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我的视线都不曾离开嫡姐,所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被我精准捕捉。
父亲满含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似乎是没料到平时在他面前乖巧可爱的女儿会做这种事。
我收回视线,朝父亲跪下,再次重复道:“我说,确实是我推的姐姐。
虽然其中有所隐情,但确实是我干的,我承认!”
说完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流出。
果不其然,父亲张口询问什么隐情。
我装着害怕得瞥了一眼前方的主母。
嫡姐的眼神瞬间变了。
父亲同样看了一眼身旁的主母朗声道:“有隐情就说,为父替你做主。”
正欲开口,此时一条天书涌现:这渣爹被恶毒庶女拿捏欺骗了十四年,难怪最后落得个烈火焚身的下场。
本欲编造的话语一下梗在喉头。
往上看去,接近不惑之年的男子锦衣华服,玉冠束发,依旧难掩两鬓微霜。
可我实在太了解他,了解他只做表面上的慈父,了解他忌惮主母又无法保护小娘,了解他是沈府的掌权者,只有讨好他,我和小娘才能过的更好,更了解他不喜后宅内斗。。在他的眼中,我从来都是不谙世事,乖巧懂事,谨小慎微的女儿。
若天书所言是真,是我害死了他……再抬首时,我目光直视他:“此事却由女儿一时糊涂所为。
父亲也知晓,后日便是安远侯府芙蓉宴,沈家也被邀请在列。
主母早早为嫡姐缝制赴宴华服挑选首饰,然始终不见主母打发人来萱苑知会一声,女儿也要快到议亲的年纪,小娘为了我,主动去主母院中端茶奉水伺候一月,却仍旧以一句“庶女上不得高台盘”将小娘打发。
女儿心中不服,同样都是沈家的女儿,为何姐姐去得我去不得,所以一时糊涂行下错事。”
无视小娘满脸震惊望着我的惶恐模样,我只观察床榻之上的嫡姐,清楚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果然,父亲转头看向主母,语气有些微凉:“此事可真?”
崔氏下颌高扬,亲口承认:“是有怎么样?
妾室本是奴婢,奴婢生的女儿便是奴婢中的奴婢,我说她上不得高台盘有什么错?”
依旧是一副当家主母的口吻,那是作为幽州崔氏嫡女的底气。
“父亲,”嫡姐截住父亲正欲开口的话头,“此事却是母亲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