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安喜乔志仁的武侠仙侠小说《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袁安喜乔志仁》,由网络作家“袁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钱三皮笑肉不笑的瞟了袁进取一眼。丝毫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到了这,即便你以前是条龙,那也得给他盘着。都自身难保了,还妄想逞英雄?“你是在教我做事?”钱三嘴角虽然扬起,眼底却不带笑意。袁进取忙弯腰告罪:“小的不敢,不敢。”“新来的,不懂规矩,正常!”钱三眼睛斜斜的睨着他,透着跋扈,“趁着现在有空,我来好好教教你们。”话音一落,钱三直接拔出佩刀,落在了袁进取的脖子上。“当家的。”“爹,小心。”“放开我爹。”“……”钱三突如其来的举动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谁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安喜等人刚要上前阻止,钱三的手轻轻一用力,丝丝血迹便从袁进取的脖子上渗了出来。也成功威慑住了他们。“差爷这是什么意思?”安喜寒着脸问,“我爹做错了什么,值得你...
《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袁安喜乔志仁》精彩片段
钱三皮笑肉不笑的瞟了袁进取一眼。
丝毫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到了这,即便你以前是条龙,那也得给他盘着。
都自身难保了,还妄想逞英雄?
“你是在教我做事?”
钱三嘴角虽然扬起,眼底却不带笑意。
袁进取忙弯腰告罪:“小的不敢,不敢。”
“新来的,不懂规矩,正常!”钱三眼睛斜斜的睨着他,透着跋扈,“趁着现在有空,我来好好教教你们。”
话音一落,钱三直接拔出佩刀,落在了袁进取的脖子上。
“当家的。”
“爹,小心。”
“放开我爹。”
“……”
钱三突如其来的举动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谁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
安喜等人刚要上前阻止,钱三的手轻轻一用力,丝丝血迹便从袁进取的脖子上渗了出来。
也成功威慑住了他们。
“差爷这是什么意思?”安喜寒着脸问,“我爹做错了什么,值得你动刀?”
钱三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
“什么意思?小娘子不懂吗?”
“我在,教你们,规矩!”
安喜咬紧牙关,身侧的指节下意识收紧,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
是她太想当然。
以为只要跟往常一样,不主动惹事,官差便不会为难他们。
险些忘了,这里是流放之地!
“请差爷高抬贵手。”
袁安成侧身挡在了安喜面前,忍着怒气求情,“我们初来乍到,无意冒犯。”
身旁的袁安澈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直冒。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有什么事冲我来,放了我爹。”
袁安澈愤愤不已,吓的罗二娘赶紧拉住小儿子,免得他冲动太过。
“没想到今天来了几个带刺儿的。”钱三嚣张的笑了,“哈哈哈,有意思。”
“正好,以往那些唯唯诺诺的东西,老子早就看够了。”
钱三收回佩刀,对着周遭其他差役道:“兄弟们,新来的要跟咱们叫板切磋,过来玩玩。”
“好叫他们知道,在这里,要守什么规矩。”
附近的差役闻言,轰然大笑。
得空的,一溜烟跑了过来。
平日里窝囊废看多了,难得遇到硬骨头,可不得好好瞧瞧热闹。
“钱三,你本事不行啊。新来的都敢挑战你。”
“要我说,把你小队长的位置让出来得了。咱有的是兄弟替你分忧。”
“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拱火的叫刘军,跟钱三职位相同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两人都是小队长,明里暗里难免有些争斗。
“刘军,我本事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钱三举起了拳头,满脸讥诮,“半个月前才吃过我的拳头,这么快就忘了?”
“手下败将!”
刘军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眉心现出一道细痕。
他可以输给任何人,但就是不能输给钱三。
“上次是你使诈,论单打独斗,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刘军想起来就恨。
钱三这狗东西,为了赢他,耍阴招,提前给他下药。
不然,他绝不会在管事的和贵人面前丢人。
“输不起就输不起,乱找什么借口。”钱三语气轻蔑。
“你……”
刘军被气的火冒三丈。
抬脚就要上前跟钱三对峙,被他手底下的兄弟拦了下来。
自己人,要真闹起来,被管事的知道,管事的肯定会责罚他们。
刘军被底下人一劝,也冷静了下来。
他来是想看钱三的笑话,何必给自己惹一身骚。
于是对着袁家的方向道:
“你们今天要是能赢他,我可以跟管事的提,把你们划到我的名下看管。”
“否则,你们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刘军暗示的看了袁家人一眼。
尤其是没有戴任何锁链的安喜。
钱三为何发难,已经有人偷偷告诉他了。
不外乎就是那点事。
只要是能让钱三当众丢脸,他也乐的跟风踩上一脚。
“哼!”
钱三漫不经心的哼笑。
丝毫没将这些犯人放在眼里。
罪人就是罪人,还敢翻天不成?
可刘军最后的一番话,却将袁家架在了火上烤。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惴惴不安。
他们万万没想到,第一天就能闹出事来。
罪犯跟官差。
本就是身份不对等的两方人。
不管他们今天是赢还是输,今后都难有好日子过。
可眼下,似乎也容不得他们做选择。
因为,钱三已经抽出了腰上的皮鞭。
“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们,让你们知道这里的规矩。”
话音一落,钱三对准袁安澈的脸部,将手上的鞭子狠狠一甩。
事发突然,袁安澈躲闪不及,下意识抬起了胳膊。
胳臂上的囚服瞬间被抽破,小臂处立刻浮现一条红肿的鞭痕。
“三弟。”
“澈儿。”
“……”
安喜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瞳孔收缩如针尖,漆黑的双瞳深处翻涌着淬了毒的寒意。
原以为流放之路够艰苦了,没想到,竟只是开始。
忍无可忍,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安喜摸了摸手腕处,下定决心。
刚把手腕抬到半空,就被袁安澈握住。
“不就是打架吗?小爷跟你打。”袁安澈上前一步,毫不怯懦,“赶紧的,打完了我阿姐还得进城呢。”
钱三也不多话,挥起鞭子就打。
他可不管对方有没有武器,戴着镣铐方不方便。
到了这,还敢讲公平?
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流放路上,安喜时不时给他们投喂一点空间里的保健药丸。
长期下来,袁安澈的耐力和反应力反而有所增强。
如今对上不常跟人打架的钱三,短时间内还真没落下风。
十几个回合过去,两人都没分出胜负。
钱三由一开始的胜券在握,逐渐变得心急。
要真输在犯人手里,他的脸面可就保不住了。
心里一狠,重新抽出了佩刀。
“钱三,我知道你急,可你也别真急啊。”
“教规矩哪里用得上佩刀?赢了脸上也不光彩,哈哈哈。”
刘军语气里尽是幸灾乐祸。
谁能让钱三不痛快,他就看谁顺眼。
这个小伙子不错,要真能划到自己名下,时不时带去钱三跟前转悠转悠......
渍渍~
想想都畅快!
