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远夏荷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5:继母分家后,我把妻女宠上天:陆远夏荷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煜煜吃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见杜红梅要撞墙,门口看热闹的乡亲们立刻出手拉拽。“嫂子,我哥不是鲁莽的性格,他既然敢打断戴茂盛的狗腿,肯定有办法应对责难,我们这个时候出去,反而会让我哥分心。”与此同时,陆月拉着嫂子夏荷。牢记陆远留下的话。劝说夏荷不要出去。况且。二女就算出去也帮不了陆远,反而会让陆远分心保护她们。大人哭,孩子叫。不大的茅草屋乱成一团。“砰!”下一秒,嘈杂声戛然而止。陆远将手里的擀面杖重重砸向灶台。“陆远,到底是因为,让你对你哥下这么重的手?”陆山林走上前问道。“村长,乡亲们,如果有人明火执仗地跑到你们家抢东西,并且砸了你们家的门,你们会怎么办?”陆远环顾四周。抬手指着地面的木门。众人这时才发现,茅草屋的门不见了。“你胡说!我们不是抢东西,是过来拿...
《重生75:继母分家后,我把妻女宠上天:陆远夏荷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眼见杜红梅要撞墙,门口看热闹的乡亲们立刻出手拉拽。
“嫂子,我哥不是鲁莽的性格,他既然敢打断戴茂盛的狗腿,肯定有办法应对责难,我们这个时候出去,反而会让我哥分心。”
与此同时,陆月拉着嫂子夏荷。
牢记陆远留下的话。
劝说夏荷不要出去。
况且。
二女就算出去也帮不了陆远,反而会让陆远分心保护她们。
大人哭,孩子叫。
不大的茅草屋乱成一团。
“砰!”
下一秒,嘈杂声戛然而止。
陆远将手里的擀面杖重重砸向灶台。
“陆远,到底是因为,让你对你哥下这么重的手?”
陆山林走上前问道。
“村长,乡亲们,如果有人明火执仗地跑到你们家抢东西,并且砸了你们家的门,你们会怎么办?”
陆远环顾四周。
抬手指着地面的木门。
众人这时才发现,茅草屋的门不见了。
“你胡说!我们不是抢东西,是过来拿东西,儿子孝敬母亲和哥哥嫂嫂,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被人拉住杜红梅火力全开。
添油加醋地讲着陆远搞来面和肉,偷偷摸摸在屋内包饺子。
既没有告诉戴兰花。
饺子包好以后,更没说送过去几碗。
戴茂盛恼怒陆远的不孝,这才会过来讨说法。
陆山林面色铁青。
暗骂杜红梅和戴兰花真是够不要脸的。
分家的时候,一粒粮食都没有给。
看到陆远一家吃上肉,又急不可待地过来争食。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戴兰花婆媳不是好东西。
陆远也不是省油灯。
“陆远,是这样吗?”
“村长,您见过谁家讨要说法,先把人家门给推倒的?”
陆远冷笑道:“咱们农村有农村的规矩,有两件事情绝对不能碰,第一,家里做饭的锅,第二,守家的门。”
众人互相看看。
如果真是这样,戴茂盛这顿打不怨。
北方农村有四大禁忌。
敲寡妇门,挖绝户坟。
砸人锅台,毁门入户。
前两件事情不必多说,后果极其严重。
至于后面两件事情,同样会招来众怒。
砸了锅台。
等于不让一家人吃饭,相当于断了这家人的生路。
早年间。
只有土匪胡子才会毁门入户。
毁了人家的大门。
等于上门抢劫。
别说是毁门,就算是用力砸门都不行。
一旦大门被人用力砸响。
往往意味着亲属去世,有人上门报丧。
总之。
不出大事,绝对不能用力敲门。
陆远继续说道:“我警告过他们,立刻滚出去,他们家当我说的话是放屁,不是没有走方,反而全都进来了。”
“乡亲们,换成你们,你们能忍吗?”
农村自有农村的规矩。
陆远如果指控戴茂盛非法侵入住宅,自己打他是正当防卫。
只会引来一阵嘲笑。
整个陆家庄,只有不到十个人有初中文凭。
大部分人属于半文盲,就连村长陆山林,都是在扫盲班学的识字。
法律在乡下不好使。
约定俗成的规矩,才是王法。
“有人敢踢我家的门,老子非剁了他不可。”
“既然是分家,肯定是各过各的,兰花大娘,要我说这件事情怪不得人家陆远,你又不是她亲妈,人家孝敬你是客气,不管你也没错。”
“你也是老人,不会不知道砸门等于抄家灭户吧?”
