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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崽而归,我的夫君是陛下结局+番外

咸鱼头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云挽景宣帝的古代言情《带崽而归,我的夫君是陛下》,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咸鱼头子”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京都城中,云家嫡女与陆三公子的恩爱曾是一段佳话。二人鹣鲽情深,令人歆羡。然而,命运无常,陆三公子福薄,未及弱冠便被重病缠身,匆匆离世,徒留她这貌美的孀妻,以及尚在腹中未出世的孩儿。自那以后,她心中便藏了个秘密,如巨石压心,一藏便是五年。这五年里,她每看一眼儿子,便一阵心惊。儿子容貌愈发肖似那人,这秘密便如影随形,令她寝食难安。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终究纸包不住火。儿子成为三皇子伴读之后,一切开始不受控制,秘密渐渐浮出水面。而在宫廷之内,御前宫人皆知,景宣帝自登基后便饱受头疾折磨,已有十年之久。头疾发作时,症...

主角:云挽景宣帝   更新:2025-07-06 06: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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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挽景宣帝的现代都市小说《带崽而归,我的夫君是陛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咸鱼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云挽景宣帝的古代言情《带崽而归,我的夫君是陛下》,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咸鱼头子”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京都城中,云家嫡女与陆三公子的恩爱曾是一段佳话。二人鹣鲽情深,令人歆羡。然而,命运无常,陆三公子福薄,未及弱冠便被重病缠身,匆匆离世,徒留她这貌美的孀妻,以及尚在腹中未出世的孩儿。自那以后,她心中便藏了个秘密,如巨石压心,一藏便是五年。这五年里,她每看一眼儿子,便一阵心惊。儿子容貌愈发肖似那人,这秘密便如影随形,令她寝食难安。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终究纸包不住火。儿子成为三皇子伴读之后,一切开始不受控制,秘密渐渐浮出水面。而在宫廷之内,御前宫人皆知,景宣帝自登基后便饱受头疾折磨,已有十年之久。头疾发作时,症...

《带崽而归,我的夫君是陛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云挽脑海中还残留着方才惊险的一幕,她语气忍不住加重:“你知不知道她险些被烧伤,还不快将她带走!”

小姑娘母亲感激涕零,抱着孩子对云挽磕了两个头:“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

一个时辰后,在厢军的协助下,安邑坊的火势扑灭,庆幸的是未殃及周边。

彼时天边残阳如血,暮色将至,参与扑火的众人疲惫不堪,大松一口气坐在阶石上,东倒西歪。

云挽双手撑着外墙,小喘着气,整个人如释重负。

好累啊。

抬头望了眼漆黑的天色,她幽幽叹息,谁能想到这一耽搁,就忘了回家这茬。

这场大火一共死了三个人,其中一具尸体从罗家铺子里搬出来,盖着白布,看上去烧焦得不成样,但云挽还是认出了他露在外的金丝衣裳。

是胡商罗老板。

云挽别过眼,心情复杂。

罢了,还是先想办法回去吧。

若再不回去,不仅阿绥要担心,恐怕就连老太太那也要知晓了。

计划出了这条街,便去问人寻一辆马车回去。

无奈整个人疲累酸软,云挽只能照着来时的路,扶着墙走得慢吞吞。

幸好她出来时打扮素净,脸上戴着帕子,无人认出她,云挽便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得体。

走了约莫一刻钟,望着眼前的十字巷,云挽心生茫然。

这巷子口看上去如出一辙,所以该走哪边呢?

思忖片刻,云挽咬牙选了最宽敞明亮的一条。

抬腿走了两步,忽有闷笑声骤然响起。

接着一双大手从黑暗处伸出,如闪电般攥住云挽的手腕,将她拉入最近的巷口。

救命——

无声的呐喊从云挽唇畔溢出,人在极度惊恐的瞬间会失去发声的能力。

被拉入巷口,没入阴影,云挽如坠冰窖,浑身血液凝固般,她害怕极了。

寒意宛如一条毒蛇,冰冷的躯体贴在腕骨,云挽惊悚颤栗。

她僵着身体,不敢乱动,颤抖着嗓音质问:“你、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这里可是京都,天子脚下,我家就在附近,我夫家在衙门当值,你若是敢伤害我,他们绝不会放过你!”

