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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安喜乔志仁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袁安喜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次日清晨。趴在床头养神的安喜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脑袋,猛然抬头,对上了罗二娘的眼。“娘,你什么时候醒的?”安喜一边问,一边看了下窗户,估摸了下此刻的时间。屋外并没有其他动静,想来天色还早。“身体感觉好些了吗?”安喜关心道。“好多了,整个人轻松许多。”罗二娘笑着点头。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头比以往还要好。见罗二娘撑着手臂想起身,安喜连忙将她扶起来倚在床头。空间的药,果然有奇效。这才吃了一次,罗二娘便大有好转。虽然贵,却也值!“守了一夜,累了吧?你头上还有伤呢。”“趁天色还早,赶紧上来休息会儿。”罗二娘说着掀开被子的一角。被子又潮又霉,但聊胜于无。“我不累,二弟昨夜也在,下半夜才走。”安喜起身倒了杯茶水,喂罗二娘润喉。回想昨夜里发生的...

主角:袁安喜乔志仁   更新:2025-05-09 19: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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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安喜乔志仁的武侠仙侠小说《袁安喜乔志仁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袁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清晨。趴在床头养神的安喜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脑袋,猛然抬头,对上了罗二娘的眼。“娘,你什么时候醒的?”安喜一边问,一边看了下窗户,估摸了下此刻的时间。屋外并没有其他动静,想来天色还早。“身体感觉好些了吗?”安喜关心道。“好多了,整个人轻松许多。”罗二娘笑着点头。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头比以往还要好。见罗二娘撑着手臂想起身,安喜连忙将她扶起来倚在床头。空间的药,果然有奇效。这才吃了一次,罗二娘便大有好转。虽然贵,却也值!“守了一夜,累了吧?你头上还有伤呢。”“趁天色还早,赶紧上来休息会儿。”罗二娘说着掀开被子的一角。被子又潮又霉,但聊胜于无。“我不累,二弟昨夜也在,下半夜才走。”安喜起身倒了杯茶水,喂罗二娘润喉。回想昨夜里发生的...

《袁安喜乔志仁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次日清晨。

趴在床头养神的安喜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脑袋,猛然抬头,对上了罗二娘的眼。

“娘,你什么时候醒的?”

安喜一边问,一边看了下窗户,估摸了下此刻的时间。

屋外并没有其他动静,想来天色还早。

“身体感觉好些了吗?”安喜关心道。

“好多了,整个人轻松许多。”罗二娘笑着点头。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头比以往还要好。

见罗二娘撑着手臂想起身,安喜连忙将她扶起来倚在床头。

空间的药,果然有奇效。

这才吃了一次,罗二娘便大有好转。

虽然贵,却也值!

“守了一夜,累了吧?你头上还有伤呢。”

“趁天色还早,赶紧上来休息会儿。”

罗二娘说着掀开被子的一角。

被子又潮又霉,但聊胜于无。

“我不累,二弟昨夜也在,下半夜才走。”安喜起身倒了杯茶水,喂罗二娘润喉。

回想昨夜里发生的事,罗二娘心里还是不得劲。

不过二人也默契的没有提起乔家。

“这一宿,多花了不少钱吧?”罗二娘有些心疼。

安喜不在意地道:“没花多少,主要是二弟本事大,靠默写文章和批注入了官差的眼。”

为了安她的心,安喜又将袁安成写的东西拿给她看。

罗二娘自然认得儿子的字迹,心里颇为自豪。

“你弟弟书读的极好,早前还说,以后要考进士光耀门楣,可惜……”

没机会了。

“娘,别灰心,说不定哪天朝廷大赦天下,咱们就自由了。”

她昨晚特意跟袁安成聊了聊大越的一些律法。

发现袁家并非毫无生路。

按大越律例,被连坐者,如果想脱罪重获良身,要么运气好,遇到朝廷大赦天下;

要么自己本事大,对国家做出有利贡献。

罗二娘勉强一笑:“哪那么容易?朝廷已经几十年没有大赦过天下了。”

“为娘眼下唯一的心愿,便是一家人一个不少,平安到朔方。”

幸好女儿没有在流放名单之中,还是清白身。

等到了朔方,怎么也得想办法给女儿再找个人家。

不然一个女子,没有父亲兄弟护着,如何生存?

