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什么瞪!”
赵玉容突然变脸,尖利的护甲划过沈南乔的脸颊,“带她去荷花池醒醒神!”
初春的池水还带着碎冰碴。
沈南乔被按进水里时,恍惚看见冰面映出自己枯槁的脸。
水从鼻腔灌入肺腑,那瞬间她几乎要松开挣扎的手。
或许就这样去见孩子也好。
“哗啦!”她被拽着头发提出水面,“想死?没那么容易。”
半炷香后,沈南乔被按在浴桶里粗暴刷洗。
仆妇用硬毛刷刮过她溃烂的膝盖,血水混着脏污在桶里晕开。
有人扔来一件近乎透明的纱衣:“穿上这个,别让贵客们久等。”
前厅丝竹声声。
沈南乔赤足踏过回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透过雕花门缝看见厉君珩端坐主位,玄色蟒袍衬得他眉目如画。
还是那张让她一见倾心的脸。
“这就是沈家女?”
门内传来调笑,“当年在诗会上远远见过,傲得很呢。”
赵玉容抚掌轻笑:“今日就让诸位大人看看,知府千金跳的舞与青楼女子有何不同。”
她转头对沈南乔勾勾手指。
“进来吧,地毯都给你备好了。”
沈南乔迈进厅内,脚底突然传来尖锐刺痛。
低头看见猩红地毯上闪烁着细密银光。
竟是被撒了绣花针!
满座哄笑中,她认出那位南巡使臣正皱眉打量自己。
“跳啊!”赵玉容摔了酒杯。
琵琶声起,沈南乔踮起脚尖。
第一脚踩下去,三根银针扎进脚心。
她疼的蹙了蹙眉。
“听说她爹被腰斩时血溅了三丈远?”
“可不是,她娘在教坊司接了三天客就投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