她头脑高速飞转,语气严厉中掺杂威胁。

身后的人一直不说话,除却一开始那声若有似无的笑,否则云挽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碰到了传说中的脏东西。

而正好今日又是寒食节。

可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的确是带有温度的,包括地上的的影子,云挽判断这是位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

暗道一声糟糕,这人无法交流沟通,恐怕是个油盐不进的硬茬,最怕的是那等无恶不作之徒........

“你要是放了我,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我身上还有一点银子也可以都给你........”

云挽软着嗓音,与狂徒商量着,另一只得闲的手却悄悄抬起。

似乎被她说动,身后的男人动了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察觉到手腕的力道减轻,云挽抬起胳膊往后用力一个肘击,在听到闷哼声后挣脱男人往前冲。

然而男人反应更为迅疾,大步上前重新追上云挽,将她桎梏。

这一次云挽拼命挣扎,只为摆脱这名歹徒。

但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加上云挽本就疲累到了极点,她的挣扎对男人起不到丝毫威胁。

心一横,云挽拔下头上玉簪,用力狠朝着男人的脖颈刺去——

白玉质地在月色下化作一道流光,顶端寒芒乍现。



江福盛:“回陛下,是有这么回事。”

“昨日陆老夫人进宫就是为此事,那陆三夫人云氏便是陆家小少爷的母亲,听闻淑妃很是喜爱那位小外甥,特意将他留在长春宫住了一晚。”

景宣帝见怪不怪,淑妃一向喜爱娘家的子侄,三皇子的头个伴读便是她主动求了自家长兄的长子。

于帝王而言,最忌皇室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然自从将三皇子记在淑妃名下,交由她抚养时,在外人看来就默认陆家是三皇子一脉,且是圣上恩准。

饶是伴驾多年,江福盛也一时拿不准景宣帝的心思,踌躇片刻他试探道:“听闻这段时间三皇子时刻勤勉,一心用功,陛下不如去瞧瞧?”

说实话他这措辞有些拙劣,但也暂时想不出其他理由,毕竟作为御前大太监,江福盛最清楚不过陛下修身养性,已多年不幸后妃,唯有看在几个皇嗣的份上才有空去后宫走走。

许是这个建议正中景宣帝下怀,他淡淡嗯了声:“左右无事,去瞧瞧。”

江福盛连忙跟上去。

然而才过了御花园,半空中便有异物飞来,直直地朝着这边砸来。

江福盛头顶轰地一声,脸色惨白如纸。

反应过来,他护在景宣帝身前,失声尖叫:“护驾!护驾!”

“有刺客!”

他一喊,场面瞬间变得骚乱,宫人们如鸟兽般方寸大乱。

砰——

空中飞窜而来的不明物体最终砸在江福盛胸口,随后又快速落地,翻滚几下停在一双玄青墨绣龙爪纹锦靴旁。

待众人看清是凶器为何物时,表情无一不惊愕。

景宣帝垂眸,扫了眼脚边的藤球,眉宇间神态自若。

“对、对不起!那只球是我踢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人心生警惕,纷纷望向声源处。

半人高的茂密草丛后传来细簌动静,下一瞬钻出一个孩童。

阿绥发现自己砸到了人后,连忙抄近路跑过去。

拨开身前的草丛,他看到一大群人,表情微微呆滞。

好多人啊。

看到是个半大稚童,在场的宫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你你!你个小孩怎可如此大意?你知不知道你的球砸到人了?”

江福盛气势冲冲地过去,叉腰训斥。

阿绥点头,揣着手面露歉疚。

见他还算知错,江福盛语气缓和了些:“看你眼生,你是哪家的小孩还不快报上名来?还有你身边的下人呢?”