“天无绝人之路。”安喜语气坚定。

天渐渐亮起来,门外依稀有了响动。

安喜估摸了下时间,带着罗二娘提前出了屋子。

父子三人看到罗二娘一夜之间气色好了不少,总算放心了。

多亏女儿(阿姐)考虑周到。

半个时辰后,众人吃完难以下咽的早饭,继续流放之路。

许是大家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一路上,周围的哭声和抱怨都少了。

直到第三日午时,众人路过一个茶棚。

正好官差们又累又渴,水囊里的水剩的也不多了,索性停下来歇歇脚。

“老头,赶紧给哥几个来几碗茶水,再上些吃食。”

官差就近坐下,将水囊摆在桌上:“再把这几个水囊装满。动作快些,急着赶路呢。”

“好勒,官爷,马上来。”

茶棚的主人是一对父子,看到店里来了客人,还是官差,赶紧动了起来。

生怕耽搁久了,惹来麻烦。

等他们招呼完官差,安喜这才起身,买来几碗水分给家人。

正准备喝时,人群中一个老爷子牵着孙子走了过来。

“世叔,可是有事?”袁进取放下碗主动询问。

这个老爷子的父亲跟袁进取的爷爷是堂兄弟。

算起来,也是他们家的亲戚,就是关系有点远了。

“进取啊,你看,能不能匀我一碗清水?”

“官差给的干粮又冷又硬,大人倒是没什么,就是孩子还小,肠胃弱。”

“不就着水,实在咽不下去。”

“等以后,以后我找机会还你?”老爷子面带恳求与羞意。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如何还?拿什么还?

他这把老骨头能不能走到朔方还不一定呢。

可孙子才十岁,他如何忍心看着孩子遭罪。

袁进取也不忍心,刚要将茶碗递过去,谁知,有人快了他一步。

“快喝吧。”

安喜直接将碗递到孩子的嘴边,笑盈盈的催促。

孩子抬头看了爷爷一眼,见爷爷点头,这才端着碗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安禾谢谢姐姐。”孩子喝完羞涩一笑。

安喜接过碗,摸了摸他的脑袋,故意问:“好喝吗?”

大家都知道,她在逗孩子。

清水不都一个味吗?有什么好喝不好喝的。

谁知,安禾却认真思索了一番,回答:“好喝,就是跟平日里喝的水不一样,带了点别的味道。”

“只是我之前没尝过,不知道这个味道是什么。”

安禾不好意思的抓了住脑袋。

众人轻笑起来,没将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以为是这几天吃的太差,味觉出现了偏差。

安禾见大家不信,急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不经激。

“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我舌头可厉害了,什么味道都能辨出来。”

“只要是我吃过的。”

“不信,不信你们问我爷爷。”安禾扯了扯爷爷的衣摆,有点委屈。

他明明没有撒谎。

安禾的爷爷怕他闹,于是笑着解释:“这孩子的味觉确实比一般人灵敏一些。”

“凡是进嘴的东西,尝一口就知道加了什么料。”

“小馋猫一个。”

安喜几人又是善意一笑,恼的安禾将头转到一边。

这时,突然‘哐当’一声响起,众人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竟是茶棚里,官差陆续倒地的声音。

安喜看向茶桌,心里猛地一跳,再看向手中的茶碗,意识到,这水有问题。

“快催吐,把水吐出来。”

安喜立刻上手去扣安禾的喉咙,虽然吐出来一些,可到底留了一大半在肚子里。

没多久,安禾也晕了过去。

“安禾,你醒醒,你快睁开眼睛看看爷爷啊。”

老爷子抱着晕倒的孙子,吓的大哭出声。

他家就只剩他们爷孙俩了,孙子要是有个好歹,他可怎么活啊。

这头,茶棚里的人确认官差都晕过去后,对着空气吹了一声口哨。

道路两旁立刻又窜出两个大汉,显然是他们的同伙。

四人握着锋利的刀,目光锁定唯一没有戴链子的安喜。

众犯人看到拿刀的歹人逼近,吓得纷纷大叫乱窜,生怕被砍杀。

袁进取父子三人将罗二娘和安喜母女紧紧护在身后。

“请小娘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领头的大汉眼神放肆的扫视着安喜的脸庞和身体:“听话些,哥几个也能让你少受点罪。”

“哈哈哈。”

四个歹人猖狂大笑。

安喜心里一沉,竟然是朝她来的。


流放队伍虽然多了个袁安喜,但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紧赶慢赶,直到夕阳西下,众人总算按时到达了第一个站点。

作为流放的犯人,自然不会得到什么好待遇。

百十号人同时被安置在一个简陋的棚子里,吃的是粗粮做的馊窝头和野菜汤。

至于味道?

