放在钟南衾面前,什么话都没说。

钟南衾看着放过来的酒杯,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苏眠,双眼深邃漆黑。

薄唇微启,嗓音低沉磁性,“客随主便,苏老师不喝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喝?

“ 苏眠的视线扫过他不知什么时候拿上来的一瓶特供好酒,心里忍不住腹诽:你要是真有那自觉性,就不会去拿酒上来。

明知道她不能喝酒...... 钟一白也在一旁帮腔,“苏苏,我爸的酒都是好酒,你可以尝一点。”

苏眠没辙,只能起身进了厨房。

片刻后,拿了一只酒杯出来。

钟南衾看她一眼,微抿的薄唇轻轻勾了勾,随即伸手开了酒。

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去给苏眠倒。

他倒酒的时候,苏眠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手,原本是想随时出声叫停,可就跟中了邪似的,脑子里除了那一句‘老天他手真好看’之外,再也想不起别的了。

直到一旁的钟一白出声提醒,“爸爸,你给苏苏倒这么多,她会不会喝醉?”

魔怔的苏眠一下子被惊醒。

她看着面前那整整一杯的白酒,立马抬头看向钟南衾,“你怎么给我倒这么多?”

钟南衾放下手里的酒瓶,闻声抬眸看过来,“你没反对。”

“我......”苏眠哑口无言,她能说她刚刚被他的手给迷住了么?

一时间,她又羞又气。

忍不住偷偷瞪他一眼,他肯定是故意的。

明知道自己的手长得这么好看,还往她跟前伸。

她鼓着腮帮子偷偷瞪他的模样实在可爱。

钟南衾轻勾薄唇,“喝多少算多少,我不勉强。”

苏眠,“......” 不勉强?

可她为什么感觉是在坑她?

...... 一顿晚饭,从七点吃到九点,餐桌上依旧在继续。

吃饱喝足的钟一白早已经转移阵地,此刻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餐桌前,钟南衾依旧在喝酒,他右手握着酒杯,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看着对面已经醉得不轻的姑娘,双眸间一片幽暗。

苏眠趴在桌子上,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一片朦胧。

她一直看着搁在不远处的那只手,那是一只属于男人的手。

肤色虽没她的白,指甲被修剪得很短,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都说酒壮怂人胆。

已经被那只大手诱惑得无法自制的姑娘,终于忍不住伸出她的小手,想要去摸那只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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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然坐对面,但好歹隔了一个餐桌。

再加上苏姑娘又醉得不轻,摸了几次,都没找准方向。

忍不住生了气,小嘴也嘟了起来。

“你.....你过来,”她不满的嘟囔着,小手胡乱的摸着,“你不让我摸,我就.....就......” 钟南衾微勾唇角,嗓音很轻,像是在呢喃。

“就怎样?”

苏眠抬眼瞪他,眸子间氤氲着雾气,“我就咬你。”

说着,还冲着钟南衾露出她的两排小白牙。

像极了求主人抱抱不成功恼羞成怒的小奶狗...... 钟南衾俯身过来,看着那张因醉酒变得绯红的小脸,嗓音放得很低,“想摸?”

混沌的脑子,再加上他刻意压低而变得愈发磁性的嗓音...... 苏眠拼命点头,很诚实的回他,“想。”

“你摸我的话,”钟南衾微微一顿,“我会很吃亏。”

苏眠眨了眨大眼睛,“你要是让我摸,我就让你摸。”

“摸哪儿?”

“手啊。”

“你的手......”钟南衾的嗓音低到了她的心尖上,“没我的好看。”

此刻的苏眠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颤。

不知道是她极度渴望摸到他的手还是其他...... 她抬着眼眸,看着男人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一脸豁出去的表情,“那我亲亲你好不好。”

声音,软得都要化成了水儿。

男人的眸色骤然变深。

他突然起身,一步跨到她身边,弯腰伸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听到动静的钟一白朝这边抬了抬眼皮,见钟南衾正抱着苏眠,立马大叫一声,“爸爸,你想干嘛?”