阿绥如实道:“我叫陆长绥,是陆国公府的小孩,淑妃娘娘是我的姑母,我想一个人玩没让人跟着。”

他怕宫人因自己是受罚,就撒了个小谎。

看到江福盛胸前衣服上的藤球印,阿绥更愧疚了。

“这位公公对不起,我踢的球砸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他朝江福盛作揖行了一个标准的道歉礼。

如此有礼的小孩江福盛还是头一次见,一时间心底的那股气散去不少。

但是——

江福盛看了眼景宣帝的方向,顿时板着脸道:

“砸到杂家是小事,你可知你的球差点就砸到圣上了?要是伤了圣体那可是要砍头的!”

“圣、圣上?”

阿绥稚嫩的脸上满是惊骇,他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男人身上。

阿绥从未见过圣上,可也知晓圣上是全天下最最尊贵的人。

他对景宣帝的第一印象就是高。

大伯父也很高,平日被他抱在怀里阿绥能看到别人的头顶,但眼前的圣上似乎比大伯父还要高大威猛。



指缝间的香囊随手搁在案面,滚弹几下,落入了镂空书筒。

被留在长春宫的阿绥在晚间见到了三皇子,对方是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小胖子。

淑妃有意拉近两人的关系,便将阿绥安置在了偏殿,与三皇子同住。

深夜阿绥裹在被窝里情绪不高,这还是他自记事以来头一回离家睡,周遭都是陌生的。

好在——

阿绥伸手钻进枕头底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狸奴布偶。

这是阿娘给他做的,一直陪着他,据月娥姐姐说这是阿娘在他出生前就做好了,他小时候每天只有抓着小狸奴布偶才肯睡。

捏了捏布偶的耳朵尖,阿绥同它小声说了几句话,直到困意袭来,他下巴抵在上面睡着了。

翌日吃过朝食,淑妃准许两人去玩。

“晖儿,今日母妃允你休假一日,你同绥哥儿一块玩去吧。”

淑妃从宫人手中接过金丝嵌玉蹀躞腰带,弯下身亲自为三皇子系上。

系好腰带,她抬头整理他的衣襟,语气亲和道:“绥哥儿年纪小,你是皇子,又是兄长,需主动肩负责任,把表弟照顾好,明白吗?”

“儿臣明白了。”

三皇子声音不大,嗫喏道,他如今八岁,个头不算矮,但由于平日贪食,身材也要比同龄的孩子胖,一张脸面团似的,看上去很是憨厚。

淑妃蹙眉,见他表情怯懦更是怒从中来。

“晖儿,你是男子汉,说话该大声些,你这样子要是被你父皇见了,他不会喜欢的!”

她冷着脸道,忍不住高声。

三皇子僵住,神色慌张:“母妃对不起,儿臣知错了.......”

淑妃气不打一处来,横眉冷竖:“本宫不需要你道歉,你只需记住凡事大大方方些,莫要唯唯诺诺一副小家子气!”

有时候她不明白自己家世位分都不差,怎么会养出三皇子这样的性格?

归根结底还是她没能有自己的孩子。

然而她越是如此,三皇子就瑟缩地越厉害,他低下头面色赤红:“是,母妃的教诲儿臣谨记于心。”

一旁的阿绥看了眼淑妃,又看了眼三皇子表兄,不明白淑妃姑母为何突然这般严厉。

淑妃恨铁不成钢,顾及外人还在,她最终压下心头的躁郁,摆摆手让两个孩子出去了。

出了长春宫,三皇子明显松了一口气,变得开朗了些。

他想起淑妃的交代,转身看向阿绥:“陆表弟,你玩过藤球吗?”

阿绥点头:“玩过。”

三岁时阿娘送了他一个藤球,尽管那时他还小不会踢,但亦是每日都要拿出来玩一玩。

三皇子愉悦:“那我们去玩藤球吧?”

“好!”