传承了上百年的村约村规,早已经深入人心。
纵然有关部门多次普法,扫盲。
严厉打击各类封建迷信。
不过天高皇帝远。
关上门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如果不在这件事情上说几句公道话。
以后自家遇到相同的事情。
也别指望别人帮忙主持公道。
李文斌微微颔首。
“用我的车,送他去公社卫生所。”
随即,李文斌走了出来。
再次展示出,公社主任心怀贫下中农的高风亮节。
吩咐司机将戴茂盛和家属送到卫生所。
又讲了几句场面话,打发村民们离开。
“陆远同志,麻烦你跟我去一趟村委会。”
众人刚刚散去,陆远也被李文斌叫走了。
村委会办公室。
李文斌掏出一根卷烟递给陆远。
“戒了。”
陆远笑着婉拒道:“抽烟会影响我女儿的发育。”
“哈哈哈,不愧是过了初中的小秀才,你说得对,烟味是会对孩子造成影响。”
李文斌顺势将烟送给陆山林。
“小陆,我这叫你可以吧。”
“李主任您太客气了,怎么称呼我都行。”
陆远客气道。
“你应该也听过了,我来公社担任主任的时间不长,之前一直在城里工作。”
“对于乡下的情况了解不多,对于广大贫下中农的生活问题,同样是两眼一抹黑。”
李文斌自顾自地抽了一口烟。
“小陆,不用这么拘束,你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认为公社目前的主要问题是什么?”
一旁的陆山林频频向陆远使眼色。
暗示陆远想好了再说。
这个问题,意义重大。
“安定团结。”
陆远略作沉思,给出了言简意赅的回答。
知青和当地人的矛盾一直存在。
僧多粥少。
一亩地产出的粮食,一半要交公粮,剩下的粮食七扣八扣,勉强能够维持当地农村的吃穿用度。
随着知青的大批到来。
吃饭问题成为两方矛盾的导火索。
另外。
知青和当地人的感情问题,也导致了大量的问题。
有的知青为了过好日子,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
往往会采取落户当地。
娶当地大家庭女儿的方式,借此获得一些特权。
另外。
当地男子也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引诱女知青嫁给自己。
“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在一部分当地人看来,知青就像是待嫁的女儿,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因此不愿意过多搭理他们。”
“对于那些念过书的知识青年而言,贫下中农往往意味着粗鄙,没文化,自私自利,不交流的后果就是矛盾和误会越来越大,经常性地发生打架斗殴等流血事件。”
“不少知青还会利用消极怠工的方式,威胁村里和生产队,给予他们返城,考学的权利。”
“说得好,一针见血!”
李文斌掐灭手里的香烟。
不患寡而患不均,一句话道明了冲突的核心。
拍了拍陆远的肩膀,李文斌接下来的话,听得陆远心潮澎湃。
不是被打了鸡血。
而是李文斌出手太阔绰了!
“黄大花,卧去尼玛!!!”
人群外,传来炸雷一般的怒吼!
女儿被打,妻子被人当众欺辱。
陆远多忍一秒都算男人。
一拳砸向村长媳妇的那张大肥脸。
“啊......”
村中悍妇黄大花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飞起来......
口中发出惨叫的同时,肥硕的身躯飞出一两米远。
之后重重摔倒在地。
尤不解气的陆远冲过去,抬脚踢向黄大花的肚子。
“陆远你这个断子绝孙的混蛋,你敢打......哎哟,杀人了!!!”
“看在村长的面子上,平时大伙都让着你,忍着你,你踏马得寸进尺,竟然欺负我媳妇和我女儿,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这顿打你也躲不过去!!!”