钟南衾抱起苏眠大步朝她卧室走去。

经过钟一白身边时撂下一句话,“她醉了,我送她去睡。”

“哦,谢谢爸爸。”

...... 钟南衾抱着苏眠进了她的卧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一个转身直接将她压在门板上。

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箍住她纤细的小腰,俯身,低头,准确的攫取了她微微张着的唇瓣。

不可思议的柔软。

比想象中更香甜。

因为渴望,动作不免有些急切。

这是钟南衾的初吻。

他没亲过女人,技巧,娴熟自然是谈不上。

但这事属于无师自通,片刻之后,他就撬开了苏眠的贝齿,准备长驱直入..... 而就在这时,被亲得晕晕乎乎的苏眠突然用力将他一把推开,毫无防备的钟南衾竟然被她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眸色一暗,正准备再次欺身向前,就见苏眠直接蹲在了地上,紧接着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呕吐声..... 满室的旖旎,顿时烟消云散。

...... 回去的路上,钟一白无数次偷瞄开车的男人。

见他面色沉郁,到了嘴边的话一次次咽下去。

钟一白心里清楚,他家老钟之所以这么生气,肯定是因为苏苏吐了一地加一身。

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老钟有洁癖。

洁癖的老钟不但要清理苏苏一身的污秽,地上也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钟一白今晚才发现,他家老钟除了有钱这一个优点之外,其实还有一更大的优点.....乐于助人。

...... 次日,醒来时,苏眠觉得头疼欲裂。

她嗓子干得冒了烟。

挣扎着起来,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转身出了厨房。

经过餐厅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朝餐桌上看...... 干净,整洁。

她收拾的?

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头很疼,她也懒得想太多,进了房间,直接倒回了床上。

静静的躺了一会儿,毫无睡意。

重新爬起来拿了手机,又躺下了。

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她大吃一惊。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中午十二点。

她开始思考,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做了饭,吃饭,拿酒杯,喝酒...... 喝酒喝酒喝酒......对就是喝酒。

苏眠终于想起来了,她昨晚喝醉了。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钟一白跟她说他吃饱了去看电视了让她少喝点。

之后一切,直接断片,一点印象没有。

钟南衾和钟一白什么时候走的?

她又是怎样爬到床上来的?

餐桌是她收拾的吗?

“老天,”苏眠忍不住大叫一声,“我昨晚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吧......” 接着她又自言自语,“肯定没有,我醉了之后一直都很乖。”

但说完心里又开始发毛,她想起在江城那一晚..... 一颗心直接往下沉。

在床上挺尸了办半个小时,苏眠拨通了钟一白的手机。

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钟一白清脆的小嗓音传过来,“苏苏,你醒了。”

苏眠的脸立马红了。

她已经能预测到,昨晚肯定发生了让她不想面对的事。

于是,她试探着问,“一白,我昨晚......” “苏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听人说醉酒之后会很难受,你难不难受?”

苏眠,“......” 果然,她醉了。

见她不出声,钟一白有点担心,“苏苏,你还好吧?”

“我没事,”苏眠嗓子有点哑,“一白,你们昨晚几点走的?

我一点不记得了......” “你睡着了之后,爸爸才带我走的,”钟一白的声音像小钢炮,炸得苏眠心如死灰,“你吐得满身满地都是,爸爸给你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又帮你擦干净了地板,哦对了,他还帮你洗碗了......” 钟一白后面都说了什么,苏眠一点也没听进去。

她低头看着身上穿着的睡衣,大脑直接当了机。

只有耳朵边一直回荡着一句话..... 爸爸给你洗了澡....... 洗了澡...... 手机那头,钟一白等了半天没等到苏眠的回应,他又叫了她一声,依旧没得到回应,只好挂了电话。

恰好钟南衾从楼上下来,见他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发呆,就问了一句,“发什么愣?”

钟一白抬头看他,一脸担忧的对他说,“爸爸,苏苏有点不对劲。”

“给你打电话了?”

