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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未归琬儿敖辛无删减全文

千苒君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敖辛有午睡的习惯,加上天气热,午饭过后没多久就困意袭来。她坐在敖阙旁边打瞌睡。起初没人注意到她,后来不知谁朝她这里使了个眼色,满桌人都朝她看来。大家的眼神都是善意的,觉着这小姑娘坐着都能打瞌睡,委实有趣好玩儿。敖阙低下眼帘看了她一眼,随后抬手把敖辛的头轻轻往自己这边拨了拨,敖辛便顺利着陆,靠在了敖阙手臂上。敖阙用另一只手端起酒杯若无其事地喝了一杯酒。随后与人说话时,他的声音都会降低几分。似不想吵到这个靠着他睡着过去的人。这时温月初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对敖阙道:“敖公子,我看三小姐着实困得紧,不如我带她去暖阁休息吧。”敖阙道:“不用,她睡不了多久。”半下午时,敖辛揉着惺忪的眼,和敖阙一起回去了。彼时温月初和温朗送他们到门口。温月初站在门...

主角:琬儿敖辛   更新:2025-04-12 18: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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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琬儿敖辛的其他类型小说《凤未归琬儿敖辛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千苒君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敖辛有午睡的习惯,加上天气热,午饭过后没多久就困意袭来。她坐在敖阙旁边打瞌睡。起初没人注意到她,后来不知谁朝她这里使了个眼色,满桌人都朝她看来。大家的眼神都是善意的,觉着这小姑娘坐着都能打瞌睡,委实有趣好玩儿。敖阙低下眼帘看了她一眼,随后抬手把敖辛的头轻轻往自己这边拨了拨,敖辛便顺利着陆,靠在了敖阙手臂上。敖阙用另一只手端起酒杯若无其事地喝了一杯酒。随后与人说话时,他的声音都会降低几分。似不想吵到这个靠着他睡着过去的人。这时温月初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对敖阙道:“敖公子,我看三小姐着实困得紧,不如我带她去暖阁休息吧。”敖阙道:“不用,她睡不了多久。”半下午时,敖辛揉着惺忪的眼,和敖阙一起回去了。彼时温月初和温朗送他们到门口。温月初站在门...

《凤未归琬儿敖辛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敖辛有午睡的习惯,加上天气热,午饭过后没多久就困意袭来。

她坐在敖阙旁边打瞌睡。

起初没人注意到她,后来不知谁朝她这里使了个眼色,满桌人都朝她看来。

大家的眼神都是善意的,觉着这小姑娘坐着都能打瞌睡,委实有趣好玩儿。

敖阙低下眼帘看了她一眼,随后抬手把敖辛的头轻轻往自己这边拨了拨,敖辛便顺利着陆,靠在了敖阙手臂上。

敖阙用另一只手端起酒杯若无其事地喝了一杯酒。随后与人说话时,他的声音都会降低几分。

似不想吵到这个靠着他睡着过去的人。

这时温月初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对敖阙道:“敖公子,我看三小姐着实困得紧,不如我带她去暖阁休息吧。”

敖阙道:“不用,她睡不了多久。”

半下午时,敖辛揉着惺忪的眼,和敖阙一起回去了。

彼时温月初和温朗送他们到门口。

温月初站在门边,久久注视着敖阙离开的背影。

温朗便依靠着门,叹口气道:“那是他妹妹,你这么吃醋干嘛?别人都是马大哈,可敖二不是,你一句话一个动作,他便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温月初苦笑,手指紧紧抠着门扉,“我从没见过他对谁这样好的。可能真的是我太敏感了。”

她觉得那一丝不同寻常更强烈了些。能让她非常排斥而又嫉妒。

楚氏半下午把列好的琬儿的陪嫁清单送到了姚如玉这里来。这夸张的清单并没有在先前的基础上删减多少。

楚氏趾高气昂道:“我们琬儿是要进宫当娘娘的,宫里送了那么多聘礼来,陪嫁当然不能少的。这已经算是很简单的了。总不能让琬儿没面子吧。”

姚如玉淡淡扫了一眼那嫁妆清单,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进宫要带嫁妆的。皇家出多少聘礼,你就要出多少嫁妆?倘若皇上出一座银山,你是不是得去挖座金矿?”