不会中毒身亡!

角落里的安喜,趁着没人注意,掏出随身包袱里的馒头,偷偷递给袁家四人。

几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出声。

只轮换位置,背着人将馒头吃掉。

如今不比以前,他们没有多余的心力顾及他人。

“阿喜,你带伤药了吗?”罗二娘看着女儿头上裹着的纱布,担忧的问。

伤口不仔细处理,定会留疤。

女子容貌有损,难免受到夫家嫌弃。

“我出发前看过大夫,也上过药了。”

“您放心,我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安喜是个只要有条件,就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前世挣了钱,她没少花钱买开心。

毕竟她不花,有的是人想办法替她花。

庆幸的是,她早早立了遗嘱,不管她这次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老家的人都休想继承她的遗产。

“您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开口。”安喜凑近罗二娘小声耳语,“我托人弄了些好药带在身上。”

安喜说着轻轻拍了拍随身小包袱,示意罗二娘别怕麻烦。

罗二娘笑着点头。

只觉得女儿无比的贴心孝顺。

围着她们的父子三人也听到了,对视一眼后,悄然一笑。

这时,驿站的一个小吏走了过来,张口便问:

“谁是袁安喜?”

袁家四人下意识将安喜挡的更严实了些,隔绝小吏搜索的视线。

“不知小哥有何吩咐?”袁进取拱手询问。

“外面有人找。”小吏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几人面面相觑。

都这个时辰了,能是谁?

“我出去看看,你们先休息。”

见袁安成两兄弟要跟来,严词拒绝:“没有官差的允许,你们不得随意走动。”

“放心,要真有事,我肯定大喊。”

---

驿站外。

凉风吹过带着明显的湿气,透进了乔志仁的衣裳。

此刻的他站在马车边,头戴纶巾,身披墨绿色的披风,敦和儒雅的脸上一双浓眉紧锁。

面容肉眼可见的烦闷。

他下午到家才知,妻子竟被母亲赶出了家门。

母子俩因此产生了较为激烈的争吵。

估摸了下路程,见还能追上,他便立刻坐着马车赶了过来。

安喜看到背对她的熟悉身影,双眸闪过一丝惊讶。

竟然是他!

候在一旁的小厮见到袁安喜出现,立刻恭敬的唤了声‘少夫人’。

乔志仁立刻转身,激动上前,待看到安喜头上的纱布,面露愧疚:

“娘子,你的头?”

“我该早些回来的,不然母亲也不会……”

“娘子,白日的事不作数,你跟为夫回家去吧。”

安喜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这位‘丈夫’。

记忆中,原主夫妻俩感情似乎不错。

为了让他安心读书,家里事务一应大小,原主从不让乔志仁操半点心。

可最后得到了什么?

人啊,还是得多为自己考虑。

“休书我已经收了,从今往后,袁家跟乔家没有任何关系。”

安喜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波动:“乔公子请回。”

说完立刻转身,没有丝毫留恋。

如此冷淡心狠的反应,让乔志仁的大脑有瞬间的宕机。

他以为此行会很顺利。

毕竟成亲三年,妻子的脾性他不说了解十成,怎么也有九成。

从前,妻子也是事事以他为先。

他预想过,妻子见到他,会哭诉委屈一番,届时自己认错哄一哄,这事儿就过去了。

怎么跟想象中不一样?

“娘子,等等。”

乔志仁回过神来,快步上前拉住了安喜的胳膊。

不习惯跟陌生人身体接触的安喜,当即沉了脸,语气冰冷:

“放手。”

如此绝情的妻子,让乔志仁神色怔怔,手也下意识松开:“娘子,你,怎么……”

“我不是你的娘子,请公子自重。”安喜厌烦道。

乔志仁迟疑一秒,到底坚持将人拦了下来,严肃的解释:

“娘子,休妻不是我的意思。”

“跟我回去,其他的事我会解决。”

安喜很讨厌听不懂话的人,她此刻的表现那么含蓄隐晦吗?

