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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袁安喜乔志仁

袁安喜 著

武侠仙侠连载

钱三皮笑肉不笑的瞟了袁进取一眼。丝毫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到了这,即便你以前是条龙,那也得给他盘着。都自身难保了,还妄想逞英雄?“你是在教我做事?”钱三嘴角虽然扬起,眼底却不带笑意。袁进取忙弯腰告罪:“小的不敢,不敢。”“新来的,不懂规矩,正常!”钱三眼睛斜斜的睨着他,透着跋扈,“趁着现在有空,我来好好教教你们。”话音一落,钱三直接拔出佩刀,落在了袁进取的脖子上。“当家的。”“爹,小心。”“放开我爹。”“……”钱三突如其来的举动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谁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安喜等人刚要上前阻止,钱三的手轻轻一用力,丝丝血迹便从袁进取的脖子上渗了出来。也成功威慑住了他们。“差爷这是什么意思?”安喜寒着脸问,“我爹做错了什么,值得你...

主角:袁安喜乔志仁   更新:2025-04-28 1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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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安喜乔志仁的武侠仙侠小说《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袁安喜乔志仁》,由网络作家“袁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钱三皮笑肉不笑的瞟了袁进取一眼。丝毫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到了这,即便你以前是条龙,那也得给他盘着。都自身难保了,还妄想逞英雄?“你是在教我做事?”钱三嘴角虽然扬起,眼底却不带笑意。袁进取忙弯腰告罪:“小的不敢,不敢。”“新来的,不懂规矩,正常!”钱三眼睛斜斜的睨着他,透着跋扈,“趁着现在有空,我来好好教教你们。”话音一落,钱三直接拔出佩刀,落在了袁进取的脖子上。“当家的。”“爹,小心。”“放开我爹。”“……”钱三突如其来的举动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谁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安喜等人刚要上前阻止,钱三的手轻轻一用力,丝丝血迹便从袁进取的脖子上渗了出来。也成功威慑住了他们。“差爷这是什么意思?”安喜寒着脸问,“我爹做错了什么,值得你...

《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袁安喜乔志仁》精彩片段


钱三皮笑肉不笑的瞟了袁进取一眼。

丝毫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到了这,即便你以前是条龙,那也得给他盘着。

都自身难保了,还妄想逞英雄?

“你是在教我做事?”

钱三嘴角虽然扬起,眼底却不带笑意。

袁进取忙弯腰告罪:“小的不敢,不敢。”

“新来的,不懂规矩,正常!”钱三眼睛斜斜的睨着他,透着跋扈,“趁着现在有空,我来好好教教你们。”

话音一落,钱三直接拔出佩刀,落在了袁进取的脖子上。

“当家的。”

“爹,小心。”

“放开我爹。”

“……”

钱三突如其来的举动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谁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

安喜等人刚要上前阻止,钱三的手轻轻一用力,丝丝血迹便从袁进取的脖子上渗了出来。

也成功威慑住了他们。

“差爷这是什么意思?”安喜寒着脸问,“我爹做错了什么,值得你动刀?”

钱三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

“什么意思?小娘子不懂吗?”

“我在,教你们,规矩!”

安喜咬紧牙关,身侧的指节下意识收紧,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

是她太想当然。

以为只要跟往常一样,不主动惹事,官差便不会为难他们。

险些忘了,这里是流放之地!

“请差爷高抬贵手。”

袁安成侧身挡在了安喜面前,忍着怒气求情,“我们初来乍到,无意冒犯。”

身旁的袁安澈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直冒。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有什么事冲我来,放了我爹。”

袁安澈愤愤不已,吓的罗二娘赶紧拉住小儿子,免得他冲动太过。

“没想到今天来了几个带刺儿的。”钱三嚣张的笑了,“哈哈哈,有意思。”

“正好,以往那些唯唯诺诺的东西,老子早就看够了。”

钱三收回佩刀,对着周遭其他差役道:“兄弟们,新来的要跟咱们叫板切磋,过来玩玩。”

“好叫他们知道,在这里,要守什么规矩。”

附近的差役闻言,轰然大笑。

得空的,一溜烟跑了过来。

平日里窝囊废看多了,难得遇到硬骨头,可不得好好瞧瞧热闹。

“钱三,你本事不行啊。新来的都敢挑战你。”

“要我说,把你小队长的位置让出来得了。咱有的是兄弟替你分忧。”

“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拱火的叫刘军,跟钱三职位相同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两人都是小队长,明里暗里难免有些争斗。

“刘军,我本事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钱三举起了拳头,满脸讥诮,“半个月前才吃过我的拳头,这么快就忘了?”

“手下败将!”

刘军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眉心现出一道细痕。

他可以输给任何人,但就是不能输给钱三。

“上次是你使诈,论单打独斗,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刘军想起来就恨。

钱三这狗东西,为了赢他,耍阴招,提前给他下药。

不然,他绝不会在管事的和贵人面前丢人。

“输不起就输不起,乱找什么借口。”钱三语气轻蔑。

“你……”

刘军被气的火冒三丈。

抬脚就要上前跟钱三对峙,被他手底下的兄弟拦了下来。

自己人,要真闹起来,被管事的知道,管事的肯定会责罚他们。

刘军被底下人一劝,也冷静了下来。

他来是想看钱三的笑话,何必给自己惹一身骚。

于是对着袁家的方向道:

“你们今天要是能赢他,我可以跟管事的提,把你们划到我的名下看管。”

“否则,你们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刘军暗示的看了袁家人一眼。

尤其是没有戴任何锁链的安喜。

钱三为何发难,已经有人偷偷告诉他了。

不外乎就是那点事。

只要是能让钱三当众丢脸,他也乐的跟风踩上一脚。

“哼!”

钱三漫不经心的哼笑。

丝毫没将这些犯人放在眼里。

罪人就是罪人,还敢翻天不成?

可刘军最后的一番话,却将袁家架在了火上烤。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惴惴不安。

他们万万没想到,第一天就能闹出事来。

罪犯跟官差。

本就是身份不对等的两方人。

不管他们今天是赢还是输,今后都难有好日子过。

可眼下,似乎也容不得他们做选择。

因为,钱三已经抽出了腰上的皮鞭。

“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们,让你们知道这里的规矩。”

话音一落,钱三对准袁安澈的脸部,将手上的鞭子狠狠一甩。

事发突然,袁安澈躲闪不及,下意识抬起了胳膊。

胳臂上的囚服瞬间被抽破,小臂处立刻浮现一条红肿的鞭痕。

“三弟。”

“澈儿。”

“……”

安喜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瞳孔收缩如针尖,漆黑的双瞳深处翻涌着淬了毒的寒意。

原以为流放之路够艰苦了,没想到,竟只是开始。

忍无可忍,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安喜摸了摸手腕处,下定决心。

刚把手腕抬到半空,就被袁安澈握住。

“不就是打架吗?小爷跟你打。”袁安澈上前一步,毫不怯懦,“赶紧的,打完了我阿姐还得进城呢。”

钱三也不多话,挥起鞭子就打。

他可不管对方有没有武器,戴着镣铐方不方便。

到了这,还敢讲公平?