姚如玉好笑道:“倘若是你自己去挖来的金矿倒也罢了,你用别人辛苦挣来的血汗钱给你女儿陪嫁,长嫂,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楚氏脸色变了又变,道:“琬儿也是在侯府长大的小姐,她是从侯府嫁进宫里去的,长的也是侯府的脸面,将来必然还要惠泽娘家。侯府得到的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现在侯府给她出陪嫁,难道不应该吗?”

姚如玉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侯爷一开始是没打算与皇家联姻的,不然进宫的轮得上四姑娘吗?大概也是四姑娘用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不得不如此的吧?”

这愚知蠢妇,琬儿进宫到底是给侯府带来恩惠还是带来隐患,还未可知呢。

朝廷式微,皇室当然迫不及待地联姻寻一个左膀右臂,可诸侯逐鹿天下必将是大势所趋,她们这是要将威远侯卷进漩涡里!

幸而进宫的不是敖辛,而是琬儿,将来威远侯还不至于太难抉择。

楚氏不懂这些,姚如玉怎会不懂。

姚如玉嘴上向来不留情的,几句话把楚氏气得七窍生烟。

楚氏正准备与她理论,姚如玉便又笑道:“长嫂,你现在是来请要嫁妆的,若是你这态度有问题,我就是想给这嫁妆又怎么给你?受了你一顿气还把好东西往你面前捧吗,我姚如玉还不是一把贱骨头。”

楚氏一口气淤在胸膛,好艰难才生生咽了下去。

楚氏道:“那依弟妹看,这陪嫁清单就这么定下了?”

姚如玉这才又把清单拿起来仔细地看,道:“这陪嫁要是按照长嫂列的来,等于是陪进去了半个侯府啊。也难怪,长嫂在家养尊处优,不知道挣钱不容易。金银器皿、丝绸织物这些能抬走的便算了,可这良田美宅,还有临街铺子,也要算在陪嫁里,”

姚如玉不紧不慢地看了楚氏一眼,接着道,“四姑娘进宫时能带得走吗?”

楚氏道:“是带不走,可家里还有我和放儿,我们可以帮琬儿打理的呀。”

姚如玉道:“那怎么行,四姑娘远在京城,长嫂帮她打理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万一四姑娘手里头需要银钱呢?”

说着就对身边丫鬟伸手,丫鬟熟稔地递了一把玉算盘在姚如玉手上。

姚如玉抬腿搁在椅榻上,身子慵懒地斜斜靠着软枕,手里一把算盘拨得噼哩吧啦的响,罢后抬起头对楚氏道:“四姑娘的陪嫁,一共是六十四抬,还有折算下来的两万两白银,够了吗?”

楚氏一惊,道:“这怎么够!我列的明明是一百二十八抬!那些铺子和宅田又岂止两万两!”

姚如玉冷笑道:“我劝长嫂还是不要狮子大开口的好,真要按照规矩来,庶女出嫁哪有两万两白银陪嫁,箱抬最多也不过三十二抬。更何况四姑娘还不是侯府庶女,只是偏房庶女。我不过是看在她进宫的份儿上,照嫡女的场面来。长嫂再要找我讨价还价,索性就按照庶女的规格来办。”

见没有转圜z的余地,楚氏索性在姚如玉这里嚎啕大哭,吵得姚如玉耳根子疼。

她一边哭一边道,说威远侯亏待亡兄的孤儿寡母,欺负羸弱老少云云。

姚如玉摆摆手,便对身边的宝香道:“去把侯府里这些年的账册拿来,一会儿便移送去官府。让官府查查看,到底亏空了多少银子,给我揪出私吞财物的人出来把这窟窿补上,缺多少补多少,都用来给四姑娘添嫁妆吧。”

“是。”