可不能让钱三弄死了。
刚想出手阻拦,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姜沐春有些生气。
他的请求真的很过分吗?
袁姑娘拒绝的干脆便罢了,毕竟画技是人家的。
为何他的好友也如此说?
“为什么?”
姜沐春眉眼透出些许生气和委屈。
“我不会因为袁姑娘是女子,就少了拜师的礼节。”
“为何你们都不同意?”
谭方无奈,重重放下茶杯,问他:“你才见过她两次,可清楚她的身份底细?”
听到这里,姜沐春越发不解。
“你也提到了身份,袁姑娘也说她的身份不体面。”
“袁姑娘的身份到底有什么问题?”
谭方揉着太阳穴。
他不想看到好友犯倔,最后却闹得一场空。
“她是罪人之后。”
“此时此刻,她的爹娘以及族人都在咱们临河县城外服役。”
姜家会同意才怪了。
说不定还会怪袁家女故意引诱姜家公子。
私下对付人家。
突然得知这个消息的姜沐春,好似被一道惊雷震在了原地。
口中呐呐:“……什么?”
看着姜沐春眼下挫败的样子,谭方心中有些不忍。
好友极为喜欢画,也很擅长画画。
大越有些名气的画师,他们的画作但凡市面上能买到,好友都托人买了来。
学习临摹。
袁家女的画颇有些新奇,单说这一手画技确实值得被人夸赞和喜爱。
可惜……
她不但是女子,还是罪人之后;
哪个前途大好的儿郎,愿意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还是以师徒论。
“袁姑娘家中犯了何罪?”
姜沐春的声音平静了许多。
谭方以为他想明白了,于是将京中袁家所犯的事告诉了他,也好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姜沐春听完颇有些抱不平。
“这其中许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
“事关重大,还涉及皇室,袁家的主子如何会轻易让身边人知晓?”
“若是身边的奴才,有卖身契在手,背叛主子有什么好处?”
“凭什么认为举报了主子后,自己能全身而退?”
“何况办案讲究人证物证,哪能只听一人之言?若是诬陷……”
谭方实在听不下去了,中途捂住了姜沐春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这涉及到皇室,哪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意置喙和评判的?
“沐春,方才那些话,出你嘴,入我耳,再无第三人知晓。”
谭方语气颇为严肃。
朝中那些事,一般人可玩不转。
“你今年十六了,许多事情该知道轻重。”
“出门在外,如何能事事任由自己的性子。”
姜沐春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随后拔下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
“对了,你什么时候知道袁姑娘的身份的?”姜沐春满眼疑惑,“你们只见过一次。”
“怎么你知道,我不知道?”
谭方打开扇子的同时,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
眼底带了些嫌弃。
“咱们县城笼统就这么大,那样的画作,以往咱们从未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
“突然出现,还是出于一个女子之手,你不好奇?”
“既然好奇,我不得好好查查?”
“那袁家女倒也没有单独杜撰身份,我爹是县令,查起来容易的很。”
谭方回想自己查到的消息,心中也有一丝遗憾。
若不是身份不便,自己也想跟着学两手,那画技确实奇巧。
姜沐春万万没想到,谭方这么早就调查了袁姑娘,可偏偏就是不告诉他。
他明明知道自己很喜欢画。
“你知道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哼。”
姜沐春冷哼一声,起身一甩衣袖,离开了县衙。
见好友似乎真生气了,谭方一收扇子,连忙追上去解释:
“这又不是大事,何况,你也没问过我啊。”
另一边。
安喜虽然解决了一桩心事,可心里却有些空唠唠的。
今日又是乞巧节,索性去空间兑换了些保健的药丸;
又去街上买了一些物资,租着马车,去看看袁父袁母和弟弟他们。
流放的犯人,没有过节的资格。
每天一睁眼,就是起身干活,跟干活的牛马没有任何区别。
幸亏一路上,安喜总偷偷用空间的东西帮他们调理身体。
否则,天天这么干活,壮汉都受不住。
更别说袁家这几个平时不怎么干活的人了。
“爹,娘,今儿是乞巧节,我特地买了花灯。”
“虽然你们不能放灯,但晚上点了挂在屋内,看着也舒服。”
安喜将东西一一掏了出来。
跟上次一样,哪些让他们自己留下,哪些可以分出去给旁人。
罗二娘见女儿又是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心里忍不住替她心疼。
“咱们在这有吃有住,钱你留着自己花,住好点的屋子,免得遇到坏人。”
说着,哭了起来。
就算女儿会画画,可光靠画画一个月能挣几个钱?
全花在他们身上了。
袁进取拍了拍媳妇的肩膀安慰,看着女儿也颇为过意不去。
见两人又是这副样子,安喜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原身这个娘还真是水做的,眼泪说来就来。
不要钱也不能这么费。
“爹,娘,你女儿又不是泥捏的,哪会那么没用?”
“不就是挣钱养活自己吗?我没问题。”
安喜说着,想起了上午追着要拜她为师的袁沐春,将这事当乐趣说了出来。
袁父袁母也觉得惊奇。
“闺女,你的画真有那么多人喜欢?”
罗二娘拉着安喜的手,想到了另一层,“你说,会不会是那位小公子看上你了?”
一旁的袁进取双眼一瞪,心想还真是。
闺女的画技他又不是没见过,压根就没有好到让人追着拜师的程度。
“阿喜,虽然我跟你娘希望你重新找个婆家。”
“但首先得仔细考察对方的人品,家世倒是其次。”
绝不能再找个像乔家那样的人家。
安喜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纯粹是被两人的话逗的。
“爹,娘,小公子看起来跟弟弟们一般大,还是个孩子呢。”
安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告诉了他们一个好消息。
“爹,娘,我帮衙门办了点事。”
“要是最后能成,你们在这儿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安喜深信,谭大人不会放弃这次破案的机会。
兴许过不了多久,这事儿就结束了。
次日清晨。
趴在床头养神的安喜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脑袋,猛然抬头,对上了罗二娘的眼。
“娘,你什么时候醒的?”
安喜一边问,一边看了下窗户,估摸了下此刻的时间。
屋外并没有其他动静,想来天色还早。
“身体感觉好些了吗?”安喜关心道。
“好多了,整个人轻松许多。”罗二娘笑着点头。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头比以往还要好。
见罗二娘撑着手臂想起身,安喜连忙将她扶起来倚在床头。
空间的药,果然有奇效。
这才吃了一次,罗二娘便大有好转。
虽然贵,却也值!