愉快地决定好,三皇子吩咐宫人去把自己心爱的藤球拿来,带着阿绥去了平日里自己玩藤球的地方。

结果没玩多久,也有可能是三皇子嫌阿绥踢得不好,便改了主意,和宫人们玩起了捉迷藏。

阿绥对捉迷藏不感兴趣,便留在原地自顾自玩藤球。

啪——

没踢中。

啪——

藤球踢进了草丛里。

阿绥自己跑去捡起来。

随后他盯着脚边的球,一鼓作气用力一踢——

藤球飞窜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最后‘砰’的一声,远处传来骚乱。

阿绥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好像砸到了人。

早朝后,回紫宸殿的途中,江福盛听到景宣帝问:“淑妃挑了陆国公的小侄子给三皇子当伴读?”

今晨朝堂上见到陆元铎,他想起前几日对方似乎提过这回事。



云挽拧眉,思忖片刻她诚实摇头:“臣妇不知。”

景宣帝隐去眼底的最后一丝情绪,不再拐弯抹角:“听闻陆夫人的云香阁香品繁多,受人喜爱,俱出自夫人之手?今日云隐香更是成了京中人人追捧的香品,一售而空,夫人赚得盆满钵满?”

果然是因为云隐香一事?

云挽忽然有种尘埃落地的感觉,她深呼口气:“受益于陛下恩泽,得了御赐之名‘云隐’二字,百姓慕名而来,这才令臣妇有了可观之利,这一切皆要仰仗陛下的恩惠。”

她口吻诚挚,饱含真情,说完抬头朝景宣帝望了眼,深藏感激。

话里话外,皆是对景宣帝的感恩。

这谄媚奉承着实低劣,尚不及宫里最低等的小太监,景宣帝别开眼。

神情微愣,云挽心口一沉。

圣上这是不满意?

难道是因为诚意不够?

“陛下若觉不妥,臣妇今后不再出售云隐香?”云挽眉眼低垂,轻声询问。

景宣帝侧目,似笑非笑道:“夫人这是准备做亏本生意了?”

手中的帕子无意识绞着指尖,云挽咬了咬唇道:“臣妇自是不想的........”

“陛下若不嫌弃,臣妇可将五成利献于您?”

她眉眼微抬,一双明净清莹的琉璃瞳中透着隐隐期盼。

如果忽略那一闪而过的肉疼的话。

这话令江福盛眼皮子狂跳,飞快地瞧了眼陛下,赶忙制止道:“陆夫人慎言,这可是行贿之事!”

云挽纳闷地瞧了他一眼,不说出去谁会知道?

但她还是老实道:“是,臣妇知错了。”

她逆来顺受,心底有些抓狂。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所以圣上到底想怎样?

景宣帝扯了扯唇,像是嗤笑一声。

这母子俩倒是钻钱眼里去了。

他从太师椅上直起身,步子迈得极大,在云挽还未回神之际三两步临至她面前。

高大威猛的身躯宛若一座山,矗立于云挽身前,顷刻间挡住了身后暖阳余晖,投下的影子将她完全遮盖。

云挽不设防后退两步,然眼前人周身散发的气势依旧令她呼吸发颤,变得缓慢。

“闭眼。”

云挽不得不照做,合上了双眸。

轻而缓的,鼻尖似有柳絮轻抚,接着一缕幽香钻入鼻间,直通前额,心神一荡。

云挽薄薄眼皮颤动,欲睁开却被一只手盖住,粗粝中带着滚烫温度,使得她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手心仿佛有两把小刷子轻挠,痒意突破皮肉,沿着经脉传至百骸,深入骨髓,景宣帝眸色渐深。

遮住上半张脸,便无形中突出了下半张脸,小巧精致的下颌,素白光滑的肌肤,丰润饱满的朱唇微张,轻吐着灼热湿润的气息。

“陛下?”

沉默之间,云挽小声唤道。

倏然敛眸,景宣帝将帕子收好,垂下手,语气淡淡道:“这是一味奇香,夫人可能辨认出是什么香?”