楚氏看见宝香抱出来的两大摞账册,一抽一抽的倒不哭了。

姚如玉斜目看她一眼,道:“按照律法,私吞侯府财物,还要坐牢的。”

宝香刚要去叫人移送账册,楚氏就连忙拉住她,道:“这陪嫁的事,我还是先回去跟琬儿商量商量再说吧。”

姚如玉点点头,“如此也好。”

楚氏走后,宝香又一丝不苟地把账册搬回去,道:“夫人肯给六十四抬陪嫁,已经是格外大方了。徽州城里有的嫡女都不一定能有这个份儿的,只可惜大夫人忒不知足。”

姚如玉懒洋洋道:“她以为四姑娘金贵,再怎么金贵,都已经爬了别人的床了,自然也别指望别人对她有多看重。更加不见得,那皇室魏帝会真的把她当个宝。”

琬儿之于魏帝的存在就如同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一家人用晚饭的时候,敖辛坐在膳厅里,看见二哥敖阙正从外面回来,脚上穿的就是自己做给他的鞋,他走路时笔直挺拔,很是沉厉凝练。

威远侯才从手下的人那里得了兄妹相处的要领,便在吃饭的时候说道:“阿辛整日在府中若是嫌闷了,让你二哥带你出去转转。”

敖辛从碗里抬起头,看了看威远侯,又看了看敖阙。

威远侯又对敖阙道:“你出门的时候带好阿辛,莫把她弄丢了,也莫要让她受了委屈。”

敖阙那么忙,哪有时间带上她啊。敖辛以为敖阙会拒绝,不想他却应道:“好,父亲。”

她这么快就要跟她的二哥混了?以后二哥是不是得罩着她,她要不要提前抱紧二哥的大腿呢?

这一世可真好。

不仅有爹爹疼,还多了一位二哥。

她这位爹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敖辛虽是侯府嫡女,威远侯也不强迫她做一个闺秀才女。听说敖辛喜欢摆弄兵器,威远侯颇为高兴,不愧是他一代军侯的女儿。

因而威远侯给了敖辛最大限度的自由,决定让敖阙带着她,增进兄妹感情的同时,也可让她长长见识。

敖辛一喜,给威远侯夹菜,也不忘给敖阙夹一些,道:“往后请二哥多关照。”

敖阙看她一眼,“三妹客气。”

这天敖辛起了个早,敖阙跟她说好要带她出门的。

扶渠给敖辛穿了一身棉衣,不是女子样式。再将那一把青丝在敖辛头发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看起来十分精神,俨然一个水嫩白皙的少年。

扶渠对着铜镜多看了几眼,咂道:“这样可以吗,小姐一看就不是男孩子啊,哪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啊。”

敖辛道:“我这样出门是为了方便,又不是真的要打扮成一个男孩子。”

敖阙已经在院里等着了,敖辛收拾妥当后就出来。扶渠给她披上个斗篷,兜帽戴在头上的时候,能遮住大半个头。

敖阙见她笑眯眯的,兴致勃勃来到自己身边,兜帽下的小脸只有巴掌大点儿。

随后敖阙带着她一道出门,先去自己平时的教练场看看。

教练场里每天都有士兵在操练,那里军纪严明、整齐划一。

负责练兵的副将从来没见过敖阙带过谁到这军营里来,不由好奇,纷纷侧目。

宽大的斗篷盖住了身姿,乍看之下,那约摸是个小少年。少年双手扶着栏杆,看着那些操练的士兵,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等练兵结束以后,那些个将领与敖阙关系都很不错,才凑上来瞧个究竟。其中有个叫温朗,喜欢带头起哄的,笑问:“敖二,这是哪个?”