还是,男人天生喜欢自以为是?

“解决?”安喜不禁嘲讽,“容不下我,给我休书的人,是你的亲娘。”

“难不成,乔举人要为了我,忤逆辛苦教养你长大的寡母?”

“还是乔举人愿意为了我,舍弃辛苦挣来的大好前程?”

一声声质问,成功封住了乔志仁的嘴巴。

扪心自问,他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前程。

更何况,此次来,是……

“休书?”

还没等到乔志仁答复,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罗二娘实在不放心女儿,便让丈夫儿子求了差爷,允许他们在门后盯梢。

谁知刚站定,便听到了这个让她心惊肉跳的消息。

她再也按捺不住,站了出来,慌忙追问:“阿喜,你告诉娘,你,真的被休了?”

一同出来的父子三人,同样秉着呼吸,等待答复。

袁进取和袁安成心中甚至有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

没有哪个婆家会同意儿媳孤身千里,随娘家流放。

除非,那人不是他们的儿媳。

安喜本想路上再慢慢告诉他们,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可眼下,确实瞒不住了。

“没错。”

得到肯定答复的罗二娘,身体猛地一个踉跄。

若不是袁进取父子扶着,此时,怕是已经倒了下去。

她倚在丈夫身上,喃喃自语:“难怪,难怪,我早该想到的。”

乔志仁对着罗二娘双手作揖,躬身成九十度,言辞恳切:

“岳父岳母,我是特地来接娘子回去的。”

“休妻一事我并不知情,母亲那边,我自会说清楚。”

袁家没出事前,罗二娘很满意这个女婿。

虽然家境不富裕,可年纪轻轻,便是秀才,去年又中了举。

放眼整个大越,亦称得上一句青年才俊。

可以前有多喜欢,眼下罗二娘的心中便有多恨。

‘啪’。

空气中一声脆响。

所有人都没想到,罗二娘会突然出手打人。

乔志仁轻抚被打的脸颊,错愕的神情中带有一丝茫然,待反应过来,眸中闪过一丝愤恨。

只是速度太快,无人察觉。

“咳,咳咳,这一巴掌,便由你,替你娘,受了吧。”

罗二娘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紧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娘!”

“二娘!”


子夜时分,临河县牢房内。

轮岗的狱卒们闲来无事,坐在桌前摇骰子,给自己找点乐子。

一时间,好不快活。

“这把老子压大。”

“那我就压小。”

“大大大。”

“小小小。”

“……”

最后上面的碗一开,四五六,十五点大。

“老子赢了,哈哈哈,给钱,给钱,赶紧的。”

年纪长些的狱卒兴奋的伸着手,让输了的人掏银子。

一连玩了好几把,都是年长的狱卒赢面居多。

其他人眼红不已。

纷纷吵着让他请大家吃酒。

年长狱卒也不是小气的人,满口应下来。

反正方才赢的钱,也够吃一顿不错的酒了。

“你们等着,我去大厨房看看有没有现成的酒,先拿来用。”

年长狱卒起身走了出去。

刚走出牢房的门,就看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酒坛子。

年长狱卒脚步一顿,将酒坛子抱了起来。

上面的封盖刚一掀开,一股浓郁的酒香气就蹿进了鼻腔。

“好香啊,真是坛好酒。”

狱卒沉醉不已,口腔不禁分泌出口水。

他抬眼四处看了看,又试着叫了两声,一直无人应答。

最后,将酒抱进了牢房。

“老吴,这么快就拿到酒了。”

牢房内的狱卒看到老吴这么快就回来,手上还抱着酒坛子;

有些惊喜。

“运气好,出去就得了坛好酒,那香味,可馋死我了。”

老吴快步走近,将酒坛子放在桌上。

盖子一掀,酒香气很快弥漫在几人的周身。

“好酒。”

“快,赶紧拿碗。”

“我先尝尝。”

“好喝,好酒。”

牢房中人见者有份,你一碗我一碗,喝的酣畅淋漓。

没多久,一坛子酒就分完了。

老吴喝着喝着,脑袋开始发晕;

看着周围的其他狱卒,一个个仿佛学会了分身法术一般。

他摇摇晃晃的指着其他人:“嘿嘿,你,你们,怎么有,嗝~。”

“怎么有几个长得一样的?”