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流放路上,安喜时不时给他们投喂一点空间里的保健药丸。

长期下来,袁安澈的耐力和反应力反而有所增强。

如今对上不常跟人打架的钱三,短时间内还真没落下风。

十几个回合过去,两人都没分出胜负。

钱三由一开始的胜券在握,逐渐变得心急。

要真输在犯人手里,他的脸面可就保不住了。

心里一狠,重新抽出了佩刀。

“钱三,我知道你急,可你也别真急啊。”

“教规矩哪里用得上佩刀?赢了脸上也不光彩,哈哈哈。”

刘军语气里尽是幸灾乐祸。

谁能让钱三不痛快,他就看谁顺眼。

这个小伙子不错,要真能划到自己名下,时不时带去钱三跟前转悠转悠......

渍渍~

想想都畅快!

可不能让钱三弄死了。

刚想出手阻拦,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姜沐春有些生气。

他的请求真的很过分吗?

袁姑娘拒绝的干脆便罢了,毕竟画技是人家的。

为何他的好友也如此说?

“为什么?”

姜沐春眉眼透出些许生气和委屈。

“我不会因为袁姑娘是女子,就少了拜师的礼节。”

“为何你们都不同意?”

谭方无奈,重重放下茶杯,问他:“你才见过她两次,可清楚她的身份底细?”

听到这里,姜沐春越发不解。

“你也提到了身份,袁姑娘也说她的身份不体面。”

“袁姑娘的身份到底有什么问题?”

谭方揉着太阳穴。

他不想看到好友犯倔,最后却闹得一场空。

“她是罪人之后。”

“此时此刻,她的爹娘以及族人都在咱们临河县城外服役。”

姜家会同意才怪了。

说不定还会怪袁家女故意引诱姜家公子。

私下对付人家。

突然得知这个消息的姜沐春,好似被一道惊雷震在了原地。

口中呐呐:“……什么?”

看着姜沐春眼下挫败的样子,谭方心中有些不忍。

好友极为喜欢画,也很擅长画画。

大越有些名气的画师,他们的画作但凡市面上能买到,好友都托人买了来。

学习临摹。

袁家女的画颇有些新奇,单说这一手画技确实值得被人夸赞和喜爱。

可惜……

她不但是女子,还是罪人之后;

哪个前途大好的儿郎,愿意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还是以师徒论。

“袁姑娘家中犯了何罪?”

姜沐春的声音平静了许多。

谭方以为他想明白了,于是将京中袁家所犯的事告诉了他,也好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姜沐春听完颇有些抱不平。

“这其中许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

“事关重大,还涉及皇室,袁家的主子如何会轻易让身边人知晓?”

“若是身边的奴才,有卖身契在手,背叛主子有什么好处?”

“凭什么认为举报了主子后,自己能全身而退?”

“何况办案讲究人证物证,哪能只听一人之言?若是诬陷……”

谭方实在听不下去了,中途捂住了姜沐春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这涉及到皇室,哪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意置喙和评判的?

“沐春,方才那些话,出你嘴,入我耳,再无第三人知晓。”

谭方语气颇为严肃。

朝中那些事,一般人可玩不转。

“你今年十六了,许多事情该知道轻重。”

“出门在外,如何能事事任由自己的性子。”

姜沐春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随后拔下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

“对了,你什么时候知道袁姑娘的身份的?”姜沐春满眼疑惑,“你们只见过一次。”

“怎么你知道,我不知道?”

谭方打开扇子的同时,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

眼底带了些嫌弃。

“咱们县城笼统就这么大,那样的画作,以往咱们从未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

“突然出现,还是出于一个女子之手,你不好奇?”

“既然好奇,我不得好好查查?”

“那袁家女倒也没有单独杜撰身份,我爹是县令,查起来容易的很。”

谭方回想自己查到的消息,心中也有一丝遗憾。

若不是身份不便,自己也想跟着学两手,那画技确实奇巧。

姜沐春万万没想到,谭方这么早就调查了袁姑娘,可偏偏就是不告诉他。

他明明知道自己很喜欢画。

“你知道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哼。”

姜沐春冷哼一声,起身一甩衣袖,离开了县衙。

见好友似乎真生气了,谭方一收扇子,连忙追上去解释:

“这又不是大事,何况,你也没问过我啊。”

另一边。

安喜虽然解决了一桩心事,可心里却有些空唠唠的。

今日又是乞巧节,索性去空间兑换了些保健的药丸;

又去街上买了一些物资,租着马车,去看看袁父袁母和弟弟他们。

流放的犯人,没有过节的资格。

每天一睁眼,就是起身干活,跟干活的牛马没有任何区别。

幸亏一路上,安喜总偷偷用空间的东西帮他们调理身体。

否则,天天这么干活,壮汉都受不住。

更别说袁家这几个平时不怎么干活的人了。

“爹,娘,今儿是乞巧节,我特地买了花灯。”

“虽然你们不能放灯,但晚上点了挂在屋内,看着也舒服。”

安喜将东西一一掏了出来。

跟上次一样,哪些让他们自己留下,哪些可以分出去给旁人。

罗二娘见女儿又是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心里忍不住替她心疼。

“咱们在这有吃有住,钱你留着自己花,住好点的屋子,免得遇到坏人。”

说着,哭了起来。

就算女儿会画画,可光靠画画一个月能挣几个钱?

全花在他们身上了。

袁进取拍了拍媳妇的肩膀安慰,看着女儿也颇为过意不去。

见两人又是这副样子,安喜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原身这个娘还真是水做的,眼泪说来就来。

不要钱也不能这么费。

“爹,娘,你女儿又不是泥捏的,哪会那么没用?”

“不就是挣钱养活自己吗?我没问题。”

安喜说着,想起了上午追着要拜她为师的袁沐春,将这事当乐趣说了出来。

袁父袁母也觉得惊奇。

“闺女,你的画真有那么多人喜欢?”

罗二娘拉着安喜的手,想到了另一层,“你说,会不会是那位小公子看上你了?”

一旁的袁进取双眼一瞪,心想还真是。

闺女的画技他又不是没见过,压根就没有好到让人追着拜师的程度。

“阿喜,虽然我跟你娘希望你重新找个婆家。”

“但首先得仔细考察对方的人品,家世倒是其次。”

绝不能再找个像乔家那样的人家。

安喜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纯粹是被两人的话逗的。

“爹,娘,小公子看起来跟弟弟们一般大,还是个孩子呢。”

安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告诉了他们一个好消息。

“爹,娘,我帮衙门办了点事。”

“要是最后能成,你们在这儿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安喜深信,谭大人不会放弃这次破案的机会。

兴许过不了多久,这事儿就结束了。


次日清晨。

趴在床头养神的安喜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脑袋,猛然抬头,对上了罗二娘的眼。

“娘,你什么时候醒的?”