“守了一夜,累了吧?你头上还有伤呢。”
“趁天色还早,赶紧上来休息会儿。”
罗二娘说着掀开被子的一角。
被子又潮又霉,但聊胜于无。
“我不累,二弟昨夜也在,下半夜才走。”安喜起身倒了杯茶水,喂罗二娘润喉。
回想昨夜里发生的事,罗二娘心里还是不得劲。
不过二人也默契的没有提起乔家。
“这一宿,多花了不少钱吧?”罗二娘有些心疼。
安喜不在意地道:“没花多少,主要是二弟本事大,靠默写文章和批注入了官差的眼。”
为了安她的心,安喜又将袁安成写的东西拿给她看。
罗二娘自然认得儿子的字迹,心里颇为自豪。
“你弟弟书读的极好,早前还说,以后要考进士光耀门楣,可惜……”
没机会了。
“娘,别灰心,说不定哪天朝廷大赦天下,咱们就自由了。”
她昨晚特意跟袁安成聊了聊大越的一些律法。
发现袁家并非毫无生路。
按大越律例,被连坐者,如果想脱罪重获良身,要么运气好,遇到朝廷大赦天下;
要么自己本事大,对国家做出有利贡献。
罗二娘勉强一笑:“哪那么容易?朝廷已经几十年没有大赦过天下了。”
“为娘眼下唯一的心愿,便是一家人一个不少,平安到朔方。”
幸好女儿没有在流放名单之中,还是清白身。
等到了朔方,怎么也得想办法给女儿再找个人家。
不然一个女子,没有父亲兄弟护着,如何生存?
“天无绝人之路。”安喜语气坚定。
天渐渐亮起来,门外依稀有了响动。
安喜估摸了下时间,带着罗二娘提前出了屋子。
父子三人看到罗二娘一夜之间气色好了不少,总算放心了。
多亏女儿(阿姐)考虑周到。
半个时辰后,众人吃完难以下咽的早饭,继续流放之路。
许是大家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一路上,周围的哭声和抱怨都少了。
直到第三日午时,众人路过一个茶棚。
正好官差们又累又渴,水囊里的水剩的也不多了,索性停下来歇歇脚。
“老头,赶紧给哥几个来几碗茶水,再上些吃食。”
官差就近坐下,将水囊摆在桌上:“再把这几个水囊装满。动作快些,急着赶路呢。”
“好勒,官爷,马上来。”
茶棚的主人是一对父子,看到店里来了客人,还是官差,赶紧动了起来。
生怕耽搁久了,惹来麻烦。
等他们招呼完官差,安喜这才起身,买来几碗水分给家人。
正准备喝时,人群中一个老爷子牵着孙子走了过来。
“世叔,可是有事?”袁进取放下碗主动询问。
这个老爷子的父亲跟袁进取的爷爷是堂兄弟。
算起来,也是他们家的亲戚,就是关系有点远了。
“进取啊,你看,能不能匀我一碗清水?”
“官差给的干粮又冷又硬,大人倒是没什么,就是孩子还小,肠胃弱。”
“不就着水,实在咽不下去。”
“等以后,以后我找机会还你?”老爷子面带恳求与羞意。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如何还?拿什么还?
他这把老骨头能不能走到朔方还不一定呢。
可孙子才十岁,他如何忍心看着孩子遭罪。
袁进取也不忍心,刚要将茶碗递过去,谁知,有人快了他一步。
“快喝吧。”
安喜直接将碗递到孩子的嘴边,笑盈盈的催促。
孩子抬头看了爷爷一眼,见爷爷点头,这才端着碗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安禾谢谢姐姐。”孩子喝完羞涩一笑。
安喜接过碗,摸了摸他的脑袋,故意问:“好喝吗?”
大家都知道,她在逗孩子。
清水不都一个味吗?有什么好喝不好喝的。
谁知,安禾却认真思索了一番,回答:“好喝,就是跟平日里喝的水不一样,带了点别的味道。”
“只是我之前没尝过,不知道这个味道是什么。”
安禾不好意思的抓了住脑袋。
众人轻笑起来,没将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以为是这几天吃的太差,味觉出现了偏差。
安禾见大家不信,急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不经激。
“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我舌头可厉害了,什么味道都能辨出来。”
“只要是我吃过的。”
“不信,不信你们问我爷爷。”安禾扯了扯爷爷的衣摆,有点委屈。
他明明没有撒谎。
安禾的爷爷怕他闹,于是笑着解释:“这孩子的味觉确实比一般人灵敏一些。”
“凡是进嘴的东西,尝一口就知道加了什么料。”
“小馋猫一个。”
安喜几人又是善意一笑,恼的安禾将头转到一边。
这时,突然‘哐当’一声响起,众人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竟是茶棚里,官差陆续倒地的声音。
安喜看向茶桌,心里猛地一跳,再看向手中的茶碗,意识到,这水有问题。
“快催吐,把水吐出来。”
安喜立刻上手去扣安禾的喉咙,虽然吐出来一些,可到底留了一大半在肚子里。
没多久,安禾也晕了过去。
“安禾,你醒醒,你快睁开眼睛看看爷爷啊。”
老爷子抱着晕倒的孙子,吓的大哭出声。
他家就只剩他们爷孙俩了,孙子要是有个好歹,他可怎么活啊。
这头,茶棚里的人确认官差都晕过去后,对着空气吹了一声口哨。
道路两旁立刻又窜出两个大汉,显然是他们的同伙。
四人握着锋利的刀,目光锁定唯一没有戴链子的安喜。
众犯人看到拿刀的歹人逼近,吓得纷纷大叫乱窜,生怕被砍杀。
袁进取父子三人将罗二娘和安喜母女紧紧护在身后。
“请小娘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领头的大汉眼神放肆的扫视着安喜的脸庞和身体:“听话些,哥几个也能让你少受点罪。”
“哈哈哈。”
四个歹人猖狂大笑。
安喜心里一沉,竟然是朝她来的。
沈娇赶紧捂住妹妹的嘴,生怕她嚷嚷开。
这关系到刘家的面子,不好叫旁人知道。
“咱们两家有生意往来,虽然没有正式议亲,但我总得装装样子。”
“不然让刘家人看到,心里能舒服?”
听完她的解释,沈慧虽然理解,但还是嘟起嘴,面上有些不高兴。
沈娇不明所以。
这个秘密她瞒的紧紧的,连爹娘多没说,就怕不小心露出风声,两家因此起了嫌隙。
要不是妹妹隔三差五就来“闹”她,她本也不打算说。
“三妹,怎么了?”
沈慧气哄哄的道:“这段时日,看着我像傻子一样哄你,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亏我一直担心你,遇到有趣的,新鲜的都想着你。”
“到头来,我才是那个笑话。”
沈慧气的别过脸,不再看她。
沈娇知道妹妹钻了牛角尖,赶紧好言好语的哄着。
好半晌才把沈慧的毛顺好。
“三妹,这事我除了你,谁都没告诉,你千万不能说出去。”
沈娇再三叮嘱。
三妹是个活泼的,万一不小心说漏嘴就麻烦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点子道理还不懂?”沈慧说完,继续拉着沈娇往凉亭去。
“走吧,去看画。”
沈娇:“???”
她方才的秘密白说了?
等二人走远,一直默默待在暗处的安喜,这才现身。
她不断的回想着方才听到的话。
刘公子竟然有龙阳之好?