“嗯,”钟一白皱着小眉头,“好奇怪,我就说了下昨晚你帮她洗了澡换了衣服擦干净了地板还帮她洗了碗之后,她就不吭声了......” 钟南衾看他一眼,什么没说,原本抿着的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似乎,心情不错。

...... 苏眠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不吃不喝。

她想,如果能饿死就不用她自己动手了。

但结果却是,没饿死,却等来了苏建国的电话。

她看着一直响着的手机,不想去接。

只是,一遍之后,手机又响了起来。

无奈,苏眠摁下了接听键。

放在耳边,她还没开口,就听见那头叫她,“眠眠,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苏眠,“刚在忙。”

“学校放假了吧?”

“嗯。”

“明天端午,你回家来过节吧。”

苏眠刚想拒绝,却听见苏建国说,“自从你搬出去到现在,你一次都没回去过,也没去过店里找我,我这心里......” 苏眠心里发闷。

如果可以,那个家她真的不想再回了。

但苏建国的话...... “好,我明天回去。”

“真的?”

苏建国原本消沉的语气一下子就高了起来,“记得早点回来,我已经腌了你最喜欢吃的鱼块,明天回来爸爸做给你吃。”

苏眠眼眶微微泛酸,“好。”

挂了电话,苏眠开始发呆。

想着明天回到那个家,她原本就疼的脑仁愈发的疼了。

又发了会呆,苏眠起身下床进了浴室。

等她再次出来,手里拎着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的。

只是,他怎么把外套给落这儿了?

但转念想到钟一白的话...... 给她洗澡的话,肯定不会穿着外套给她洗...... 老天,来阵天雷灭了她吧。

真的没脸活了。

...... 端午和春节,清明,中秋并称为中国民间的四大传统节日。

这一天,家人都会聚在一起,吃喝玩乐。

一大早,钟一白不等钟南衾掀他被子,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麻溜的收拾好自己,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就去敲对面卧室的房门。

里面没动静,他推了推,没锁,于是抬脚走了进去。

他看了一眼大床,上面没人,又看了看浴室,里面也没人。

正准备走,一旁换衣间的门打开,一身休闲装的钟南衾从里面走了出来。

钟那衾很少穿休闲装,平时都是西装衬衫,钟一白直接看烦了。

今天这么一看,他立马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爸爸,很帅哦,但还是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

钟南衾一边戴腕表一边头也不抬地问他,“东西都收拾好了?”

“我就带了漫画书,那边有我的衣服,所以不用带。”

钟南衾戴好了腕表,走到一旁拿了手机,直接出了房间。

钟一白跟在他后面,“爸爸,我昨晚想了一夜。”

“想什么?”

“就是苏苏嘛,”钟一白一脸肯定,“她肯定是害羞了。”

“所以?”

“爸爸,”钟一白试探着说,“要不然你跟她道个歉,毕竟这事是你引起来的。”

“什么事?”

“就你给她洗澡那事啊,”钟一白皱着小眉头,一脸的郁闷,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嫉妒,“苏苏毕竟是个大姑娘,她就这么被你看光光了......” 钟南衾停了下来,看着钟一白的眼神有点冷。

“昨晚的事,我劝你还是赶紧忘了。”

钟一白不爽地顶嘴,“你敢做不敢承认......” “再多啰嗦一句,零花钱扣光。”

“......法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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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走了半个月,钟一白也念了她半个月。

苏眠在的时候,他天天盼着去学校;这不苏眠才走半个月,他找各种理由,已经逃了两次课了。

今天是周五,早上六点半,郭婶上楼叫他起床。

推开他卧室的门,就听到钟一白痛苦的哼唧声。

郭婶立马走过来,看着爬在床上扭着屁股嘴里叫着疼的钟一白,着急的问,“小少爷,你怎么了?”

钟一白那张白嫩的小脸已经痛到扭曲。

他一边哼哼一边说,“我肚子疼,好疼啊.......” 郭婶一听他这话,伸手就想去摸他的肚子。

却被钟一白推开,“好疼啊,你不能碰。”

郭婶见他貌似疼得小脸都红了,急得都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

钟一白一听要去医院,立马摆手,“不用不用,我想可能是我昨晚凉肚子了......” “我去给你拿药吃。”

“不用不用,”钟一白又拒绝,“我觉得我只要在被窝里暖和一下就行了。”

伏天的,暖和一下?

不怕中暑?