咣当。

老吴眼一闭,摊倒在了桌边。

紧跟着,其他狱卒陆续也倒了下去。

片刻后,一个蒙着面巾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抬脚踢了踢晕倒的狱卒,确认他们不省人事,这才一间间牢房找了过去。

终于在倒数第二间找到了熟悉的背影。

“水生?”

嘶哑又熟悉的声音,一下就引起了水生的注意。

水生猛地转身。

待看清门外的人时,两眼顿时一惊。

他连忙从烂草席子上起身,两步走到牢房门前,满脸气愤道:

“你个蠢货,丑东西,谁让你来了?”

“你疯了,这是县衙的牢房,不是梨香园的卧房。”

“赶紧滚。”

水生看到男人,急的不行。

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不要命的来牢房劫狱。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真以为能耐了?”

“赶紧滚,滚的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你。”

男人不语,只一味听着水生的骂声。

等水生骂累了,才嘶哑着声音道:

“你要被斩首了,我肯定要来救你的。”

“人是我杀的,要砍头,也该砍我的头。”

“你逃出去,我替你待在牢里。”

男人说完,拿起随身带的小锤子,对着牢房门上的锁,重重的砸去。

没两下,锁就被砸开了。

水生站着没动。

男人心里一急,出声催促:“赶紧走,万一被他们发现,就晚了。”

水生深深一叹,终是摇头拒绝。

他看着男人,凄惨一笑。

“丑叔,别管我了,赶紧走吧。走的远远的,永远别再回朔方。”

“晴天我交给了袁姑娘,按你的性子,肯定已经找过她了。我想让那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以后别去找袁姑娘的麻烦,她是个好姑娘。”

“我早就过够了,也厌倦了。”

这个糟烂的世界。

男人瞬间红了眼眶。

他清楚的看到,水生的脸上毫无求生的意志。

水生是真的不想活了。

“没了你,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男人失落道。

水生愧疚的看着丑叔。

这辈子他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丑叔。

若不是为了帮他,丑叔也不会惹上人命官司。

“丑叔,你走吧,我求你了;这辈子欠你的,我只能下辈子再还你。”

水生朝丑叔跪了下去,双手推搡着对方的腿,想让他赶紧离开。

丑叔低头看着水生,轻叹一声。

他抬手摸了摸水生的脑袋,语气满是纵容。

“水生乖,你既然不想走,丑叔就陪你吧。”

水生的双眼一下变得猩红。

他慌忙起身,抬起手胡乱扇在了丑叔的脸上以及身上。

一边打,一边咒骂道:

“贱男人,蠢男人,你怎么就那么贱,我让你滚,让你滚啊。”

“谁要跟你这个丑男人一起死,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滚,滚哪。”

水生憋着声音,语气满是带着愤怒的哀伤。

丑叔不躲也不闪。

他就站在原地,任由水生打他骂他。

“二位可叙旧完了?”

这时,寂静的牢房中突然想起了一道浑厚且得意的声音。

“既然壮士不愿意离开,那本官便如了你的意。”

谭大人带着谭方以及众多官差,突然出现在牢房。

水生看到来人,绝望的瘫倒在地上。

他知道,这回,是真的来不及了。

---翌日清晨。

安喜的小院中,升起了炊烟。

蔡嫂子这几日基本摸清了东家的习惯,在吃上是个极为舍得的。

不但菜色得好,还得注意营养搭配。

连带着她跟女儿小春,都吃上了不少好饭食。

是以,一日三餐,做的越发仔细用心。

小春这几日将养好了许多,也能独自起身走动了;

每日还能帮着蔡嫂子做些轻省的活计;

比如烧火,洗碗等。

安喜带着晴天洗漱完,坐到桌边,看着桌上美味的早餐,也是极为满意。

蔡嫂子做饭的手艺是真没话说。

比自己强上许多。

将她买回来,真是太对了。

“东家,我今天熬了些小米粥,蒸了猪肉莲藕馅和萝卜馅的包子,配了些酸菜。”