陈老爷跟水生的关系也不寻常。
难道……死的都是有相同癖好的男人?
安喜的心不禁砰砰直跳。
她有种预感,她或许离真相不远了。
午时过后。
安喜继续在凉亭中替沈老太太作画。
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安喜才停下了手中的笔,望向沈老太太。
“请沈老太太检阅。”
沈老天天可算舒了口气。
到底年纪大了,这样坐一整天,身体也有些不舒服。
若不是实在满意安喜的手艺,加上她想早点看到成品。
她早就嚷着回去休息,明日再继续了。
“祖母,跟您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慧和沈娇二人扶着老太太来到画前,一起观赏。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均有些跃跃欲试。
“不错,不错。”沈老太太也笑着点头,“天色已晚,袁画师不如用过晚膳再回吧。”
沈老太太主动开口留饭,可见是真的满意。
只是安喜心里装着事,客气地婉拒了。
沈老太太也不强求。
吩咐沈管家将人好好送出府,便带着孙女和自己的画像回了院子。
“袁画师的技艺果然不同凡响,这是您今日的酬劳。”
沈管家直接递了一张银票。
安喜晃眼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一百两?”
“袁画师的画技,值得!”
相比白日初见时的冷淡,沈管家这会儿对安喜客气殷勤了许多。
沈老太太是家里最大的长辈,能让老太太高兴地人,他自然要多给两分脸面。
安喜也不客气。
她凭本事挣来的钱,自然收的。
出了沈家大门,安喜径直去了一条巷子。
半晌后,才辗转回了自己的住处。
……
来到临河县有些日子了。
如今手中银钱宽裕,安喜便想着买些东西去探望袁家爹娘跟弟弟。
这日,安喜给布庄交完图样,顺势在店里挑选起夏日穿的衣服和鞋子。
外穿的衣物倒不需要太精细,内里却马虎不得。
尤其罗二娘是个妇人,肚兜和亵裤决计不能凑合。
好不容易将她的身体养好,别因为卫生问题,生出其他病来。
“姑娘怎么一次买这么多?”
布庄赵老板看到安喜一次挑选了这么多东西,怪惊讶的。
“这是要送人?”
瞧着男女的衣物都有,总不能是自己用。
安喜没有过多解释,只笑着应是。
赵老板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拉着她小声道:
“我拿姑娘当自己人,一会儿我单独给你一个实惠价,保管你买的划算。”
有了安喜送来的新奇图样,近段日子,店里的生意好了不少。
赵老板很乐意卖安喜一个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安喜笑道,“赵老板的店里客人不断,定是不缺我这点小买卖。”
从她进来到现在,客人就没少过。
赵老板环顾四周,喜的合不拢嘴。
可突然间,想起什么事来,又叹起了气。
“赵老板这是怎么了?”安喜顺势问道。
赵老板吩咐小二将东西仔细包好,自己则拉着安喜吐露了些心事。
“不瞒姑娘,靠着你那些新鲜图样,店里生意确实好了不少,我也高兴着呢。”
“昨日我还接下了姜家办寿辰所需的衣物单子。”
姜家?
安喜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张脸。
第一个买走素描画的学子,就是姜家的公子。
“生意兴隆,这是好事啊。”安喜不解道,“怎么瞧着您有些不高兴?”
赵老板又喜又忧。
“姜家的夫人和姑娘们,对咱们店的花样很满意,可又觉得衣裙的款式太过老套单一。”
“我正愁如何做些新样式出来呢。”
安喜理解的点点头。
女人的衣柜里,总是缺一件衣服!
安喜宽慰了赵老板两句,估摸着天色,又去买了些其他用品。
然后租了辆马车,带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出了城。
到了目的地,安喜熟练的将银子塞给看守的人。
没多久,袁父袁母便被官差领了出来。
“爹,娘。”安喜赶紧迎上去,关心的问,“你们还好吗?弟弟们呢?”
袁进取和罗二娘再次见到女儿,喜不自胜。
“都好,都好。我们每天就是干活,习惯了也没觉得多难。”
罗二娘拉着女儿上下打量,见女儿平安,心里也踏实了。
“走,去屋里说话;方才差爷交代过了,可以匀我们半个时辰。”
夫妇二人带着安喜来到一处泥巴堆砌的屋子。
安喜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怪味。
屋里空气也不流通。
短时间内凑活还行,一直住下去,必定对身体不好。
见罗二娘要拿着破碗出去倒水,安喜赶忙将她拦下。
“娘,别忙活了,我不渴。”
“我最近挣了些钱,这次是专门来探望你们的,我还带了些你们用得上的东西。”
安喜交代了工人一声,带着晴天出去吃午饭。
晴天很乖巧,一路上拉着安喜的手,也不随便走动。
小小的脸上,对安喜满是信任。
安喜越发喜爱这个孩子。
上辈子她没结婚,更没孩子。
本想着试管怀一个,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就一命呜呼,到了大越。
如今,也算是无痛当一回妈了。
安喜找了间小饭馆,点了几个小菜。
还让老板打包几个,一会儿带回去给店里的工人。
吃饭中途,安喜便听见隔壁桌的人在议论杀人案。
“听说之前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抓到了。”
“真的?是谁啊?快说来听听。”
“你绝对想不到,我也没想到,竟然是梨香园的……”
安喜听到这,赶紧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怕晴天听出来。
“抱歉,两位大哥。”
“这有孩子,能不能等我们走了再说?”
隔壁桌的男子一脸不耐,对于安喜打断他们说话这一行为,及其不满。
其中一个壮汉一甩筷子,起身来到安喜的身旁,一脚踩在凳子上。
语气恶劣。
“臭娘们,老子乐意说什么就说什么,轮得到你插嘴?”
“有孩子又怎么了?”壮汉看了晴天一眼,“又不是老子的种。”
“老子凭啥要顾忌你们。”
“再敢插嘴,小心老子……”
话还没说完,壮汉就凭空被人踢了一脚,当即摔了老远。
小饭馆一下子热闹起来,街上路过的人驻足观看。
老板再也没法躲。
真打起来,这店都要没了。
“诸位行行好,我这是小本经营,经不起折腾啊。”
老板连忙对着踹人的男子,和地上的男子拱手讨饶。
踹倒壮汉的男人阴沉着脸,沙哑的声音中全是冷意:
“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孩子,我就杀了你。”
地上的壮汉在同伴的帮扶下站了起来。
本想找回场子,可等他看清男人那一双狠厉的鹰眼,堵在喉咙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只得像落败的公鸡。
灰溜溜的走了。
安喜护着晴天站在角落,确认危机解除,拉着孩子出来道谢。
只是男人半点眼神也没给她,只盯着晴天看。
安喜不清楚他的目的,下意识将孩子扯在身后挡着。
男人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安喜脸上。
“多谢壮士,出手相助,不如,我请壮士吃饭?”安喜强撑着笑道谢。
这人长得也太吓人了。
阴沉沉的,跟个鬼一样。
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遇到,她的魂都得被吓没了。
“我是帮孩子。”男人冷冷的瞟了安喜一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随即,转身离开。
安喜有瞬间的尴尬,但也没往心里去。
管他是为了谁,帮了忙是真的。
饭是没法继续吃了,安喜赔了老板银子后,带着晴天就近找了家馄饨摊子。
等待期间,安喜见晴天一直盯着不远处。
“看什么呢,晴天?”安喜问。
晴天摇了摇头。
安喜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过去,有卖糖葫芦的,以为晴天是想吃糖葫芦了。
很多孩子都喜欢。
“想吃糖葫芦吗?”