待仔细一瞧,那斗篷下的少年唇红齿白,模样精致,分明是……

大家伙心知肚明,也不拆穿,只听敖阙面不改色道:“她是我表弟。”

等军中的事了,大家还是会去城里找个地方消遣一下的。无非是一起吃饭喝酒,热热闹闹的。

到了街上,年关将至,人来人往置办年货的也多,敖辛紧紧跟在敖阙身边,怕跟丢了,起初试着伸手去拉着他的衣袖。

他的衣摆比想象中的柔软,不如他这个人一般冷硬。

后来敖阙约莫也担心敖辛走丢了,便自然而然地牵起了敖辛的手。

敖辛愣了愣,他的手心很暖和,由着他牵着自己走。

这一世有一个哥哥护着的那种感觉,很陌生,却让敖辛忍不住去依恋。她的心性仿佛也跟着回到了孩童时代一般,开朗,雀跃。

这没什么的,反正她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

敖阙身边的那些营中弟兄却不很老实,一个个勾肩搭背,俨然跟老军痞无异。还有人上前来搭在敖阙的肩膀上,与他谈笑,他也不拒绝,偶尔嘴角会露出一抹笑,转瞬即逝。

看样子,他和这些人关系是真不错。

不多时,到了地儿,这些人就簇拥着敖阙往楼里去。

敖辛仰头见那楼,红灯锦簇,楼前姑娘香艳迷人,那门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倚香楼。

敖辛抽了抽嘴角,感慨道:“原来二哥平时喜欢来这样的地方啊。”

敖阙看着弟兄们幸灾乐祸的样子,沉下了脸,“换个地方。”

其中一个便似笑非笑地出来打圆场,说道:“哦,差点倒忘了,今个敖二带了他的小表弟出来,不能教坏了小孩子。换地儿,换地儿。”

敖辛汗颜,她是不是坏了二哥的好事了?

后来又换了个酒楼。

敖辛坐在一旁,一边吃菜一边看这些人喝酒,还能听他们说些新鲜事。

敖阙也是喝酒的,他手边的酒杯里,总有人给他倒满了酒。

敖辛吃饱了饭,场合还没散,约摸得好一阵子。于是她便要了一碟花生,一边剥花生吃一边听他们说说笑笑。

她简直可以说是一个乖孩子了。

有时候听到有趣的,她也会跟着笑。这副身躯年纪虽然尚小,可她懂的不一定比这些男子少。

到后来越来越有兴致,敖辛剥花生剥得口渴,随手端起旁边的一杯水就囫囵喝了个光。

等咽下去的时候,她才咂了咂嘴,似乎味道不太对?

一股酒液的醇厚之气从她胸腔里涌出,敖辛意识到,她居然不小心端成了酒,而且还当水喝了个精光。

趁着敖阙没有发现,敖辛赶紧把杯子放下,心虚地擦了擦嘴。

刚开始还无事,只不过胸口有点发热而已,可渐渐的她就坐不住了,胸膛里如有一把火在烧似的。

敖辛这辈子哪有喝过酒啊,根本没有一点酒力。

她双颊嫣红,粉z嫩如三月的桃花,醉意上来就挨不住,一下一下如小鸡啄米般捣着头。

后来她实在扛不住了,喃喃地唤了一声:“二哥……”

敖辛身子将将往边上一倒,便有一只手臂伸来,将她有力地箍回去。

她一下子倒进了敖阙的怀里,不省人事。


敖辛见她直言不讳,抿唇亦是笑道,“姚姑姑觉得我爹怎样?”

姚如玉悠闲自在的笑容里,起了波澜。

敖辛想,大抵姚姑姑和她爹,真的是旧识。

后来敖辛还是问了一句:“姚姑姑,这么多年您未再嫁,是为了什么呢?”

姚如玉勾唇笑了笑,脸上不自觉地戴上一层无懈可击的伪装,目光却是坦然地看着敖辛,道:“三小姐可以认为我是一心爱着我那亡夫,也可以认为是我一个人自由自在习惯了,怎样都好。”

反正外面传言,这姚姑姑是与病去的亡夫感情深厚的。当初她亡夫只剩一口气,任家里人怎么反对,她也要不管不顾地嫁过去冲喜。

后来敖阙回来了,敖辛见天色已晚,就在膳厅里摆了晚膳。一边从善如流地邀请姚如玉用晚饭,一边心里腹诽,她爹往常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

等威远侯回来的时候,他还在暗自庆幸,看来今晚是躲过了。

哪想都这么晚了,姚如玉还没有离去,在花厅里用茶,好似正等着他回来一般。

一时间威远侯站在花厅外,看着里面那个着火红榴裙的女人,场面有些凝滞。

姚如玉放下茶盏,抬眼朝他红唇轻笑,道:“侯爷,好久不见。”

威远侯草草点头,有点尴尬。

敖辛道:“爹,姚姑姑正要回家,我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不如您送她回去吧?”