“您跟晴天小姐试试,看合不合胃口。”

安喜率先递了一个给晴天,接着自己也随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皮薄馅多。

忍不住点起了头颅。

“不错,不错。”安喜吃的很满意,“蔡嫂子,你带着小春也赶紧去吃吧。”


眼看儿子再过两年就该相看媳妇了。

地要是再被抢去,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这地是孩子他爹当初跟人走镖,辛苦攒下来的。”

“当年分家,你们就说当家的只有三柱一个儿子,只分我们一块地。”

“连屋子都没给我们一间。”

“这么多年了,同样的借口你们还想再来一回。”

“做梦!”

苗阿翠也想明白了,这些人压根不讲道理。

他们要是真敢抢,她就敢拿命去拼。

谁也别想抢走自家的东西。

“你才做梦。”孙婆子指着苗阿翠的脸,尖声叫嚷,“我是老二的娘,我要老二的地咋了?”

“你家一个把儿就占着四亩地,也不嫌臊得慌。”

“老二走了,你就该代替老二孝顺我跟你爹。”

“今天必须给老大和老三一家分一亩地。”

“不然,我就去告你不孝忤逆。”

“再去你娘家村子好好说道说道,他们村都是怎么养女儿的。”

孙三柱和孙杏听完就要上前跟孙婆子分辨。

他们一直知道奶奶偏心。

自小就偏心大房跟三房,什么好事儿都紧着他们。

被苗阿翠先一步拦下了。

两个孩子还小,要是名声坏了,日后还怎么过?

谁家敢娶,哪家敢嫁?

“娘,地我是不会给的。”

“大伯跟小叔缺地就自己去开荒,要么就自己挣钱买。”

“我家的地,谁来也不给。”苗阿翠眼神坚定,好似下了某种决心。

“不然,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村口。”

苗阿翠不顾一切的神态,震慑住了大家。

围观的村人顿时嗡嗡出声劝解。

“阿翠,可不能冲动。”

“是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三柱跟杏儿还小呢。”

“……”

这些声音中,或许带了一丝真心。

但更多的,是怕苗阿翠真的死在村口,影响了他们。

村里名声差了,以后谁家姑娘敢嫁进来?

姑娘们就算嫁出去了,也会受委屈。

孙三柱和孙杏也被母亲决绝的语气吓住了。

他们已经没了爹,要是再没了娘,就真的成孤儿了。

他们宁愿不要地,也要娘。

“娘,你别死,我害怕。”孙杏哭求。

她忐忑的拉着苗阿翠的胳膊,生怕她娘一时想不开。

孙三柱这些年的怨气和委屈,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彻底爆发,拿着刀就朝孙家人冲了过去。

“我跟你们拼了,你们不让我们好过,那就谁也别过了。”

“我杀了你们。”

孙三柱挥着手中的菜刀,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满脸仇视。

苗阿翠和孙杏赶紧上前阻拦,生怕他冲动干出傻事。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呀!

“三柱啊,你别这样,你要是有个好歹,娘就不活了,呜呜呜。”

苗阿翠死命抱着儿子的腰。

不让他上前。

围观的村民被爆发的孙三柱吓出了老远。

生怕被波及。

也顺势将走近的安喜暴露出来。

“这是怎么了?”安喜提着东西,对眼前的一切仿若不知,“大伙儿聚会呐?”

“我来的不是时候?”

最后一句,安喜特地笑着看向了苗阿翠母子三人。

“袁,袁妹子?”苗阿翠三人看到她,惊讶不已。

“我顺路过来做客,不知方不方便?”

虽是问句,可安喜自顾走到屋里将礼物放下。

然后回到院子,看着三柱道:

“三柱,你拿刀做什么?”

“刀剑无眼,要是一刀砍死了还好,要是一下子没把人砍死,那不是给了别人报仇的机会?”