陆远双眼猩红,猛踹黄大花的肚子。
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蔫了吧唧的陆远,今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身上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愤怒,着实吓坏了不少人。
一时间,竟无人敢过去拉架。
几十分钟前。
忙完一天农活的乡亲们本准备回家吃饭。
就在这个时候,黄大花风风火火地杀向陆远家的茅草屋。
口里大喊着小贱人还我家粮食。
没多久,陆月慌张地从家里跑出来。
黄大花紧追不放,嫂子夏荷拼命地阻拦。
随后便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看到母亲被黄大花欺负,不到一岁的妞妞跌跌撞撞地用小拳头捶黄大花的腿。
又被黄大花一巴掌推在地上。
“小畜生,真是反了你了!竟然动手打的长辈,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还不赶快跪下,向你大花婶道歉。”
不远处传来杜红梅的呵斥声。
站在儿媳妇身边的戴兰花尖声尖气道:“乡亲们,你们都看到了,陆远这个小畜生平时就是这么对我们的,不是打就是骂。”
“嫌弃我好言好语地管教他走正路,带着那个同样不省心的陆月和我分了家,这年头好人不好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说着,戴兰花开始干号。
“陆远,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大花婶毕竟是村长的老婆,不看僧面看佛面,陆远,放了她吧。”
夏荷顾不得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先是抱起坐在地上大哭的妮妮,又用一只手拉着陆远的衣服。
眼泪汪汪地求陆远放过黄大花。
自家男人幡然醒悟。
主动和戴兰花一家人一刀两断,又能为媳妇女儿出头,暴打悍妇黄大花。
夏荷脸上带着泪,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老天爷开眼。
家里的顶梁柱,终于硬起来了。
哪怕以后日子再苦,夏荷也愿意跟陆远过一辈子。
就算是上街要饭。
也没什么大不了。
“黄大花,你踏马给我听好了!!!以前你怎么样,老子管不了,从今天开始,你要敢碰我家人一个指头,你用那只手欺负人,老子剁了你这只手!”
说罢,陆远回头冲夏荷投去关切的眼神。
万幸。
夏荷仅仅是衣衫不整。
女儿妞妞看样子也没什么大碍。
如果二人见了红。
别说黄大花是村长的媳妇。
就算黄大花是天老爷的太太,地老爷的夫人,陆远也要打的她生活不能自理。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陆远虎目一瞪。
那股彪悍之气再次冒了出来。
四周乡亲连连后退,杜红梅冷笑道:“陆远,你妹妹有脸干辱没先人,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怎么,还不允许乡亲们仗义执言?”
“大花婶过来教训狐狸精,反被你给打得鼻青脸肿,你妹妹去当破鞋,不会是你这个哥哥教唆吧?”
“杜红梅,你有种再说一句!”
陆远目光阴沉。
刚刚松开的双手再次握了起来。
乡下就是这样。
不但听风就是雨。
欺软怕硬更是常有的事情。
但凡陆远今天软一点,明天就会谣言满天飞。
是个人都敢骑在他脖子上拉屎撒尿。
“说就说,我还怕你不成!”
杜红梅故作硬气道:“昨天分家,是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一粒粮食都不要?”
“是。”
“既然这么有骨气,干嘛还要求村长借粮食给你家,你妹妹这个小妖精昨天一夜没回家,怎么就这么巧,村长昨晚接到通知,说要去公社开会,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闻言,陆远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黄大花回来陆家找麻烦。
原来是受了毒妇的挑拨怂恿。
有一说一。
黄大花既是悍妇,更是个没脑子的蠢婆娘。
听等就是雨。
做事一惊一乍。
“家门不幸啊!陆海峰,你死了一了百了,留下一双子女折磨我。”
“你这个挨千刀的混蛋!!!我这个后妈将他们当成亲子女对待,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紧着他们。”
“到头来,女儿当了不要脸的破鞋,儿子变成了恶霸。”
戴兰花哭天抢地地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杜红梅跟着添油加醋。
对于分家这件事。
杜红梅其实并不乐意。
别看提出了一大堆的苛刻条件。
实际能够获得的好处,远远比不上不分家。
且不说陆远,陆月,夏荷三人都是成年人,全都能挣工分。
单说陆月这个黄毛丫头。
算算年龄也该嫁人了。
陆月和夏荷姑嫂二人长得一个比一个漂亮。
当初。
陆海峰张罗着给儿子娶媳妇,可是给了夏荷娘家三十块钱的彩礼。
三十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需要一名壮劳力不吃不喝,整整攒半年的工分。
娶媳妇花了三十块。
嫁姑娘,怎么也能收五十块吧。
分家以后,陆月跟了哥哥陆远。
她的婚姻大事。
恐怕也就不由戴兰花和杜红梅做主了。
“姓陆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不是你妹妹这个小贱货勾引我家男人,他凭什么送你们一斤棒子面!”