楚氏这头,听说今日姚如玉来过了,而且还和敖辛相谈甚欢,这让她心里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好歹她也按捺住不露面,等威远侯不得已把姚如玉送回家时,敖辛也准备回宴春苑了,楚氏才出现在敖辛面前。

楚氏面色僵硬道:“今个姚家那女的来过了?”

敖辛眉间神色有些不悦,“难道婶母到了外面也要称呼姚姑姑为姚家那女的吗?”

楚氏道:“不怪我瞧不起她,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辛儿也敢把她随便往家里请啊?以前辛儿明明最见不得她的。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和她这样的人来往比较好。”

敖辛心思一动,问:“以前的事我记不大清,婶母给指教指教,我为何就见不得姚姑姑?”

楚氏便讥诮道:“还能为什么,以前她不知廉耻地喜欢过你爹啊。你爹与你娘两情相悦,她却贼不死心。当时闹得两家人都很难做人,只不过不是什么光彩事,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罢了。

“后来你爹娘要成婚了,姚家想快些把她嫁出去,免得多添事端。你猜她嫁的什么人?她居然下嫁给一个病秧子,结果喜没冲成,刚一进门,丈夫就死了。你说这种女人,晦气不晦气。”

敖辛愣在当场。

原来竟是这样。

那姚如玉后来都没有再嫁,不是因为与亡夫夫妻情深,而是因为……她还有那样一段过去。

只要她成亲守寡了,谁也不能逼她再嫁。她选择独自离家,外出从商,大概是不想回到这个伤心地的。所以回来就会遭白眼,说话也直接乖张,事事都满不在乎。

其实她是把心关起来的。

楚氏有身为女人的直觉,她感觉敖辛请姚如玉到家里来别有用意,若是想给侯爷娶继室……那于她可是大大的不妙。

遂楚氏在敖辛面前,把姚如玉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想她一个曾想破坏敖辛爹娘感情的人,又是一个克死丈夫的寡妇,这样的女人,敖辛怎么可能会接受。

楚氏还道:“也难为你不记得了,以前那个女人每次回来,你见了她就哭,十分厌恶防备她。这些年她越发像个妖精似的,听说在外面自己做生意,嗬,一个女人能做个什么生意,多半是靠男人,瞧那狐媚样,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有多少个男人……”

敖辛突然很想看看,要是姚如玉真的进门了,这楚氏还能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些话来。

以前的敖辛,大抵真的是一个很自我的人。她在乎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她爹和二哥的感受。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现在的她,看得开了,真正为一个人好,不是要把他套牢,而是要让他感觉到自在和舒服。

可是以前敖辛从来没考虑过这些,她只是固执地要求她爹一直守着一个早已故去多年的人。

尽管有爱,可活着的那个人又得多么寂寞。

敖辛本想给她爹寻一门不好不坏的继室,却没想到让她给发现了这么一段过往。

姚如玉爱了她爹这么多年,是个长情的人。她若真是一个坏的,这些年威远侯身边一直空着,怎的却不见她经常回来?她就算自己不再嫁,也不会来打扰。

且看今晚,威远侯在见到姚如玉过后,虽然惊讶和尴尬,但面上并无厌恶之色。

敖辛想,何不成全他们呢。

敖辛很快就请了媒婆来,打算先让媒婆到姚家去探探意思。不然拖下去,姚姑姑若是待不了几天就离开徽州了呢。

媒婆欢天喜地的,以为是敖辛要说亲了,结果却是给侯爷说亲的。不过这也算徽州城内的一件大事了,媒婆当然很乐意促成的。

威远侯是再娶,姚如玉是再嫁,这门婚事没有那么麻烦。只要一个愿娶一个愿嫁,此事就先由媒婆说定下了。

威远侯愿意娶姚如玉为妻,与男女之爱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主要是想着家里有个人打理也好,敖辛对此也乐见其成,还有就是……弥补以往对她的亏欠。