晴天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安喜本想买回来给她,可晴天提出想自己买。
瞧着距离也不远,就给了她两个铜板。
“去吧。”安喜悉心叮嘱,“买了立刻回来,知道吗?”
晴天接过铜板,笑着点头:“好的,姐姐。”
没一会儿,两碗馄饨也煮好了。
可晴天还没回来。
安喜抬眼望去,卖糖葫芦的附近更是没了晴天的身影。
心里瞬间一慌。
她赶紧起身跑了过去,焦急的问:
“老板,方才买糖葫芦的小女孩呢?”
卖老葫芦的老伯诧异答道:“那孩子买完就走了啊。”
“往哪儿走了?”
老板摇了摇头。
街上人多,他也没注意。
安喜急的不行,一边找,一边问附近的路人。
好不容易在一个巷子口看到了晴天。
安喜大大松了口气,赶紧走过去,拉住晴天的手道:
“晴天,你怎么跑这来了?”
晴天低下头,小声道:“我,我,我刚看到一只小猫,就跟来了。”
“姐姐,下次不会了。”
安喜捏了捏晴天的小脸,以示惩罚。
然后吓唬道:“以后去哪儿记得跟我说一声,万一遇到拐子,我可就找不到你了。”
晴天猛地抬头,眼睛里尽是惊恐:“姐姐,我以后再也不乱走了。”
拐子是坏人,水生爹爹以前教过。
见晴天真的吓着了,安喜忙拉着她的手安抚:
“没事了,以后跟着我就好。”
“馄饨快熔了,咱们快回去吃。”
安喜一边说,一边拉着晴天离开。
两人离开后,巷子里冒出一个人。
正是方才在小饭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鹰眼男子。
他盯着安喜的背影,视线久久没有挪去。
走在前方的安喜好似有所察觉,可转头,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太阳西下后。
安喜给两个工人结算了银钱,让他们下工。
自己则留下清算今日店里的开销。
今天第一天开张,卖出了三幅画,已经大大超出了安喜的预期。
除掉今日的茶水点心等成本,还赚了不少。
以后只要能几天卖出一幅画,就不会亏本。
关好铺子,安喜拉着晴天去赵老板的店里,买了几套成衣,鞋子还有头绳。
赵老板看到晴天,笑着问:“这是谁家的孩子?长的可真漂亮。”
安喜只随意扯了个谎。
“就是今天来店里讨食的孩子。”
“家里没人了,我瞧着可怜,干脆留下来跟我作伴。”
“以后再给她寻摸一个好人家收养。”
赵老板将衣服包好,递给安喜。
嘴里顺势提点了两句:“你也太心善了。”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还个个往家里领啊?”
“你自己还单着呢,得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赵老板是好意,安喜自然不会嫌烦。
只是晴天的身份不好说太多。
“这不是店里第一天开张,碰巧了吗?”
“就当给自己积福了。”
“何况这孩子长得好,真要放任她流落在外,怕是不好过。”
赵老板又盯着晴天看了两眼,赞同的点头。
“这倒是,这孩子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
“放开我,你这个贱女人,老子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绑匪头子的眼睛此刻不能视物,加之周围环境清幽,被人控制住手脚后,心中的无助,恐惧之感被无限放大。
只能通过大喊大骂来疏通自己的情绪。
试图震慑对方。
安喜气定神闲,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谩骂而生气。
毕竟,她才是此次的胜利者。
随后,她蹲下身,拿出硫酸喷壶,对着绑匪的耳侧轻轻一喷。
‘呲’的一声。
方才还大喊大叫的绑匪瞬间噤声,身体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紧接着放声大喊。
“啊啊啊,姑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不关我的事,求你们别毁了我的耳朵。”
此刻的绑匪再也嘴硬不起来。
只一味求饶。
早知道这个娘们这么心狠手辣,他绝不会接这趟生意。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读书人害我!
“闭嘴,吵的我耳朵疼,再喊,我就先毁了你的喉咙。”安喜语气不耐的警告。
她可不会对伤害了自己的人心慈手软。
绑匪被吓的顿时噤声。
“谁派你们来的?”安喜问。
绑匪再不敢拿乔,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只求这些人看在他识趣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对方戴了围帽,但看他穿着及谈吐,肯定是个读书人。”
“对方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跟着流放队伍,将没有穿囚服的年轻女人绑回去。”
“姑奶奶,求求你放了我们的吧,我们真的只是个拿钱办事的。”
猴子跟其他两个绑匪也哀求着:“是啊,是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本以为很容易的买卖,谁知道会栽这么大的跟头。
他们不但毁了容,眼睛也坏了,以后可怎么办?
袁安成听到绑匪的叙述,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瞳孔骤然收缩后,迟疑道:
“阿姐,我怀疑是……”
“乔志仁。”安喜肯定的接话。
袁进取:“什么?”
袁安澈:“什么?”
“阿姐,你早就猜到了?”袁安成惊讶的问。
“嗯,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安喜淡淡回应,心中毫无波澜。
她又不是原主,自然不会因为前夫派人来绑架而伤心。
更不会以为,对方只是单纯离不开她。
“这个畜生,我袁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他,让他如此对你?”袁进取气的脸部发红,“亏他还是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袁进取后悔不已。
当初他不该同意女儿嫁进乔家。
不该因为乔志仁书读的好,就同意女儿嫁过去冲喜。
这些年,他们一直补贴乔家,到头来,竟是养了头白眼狼。
可恨!
“前夜我就该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直接打死,今天咱们也不用遭这场罪,还得罪了官差。”袁安澈咬牙切齿。
等官差醒来,知道是被阿姐连累,肯定不会再让阿姐随行。
他们也少不得受到打骂。
这一切都是乔志仁那个狗杂种害的。
别给他逮到机会,否则,他一定要弄死他。
“阿姐,乔志仁既然敢这么做,必然做好了不被发现的准备。”袁安成沉思片刻道。
“咱们没有证据,就算报官,也拿不住他。”
“难道就这么算了?那咱们也太憋屈了。”袁安澈极不服气,“干脆将他们送到乔家,让他们狗咬狗。”
袁安澈瞪眼看着地上的绑匪,提议。
安喜摇了摇头,否决了。
“一面之词,乔志仁不会认,外人也不会信。”
顶多当笑话看一阵。
“爹,你知道最近的县城离这有多远吗?”安喜突然转移了话题。
袁进取还真知道。
他此前开酒楼,时不时去周边的县城或者镇上取取经。
尝尝别人的招牌菜,或者寻摸一些新鲜的吃食。
“最近的县,往北走大约五十里路。闺女,你问这个做什么?”