安喜一边问,一边看了下窗户,估摸了下此刻的时间。

屋外并没有其他动静,想来天色还早。

“身体感觉好些了吗?”安喜关心道。

“好多了,整个人轻松许多。”罗二娘笑着点头。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头比以往还要好。

见罗二娘撑着手臂想起身,安喜连忙将她扶起来倚在床头。

空间的药,果然有奇效。

这才吃了一次,罗二娘便大有好转。

虽然贵,却也值!

“守了一夜,累了吧?你头上还有伤呢。”

“趁天色还早,赶紧上来休息会儿。”

罗二娘说着掀开被子的一角。

被子又潮又霉,但聊胜于无。

“我不累,二弟昨夜也在,下半夜才走。”安喜起身倒了杯茶水,喂罗二娘润喉。

回想昨夜里发生的事,罗二娘心里还是不得劲。

不过二人也默契的没有提起乔家。

“这一宿,多花了不少钱吧?”罗二娘有些心疼。

安喜不在意地道:“没花多少,主要是二弟本事大,靠默写文章和批注入了官差的眼。”

为了安她的心,安喜又将袁安成写的东西拿给她看。

罗二娘自然认得儿子的字迹,心里颇为自豪。

“你弟弟书读的极好,早前还说,以后要考进士光耀门楣,可惜……”

没机会了。

“娘,别灰心,说不定哪天朝廷大赦天下,咱们就自由了。”

她昨晚特意跟袁安成聊了聊大越的一些律法。

发现袁家并非毫无生路。

按大越律例,被连坐者,如果想脱罪重获良身,要么运气好,遇到朝廷大赦天下;

要么自己本事大,对国家做出有利贡献。

罗二娘勉强一笑:“哪那么容易?朝廷已经几十年没有大赦过天下了。”

“为娘眼下唯一的心愿,便是一家人一个不少,平安到朔方。”

幸好女儿没有在流放名单之中,还是清白身。

等到了朔方,怎么也得想办法给女儿再找个人家。

不然一个女子,没有父亲兄弟护着,如何生存?

“天无绝人之路。”安喜语气坚定。

天渐渐亮起来,门外依稀有了响动。

安喜估摸了下时间,带着罗二娘提前出了屋子。

父子三人看到罗二娘一夜之间气色好了不少,总算放心了。

多亏女儿(阿姐)考虑周到。

半个时辰后,众人吃完难以下咽的早饭,继续流放之路。

许是大家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一路上,周围的哭声和抱怨都少了。

直到第三日午时,众人路过一个茶棚。

正好官差们又累又渴,水囊里的水剩的也不多了,索性停下来歇歇脚。

“老头,赶紧给哥几个来几碗茶水,再上些吃食。”

官差就近坐下,将水囊摆在桌上:“再把这几个水囊装满。动作快些,急着赶路呢。”

“好勒,官爷,马上来。”

茶棚的主人是一对父子,看到店里来了客人,还是官差,赶紧动了起来。

生怕耽搁久了,惹来麻烦。

等他们招呼完官差,安喜这才起身,买来几碗水分给家人。

正准备喝时,人群中一个老爷子牵着孙子走了过来。

“世叔,可是有事?”袁进取放下碗主动询问。

这个老爷子的父亲跟袁进取的爷爷是堂兄弟。

算起来,也是他们家的亲戚,就是关系有点远了。

“进取啊,你看,能不能匀我一碗清水?”

“官差给的干粮又冷又硬,大人倒是没什么,就是孩子还小,肠胃弱。”

“不就着水,实在咽不下去。”

“等以后,以后我找机会还你?”老爷子面带恳求与羞意。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如何还?拿什么还?

他这把老骨头能不能走到朔方还不一定呢。

可孙子才十岁,他如何忍心看着孩子遭罪。

袁进取也不忍心,刚要将茶碗递过去,谁知,有人快了他一步。

“快喝吧。”

安喜直接将碗递到孩子的嘴边,笑盈盈的催促。

孩子抬头看了爷爷一眼,见爷爷点头,这才端着碗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安禾谢谢姐姐。”孩子喝完羞涩一笑。

安喜接过碗,摸了摸他的脑袋,故意问:“好喝吗?”

大家都知道,她在逗孩子。

清水不都一个味吗?有什么好喝不好喝的。

谁知,安禾却认真思索了一番,回答:“好喝,就是跟平日里喝的水不一样,带了点别的味道。”

“只是我之前没尝过,不知道这个味道是什么。”

安禾不好意思的抓了住脑袋。

众人轻笑起来,没将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以为是这几天吃的太差,味觉出现了偏差。

安禾见大家不信,急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不经激。

“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我舌头可厉害了,什么味道都能辨出来。”

“只要是我吃过的。”

“不信,不信你们问我爷爷。”安禾扯了扯爷爷的衣摆,有点委屈。

他明明没有撒谎。

安禾的爷爷怕他闹,于是笑着解释:“这孩子的味觉确实比一般人灵敏一些。”

“凡是进嘴的东西,尝一口就知道加了什么料。”

“小馋猫一个。”

安喜几人又是善意一笑,恼的安禾将头转到一边。

这时,突然‘哐当’一声响起,众人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竟是茶棚里,官差陆续倒地的声音。

安喜看向茶桌,心里猛地一跳,再看向手中的茶碗,意识到,这水有问题。

“快催吐,把水吐出来。”

安喜立刻上手去扣安禾的喉咙,虽然吐出来一些,可到底留了一大半在肚子里。

没多久,安禾也晕了过去。

“安禾,你醒醒,你快睁开眼睛看看爷爷啊。”

老爷子抱着晕倒的孙子,吓的大哭出声。

他家就只剩他们爷孙俩了,孙子要是有个好歹,他可怎么活啊。

这头,茶棚里的人确认官差都晕过去后,对着空气吹了一声口哨。

道路两旁立刻又窜出两个大汉,显然是他们的同伙。

四人握着锋利的刀,目光锁定唯一没有戴链子的安喜。

众犯人看到拿刀的歹人逼近,吓得纷纷大叫乱窜,生怕被砍杀。

袁进取父子三人将罗二娘和安喜母女紧紧护在身后。

“请小娘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领头的大汉眼神放肆的扫视着安喜的脸庞和身体:“听话些,哥几个也能让你少受点罪。”

“哈哈哈。”

四个歹人猖狂大笑。

安喜心里一沉,竟然是朝她来的。


沈娇赶紧捂住妹妹的嘴,生怕她嚷嚷开。

这关系到刘家的面子,不好叫旁人知道。

“咱们两家有生意往来,虽然没有正式议亲,但我总得装装样子。”

“不然让刘家人看到,心里能舒服?”

听完她的解释,沈慧虽然理解,但还是嘟起嘴,面上有些不高兴。

沈娇不明所以。

这个秘密她瞒的紧紧的,连爹娘多没说,就怕不小心露出风声,两家因此起了嫌隙。

要不是妹妹隔三差五就来“闹”她,她本也不打算说。

“三妹,怎么了?”