安喜凑近孙三柱,将他手中的刀取了下来,交给苗阿翠。

然后摸着他的脑袋,继续安慰:

“你现在还小,力气身高都不够。”

“等大点再说吧。”

不止孙三柱,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在教孙三柱一些什么。

“你谁啊?在这胡咧咧。”孙老大见危机解除,又蹦跶了出来。

“还敢教唆孩子杀人,这是,是……”

孙老三接了下去:“听说告到衙门,是要挨板子的。”

“对,对,赶紧把她关到衙门里去。”孙婆子躲在儿子身后,恢复了张狂,“都把我孙子教坏了。”

安喜并不理会他们,只轻声问孙三柱,听懂了吗。

孙三柱缓缓点头。

现在想起来,他也有些后怕。

要是他也没了,家里只剩娘跟妹妹,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安慰好了小的,安喜故意问起刚刚的事:“好端端的,因为什么事闹成这样?”

苗阿翠本不想说。

怕给袁家妹子添麻烦。

谁知下一秒,安喜补了一句:“我跟县令家有些来往。”

“要真遇到难处,我帮你们去求个情,应该不难。”

苗阿翠母子三人满眼震惊。

孙杏突然兴奋的问:

“阿喜姐姐,原来县令家就是你要投奔的亲戚吗?”

安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端着一脸官方笑。

反而让大家更信了几分。

孙家老宅的人暗地对视,生起了退缩之意。

正要解释两句,孙杏接着开口:

“阿喜姐姐,是我大伯和三叔想抢我家的地。”

“我们不想给,娘跟哥哥被逼的没办法,只能拼命了。”

“奶还说要去告我娘忤逆呢。”

孙杏只知道方才娘被欺负的很惨。

要是阿喜姐姐真的认识衙门的人,他们是不是就不怕了?

“你们的地在谁名下?有凭证吗?”安喜问。

苗阿翠立刻插话:“在三柱名下。”

“三柱一满十岁,我就将地转到了他的名下,他现在是家里的户主。”

安喜理解的点头,然后又问:“当初分家可说好了如何赡养老人?”

“可有衙门备案的分家文书?”

孙家老宅的人脸色越发难看。

这些他们都知道。

只是仗着一个族里的,很多事,只要族里没意见,他们就能成。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孙三柱将老宅那边的脸色看在眼里,声音气哄哄地:

“分家文书上都写清楚了,村长族长他们当时都在。”

“家里日子再难,妹妹以前饿的半夜哭,该给爷奶的养老钱,娘从没少过。”

安喜了然的点头。

“那事情就明了了。”

“带上分家文书和你们老宅的人,一起去衙门辩一辩吧。”

话毕,安喜还故作不懂的抱怨了两句:

“也是奇怪的很,你们村长族长当时都在场,现在怎么还能闹起来?”

“也不知道这村长怎么当的。”


初到临河县的安喜,对当地并不熟悉。

即便路上没有继续耽搁,但行至半路时,天就已经大黑。

夜空中还泛起了一望无垠的漫天星光。

“在这露营看夜景肯定不错,可惜,不是时候。”安喜抬头望天,自言自语。

接着她又走了一会儿,本想就近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将就一下,等天亮再出发。

刚跨过一个小山坡,便看到不远处有点点火光。

瞧着像是附近的农家。

安喜双眼一亮,决定找人借助。

一路走来,她连床是什么滋味都忘了。

此时,上窑村。

苗阿翠母子三人收拾完家里最后一点活计,准备熄灯睡觉。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点响动。

想到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案,苗阿翠心里猛地一紧,赶忙取了门后的扁担挡在身前。

大儿子孙三柱更是直接去厨房取了菜刀壮胆。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真有歹人,定要拼一把。

连小女儿孙杏也拿了一根擀面杖。

母子三人紧张的挪到门后边,附耳仔细听门外的动静。

‘叩叩’

“有人吗?”

毕竟是夜里,安喜不好大声叫嚷,影响人家休息。

入村后,就近找了户亮着灯的人家。

就是屋子看起来有点破。

“请问有人吗?我是路过的,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

安喜又是轻轻一敲,仔细注意着门后的动静。

难道睡了?

可屋里灯还亮着呢。

许是怕有坏人?

这么一想,安喜也不强求,准备去下一家,刚一转身,身后的大门就开了。

虽然只是一条缝。

安喜忙走回来,分辨对方外形后,客气询问:

“这位姐姐,我是路过的。”

“本来想进城,可紧赶慢赶,天黑了还是没来得及。”

“我能不能在您这借宿一宿?”怕对方不愿意,安喜继续解释,“我是来投奔城里亲戚的,不是坏人。”

苗阿翠躲在门后仔细端详了半晌,见安喜长的体面,这才谨慎开口:

“与你一同的还有谁?”