安喜看了眼地上的绑匪,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我先去趟县城,将他们丢给官府。”
“官差醒来后,必定会把气撒在你们身上。”安喜说着掏出两大锭银子,“这个您拿着,回去也能少受点罪。”
安喜其实肉疼的紧。
银子是真不经花。
可总不能叫他们挨鞭子。
钱再好,也没身体重要。
袁进取也没跟女儿客气,另外两个族人也得他们帮忙疏通。
“阿喜,你一个人上路行吗?”袁进取很担忧。
一个女子带着四个大汉,就算被绑着,也称不上绝对安全。
袁安成思虑片刻,建议:“阿姐,不如各自断他们一只手脚,丢在这自生自灭。”
“万一乔志仁还找了帮手,你落单便危险了。”
“是啊,是啊,还是让我保护你。”袁安澈紧跟着道。
至于绑匪的求饶声,他们自动忽略了。
安喜最后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让父子三人将地上的绑匪拖到马车上,塞住嘴巴直接打晕。
赶着马车走了。
两个半小时后,安喜来到县城附近的一处小镇,同镇上的小乞丐打听了点事。
然后找到人牙子......
将绑匪,卖了!
就算交给官府,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
还不如换了钱实在。
四个壮劳力,就算脸不好看,卖到其他地方做苦力,也是赚。
至于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之后,安喜又借来纸笔,写了两封信,托人转送去了老家。
就算现在没法报仇,她也不能让乔志仁过得太舒坦。
不然,真以为她只是个逞嘴上功夫的懦夫。
“乔志仁,希望你会喜欢我的回礼!”安喜讽刺一笑。
见时辰还早,安喜捉摸着如何挣钱。
走着走着,路过一间布庄,心思一转,有了注意。
夜幕降临之际,安喜总算追上了流放队伍。
白天那场意外,致使官差无法带着犯人顺利到达下一个驿站。
只得在荒郊野岭,找了处适合的地方歇脚。
马车咕噜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官差抬头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袁安成和罗二娘正照顾着昏迷不醒的袁进取和袁安澈。
看到安喜回来,心里顿时慌张。
“成儿,你姐姐回来了,官差肯定会为难她,这可怎么办?”罗二娘一脸焦急。
此时的安喜,被绑匪扔进了一辆陈旧的马车。
车内留有两人看管。
大约走了几里路,安喜透过车窗的缝隙,朝外面看了看。
下一秒,捂着肚子叫唤。
“哎哟,我肚子疼,我想如厕。”
安喜双手抵着小腹,身体微微弯曲,脸上看起来有些急切。
绑匪不耐烦的嫖了她一眼:“别给老子找事,再闹,老子一拳头把你打晕。”
要不是看她老实识趣,这会儿哪有她说话的份?
早把四肢绑起来,嘴堵上了。
“两位好汉,我是真的不舒服,女人都,都有几天不方便。”安喜脸上羞红,带了一丝憋屈,“万一脏了马车,也污了你们的眼。”
绑匪也不是什么童子鸡,自然听得懂安喜口中‘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娘们就是麻烦。
烦归烦,到底不想让安喜脏了马车。
这玩意儿晦气的很。
于是,其中一个干瘦的绑匪对着外面赶车的人叫了停。
安喜下车后,快速扫试了一下周围。
“猴子,你带她去那棵大树后面,赶紧的。”
绑匪老大指了指不远处,一棵颇有年纪的大树。
随即带着另外两个兄弟四处查看,免得突然冒出生人来。
安喜被绑匪粗鲁的扯着胳膊,手臂被捏的生疼,却不吭一声。
“臭娘们,你最好安分守己,别给老子耍花样,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猴子恶狠狠的威胁。
安喜惶恐点头,然后躲去了大树后面。
确认四周再无其他人,安喜凭空消失在原地,进了空间。
并快速寻找对自己有利的工具。
她没有功夫,反应力也比不得练过的人,普通的工具肯定不行。
至于热武器……
安喜来到武器区,除了冷兵器,竟还有现代的手枪和狙击枪。
她目光瞬间一喜,可再一看价格,笑意垮了下来。
只得放弃!
至于其他冷兵器,以她的实力,用处不大。
实在不行,她就一直躲在空间里面。
绑匪实在找不到人,肯定会离开。
就是不知道这个空间能允许人待多久?
万一袁家父子期间追上来……
半刻钟过去了。
守在大树前面的绑匪,见树后一直没有动静传来,心里纳闷,于是出声催促。
却无人回应。
他再次耐着性子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任何响动,气恼之下,抬脚走了过去。
谁知,树后竟然空无一人。
“人呢?跑哪儿去了?”
他明明一直守在这,那娘们不可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
可环视周围,人确实不见了。
“老大,不好了,人跑了。”猴子对着不远处的兄弟大声求助。
其他人听到后,快速跑了过来,也没瞧见人影。
“废物,不是叫你看好她妈?人呢?”绑匪老大一巴掌扇过去,气恼道。
猴子心里委屈。
“老大,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压根没有藏身的地儿,她要真逃跑,我不可能一点察觉不到。”
“可人就是凭空没了。”
他还奇怪呢。
绑匪老大围着大树转了一圈,树上树下都看了,还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大白天的难不成见鬼了?”
绑匪头子一拳打在树干上。
泄愤!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啊。”
“找不到人,回去怎么交代,剩下的钱还要不要了?”
见小弟们愣的跟傻子似的,绑匪头子怒声训斥,“你们都是木头啊。”
绑匪们赶紧四散开来,到处查看,可这又不是什么茂密的林子,抬眼望去,四周看的清清楚楚。
哪里能藏人?
猴子继续出主意:“大哥,要不咱回方才的地方?把那娘们的家人抓来一个?”
“有了人质,不信她不出来。”
空间里的安喜听到绑匪的话,心里一紧。
但很快冷静下来。
等绑匪回去,官差肯定都醒了,绑匪们必然忌惮。
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公然打朝廷的脸。
果然......
‘啪’的一声脆响。
空间外,绑匪头子直接一巴掌扇在了瞎出主意的猴子脸上。
“你个蠢货,还真想为了那点钱跟朝廷对上啊,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屎?”
“你真牛啊,你现在就去把官差和那伙犯人全给灭咯?”