“可是,”郭婶看了眼时间,“你一会儿还得上学......” 钟一白抬头,一双清透的大眼睛里透着点点幽怨。

“郭奶奶,我都疼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惦记着让我上学。”

郭婶,“......那我帮你向学校那边请假?”

“嗯嗯嗯,”钟一白眼睛都亮了,“你就跟我老师说,我肚子疼得厉害,需要在家休息一天。”

“好吧。”

郭婶临出门前还有些不放心,扭头看向已经窜进被窝闭上眼睛的钟一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出了卧室,下了楼。

恰好遇到刚从外面跑步回来的钟南衾。

郭婶连忙上前,“先生,小少爷生病了。”

钟南衾脚步一顿,“怎么了?”

“肚子疼,我看着似乎疼得还不轻,”郭婶如实说,“我让少爷去医院,他也不去,吃药他也不愿意吃,您要不去看看。”

钟南衾没说什么,抬脚上了楼。

他直接去了钟一白的房间,里面原本要沉入梦乡的钟一白听到动静,以为还是郭婶,就闭着眼睛问,“郭奶奶,你帮我请假了吗?”

钟南衾缓步走到他床边,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缩在被窝里的钟一白。

半响,开了口。

“哪儿不舒服?”

嗓音低沉得有些冷。

原本闭着眼睛的钟一白,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睁开了眼睛。

对上钟南衾看过来的眼神,整个人忍不住往被窝里缩了缩。

“我......”钟一白声音弱了几分,“我肚子疼。”

“肚子疼就去医院,躺在床上能自己好?”

钟一白有些心虚的撇开视线,声音越发的嘘了,“能啊。”

钟南衾难得跟他浪费时间,直接伸手,一把掀了他身上的被子。

“啊......”钟一白惊得大叫一声,在被子掀开的那一刹那,立马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胸口,大大的眼睛里既难过又有点小羞涩。

“钟南衾,你干嘛?

人家没穿衣服。”

钟南衾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嗓音随之而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收拾好自己过来找我。”

钟一白见自己的逃课计划败露。

气得眼睛里直冒火,“钟老二,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

回应他的,是钟南衾‘砰’的一声关门声。

钟一白坐在床上,鼓着腮帮子嘟着嘴儿。

“我真是够不幸的,亲爹妈不要我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找了个有钱的后爹,又是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老男人,”他扭着屁股从床上爬下来,一边朝衣柜走去一边自言自语,“这个世上,除了爷爷奶奶大伯小叔二哈对我好之外,也就我的苏苏。”

一想到苏苏,钟一白就郁闷。

没有苏苏的幼儿园,日子过得真是煎熬啊。

不过,掐指一算,他的苏苏还有半个月就回来了。

噢耶,虽然难熬,但总算是有了盼头。

哼哼哼,等她回来,他一定要在她面前告钟老二一状。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不在的日子里,钟老二的脾气越来越变态了,动不动就给他冷脸不说,还扣他零花钱。

日子,好难过啊。

...... 钟一白收拾好自己,就去敲对面卧室的房门。

没人应,他就自觉的推门走了进去。

浴室没人,见更衣室的门虚掩着,他就推门走了进去。

钟南衾正站在镜子前打领带。

钟一白一步三蹭的走到他面前,微微垂着小脑袋,小声的叫他,“爸爸。”

修长的手指娴熟的打着领带,听到钟一白叫他,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

随即调转时间,继续回到正打着的领结上。

“为什么不愿上学?”

半个月已经请了两次假。

第一次是在老宅不小心跌破了膝盖,很小的伤口,消消毒就活蹦乱跳。

但老太太心疼他,就给他请了一天假。

第二次是上了火,口舌生疮...... 老太太又心疼他,让钟南衾带他去看医生,给他请了一天假。

去了医院,医生连药都没给他开,只说是他吃多了辣椒,只要多喝温水饮食清淡就没问题。

这是第三次...... 如果说前两次的确是身体上的原因,但这一次,他明显没有任何症状。

除了他自编的‘肚子疼’。

这一次幸亏他发现得及时,才没让他通知老太太。

如果让老太太知道了,估计又是一天假。

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钟一白也没什么可怕的。

他撇撇嘴角,不以为意的说,“苏苏不在学校,上学没意思。”

手上动作一顿。

钟南衾斜睨他一眼,语气有些冷,“你上学是为了她?”

