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虚软无力的,畏寒畏热,一张春情秾靡中杂着阴郁的脸,对比其他男子的确没有多少男儿气概。
丁肃吓了一大跳,下意识脱口而出,“奴才当真没给郁二公子下药!”
暗探是提过这个意见,可他一口拒绝了呀!
云清珩把暗折轻丢给丁肃,丁肃手抖着看起来,越看表情越难以言说。
荒唐啊,真是太荒唐了!原是早年间郁别纵情声色过了度,现今废空了身子,已经不能人道了。近两年府中来来往往多名清倌雅妓全是做个样子,再没有深入。
难怪不许别的大夫给她看病去,是怕走漏了风声,叫别人不齿。
“这……这……”丁肃一时间话都说不顺畅。
他大着胆子去瞧圣上的神情,圣上雍然神秀的面上仍然很平静,没有嫌厌。
丁肃甚至看见圣上缓缓勾起笑,语调慵倦,“其实这算好事,不用再管教他,他也不能真正的浪荡。”
可怜地强撑着脸面,明面上风流多情的邀人过府,实际却是个不能成事的假把式。
倒是……格外的惹人悯侧。
丁肃手里折子好像在发烫,他翕动嘴唇,干笑几声,“好事,是好事……”
郁别府上的暗探以后都不需要每日疑神疑鬼的怕她寻人欢愉了,谁能想到呢,浪场里声名远扬的郁二爷是不顶用的。
啧啧啧~真是叫人唏嘘,郁二公子这方面倒是个有良知的人,好歹没有娶妻,不然平白毁了良家姑娘的后半辈子。
…………
睡到午晌方才转醒的郁别,听到脑海中一心向善系统的话,整个人震茫。
“你说什么?!”郁别心声愤然,把另一侧的软枕摔出床帏,可能是撞到了花瓶,声响很大。
门外有婢女问,“二爷?”
郁别神情冷若寒潭,语气很差,“没事,不用进来。”
婢女不敢推门,呐呐不敢言,除了筝儿姑娘,没人敢在二爷心情不好时触虎须。
一心向善系统把话语再重复了一遍,本系统只能模糊探查,计算出你不能人道这个理由是最让人信服的。
“那你可想过珩止会如何看我?”病若西子光环还没到消散时间,郁别身子趴伏在锦被上,粗喘着气,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
“男子风流不稀奇,但因如此废了身子会叫人看大笑话的!”郁别仰躺身子,“珩止何其一个矜贵的一个人,得到这消息必然要对我生厌了。”
她不是舍不得珩止这个人,她对他惯常是畏惧敬重的,颇有些她幼时对郁尚书的心态。珩止的煌煌威势几要呈出实态压在人的心头,容不得人不怕。
她心里筹谋的是等珩止对她没了兴趣,一个月也好,半年也好,都够她捞一些好处了,现在全叫一心向善系统毁了。
“如果珩止真的对我生了极大的厌恶,要惩治我该如何?”郁别心中不安,起身出了床帐,焦虑地来回踱步。
能友好的散掉这段不为人知的关系都算是好的,手握恐怖权重之人喜厌都能叫人欲生欲死。
喜时珩止或许觉得她的风流不碍事,厌时珩止万一觉得她腌臜得污了他的眼,那该如何是好?
他能一句话叫她翻身,捐官变庶吉士,同理也能一句话叫她跌落谷底,爬也爬不上去,令人无止境的奚落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