“只有我一个人。”安喜忙道,“要是有家人同行,我就不来打扰了。”

门突然被关上,屋内再次沉寂了下去。

安喜以为对方还是不愿意,也不强求,准备去下一家问。

殊不知,苗阿翠此时正在跟自己的儿女商量。

家里男人死的早,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

孩子慢慢长大了后,家里的事三人都是商量着来。

孙三柱本不想同意。

家里就他一个男丁,要是对方是个坏的,故意引诱他们开门怎么办?

偏娘跟妹妹心软,觉得大晚上一个女子不妨事。

最后拗不过,孙三柱只得松开了抵门的手。

“要是把杀人犯引进来,看你们怎么办,哼。”

嘴上说着气话,可拿着刀的手还是丝毫没有松懈。

苗阿翠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这才打开门,将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安喜叫了回来。

屋内。

苗阿翠一边铺床,一边说道:“姑娘,一会儿你啊,就住我这间屋子。”

这户人家确实不宽裕。

外面看着破,里面也好不到哪里去,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安喜哪里会不嫌弃?

好歹有屋顶遮头,有床躺人,比在野地里睡着强。

“多谢苗姐姐。”安喜满心感谢,“怪我路上耽搁了时间,不然也不会来叨扰你们。”

苗阿翠看她模样长得好,说话也好听,心里越发放心。

这样的小娘子怎么会是杀人犯?

“客气什么,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搭把手没什么的。”

“就是,这会儿晚了,家里也没什么吃的……”

苗阿翠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客人上门,竟什么也不招待,实在失礼。

可家里不富裕,这会儿生火煮饭,也着实费了些。

“苗姐姐说的什么话?”安喜主动找补,“您能收留我,不让我露宿荒郊野外,我已经很感激了。”

“您这么说,我可真不好意思再待了。”

恰好这时,孙杏端了盆清水进来,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这事儿便顺利揭了过去。

“阿喜姐姐,你赶紧擦擦,一会儿睡起来才舒服。”

母子三人今晚挤在孙三柱的屋子,家里多了个生人,一直到半夜才安心睡下。

次日,天刚蒙蒙亮。

苗阿翠三人也起身,开启新一天的忙碌。

谁知,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屋内有炊烟飘来。

三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我就说不能随便让人进来,这下好了,把家里的粮食糟蹋了。”

孙三柱又气又急,赶紧往厨房跑。

母女二人紧随而上。

待他们走近些,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厨房那边传来的香味像是米和面的味道,他们家压根没有钱买白米和面粉啊。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们起来了。”安喜在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笑着开口,“再等等,早饭一会儿就好了。”

果然人还是得睡床。

即便昨晚的床和被子质量都不好,但不妨碍她睡得香啊。

想着借了别人家的地儿,总得感谢一番。

于是从空间换了些米面,一大早起来做早饭。

苗阿翠面色羞红,赶紧带着一双儿女过去帮忙。

“阿喜妹子,这,这粮食是……”

安喜一边揭锅盖,检查锅里的粥有没有熟,一边回应:

“我路上置办的米面,还剩了些,我估摸了下,应该够咱们四个吃一顿。”

“使不得,使不得。”苗阿翠赶紧摆着一双手拒绝,“就是住一晚,哪能吃你这么精贵的东西。”

“你自己吃就行了,我们自家有。”

孙三柱和孙杏很想附和苗阿翠的话。

可看着锅里不断冒出来的米香气,他们的口腔不停分泌着口水,实在说不出不吃的话。

可是娘说的对,各家日子过的都不容易,粮食又精贵,不能白吃。

兄妹二人猛的大吸一口气,好似闻够了肚子就饱了。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跑到院子里打扫。

“苗姐姐,你家有酸菜吗?切点酸菜吧,不然没味儿。”

米面早就下锅了,她总不能从锅里再捞回来。

饭桌上。

苗阿翠母子三人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坐立难安。

即便他们识趣的垂眼不往桌上看,可那米面的香气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窜。

忍不了,实在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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