她已经为他耽搁了半辈子,如若不嫌弃,往后做个伴也不差。

为表对姚家和这门亲事的看重,威远侯要亲自去姚家登门求亲和下聘。

正好前些日敖辛给威远侯做了新衣裳,威远侯穿在身上,来回整理了半晌,还有些忐忑地回头问敖辛:“女儿,你看我这样妥当吗?”

敖辛笑眯眯地点头:“甚为妥当。”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威远侯的精气神儿和之前的频繁忙碌不太一样。

威远侯还是又整了整袖摆、扯了扯衣角,感慨道:“我还没看到你嫁人那一天,你却先看到我先娶亲,听起来不像话。”

敖辛笑道:“这有什么,我才不想嫁人,还要看您和继母琴瑟和鸣呢。最好将来,再给我添个小弟弟。”

“我们家阿辛,是真的长大了。”


而这太监不是别人,正正是先前去过徽州传达过魏帝旨意的宫使。

他显然是魏云简身边信得过的人,而他更加显然在徽州见过敖辛和琬儿,又怎能分不清敖辛和琬儿谁是嫡女谁是庶女?

之前他是亲眼看见敖辛和琬儿一起进去的。可现在敖辛这个嫡女却在外面,那偏殿里和魏帝正行欢的人……

太监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诧异,看了看敖辛,又扭头朝偏殿看了看,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

可这一看他就发现,那扇窗户打开着,顿时他就明白了,敖辛是从窗户逃出来的。

太监当即就调头要回去禀告皇上,敖辛心下一狠,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掉了。

尽管知道有敖阙在不远处看着,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快步追上去,在那太监走回转角之前追上了他,从后面拧住了他的脖子,费力地往后一扳。

“快来……”太监最后发出一声闷叫,就软倒在了敖辛的脚边。

正是这一声闷叫,却引起了偏殿门外看守的年轻一点的太监的注意。

年轻太监怕打扰了里面的魏云简,就小声小气地询问:“师父,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敖辛身体贴着墙壁,像一只潜伏暗处的幼狼,等着那太监一步一步走近。

年轻太监将将走过转角,就看见了他师父的尸体。他张口就想大叫,敖辛当即就上前去掐他的脖子。

身后一阵微凉的风起。

敖辛瞠了瞠眼,看见一只手臂从她的肩膀上方伸来,比她动作快,手上也比她有力,甚至手段比她更利落狠辣,手指一收,顷刻就扭断了太监的脖子。

敖辛身子骨小,没他那么方便,杀起人来的时候有两分狼狈。

所以他以一个高大的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在她身后,像一道岿然如山的影子。

夜风吹得树林沙沙沙的。

敖辛身子很冷,眼眶却有些热。那是一种刚从悬崖边上爬回来的感觉。

敖阙往地上捡起那两具尸体,手里不费力气地拉着尸体的衣裳,往前拖着走,低声道:“跟着我。”

敖辛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安全感,好似有敖阙在,她再没什么好担惊受怕的了,更不用担心该怎么处理这尸体。

若是她自己一个人,轻易挪不动两具男性的尸体,如此很容易被人发现。

现在敖阙把尸体带走了,偏殿那边一时半会儿便发现不了。

敖阙带着敖辛来到一处湖边,往两具尸体身上绑了石头,沉入湖底。约摸等尸体浮出水面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回徽州了。