沈慧气哄哄的道:“这段时日,看着我像傻子一样哄你,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亏我一直担心你,遇到有趣的,新鲜的都想着你。”

“到头来,我才是那个笑话。”

沈慧气的别过脸,不再看她。

沈娇知道妹妹钻了牛角尖,赶紧好言好语的哄着。

好半晌才把沈慧的毛顺好。

“三妹,这事我除了你,谁都没告诉,你千万不能说出去。”

沈娇再三叮嘱。

三妹是个活泼的,万一不小心说漏嘴就麻烦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点子道理还不懂?”沈慧说完,继续拉着沈娇往凉亭去。

“走吧,去看画。”

沈娇:“???”

她方才的秘密白说了?

等二人走远,一直默默待在暗处的安喜,这才现身。

她不断的回想着方才听到的话。

刘公子竟然有龙阳之好?

陈老爷跟水生的关系也不寻常。

难道……死的都是有相同癖好的男人?

安喜的心不禁砰砰直跳。

她有种预感,她或许离真相不远了。

午时过后。

安喜继续在凉亭中替沈老太太作画。

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安喜才停下了手中的笔,望向沈老太太。

“请沈老太太检阅。”

沈老天天可算舒了口气。

到底年纪大了,这样坐一整天,身体也有些不舒服。

若不是实在满意安喜的手艺,加上她想早点看到成品。

她早就嚷着回去休息,明日再继续了。

“祖母,跟您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慧和沈娇二人扶着老太太来到画前,一起观赏。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均有些跃跃欲试。

“不错,不错。”沈老太太也笑着点头,“天色已晚,袁画师不如用过晚膳再回吧。”

沈老太太主动开口留饭,可见是真的满意。

只是安喜心里装着事,客气地婉拒了。

沈老太太也不强求。

吩咐沈管家将人好好送出府,便带着孙女和自己的画像回了院子。

“袁画师的技艺果然不同凡响,这是您今日的酬劳。”

沈管家直接递了一张银票。

安喜晃眼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一百两?”

“袁画师的画技,值得!”

相比白日初见时的冷淡,沈管家这会儿对安喜客气殷勤了许多。

沈老太太是家里最大的长辈,能让老太太高兴地人,他自然要多给两分脸面。

安喜也不客气。

她凭本事挣来的钱,自然收的。

出了沈家大门,安喜径直去了一条巷子。

半晌后,才辗转回了自己的住处。

……

来到临河县有些日子了。

如今手中银钱宽裕,安喜便想着买些东西去探望袁家爹娘跟弟弟。

这日,安喜给布庄交完图样,顺势在店里挑选起夏日穿的衣服和鞋子。

外穿的衣物倒不需要太精细,内里却马虎不得。

尤其罗二娘是个妇人,肚兜和亵裤决计不能凑合。

好不容易将她的身体养好,别因为卫生问题,生出其他病来。

“姑娘怎么一次买这么多?”

布庄赵老板看到安喜一次挑选了这么多东西,怪惊讶的。

“这是要送人?”

瞧着男女的衣物都有,总不能是自己用。

安喜没有过多解释,只笑着应是。

赵老板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拉着她小声道:

“我拿姑娘当自己人,一会儿我单独给你一个实惠价,保管你买的划算。”

有了安喜送来的新奇图样,近段日子,店里的生意好了不少。

赵老板很乐意卖安喜一个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安喜笑道,“赵老板的店里客人不断,定是不缺我这点小买卖。”

从她进来到现在,客人就没少过。

赵老板环顾四周,喜的合不拢嘴。

可突然间,想起什么事来,又叹起了气。

“赵老板这是怎么了?”安喜顺势问道。

赵老板吩咐小二将东西仔细包好,自己则拉着安喜吐露了些心事。

“不瞒姑娘,靠着你那些新鲜图样,店里生意确实好了不少,我也高兴着呢。”

“昨日我还接下了姜家办寿辰所需的衣物单子。”

姜家?

安喜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张脸。

第一个买走素描画的学子,就是姜家的公子。

“生意兴隆,这是好事啊。”安喜不解道,“怎么瞧着您有些不高兴?”

赵老板又喜又忧。

“姜家的夫人和姑娘们,对咱们店的花样很满意,可又觉得衣裙的款式太过老套单一。”

“我正愁如何做些新样式出来呢。”

安喜理解的点点头。

女人的衣柜里,总是缺一件衣服!

安喜宽慰了赵老板两句,估摸着天色,又去买了些其他用品。

然后租了辆马车,带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出了城。

到了目的地,安喜熟练的将银子塞给看守的人。

没多久,袁父袁母便被官差领了出来。

“爹,娘。”安喜赶紧迎上去,关心的问,“你们还好吗?弟弟们呢?”

袁进取和罗二娘再次见到女儿,喜不自胜。

“都好,都好。我们每天就是干活,习惯了也没觉得多难。”

罗二娘拉着女儿上下打量,见女儿平安,心里也踏实了。

“走,去屋里说话;方才差爷交代过了,可以匀我们半个时辰。”

夫妇二人带着安喜来到一处泥巴堆砌的屋子。

安喜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怪味。

屋里空气也不流通。

短时间内凑活还行,一直住下去,必定对身体不好。

见罗二娘要拿着破碗出去倒水,安喜赶忙将她拦下。

“娘,别忙活了,我不渴。”

“我最近挣了些钱,这次是专门来探望你们的,我还带了些你们用得上的东西。”


安喜交代了工人一声,带着晴天出去吃午饭。

晴天很乖巧,一路上拉着安喜的手,也不随便走动。

小小的脸上,对安喜满是信任。

安喜越发喜爱这个孩子。

上辈子她没结婚,更没孩子。

本想着试管怀一个,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就一命呜呼,到了大越。

如今,也算是无痛当一回妈了。

安喜找了间小饭馆,点了几个小菜。

还让老板打包几个,一会儿带回去给店里的工人。

吃饭中途,安喜便听见隔壁桌的人在议论杀人案。

“听说之前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抓到了。”

“真的?是谁啊?快说来听听。”

“你绝对想不到,我也没想到,竟然是梨香园的……”

安喜听到这,赶紧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怕晴天听出来。

“抱歉,两位大哥。”

“这有孩子,能不能等我们走了再说?”

隔壁桌的男子一脸不耐,对于安喜打断他们说话这一行为,及其不满。

其中一个壮汉一甩筷子,起身来到安喜的身旁,一脚踩在凳子上。

语气恶劣。

“臭娘们,老子乐意说什么就说什么,轮得到你插嘴?”