少了眼上的遮盖,云挽一寸寸睁开眼,微微的不适应令她眸中含泪,晶莹闪烁,如雨水洗过的澄澈天空。

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湿润,云挽嗓音带着淡淡鼻音道:“虽闻着有些淡了,然亦能辨出此香气浓郁绵长,香甜苏暖,既像苏合,又似麝香,细闻两种皆不是,确为奇特。”

她细细回想方才闻到的香味,娥眉微蹙。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香气给云挽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可在脑海中努力搜刮,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让她颇为困惑。

景宣帝:“夫人可知这是何种香?如何制成?”



十步、五步、两步——

云挽附身张开双臂,阿绥乳燕投林般扑进她怀里。

“阿娘,孩儿好想您啊.......”阿绥语气激动又眷恋,满是对云挽的思念。

云挽一颗心像泡进了蜜罐,又甜又暖,忍不住收紧手搂着他温柔道:“阿娘也是,想得寝食难安。”

这话过于肉麻,阿绥不好意思地抿嘴笑:“孩儿亦是,幸好有您给我做的狸奴在身,昨夜我才睡着。”

他扯下腰上的荷包,掏出狸奴布偶给云挽看。

他一路上不带停歇地小跑快走,雪团似的脸庞通红,额头布满汗水。

云挽满眼心疼:“瞧你满头大汗的,阿娘给你擦擦,免得着凉。”

阿绥乖乖仰头,想起什么他撇头往后瞧:“哦对了,大伯父,烦请您将我给阿娘带的糕点拿出来。”

思子甚切,云挽满心满眼都是阿绥,经他一说这才注意到在后头踱步而来的陆元铎,身着鹤纹绛紫朝服,头戴乌纱,身长挺阔,通身贵气。

除此之外,他手上提着一只三层食盒,看上去有些突兀。

对上她意外的表情,陆元铎主动道:“今日下值得早,就顺道去接了阿绥。”

云挽不确定这‘顺道’有多顺,她也不欲探究,只客气道谢:“谢过国公爷,麻烦您了。”

食盒略重,陆元铎将它交给翠微苑的下人,并对云挽道:“这是御膳房给长春宫做的几样点心,阿绥觉得你会喜欢,便央求淑妃娘娘新做了一份。”

阿绥哒哒哒跑过去打开食盒,端着一叠品相极好,散发香甜气息的糕点递给云挽,目光期待道:“阿娘您快尝尝,有桃花酥和豌豆黄,都很好吃。”

他想伸手拿一块喂给云挽,想起自己手上有汗便又‘嗖’得缩回去。

云挽拍拍他的后脑勺说:“现在不方便,阿娘从香室出来还未洁手,等回去再吃。”

她眉目含笑,唇角轻扬,眸似春水,如初绽的桃花拂面,发间的玉簪倚倚晃晃,若隐若现。

在孩子面前,她总是温柔的、慈爱的、耐心的,周身散发着一如暖阳的和煦,令人移不开眼。

云挽起身:“阿绥之事麻烦您了,上次是我言辞不当说了气话,还望国公爷放在心上,云挽在此给您赔不是。”

话落她腰肢一扭,盈盈欠身,朝陆元铎行了道谢礼。

抬眸隐去炙光,陆元铎语气疏离:“言重了,阿绥是我的亲侄子,我视他如亲子,他的事我自会上心。”

云挽睫羽轻颤,投下一片阴影,恰好盖住了她的眸色。

陆元铎:“阿绥初十入学,距今还有几日,趁这几日天气尚好,你可带他外出转转,挑些喜欢的读书用具。”

云挽颔首:“记下了。”

张口还欲说什么,小厮急色找来耳语一番,陆元铎脸色微变,匆匆离去。

云挽牵着阿绥回去,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收拾换下来的旧衣时,摸到阿绥时常佩戴的荷包鼓鼓当当,意外的重。