“到时候我管你叫大哥,不,我管你叫爷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猴子委屈的捂着被打的脸颊。
他不也是想解决问题嘛。
“大哥,现在怎么办?”这时,另一个绑匪小声问,“人没逮着,这一趟白跑了。”
他们可是提前收了一半银子呢。
绑匪老大把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插,愤恨道:
“那娘们没有其他去处,依我看,定会躲在暗处偷偷跟着袁家。”
“咱们再去跟两天,要实在不见人,就算了。”
赔本的买卖可不能做。
猴子不记打,又问:“咱们最后要是没抓到人,那收了的钱……”
绑匪头子看不惯兄弟的蠢样,又是一脚踹过去。
“你是猪脑子啊,咱们辛苦跑这一趟,也算尽心了,难道还退回去?”
“那书生敢开这个口,老子就敢收拾他。”绑匪头子语气轻蔑。
有些人看着人模狗样,真狠起来,他们这些下九流都得甘拜下风。
哼!
安喜躲在空间里,将绑匪们的交谈尽数听在耳朵里。
“书生?”安喜呐呐自语间,眼神阴了下来。
空间外,绑匪正带着一肚子气往回走。
谁知,刚走没多久,就遇到了提刀往这边赶的袁家父子。
身旁还有两个同样穿着囚服的魁梧大汉。
“哈哈,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主动送上门来。”绑匪头子认出来人,喜得不行。
流放犯人私自离开队伍,那可是大忌。
就算死在外面,也是活该。
袁安澈拿着官差的佩刀,指着他们怒斥:“交出我阿姐。”
绑匪们又是一阵嘲笑。
几个弱鸡囚犯,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想找你阿姐啊?”绑匪头子侧身,往身后抬了抬下巴,“在马车上呢,跟上吧。”
一会儿抓了人,直接往车上一扔,完事儿。
空间内的安喜得知父亲和弟弟追了过来,下意识有些慌。
她还没换到实用的武器。
怎么办?
安喜不停地在几个区域来回转悠,眼睛快速略过。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盛满液体的玻璃喷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有了!”
蔡嫂子见东家是真满意,心里高兴地很。
想着以后定要多琢磨些吃食,让东家吃的开心,也好报答东家对女儿的大恩。
吃完早饭,安喜照常带着晴天去画店。
有人的时候,安喜便好好招呼;
没人的时候,便教晴天认字,画画。
倒也自在。
很快便到了午时。
蔡嫂子估摸着时间,将午饭送到了店里,安喜和晴天正准备开吃,姜沐春又来了。
嗯~
后面果然又跟着谭方。
这两人关系也太好了,总是邀着一道。
安喜忍不住心下吐槽。
不过在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还是扬起了笑脸。
“二位来的正好,我最近刚买了个人,做饭手艺不错。”安喜客气道,“二位尝尝看。”
姜沐春羞赧一笑。
这个时间过来,本就很冒昧。
可若是傍晚下了课再来,安喜的铺子也快关了。
思来想去,只得午时用饭的时候,抽空出来。
“袁老板客气了,我跟谭兄带了些吃食,味道很是不错。”
“不如咱们一同分享?”
姜沐春扬了扬手上的食盒,笑的一脸讨巧。
好友那股讨好劲儿,让谭方没眼看,索性看起店里的画作。
安喜自然知道姜沐春这么殷勤是为了什么。
当真是个画痴。
“求之不得,二位的午膳,肯定比我家的丰盛。”
安喜将桌子腾了一半出来,帮着姜沐春将午饭摆好。
四人就在店铺里,吃起了午饭。
许是为了缓解尴尬,姜沐春将杀人案的进展当作了下饭的话题。
“袁老板还不知道吧?”姜沐春主动道,“昨夜,竟然有人劫狱呢。”
安喜夹菜的动作突然一顿,然后装作无事般接话:
“是吗?谁去劫狱啊?”
谭方一拍好友的脑袋,没好气的道:“吃着饭呢,瞎咧咧这些事作甚?”
影响自己胃口。
姜沐春没在意,自顾对着安喜说道:“就是那杀……”
话没说完,看到晴天,表述变得含蓄了些。
免得吓到孩子。
“就是前几天那案子,对方竟然有同伙,昨夜迷晕了狱卒,差点被他成功劫狱了。”
姜沐春起了兴致,放下筷子,一顿说起来。
“不过他们最后竟然没主动离开,本来谭大人还在外面设了陷阱。”
“也没用上。”
安喜垂下眼皮。
不让两人看到她眼底的情绪。
一边夹着菜往嘴里塞,一边问:“是吗?这人真奇怪。”
“他们什么关系?对方竟然敢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劫狱。”
这一块姜沐春没那么清楚。
衙门内的事,他基本都是从谭方那听来的。
好友到底是县令大人的公子,谭大人也有意培养儿子处事的能力。
“谭方兄,你来说说。”
“反正衙门也要张贴告示,大家早晚得知道。”
谭方没好气的瞟了姜沐春一眼。
看到姜沐春眼底的请求之意,谭方无奈;
但确实说了也无妨,说不得这会儿告示都贴出来了。
“说来当时我们也很诧异,劫狱的男人竟然是已经登记死去的人。”
“上月有条巷子着火,你们可还记得?”
姜沐春和安喜均轻点头颅。
安喜更是心下一叹。
果真是他。
谭方接着道:“当时巷子里死了个倒夜香的,昨夜里劫狱的就是他。”
“那人诈死躲在了暗处,幸好我爹布置得快,抓到了主谋。”
“不然,这案子还真犯难了。”
要真让杀人犯跑了。
他爹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有一点,你们肯定不信,他两人竟然并无特别的关系。”
回想昨夜审问到的内容,让当时的谭方也诧异不已。
“既然没甚关系,为何要去劫狱?”
“这不是害了自个儿吗?”姜沐春疑惑问道。
便是安喜,也忍不住抬起了眼皮。
谭方打开折扇,慢悠悠的说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嗯,感情用事的人。”
谭方本想用‘蠢’来形容,可一想对方的遭遇,到底改了换词。
“那人说,他早年有个相依为命,中途却被人抢走的弟弟。”
“若不是他无用,他们兄弟也不会被迫分离,为此,他一直很愧疚。”
“三年前,遇到了牢里那个。”
姜沐春忍不住插了一句。
“两人难道就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得知弟弟受苦,所以才帮着弟弟报仇?”
谭方摇了摇头:“非也。”
“那人的弟弟早就死了,所以才浑浑噩噩,倒夜香度日。”
“帮凶手,仅仅是因为凶手跟他弟弟有类似的遭遇。”
“他把对弟弟的爱和愧疚转嫁到了凶手身上,企图弥补心中的遗憾。”
安喜垂下眼睑。
认真听完后,淡淡道:“许是,他真心把他当弟弟看待。”
“至于有没有血缘,对他来说,不重要。”
谭方耸了耸肩。
或许吧!
换做他,绝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许是天热没了胃口。
即便菜色很丰盛,安喜还是率先放下了筷子。
“谭公子,那两人都是后日斩首吗?”
安喜忍不住想知道更多消息。
谭方给了否定的答案。
“不用斩首了。”
“今早听衙门的人来报,两人自尽了,半夜一同死在了狱中。”
安喜的心瞬间一沉。
都死了?