“有孩子又怎么了?”壮汉看了晴天一眼,“又不是老子的种。”

“老子凭啥要顾忌你们。”

“再敢插嘴,小心老子……”

话还没说完,壮汉就凭空被人踢了一脚,当即摔了老远。

小饭馆一下子热闹起来,街上路过的人驻足观看。

老板再也没法躲。

真打起来,这店都要没了。

“诸位行行好,我这是小本经营,经不起折腾啊。”

老板连忙对着踹人的男子,和地上的男子拱手讨饶。

踹倒壮汉的男人阴沉着脸,沙哑的声音中全是冷意:

“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孩子,我就杀了你。”

地上的壮汉在同伴的帮扶下站了起来。

本想找回场子,可等他看清男人那一双狠厉的鹰眼,堵在喉咙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只得像落败的公鸡。

灰溜溜的走了。

安喜护着晴天站在角落,确认危机解除,拉着孩子出来道谢。

只是男人半点眼神也没给她,只盯着晴天看。

安喜不清楚他的目的,下意识将孩子扯在身后挡着。

男人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安喜脸上。

“多谢壮士,出手相助,不如,我请壮士吃饭?”安喜强撑着笑道谢。

这人长得也太吓人了。

阴沉沉的,跟个鬼一样。

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遇到,她的魂都得被吓没了。

“我是帮孩子。”男人冷冷的瞟了安喜一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随即,转身离开。

安喜有瞬间的尴尬,但也没往心里去。

管他是为了谁,帮了忙是真的。

饭是没法继续吃了,安喜赔了老板银子后,带着晴天就近找了家馄饨摊子。

等待期间,安喜见晴天一直盯着不远处。

“看什么呢,晴天?”安喜问。

晴天摇了摇头。

安喜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过去,有卖糖葫芦的,以为晴天是想吃糖葫芦了。

很多孩子都喜欢。

“想吃糖葫芦吗?”

晴天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安喜本想买回来给她,可晴天提出想自己买。

瞧着距离也不远,就给了她两个铜板。

“去吧。”安喜悉心叮嘱,“买了立刻回来,知道吗?”

晴天接过铜板,笑着点头:“好的,姐姐。”

没一会儿,两碗馄饨也煮好了。

可晴天还没回来。

安喜抬眼望去,卖糖葫芦的附近更是没了晴天的身影。

心里瞬间一慌。

她赶紧起身跑了过去,焦急的问:

“老板,方才买糖葫芦的小女孩呢?”

卖老葫芦的老伯诧异答道:“那孩子买完就走了啊。”

“往哪儿走了?”

老板摇了摇头。

街上人多,他也没注意。

安喜急的不行,一边找,一边问附近的路人。

好不容易在一个巷子口看到了晴天。

安喜大大松了口气,赶紧走过去,拉住晴天的手道:

“晴天,你怎么跑这来了?”

晴天低下头,小声道:“我,我,我刚看到一只小猫,就跟来了。”

“姐姐,下次不会了。”

安喜捏了捏晴天的小脸,以示惩罚。

然后吓唬道:“以后去哪儿记得跟我说一声,万一遇到拐子,我可就找不到你了。”

晴天猛地抬头,眼睛里尽是惊恐:“姐姐,我以后再也不乱走了。”

拐子是坏人,水生爹爹以前教过。

见晴天真的吓着了,安喜忙拉着她的手安抚:

“没事了,以后跟着我就好。”

“馄饨快熔了,咱们快回去吃。”

安喜一边说,一边拉着晴天离开。

两人离开后,巷子里冒出一个人。

正是方才在小饭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鹰眼男子。

他盯着安喜的背影,视线久久没有挪去。

走在前方的安喜好似有所察觉,可转头,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太阳西下后。

安喜给两个工人结算了银钱,让他们下工。

自己则留下清算今日店里的开销。

今天第一天开张,卖出了三幅画,已经大大超出了安喜的预期。

除掉今日的茶水点心等成本,还赚了不少。

以后只要能几天卖出一幅画,就不会亏本。

关好铺子,安喜拉着晴天去赵老板的店里,买了几套成衣,鞋子还有头绳。

赵老板看到晴天,笑着问:“这是谁家的孩子?长的可真漂亮。”

安喜只随意扯了个谎。

“就是今天来店里讨食的孩子。”

“家里没人了,我瞧着可怜,干脆留下来跟我作伴。”

“以后再给她寻摸一个好人家收养。”

赵老板将衣服包好,递给安喜。

嘴里顺势提点了两句:“你也太心善了。”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还个个往家里领啊?”

“你自己还单着呢,得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赵老板是好意,安喜自然不会嫌烦。

只是晴天的身份不好说太多。

“这不是店里第一天开张,碰巧了吗?”

“就当给自己积福了。”

“何况这孩子长得好,真要放任她流落在外,怕是不好过。”

赵老板又盯着晴天看了两眼,赞同的点头。

“这倒是,这孩子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


“放开我,你这个贱女人,老子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绑匪头子的眼睛此刻不能视物,加之周围环境清幽,被人控制住手脚后,心中的无助,恐惧之感被无限放大。

只能通过大喊大骂来疏通自己的情绪。

试图震慑对方。

安喜气定神闲,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谩骂而生气。

毕竟,她才是此次的胜利者。

随后,她蹲下身,拿出硫酸喷壶,对着绑匪的耳侧轻轻一喷。

‘呲’的一声。

方才还大喊大叫的绑匪瞬间噤声,身体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紧接着放声大喊。

“啊啊啊,姑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不关我的事,求你们别毁了我的耳朵。”

此刻的绑匪再也嘴硬不起来。

只一味求饶。

早知道这个娘们这么心狠手辣,他绝不会接这趟生意。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读书人害我!

“闭嘴,吵的我耳朵疼,再喊,我就先毁了你的喉咙。”安喜语气不耐的警告。

她可不会对伤害了自己的人心慈手软。

绑匪被吓的顿时噤声。

“谁派你们来的?”安喜问。

绑匪再不敢拿乔,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只求这些人看在他识趣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对方戴了围帽,但看他穿着及谈吐,肯定是个读书人。”

“对方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跟着流放队伍,将没有穿囚服的年轻女人绑回去。”

“姑奶奶,求求你放了我们的吧,我们真的只是个拿钱办事的。”

猴子跟其他两个绑匪也哀求着:“是啊,是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本以为很容易的买卖,谁知道会栽这么大的跟头。

他们不但毁了容,眼睛也坏了,以后可怎么办?

袁安成听到绑匪的叙述,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瞳孔骤然收缩后,迟疑道:

“阿姐,我怀疑是……”

“乔志仁。”安喜肯定的接话。

袁进取:“什么?”

袁安澈:“什么?”

“阿姐,你早就猜到了?”袁安成惊讶的问。

“嗯,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安喜淡淡回应,心中毫无波澜。

她又不是原主,自然不会因为前夫派人来绑架而伤心。

更不会以为,对方只是单纯离不开她。

“这个畜生,我袁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他,让他如此对你?”袁进取气的脸部发红,“亏他还是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袁进取后悔不已。

当初他不该同意女儿嫁进乔家。

不该因为乔志仁书读的好,就同意女儿嫁过去冲喜。

这些年,他们一直补贴乔家,到头来,竟是养了头白眼狼。

可恨!

