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个“赝品”,终于要退场了。
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在胃部深处顽固地盘踞、撕咬,从梳妆台前持续到深夜,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像挣脱了束缚的藤蔓,越缠越紧,蔓延至整个腹腔。
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牵扯出骨头缝里透出的、令人牙酸的寒意。
冷汗浸透了苏晚晚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冰冷的皮肤上。
意识在尖锐的痛楚和冰冷的眩晕中沉沉浮浮。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浸没了视野。
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混乱肮脏的巷口。
刺鼻的垃圾酸腐味,闪烁不定的昏暗路灯,醉汉含糊不清的咒骂,还有那把在混乱中突然刺向江临后心的、反射着凶光的匕首……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扑了过去,肩胛骨上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冰凉,紧接着是滚烫的液体汹涌而出。
江临惊怒交加的脸在眼前晃动,他死死捂住她流血的伤口,对着电话怒吼的声音充满了她从未听过的恐慌……然后场景猛地切换。
惨白得刺眼的病房,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
她虚弱地靠在病床上,手臂上插着输液的管子。
医生拿着几张报告单,眉头紧锁,语气沉重而公式化:“……苏小姐,除了外伤感染,我们在后续的血液筛查中……发现了HIV病毒阳性。
初步判断,很可能与那把匕首造成的伤口有关。
另外,你这次持续的低烧和异常疼痛……我们建议尽快做一次深入骨髓检查……”病房的门虚掩着,医生的话音刚落,外面走廊就传来江临清晰而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甚至隐含着一丝刻薄的嘲弄:“……知道了。
用最好的药,别让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