安喜:“那,他们的尸体……”
“袁老板好似对他们很在意?”
谭方的眼中突然带了审视的意味。
安喜抬头,目光清正,没有一丝躲闪。
“说起来,这案子也有我的参与,这也是我第一次参与到这样的事件中。”
“这会儿听完,心里总有些不得劲。”
“我想去给他们烧些纸钱,不知可否?”
见她脸上一派坦然,谭方收起了怀疑。
毕竟安喜的身份,他清楚的很。
“暂时在义庄放着。”
“等这两日朔方郡守派人过来查验后,再将他们扔到乱葬岗。”
--是夜。
安喜提着一篮子东西,带着晴天来到了义庄。
夏日的夜,难得没有让人感受到热意。
安喜敲开义庄的门。
一个浑身脏乱的老伯提着灯笼,待看清二人的脸后,纳闷不已。
“姑娘半夜来此,可是有事?”
安喜递了一块银子,声音清淡:“老伯,我来看看故人,还请您行个方便。”
初到临河县的安喜,对当地并不熟悉。
即便路上没有继续耽搁,但行至半路时,天就已经大黑。
夜空中还泛起了一望无垠的漫天星光。
“在这露营看夜景肯定不错,可惜,不是时候。”安喜抬头望天,自言自语。
接着她又走了一会儿,本想就近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将就一下,等天亮再出发。
刚跨过一个小山坡,便看到不远处有点点火光。
瞧着像是附近的农家。
安喜双眼一亮,决定找人借助。
一路走来,她连床是什么滋味都忘了。
此时,上窑村。
苗阿翠母子三人收拾完家里最后一点活计,准备熄灯睡觉。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点响动。
想到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案,苗阿翠心里猛地一紧,赶忙取了门后的扁担挡在身前。
大儿子孙三柱更是直接去厨房取了菜刀壮胆。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真有歹人,定要拼一把。
连小女儿孙杏也拿了一根擀面杖。
母子三人紧张的挪到门后边,附耳仔细听门外的动静。
‘叩叩’
“有人吗?”
毕竟是夜里,安喜不好大声叫嚷,影响人家休息。
入村后,就近找了户亮着灯的人家。
就是屋子看起来有点破。
“请问有人吗?我是路过的,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
安喜又是轻轻一敲,仔细注意着门后的动静。
难道睡了?
可屋里灯还亮着呢。
许是怕有坏人?
这么一想,安喜也不强求,准备去下一家,刚一转身,身后的大门就开了。
虽然只是一条缝。
安喜忙走回来,分辨对方外形后,客气询问:
“这位姐姐,我是路过的。”
“本来想进城,可紧赶慢赶,天黑了还是没来得及。”
“我能不能在您这借宿一宿?”怕对方不愿意,安喜继续解释,“我是来投奔城里亲戚的,不是坏人。”
苗阿翠躲在门后仔细端详了半晌,见安喜长的体面,这才谨慎开口:
“与你一同的还有谁?”
“只有我一个人。”安喜忙道,“要是有家人同行,我就不来打扰了。”
门突然被关上,屋内再次沉寂了下去。
安喜以为对方还是不愿意,也不强求,准备去下一家问。
殊不知,苗阿翠此时正在跟自己的儿女商量。
家里男人死的早,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
孩子慢慢长大了后,家里的事三人都是商量着来。
孙三柱本不想同意。
家里就他一个男丁,要是对方是个坏的,故意引诱他们开门怎么办?
偏娘跟妹妹心软,觉得大晚上一个女子不妨事。
最后拗不过,孙三柱只得松开了抵门的手。
“要是把杀人犯引进来,看你们怎么办,哼。”
嘴上说着气话,可拿着刀的手还是丝毫没有松懈。
苗阿翠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这才打开门,将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安喜叫了回来。
屋内。
苗阿翠一边铺床,一边说道:“姑娘,一会儿你啊,就住我这间屋子。”
这户人家确实不宽裕。
外面看着破,里面也好不到哪里去,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安喜哪里会不嫌弃?
好歹有屋顶遮头,有床躺人,比在野地里睡着强。
“多谢苗姐姐。”安喜满心感谢,“怪我路上耽搁了时间,不然也不会来叨扰你们。”
苗阿翠看她模样长得好,说话也好听,心里越发放心。
这样的小娘子怎么会是杀人犯?
“客气什么,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搭把手没什么的。”
“就是,这会儿晚了,家里也没什么吃的……”
苗阿翠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客人上门,竟什么也不招待,实在失礼。
可家里不富裕,这会儿生火煮饭,也着实费了些。
“苗姐姐说的什么话?”安喜主动找补,“您能收留我,不让我露宿荒郊野外,我已经很感激了。”
“您这么说,我可真不好意思再待了。”
恰好这时,孙杏端了盆清水进来,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这事儿便顺利揭了过去。
“阿喜姐姐,你赶紧擦擦,一会儿睡起来才舒服。”
母子三人今晚挤在孙三柱的屋子,家里多了个生人,一直到半夜才安心睡下。
次日,天刚蒙蒙亮。
苗阿翠三人也起身,开启新一天的忙碌。
谁知,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屋内有炊烟飘来。
三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我就说不能随便让人进来,这下好了,把家里的粮食糟蹋了。”
孙三柱又气又急,赶紧往厨房跑。
母女二人紧随而上。
待他们走近些,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厨房那边传来的香味像是米和面的味道,他们家压根没有钱买白米和面粉啊。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们起来了。”安喜在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笑着开口,“再等等,早饭一会儿就好了。”
果然人还是得睡床。
即便昨晚的床和被子质量都不好,但不妨碍她睡得香啊。
想着借了别人家的地儿,总得感谢一番。
于是从空间换了些米面,一大早起来做早饭。
苗阿翠面色羞红,赶紧带着一双儿女过去帮忙。
“阿喜妹子,这,这粮食是……”
安喜一边揭锅盖,检查锅里的粥有没有熟,一边回应:
“我路上置办的米面,还剩了些,我估摸了下,应该够咱们四个吃一顿。”
“使不得,使不得。”苗阿翠赶紧摆着一双手拒绝,“就是住一晚,哪能吃你这么精贵的东西。”
“你自己吃就行了,我们自家有。”
孙三柱和孙杏很想附和苗阿翠的话。
可看着锅里不断冒出来的米香气,他们的口腔不停分泌着口水,实在说不出不吃的话。
可是娘说的对,各家日子过的都不容易,粮食又精贵,不能白吃。
兄妹二人猛的大吸一口气,好似闻够了肚子就饱了。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跑到院子里打扫。
“苗姐姐,你家有酸菜吗?切点酸菜吧,不然没味儿。”
米面早就下锅了,她总不能从锅里再捞回来。
饭桌上。
苗阿翠母子三人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坐立难安。
即便他们识趣的垂眼不往桌上看,可那米面的香气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窜。
忍不了,实在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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