云挽敞开荷包倒出一堆小玩意,其中‘咚’的一声响,一枚圆润的白玉珠滚出,在黄花梨木桌上轻弹几下。

看清玉珠模样,云挽瞳仁猛然一缩。

云挽握住阿绥的肩膀,神情焦灼。

“阿绥,你如实告诉娘亲这珠子哪儿来的?你在宫里发生了什么?”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珠子乃羊脂玉精心打磨而成,色泽品相皆是玉中极品,价值连城。

更遑论珠面上的龙纹,只有皇室中人,或者说皇帝才能用。

而今这么一颗来历不明却贵重的珠子兀然出现在阿绥身上,这让云挽不得不慌。



阿绥更郁闷了,皱着一张包子脸道:“阿娘您为何要笑呀?您不生气吗?”

揉了揉他面团似的脸蛋,云挽笑得不行:“生气什么呀?”

“罪魁祸首又不是我们阿绥,你不过是受到牵连罢了,何况今日在大殿上你表现如此佳,按理来说你该受到奖赏的。”

只是那样的情形下,两位皇子皆受了罚,独独阿绥受赏,这不是招人恨?

云挽对如今这个结果倒无不满。

怕他钻了牛角尖,云挽转移话题:“而且方才娘亲已经请求圣上免了你抄书,圣上恩准了,说明你更没有错呀。”

见阿娘对自己如此宽松,阿绥叹气:“就是感觉不大好。”

忍不住轻笑,云挽故作苦恼道:“那能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发愁也没有用呀?”

“正好本来你明日就要回家,再过些日子又是寒食休沐,咱们就当是提前休假了。”

阿绥皱了皱眉头:“那好吧.......”

云挽抱抱他,语气怜爱:“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在阿娘心中就是最好的孩子,明白吗?”

“后悔懊恼都是无用的情绪,只会自扰,事已成定局,咱们在家温习功课也是一样的。”

云挽明白他在纠结什么,旁人见到阿绥从来都是夸赞的,这还是他头一回被罚,心里难受着呢。

阿绥眼睛瞬间亮堂:“我明白了,阿娘。”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母子俩聊了一通,阿绥心情变得豁然。

眼珠子一转,忽然想起什么,他小脸上露出一抹心虚。

“阿娘,我要跟您说一个秘密。”阿绥腼腆地笑了下,声音悄咪咪。

云挽心生好奇,歪头凑了过去,便听到——

“太子殿下左脸上的伤是我踹的。”

云挽目瞪口呆,“阿绥你........”

阿绥拽了拽衣袖,不高兴哼声道:“谁让他打架的时候摔碎了我的碗?”

那可是他最喜爱的一只饭碗,结果无缘无故被太子砸了。

当看到碎成一地的瓷碗,阿绥怒了。

于是一气之下趁着双方混战时伸了一条腿进去,然后用力踹了一下,没想到正中太子左脸。

好在场面混乱着,谁也不知道,更不会想到那一脚是年纪最小的阿绥踹的。

云挽震惊过后,严肃道:“这件事就当是咱们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也幸好太子一直认为是那一脚的三皇子踹的。

云挽意外,自家小阿绥是个有脾气的,这样倒是让她放心不少。

有仇必报总比受了欺负忍气吞声好。

阿绥点头。

.........

接下来半旬,阿绥每日除了养伤看书,便是花半个时辰面壁思过。

云挽则大半时间呆在香室,认真调香,希望尽早完成景宣帝责令的任务,然进展不大。

甚至时间久了,精心调制而成的香末尚不如第一道,令她苦闷不已。

如此,寒食节至。

这一日,阿绥与陆长泽面壁思过的时限正好解除。

作为陆家子嗣,清早便随陆元铎以及其他陆家族人去了祭祀先祖,其余女眷则聚在府里热闹。

这种场合对云挽向来不利,皆顾忌她的寡妇身份,嘴上不说,可行动间却会刻意避开她,仿佛不愿沾染晦气。

久而久之云挽便懒得出现,倒也轻松自在。

眼见她在香室待了一上午未出,成果几乎为零,月支贴心提议:“夫人,今日天气大好,不如咱们出去走走?”