“前夜我就该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直接打死,今天咱们也不用遭这场罪,还得罪了官差。”袁安澈咬牙切齿。

等官差醒来,知道是被阿姐连累,肯定不会再让阿姐随行。

他们也少不得受到打骂。

这一切都是乔志仁那个狗杂种害的。

别给他逮到机会,否则,他一定要弄死他。

“阿姐,乔志仁既然敢这么做,必然做好了不被发现的准备。”袁安成沉思片刻道。

“咱们没有证据,就算报官,也拿不住他。”

“难道就这么算了?那咱们也太憋屈了。”袁安澈极不服气,“干脆将他们送到乔家,让他们狗咬狗。”

袁安澈瞪眼看着地上的绑匪,提议。

安喜摇了摇头,否决了。

“一面之词,乔志仁不会认,外人也不会信。”

顶多当笑话看一阵。

“爹,你知道最近的县城离这有多远吗?”安喜突然转移了话题。

袁进取还真知道。

他此前开酒楼,时不时去周边的县城或者镇上取取经。

尝尝别人的招牌菜,或者寻摸一些新鲜的吃食。

“最近的县,往北走大约五十里路。闺女,你问这个做什么?”

安喜看了眼地上的绑匪,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我先去趟县城,将他们丢给官府。”

“官差醒来后,必定会把气撒在你们身上。”安喜说着掏出两大锭银子,“这个您拿着,回去也能少受点罪。”

安喜其实肉疼的紧。

银子是真不经花。

可总不能叫他们挨鞭子。

钱再好,也没身体重要。

袁进取也没跟女儿客气,另外两个族人也得他们帮忙疏通。

“阿喜,你一个人上路行吗?”袁进取很担忧。

一个女子带着四个大汉,就算被绑着,也称不上绝对安全。

袁安成思虑片刻,建议:“阿姐,不如各自断他们一只手脚,丢在这自生自灭。”

“万一乔志仁还找了帮手,你落单便危险了。”

“是啊,是啊,还是让我保护你。”袁安澈紧跟着道。

至于绑匪的求饶声,他们自动忽略了。

安喜最后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让父子三人将地上的绑匪拖到马车上,塞住嘴巴直接打晕。

赶着马车走了。

两个半小时后,安喜来到县城附近的一处小镇,同镇上的小乞丐打听了点事。

然后找到人牙子......

将绑匪,卖了!

就算交给官府,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

还不如换了钱实在。

四个壮劳力,就算脸不好看,卖到其他地方做苦力,也是赚。

至于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之后,安喜又借来纸笔,写了两封信,托人转送去了老家。

就算现在没法报仇,她也不能让乔志仁过得太舒坦。

不然,真以为她只是个逞嘴上功夫的懦夫。

“乔志仁,希望你会喜欢我的回礼!”安喜讽刺一笑。

见时辰还早,安喜捉摸着如何挣钱。

走着走着,路过一间布庄,心思一转,有了注意。

夜幕降临之际,安喜总算追上了流放队伍。

白天那场意外,致使官差无法带着犯人顺利到达下一个驿站。

只得在荒郊野岭,找了处适合的地方歇脚。

马车咕噜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官差抬头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袁安成和罗二娘正照顾着昏迷不醒的袁进取和袁安澈。

看到安喜回来,心里顿时慌张。

“成儿,你姐姐回来了,官差肯定会为难她,这可怎么办?”罗二娘一脸焦急。


此时的安喜,被绑匪扔进了一辆陈旧的马车。

车内留有两人看管。

大约走了几里路,安喜透过车窗的缝隙,朝外面看了看。

下一秒,捂着肚子叫唤。

“哎哟,我肚子疼,我想如厕。”

安喜双手抵着小腹,身体微微弯曲,脸上看起来有些急切。

绑匪不耐烦的嫖了她一眼:“别给老子找事,再闹,老子一拳头把你打晕。”

要不是看她老实识趣,这会儿哪有她说话的份?

早把四肢绑起来,嘴堵上了。

“两位好汉,我是真的不舒服,女人都,都有几天不方便。”安喜脸上羞红,带了一丝憋屈,“万一脏了马车,也污了你们的眼。”

绑匪也不是什么童子鸡,自然听得懂安喜口中‘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娘们就是麻烦。

烦归烦,到底不想让安喜脏了马车。

这玩意儿晦气的很。

于是,其中一个干瘦的绑匪对着外面赶车的人叫了停。

安喜下车后,快速扫试了一下周围。

“猴子,你带她去那棵大树后面,赶紧的。”

绑匪老大指了指不远处,一棵颇有年纪的大树。

随即带着另外两个兄弟四处查看,免得突然冒出生人来。

安喜被绑匪粗鲁的扯着胳膊,手臂被捏的生疼,却不吭一声。

“臭娘们,你最好安分守己,别给老子耍花样,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猴子恶狠狠的威胁。

安喜惶恐点头,然后躲去了大树后面。

确认四周再无其他人,安喜凭空消失在原地,进了空间。

并快速寻找对自己有利的工具。

她没有功夫,反应力也比不得练过的人,普通的工具肯定不行。

至于热武器……

安喜来到武器区,除了冷兵器,竟还有现代的手枪和狙击枪。

她目光瞬间一喜,可再一看价格,笑意垮了下来。

只得放弃!

至于其他冷兵器,以她的实力,用处不大。

实在不行,她就一直躲在空间里面。

绑匪实在找不到人,肯定会离开。

就是不知道这个空间能允许人待多久?

万一袁家父子期间追上来……

半刻钟过去了。

守在大树前面的绑匪,见树后一直没有动静传来,心里纳闷,于是出声催促。

却无人回应。

他再次耐着性子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任何响动,气恼之下,抬脚走了过去。

谁知,树后竟然空无一人。

“人呢?跑哪儿去了?”

他明明一直守在这,那娘们不可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

可环视周围,人确实不见了。

“老大,不好了,人跑了。”猴子对着不远处的兄弟大声求助。

其他人听到后,快速跑了过来,也没瞧见人影。

“废物,不是叫你看好她妈?人呢?”绑匪老大一巴掌扇过去,气恼道。

猴子心里委屈。

“老大,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压根没有藏身的地儿,她要真逃跑,我不可能一点察觉不到。”

“可人就是凭空没了。”

他还奇怪呢。

绑匪老大围着大树转了一圈,树上树下都看了,还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大白天的难不成见鬼了?”

绑匪头子一拳打在树干上。

泄愤!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啊。”

“找不到人,回去怎么交代,剩下的钱还要不要了?”

见小弟们愣的跟傻子似的,绑匪头子怒声训斥,“你们都是木头啊。”

绑匪们赶紧四散开来,到处查看,可这又不是什么茂密的林子,抬眼望去,四周看的清清楚楚。

哪里能藏人?

猴子继续出主意:“大哥,要不咱回方才的地方?把那娘们的家人抓来一个?”

“有了人质,不信她不出来。”

空间里的安喜听到绑匪的话,心里一紧。

但很快冷静下来。

等绑匪回去,官差肯定都醒了,绑匪们必然忌惮。

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公然打朝廷的脸。

果然......

‘啪’的一声脆响。

空间外,绑匪头子直接一巴掌扇在了瞎出主意的猴子脸上。

“你个蠢货,还真想为了那点钱跟朝廷对上啊,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屎?”

“你真牛啊,你现在就去把官差和那伙犯人全给灭咯?”