敖辛亦步亦趋地跟在敖阙后面,朝宫宴大殿的方向回去。

这时宫宴已接近尾声,太后和魏帝都没在殿上,就剩下朝臣们自娱自乐。

只不过奇怪的是,那些诸侯使臣世子一个都没离去。他们应当不喜欢这样的宫宴,却也耐着性子坐到最后。

殿上的丝竹声再度传来,敖辛颇觉得不真实。

敖阙不着痕迹地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到大殿。

敖辛这才听殿上的某位世子说道:“敖小姐出去了一会儿,敖公子不放心,便出去寻你,好在总算是把敖小姐给带回来了。”

另一位意味深长地说道:“这皇宫里深,敖小姐稍不注意就会迷路的。”

敖辛抬头,有些怔愣地把敖阙望着。

他的侧脸轮廓在灯火下显得有几分凌厉。

她大概能想到,这些使臣世子在这百无聊赖的宫宴上坐到最后,可能是因为敖阙明言与他们说了他要去寻她。使臣世子担心出什么事,所以才一直等着。

若是威远侯嫡女因此与皇家结缘,对于他们这些诸侯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对于敖阙和敖辛来说,有这些使臣世子在宫里,兄妹俩若是出了什么事,才不至于孤立无援。

敖辛深吸一口气,知道二哥是在帮她善后。不管她做了什么事。

他甚至连问也不多问一句。

很快就有人发现,出去的时候敖辛是两个人,可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她一个,便问:“不是还有一位堂小姐吗?”

不等敖辛开口,敖阙便先出声道:“说来还要劳烦诸位一件事,四妹在与三妹游园的时候走丢了,我与三妹找了一阵没找到,想请各位帮忙找一下。”

敖辛本没想过要请这些人去捉现行,但敖阙这话显然是这个目的。

前世的时候魏云简急于和她扯上关系,就算被人抓现行,他也恨不得昭告天下她和他有了关系。

可琬儿的情况不一样。起码这个时候,琬儿还不是魏云简一心想要得到的人。若是没有众人见证,等到明天早上,魏云简完全可以掩盖下这件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然后继续求娶敖辛。

先前敖辛没有想到这一点,敖阙却帮她想到了。

他要让大家亲眼目睹,把琬儿和魏云简的关系坐实,这样想赖都赖不掉了。

思及此,敖辛眨巴了下眼,泪珠子就掉出了眼眶,道:“琬儿妹妹和我走散了,我到处找都没有找到……”

于是大家就帮衬着出去找找。

这宫宴大殿和那边的偏殿都属于前宫不是后宫,今夜又是太后寿辰,御花园这一片地方都是供人游玩的,因而大家来去也相对自由。

敖辛就带着大家来到林间小道附近,道:“我和妹妹最后是在这里分散开的,我去摘海棠花了,可一回身,妹妹就不见了。”

周遭找了一阵没找到,再顺着这条小道往前走的话,就到了魏帝休息所用的偏殿。

这个时候本来是不应该去打扰的,只不过照常理来说,这个时辰了魏帝不可能在偏殿就寝,他应该是回自己的寝宫里了。偏殿外面肯定少不了宫人值守,只要上前去问一问可有见到堂小姐的身影便可。

等使臣世子们来到这偏殿附近时,外面没有侍卫把守,只有零星几个太监。偏殿里漆黑一片。

可那太监看见众人前来,脸上的表情却又惊又骇。

还不等使臣出口询问堂小姐的踪迹,太监就先道:“这里是皇上偏宫,外人不得靠近,还请诸位速速离去。”


这院子里冷清,他手底下的护卫不敢随便进他的院子。而这颜护卫是他信得过之人,才能顺利从外面进来。

他若是敢进敖阙的书房,只怕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好在他进的是敖阙的卧房,卧房里再简单不过,除了起居寝具,便是简单的衣物。

颜护卫不敢掩藏,连忙把手里的鞋子呈出来,道:“属下该死,应事先与主子说一声的。”

敖阙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屋子,随手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了灯。

晕黄的光线一圈圈漾开,镀亮了他修长的身姿。他再回头看颜护卫,眼神落在颜护卫手上的鞋上,顿了顿,道:“你这是没什么可偷的了么。”

竟偷他的鞋。

颜护卫实在汗颜:“属下也不想,只是三小姐那处,属下没法交代。”

敖阙侧身看他,道:“她叫你来偷我的鞋?”