闭门造车的道理云挽明白,她放下手上的香具。

“也好,就去香坊瞧瞧吧。”



他们都说夫人与三爷情深意重。

盘好发髻,月见找来那支梨花簪给云挽戴上,随后又挑了两朵精致素雅的绒花点缀。

临近辰时,阿绥也醒了。

他还小,未到束发戴冠的年纪,因此依旧是用发带缠了角髻,换上新做的靛蓝石竹绸面圆领袍,腰上系着云挽做的荷包,整个人看上去挺拔又精神。

等时间差不多,云挽领着阿绥前往正门,彼时老夫人还未到。

两人坐在马车上等了约莫一刻钟老夫人才至,马车缓缓启动,朝着皇宫的方向去,车轱辘压在石板路上,留下清晰的轴痕。

从陆国公府穿过热闹的街市,一个时辰后马车抵达皇城西华门。

宫外马车不得入内,一行人从车上下来,见到了前来迎接的人。

“奴婢见过老夫人、三夫人,和长绥小少爷。”

淑妃身边的大宫女春棠笑脸相迎,眼睛在看到云挽时目露惊艳。

几年未见,这位三夫人倒是愈发美了。

不说那仙人般精致的五官,光是这一身雪白细腻看不到丝毫瑕疵的肌肤,便是罕见。

加上那通体的气质与曼妙的身姿,放在没人如云的后宫也定是独一份儿的美,根本看不出是已经生育过并在守寡的妇人。

还有这位小少爷,许是随了母亲,生得也如玉雪娃娃般精致伶俐,看着便讨人欢喜。

云挽牵着阿绥站在老夫人身边,闻言朝春棠微微一笑。

见到淑妃身边的人,老夫人眉开眼笑:“春棠姑娘安好,娘娘和殿下最近可还好?”

春棠上前搀扶老夫人,笑着说:“老夫人安心,娘娘和三皇子殿下一切都好,这几日得知您要进宫,娘娘还高兴地多吃了两碗饭呢。”

老夫人拍着她的手,放心道:“那就好。”

淑妃是老夫人唯一的亲生女儿,陆家嫡女,自十五岁入宫,至今已有十三年。

自从小儿子走后,她就时时惦记着在宫中的女儿,怕她过得艰难。

皇宫戒备森严,十步一哨,进入西华门,走在长长的甬道上,扑面而来的威严压迫感,一行人不自觉绷紧心神。

云挽安静地跟在老夫人身后,没有插话,眉目恬淡。

距离她上一次进宫,已经五年了。

尽管神色镇定,云挽心口依旧鼓动地厉害,手心微微溢出一层冷汗。

忽地,手心一阵痒意。

云挽侧头,看见阿绥往她手心塞了帕子,心头那根紧绷的弦忽地松了下来。

云挽朝他安抚地笑笑。

隅中时刻,一行人终于抵达长春宫。

长春宫。

淑妃见到云挽时,同样愣了下。

胞弟在世时,他的这位妻子便容色甚美,衬得旁人黯然失色。没想到胞弟去世多年,她依旧美得惊心动魄,艳若桃李,清如月华,瞧不见一丝憔悴。

打扮素净却难掩仙姿,或许是已为人母的缘故,身形不同于几年前的单薄清冷,玲珑曼妙,婀娜似柳,云挽身上更添了几分柔性神辉与缱绻。

淑妃弯唇招手:“母亲,弟妹你们来了。”

两人弯腰行礼,淑妃上前扶老夫人,脸上满是喜悦:“母亲快起,一家人不讲这些虚礼。”

淑妃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长相与老夫人有几分相似,五官明艳,穿戴华丽,头上珠翠缠绕,多年的宫妃身份令她一举一动透着雍容华贵。

与老夫人寒暄片刻,淑妃朝云挽淡笑了笑,接着看向她身侧的阿绥,神情微亮:“这位就是长绥吧,长得可真灵巧,快让本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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