“到时候我管你叫大哥,不,我管你叫爷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猴子委屈的捂着被打的脸颊。

他不也是想解决问题嘛。

“大哥,现在怎么办?”这时,另一个绑匪小声问,“人没逮着,这一趟白跑了。”

他们可是提前收了一半银子呢。

绑匪老大把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插,愤恨道:

“那娘们没有其他去处,依我看,定会躲在暗处偷偷跟着袁家。”

“咱们再去跟两天,要实在不见人,就算了。”

赔本的买卖可不能做。

猴子不记打,又问:“咱们最后要是没抓到人,那收了的钱……”

绑匪头子看不惯兄弟的蠢样,又是一脚踹过去。

“你是猪脑子啊,咱们辛苦跑这一趟,也算尽心了,难道还退回去?”

“那书生敢开这个口,老子就敢收拾他。”绑匪头子语气轻蔑。

有些人看着人模狗样,真狠起来,他们这些下九流都得甘拜下风。

哼!

安喜躲在空间里,将绑匪们的交谈尽数听在耳朵里。

“书生?”安喜呐呐自语间,眼神阴了下来。

空间外,绑匪正带着一肚子气往回走。

谁知,刚走没多久,就遇到了提刀往这边赶的袁家父子。

身旁还有两个同样穿着囚服的魁梧大汉。

“哈哈,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主动送上门来。”绑匪头子认出来人,喜得不行。

流放犯人私自离开队伍,那可是大忌。

就算死在外面,也是活该。

袁安澈拿着官差的佩刀,指着他们怒斥:“交出我阿姐。”

绑匪们又是一阵嘲笑。

几个弱鸡囚犯,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想找你阿姐啊?”绑匪头子侧身,往身后抬了抬下巴,“在马车上呢,跟上吧。”

一会儿抓了人,直接往车上一扔,完事儿。

空间内的安喜得知父亲和弟弟追了过来,下意识有些慌。

她还没换到实用的武器。

怎么办?

安喜不停地在几个区域来回转悠,眼睛快速略过。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盛满液体的玻璃喷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有了!”


蔡嫂子见东家是真满意,心里高兴地很。

想着以后定要多琢磨些吃食,让东家吃的开心,也好报答东家对女儿的大恩。

吃完早饭,安喜照常带着晴天去画店。

有人的时候,安喜便好好招呼;

没人的时候,便教晴天认字,画画。

倒也自在。

很快便到了午时。

蔡嫂子估摸着时间,将午饭送到了店里,安喜和晴天正准备开吃,姜沐春又来了。

嗯~

后面果然又跟着谭方。

这两人关系也太好了,总是邀着一道。

安喜忍不住心下吐槽。

不过在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还是扬起了笑脸。

“二位来的正好,我最近刚买了个人,做饭手艺不错。”安喜客气道,“二位尝尝看。”

姜沐春羞赧一笑。

这个时间过来,本就很冒昧。

可若是傍晚下了课再来,安喜的铺子也快关了。

思来想去,只得午时用饭的时候,抽空出来。

“袁老板客气了,我跟谭兄带了些吃食,味道很是不错。”

“不如咱们一同分享?”

姜沐春扬了扬手上的食盒,笑的一脸讨巧。

好友那股讨好劲儿,让谭方没眼看,索性看起店里的画作。

安喜自然知道姜沐春这么殷勤是为了什么。

当真是个画痴。

“求之不得,二位的午膳,肯定比我家的丰盛。”

安喜将桌子腾了一半出来,帮着姜沐春将午饭摆好。

四人就在店铺里,吃起了午饭。

许是为了缓解尴尬,姜沐春将杀人案的进展当作了下饭的话题。

“袁老板还不知道吧?”姜沐春主动道,“昨夜,竟然有人劫狱呢。”

安喜夹菜的动作突然一顿,然后装作无事般接话:

“是吗?谁去劫狱啊?”

谭方一拍好友的脑袋,没好气的道:“吃着饭呢,瞎咧咧这些事作甚?”

影响自己胃口。

姜沐春没在意,自顾对着安喜说道:“就是那杀……”

话没说完,看到晴天,表述变得含蓄了些。

免得吓到孩子。

“就是前几天那案子,对方竟然有同伙,昨夜迷晕了狱卒,差点被他成功劫狱了。”

姜沐春起了兴致,放下筷子,一顿说起来。

“不过他们最后竟然没主动离开,本来谭大人还在外面设了陷阱。”

“也没用上。”

安喜垂下眼皮。

不让两人看到她眼底的情绪。

一边夹着菜往嘴里塞,一边问:“是吗?这人真奇怪。”

“他们什么关系?对方竟然敢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劫狱。”

这一块姜沐春没那么清楚。

衙门内的事,他基本都是从谭方那听来的。

好友到底是县令大人的公子,谭大人也有意培养儿子处事的能力。

“谭方兄,你来说说。”

“反正衙门也要张贴告示,大家早晚得知道。”

谭方没好气的瞟了姜沐春一眼。

看到姜沐春眼底的请求之意,谭方无奈;

但确实说了也无妨,说不得这会儿告示都贴出来了。

“说来当时我们也很诧异,劫狱的男人竟然是已经登记死去的人。”

“上月有条巷子着火,你们可还记得?”

姜沐春和安喜均轻点头颅。

安喜更是心下一叹。

果真是他。

谭方接着道:“当时巷子里死了个倒夜香的,昨夜里劫狱的就是他。”

“那人诈死躲在了暗处,幸好我爹布置得快,抓到了主谋。”

“不然,这案子还真犯难了。”

要真让杀人犯跑了。

他爹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有一点,你们肯定不信,他两人竟然并无特别的关系。”

回想昨夜审问到的内容,让当时的谭方也诧异不已。

“既然没甚关系,为何要去劫狱?”

“这不是害了自个儿吗?”姜沐春疑惑问道。

便是安喜,也忍不住抬起了眼皮。

谭方打开折扇,慢悠悠的说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嗯,感情用事的人。”

谭方本想用‘蠢’来形容,可一想对方的遭遇,到底改了换词。

“那人说,他早年有个相依为命,中途却被人抢走的弟弟。”

“若不是他无用,他们兄弟也不会被迫分离,为此,他一直很愧疚。”

“三年前,遇到了牢里那个。”

姜沐春忍不住插了一句。

“两人难道就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得知弟弟受苦,所以才帮着弟弟报仇?”

谭方摇了摇头:“非也。”

“那人的弟弟早就死了,所以才浑浑噩噩,倒夜香度日。”

“帮凶手,仅仅是因为凶手跟他弟弟有类似的遭遇。”

“他把对弟弟的爱和愧疚转嫁到了凶手身上,企图弥补心中的遗憾。”

安喜垂下眼睑。

认真听完后,淡淡道:“许是,他真心把他当弟弟看待。”

“至于有没有血缘,对他来说,不重要。”

谭方耸了耸肩。

或许吧!

换做他,绝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许是天热没了胃口。

即便菜色很丰盛,安喜还是率先放下了筷子。

“谭公子,那两人都是后日斩首吗?”