听他口气不悦。

钟一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我上学自然不是为了她,但就是她不在学校,我心情不太好。”

钟南衾手上动作继续,“心情不好就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把原因归咎到别人身上。”

“和苏苏没关系......” “既然没关系,那就给我好好上学。”

钟南衾打好领带,伸手拿过一旁的西装外套穿在身上,“再给我撒谎不上学,你就去乡下放羊。”

钟一白,“......” 除了放羊,他还能想出别的威胁的招不?

...... 钟氏集团 九点半,集团晨会结束。

钟南衾率先出了会议室,他的身后跟着晏清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总裁室。

“钟总,刚收到江城那边负责人的电话,说那边工地上出了事。”

钟南衾抬头,眉心骤然皱起,“出了什么问题?”

“摔死了一名工人。”

钟南衾脸色一沉,“让他打电话亲自跟我说。”

“是。”

晏清明出去之后,立马联系了江城分公司的负责人。

江城分公司的负责人在电话里苦苦哀求他,“晏特助,您得帮我说说好话,我担心......” 晏清明没有一丝同情,“你该知道总裁最忌讳的是什么,这次你捅了大篓子,谁也帮不了你。”

...... 一个小时之后,晏清明接到钟南衾的内线电话。

“给我订最近一班飞江城的机票,通知孟楠和公关部经理,让她们和我一起去。”

“好。”

“再通知另外三位副总,让他们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

...... 幼儿园,小朋友们刚吃完午饭,正准备午休。

钟一白今天戴了电话手表,来电话时,他正和小朋友玩剪刀锤子布。

看到是钟南衾打过来的,他立马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接了起来,“爸爸,您有事?”

此刻的钟南衾回了‘皇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出发。

“我得出趟差,你今天放学之后直接回老宅。”

“爸爸,你去哪儿啊?”

钟南衾没理他的话,继续交待,“需要带什么东西给大壮说,让他收拾好直接给你带过去。”

“好吧,那祝你一路顺风。”

钟南衾,“......我坐飞机。”

“哦,一路平安。”

“听爷爷奶奶话,有事找你小叔,他最近在家。”

“知道了,爸爸拜拜。”

挂了电话,钟一白沉默了半秒,紧接着就高兴起来。

噢耶,老男人终于出差了。

那他明天是不是可以不上学?

哦不对,明天周六,本来就不用上学。

哎哟我去,这么好的逃课的机会竟然就这样白白错过了。

好心疼!

...... 下午两点的飞机,落地江城不到四点。

江城分公司的负责人廖凡亲自开车来接的钟南衾一行人。

“钟总,一路辛苦了,我先送您去酒店......” 钟南衾连看都没看他,冷厉出声,“直接去工地。”

廖凡一脑门的冷汗,腿肚子都在打颤,他忙不迭的点头,“是是。”

一行几人开车,直接从机场去了施工地。

钟氏集团在江城分公司主要从事房地产,虽说最近几年房地产不如前些年景气,但钟氏房产的客户定位都是社会精英人士,建的都是小型别墅。

别墅规模不大,但周围环境设施包括户型建造以及装修都非常符合上流精英的需求。

再加上钟氏集团雄厚的经济实力的支撑,江城分公司的房地产业日益增强,在江城这边首屈一指。

每次一开盘,都能掀起一波抢购热潮。

房子自然是不愁卖。

廖凡是钟南衾一手提拔上来的。

当初钟氏要开拓这边的市场,他就将廖凡拨到了这里,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大展身手。

廖凡也没让他希望,从一个小小的分公司发展到现在规模巨大的房地产公司,他功不可没。

但人都是有贪欲的,时间久了,廖凡已经不满足公司给他的利益。

这次之所以出事,是换了新的建筑队。

建筑队的包工头一次性给他包了五十万的红包。

而这个包工头手底下,竟然有好几个刚辍学不久的孩子。

而出事的......就是那些未成年孩子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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