颜护卫如实道来:“她想知道主子穿多大的鞋,属下不好明着问,所以……”说着便闷头把那只鞋送还回来。

就听敖阙沉吟道:“她想给我做鞋?”

果然吧,敖辛知道他这个人心思深沉,只要稍稍转念一想,便立刻清楚了敖辛的意图。

颜护卫道:“好像是。”

敖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再理会他,道:“下去领二十杖。”

这对于颜护卫偷入主子房间,已经算是很轻的惩罚了。颜护卫连忙应道:“是。”

颜护卫转身便利落地出门去,敖阙又在他身后淡淡道:“鞋不要了吗?”

颜护卫心头一松,挠挠头又回来拿鞋。

“不要叫她瞧出来你在我这里领了罚。”

“是。”

当晚颜护卫领了二十杖以后才回到宴春苑。他身体结实硬朗得很,养两天就消淤了,走起路来也没多大影响。

这个时候敖辛还没睡。正挑灯把威远侯的鞋赶着最后一点完工。

见颜护卫回来了,敖辛便问:“二哥的尺码你探到了吗?”

颜护卫摇头,又把那只孤零零的鞋送上,“但属下偷拿了一只二少爷的鞋回来。”

敖辛见状眼皮一跳,“你居然偷他的鞋。”她连忙把敖阙的鞋接过手,鞋底已经被磨损得很厉害了。他虽没穿,但鞋子洗得很干净。

敖辛连忙拿过尺子量下尺寸,又递给颜护卫,道:“你赶紧送回去,不然他可就发现了。你敢偷偷翻他的房间,被他知道有你的好果子吃。”

敖辛哪里知道他是已经受过罚才回来的。颜护卫又挠挠头,拿着鞋子苦哈哈地送回去了。

隔几日,敖辛把给威远侯做好的那两双鞋送了出去。

威远侯踩着一双新鞋,十分踏实舒坦。女儿就是他的小棉袄啊,穿着这新鞋,任它狂风暴雨,他都觉得热和和的。

威远侯到了军中,手下聚集了一干同龄的一起出生入死的武将。他踩着新鞋,迈着沉稳的步子,威风凛凛地在武将们面前走来走去,喜滋滋道:“怎么样,我女儿给我做的新鞋,好看不好看?”

众武将见他面有得色,戏谑道:“还不是黑色鞋面,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不就一双鞋嘛,侯爷搞得跟这辈子都没穿过新鞋似的,何必呢。”

威远侯叫道:“你们懂什么,这是我女儿给我做的!”

便有武将道:“我也有女儿,每年都给我做新鞋!”

敖辛是没想到,威远侯在军中那些武将面前,简直成了个晒女狂魔。

威远侯就请教道:“我记得你也有儿子是吧。你给说说,这儿子女儿怎么做才能关系融洽呢?”

私心里,他还是希望敖辛和敖阙能够亲近一些的。

武将:“呔,这血浓于水的事,需要做什么,这亲兄妹之间自然而然的就融洽了啊!”

“哦——”威远侯捋了捋短须,原来如此。这要是没有血浓于水,就不能够和睦融洽了么。

另一武将又道:“这也不一定啊,我家那双儿女,小时候就十分不对头,跟八字相冲似的,一见面就掐架。只不过现在做哥哥的疼爱妹妹,捧在手里都怕摔了似的,倒叫我欣慰。”

威远侯闻言又是一喜,忙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武将应道:“勒令哥哥去哪儿都带着妹妹,等时日一久,自然就发现小女娃的可爱了,自然怜爱得很。”

威远侯心里有了个底。

虽然敖阙现在已经是青年模样,可他的宝贝女儿还是个丫头片子。若是让这两人多多相处,多多了解,还是有可能变得融洽起来的。

这厢威远侯正打的这个主意,那厢敖辛给敖阙做的两双鞋也已经做好了。

她得找个时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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