安喜忍不住想知道更多消息。

谭方给了否定的答案。

“不用斩首了。”

“今早听衙门的人来报,两人自尽了,半夜一同死在了狱中。”

安喜的心瞬间一沉。

都死了?

安喜:“那,他们的尸体……”

“袁老板好似对他们很在意?”

谭方的眼中突然带了审视的意味。

安喜抬头,目光清正,没有一丝躲闪。

“说起来,这案子也有我的参与,这也是我第一次参与到这样的事件中。”

“这会儿听完,心里总有些不得劲。”

“我想去给他们烧些纸钱,不知可否?”

见她脸上一派坦然,谭方收起了怀疑。

毕竟安喜的身份,他清楚的很。

“暂时在义庄放着。”

“等这两日朔方郡守派人过来查验后,再将他们扔到乱葬岗。”

--是夜。

安喜提着一篮子东西,带着晴天来到了义庄。

夏日的夜,难得没有让人感受到热意。

安喜敲开义庄的门。

一个浑身脏乱的老伯提着灯笼,待看清二人的脸后,纳闷不已。

“姑娘半夜来此,可是有事?”

安喜递了一块银子,声音清淡:“老伯,我来看看故人,还请您行个方便。”


初到临河县的安喜,对当地并不熟悉。

即便路上没有继续耽搁,但行至半路时,天就已经大黑。

夜空中还泛起了一望无垠的漫天星光。

“在这露营看夜景肯定不错,可惜,不是时候。”安喜抬头望天,自言自语。

接着她又走了一会儿,本想就近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将就一下,等天亮再出发。

刚跨过一个小山坡,便看到不远处有点点火光。

瞧着像是附近的农家。

安喜双眼一亮,决定找人借助。

一路走来,她连床是什么滋味都忘了。

此时,上窑村。

苗阿翠母子三人收拾完家里最后一点活计,准备熄灯睡觉。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点响动。

想到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案,苗阿翠心里猛地一紧,赶忙取了门后的扁担挡在身前。

大儿子孙三柱更是直接去厨房取了菜刀壮胆。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真有歹人,定要拼一把。

连小女儿孙杏也拿了一根擀面杖。

母子三人紧张的挪到门后边,附耳仔细听门外的动静。

‘叩叩’

“有人吗?”

毕竟是夜里,安喜不好大声叫嚷,影响人家休息。

入村后,就近找了户亮着灯的人家。

就是屋子看起来有点破。

“请问有人吗?我是路过的,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

安喜又是轻轻一敲,仔细注意着门后的动静。

难道睡了?

可屋里灯还亮着呢。

许是怕有坏人?

这么一想,安喜也不强求,准备去下一家,刚一转身,身后的大门就开了。

虽然只是一条缝。

安喜忙走回来,分辨对方外形后,客气询问:

“这位姐姐,我是路过的。”

“本来想进城,可紧赶慢赶,天黑了还是没来得及。”

“我能不能在您这借宿一宿?”怕对方不愿意,安喜继续解释,“我是来投奔城里亲戚的,不是坏人。”

苗阿翠躲在门后仔细端详了半晌,见安喜长的体面,这才谨慎开口:

“与你一同的还有谁?”

“只有我一个人。”安喜忙道,“要是有家人同行,我就不来打扰了。”

门突然被关上,屋内再次沉寂了下去。

安喜以为对方还是不愿意,也不强求,准备去下一家问。

殊不知,苗阿翠此时正在跟自己的儿女商量。

家里男人死的早,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

孩子慢慢长大了后,家里的事三人都是商量着来。

孙三柱本不想同意。

家里就他一个男丁,要是对方是个坏的,故意引诱他们开门怎么办?

偏娘跟妹妹心软,觉得大晚上一个女子不妨事。

最后拗不过,孙三柱只得松开了抵门的手。

“要是把杀人犯引进来,看你们怎么办,哼。”

嘴上说着气话,可拿着刀的手还是丝毫没有松懈。

苗阿翠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这才打开门,将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安喜叫了回来。

屋内。

苗阿翠一边铺床,一边说道:“姑娘,一会儿你啊,就住我这间屋子。”

这户人家确实不宽裕。

外面看着破,里面也好不到哪里去,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安喜哪里会不嫌弃?

好歹有屋顶遮头,有床躺人,比在野地里睡着强。

“多谢苗姐姐。”安喜满心感谢,“怪我路上耽搁了时间,不然也不会来叨扰你们。”

苗阿翠看她模样长得好,说话也好听,心里越发放心。

这样的小娘子怎么会是杀人犯?

“客气什么,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搭把手没什么的。”

“就是,这会儿晚了,家里也没什么吃的……”

苗阿翠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客人上门,竟什么也不招待,实在失礼。

可家里不富裕,这会儿生火煮饭,也着实费了些。

“苗姐姐说的什么话?”安喜主动找补,“您能收留我,不让我露宿荒郊野外,我已经很感激了。”

“您这么说,我可真不好意思再待了。”

恰好这时,孙杏端了盆清水进来,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这事儿便顺利揭了过去。

“阿喜姐姐,你赶紧擦擦,一会儿睡起来才舒服。”

母子三人今晚挤在孙三柱的屋子,家里多了个生人,一直到半夜才安心睡下。

次日,天刚蒙蒙亮。

苗阿翠三人也起身,开启新一天的忙碌。

谁知,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屋内有炊烟飘来。

三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我就说不能随便让人进来,这下好了,把家里的粮食糟蹋了。”

孙三柱又气又急,赶紧往厨房跑。

母女二人紧随而上。

待他们走近些,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厨房那边传来的香味像是米和面的味道,他们家压根没有钱买白米和面粉啊。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们起来了。”安喜在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笑着开口,“再等等,早饭一会儿就好了。”

果然人还是得睡床。

即便昨晚的床和被子质量都不好,但不妨碍她睡得香啊。

想着借了别人家的地儿,总得感谢一番。

于是从空间换了些米面,一大早起来做早饭。

苗阿翠面色羞红,赶紧带着一双儿女过去帮忙。

“阿喜妹子,这,这粮食是……”

安喜一边揭锅盖,检查锅里的粥有没有熟,一边回应:

“我路上置办的米面,还剩了些,我估摸了下,应该够咱们四个吃一顿。”

“使不得,使不得。”苗阿翠赶紧摆着一双手拒绝,“就是住一晚,哪能吃你这么精贵的东西。”

“你自己吃就行了,我们自家有。”

孙三柱和孙杏很想附和苗阿翠的话。

可看着锅里不断冒出来的米香气,他们的口腔不停分泌着口水,实在说不出不吃的话。

可是娘说的对,各家日子过的都不容易,粮食又精贵,不能白吃。

兄妹二人猛的大吸一口气,好似闻够了肚子就饱了。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跑到院子里打扫。

“苗姐姐,你家有酸菜吗?切点酸菜吧,不然没味儿。”

米面早就下锅了,她总不能从锅里再捞回来。

饭桌上。

苗阿翠母子三人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坐立难安。

即便他们识趣的垂眼不往桌上看,可那米面的香气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窜。

忍不了,实在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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