爬起来的黄大花嘶吼大叫。
陆月一夜未归,陆山林同样没有回家。
说是去镇上开会。
昨晚肯定是和陆月鬼混去了。
“大姑娘家一整晚不回家,能干什么好事!陆家庄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滴滴滴!”
话刚说完,人群外围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一辆进口嘎斯吉普车开了过来。
吉普车停下。
陆山林和一名干部打扮的中年男人从车里下来。
“谁干的?”
看到黄大花鼻青脸肿,嘴角还有血,陆山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撒手,我叫你撒手!”
“不识好歹的玩意儿!”
“人家可是足足给了两斤白面儿,换你一个赔钱货,你还不乐意了......”
隐隐约约的嘈杂吵闹,伴随着阵阵眩晕,陆远感觉头都要炸了。
他用尽全力,猛地睁开眼。
在微弱的光线下,看见了头顶的茅草。
破木板垒起来的屋子,四处透风,冻得人直打哆嗦。
什么情况?
这是哪儿?
自己不是患了绝症,死在了病房吗?
怎么一眨眼,就换了个地方。
他下意识的掖了掖被子,又薄又破,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不对,为什么这一幕似曾相识?
陆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床头放着的一本老旧日历。
1975年,10月21日。
遥远的记忆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令他浑身剧震。
他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了五十年前悲剧发生的这一天!
因为他和老婆夏荷生了个闺女,受尽继母一家的欺辱。
继母戴兰花为了给她孙子换白面儿蒸馒头吃,找来村里的老赖,以两斤白面换了他闺女。
当时的他窝囊无能,不敢和继母对着干,加上深受重男轻女思想的毒害,事后也就没管。
导致夏荷深受打击,最终选择了跳崖自杀。
后来妹妹陆月更是被嫁给了一个人渣,痛不欲生,也步入了夏荷的后尘。
直到失去最后一个亲人,陆远才大彻大悟,离开了这个家,南下闯荡。
借助改革春风,成为大富豪,但即便这样,每每想起往事,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没想到老天爷给了他一次机会,竟让他重活一次!
“他妈的,这一次,谁都别想欺负我的人!”
陆远心中呐喊,立即翻身下床。
屋外。
天刚蒙蒙亮。
烂泥巴围成的院子里,夏荷紧紧搂着怀里的女儿,一脸悲愤:“妈,妞妞怎么说也是你孙女儿,她才半岁,你怎么忍心把她卖了!不行,我不同意!”
“闭嘴,你个不下蛋的瘟鸡,有啥资格不同意,但凡你肚皮争点气,也不至于生个赔钱货!”戴兰花语气尖酸,“家里本来就不够吃食,还要养她,这不糟蹋粮食吗?”
“能换两斤白面给我孙子吃,都是她的造化!”
“是啊夏荷,别怪嫂子说话难听,女儿迟早都要嫁出去,跟卖了没什么区别!”
“家里已经好久没吃上细粮了,我们大人倒是不打紧,我儿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补身子,他可是男丁,家里未来的香火啊!”大嫂杜红梅在边上劝慰,说得理直气壮。
早就被吵醒的妹妹陆月听得火大,据理力争:“大嫂,妞妞是我哥和我嫂子的孩子,你们凭啥卖?”
“你儿子想长身体,要吃细粮,怎么不把你儿子卖了?”
啪!
此话一出,杜红梅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抡起巴掌就煽了过去:“死丫头骗子,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她夏荷什么身份,也有脸跟我比!”
“我可是生了个带把的,给家里续了香火,你们这家子赔钱货!”
陆月猝不及防,被煽的一屁股跌在地上。
“行了老张,抓紧时间,赶紧把人带走!”戴兰花朝老赖张三个说道。
张三个以前是逃难过来的,四十多岁的年纪,獐头鼠目。
平日里工分不挣,好吃懒做,就知道喝酒赌博,甚至为了搞钱,干过好几次人贩子勾当。
他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伸手就去抢夏荷怀里的妞妞:“拿来吧你,墨迹什么!”
“别碰我孩子,你放开!”夏荷连忙拉扯,痛心道,“你们这是不把我们当人啊!”
“把孩子卖了,你们就不怕陆远知道吗?”
“陆远?”杜红梅冷笑一声,“不怕实话告诉你,昨晚我在饭里下了蒙汗药,不到晌午,他都醒不来!再说了,就算他在又怎么样,他还敢不听我和老娘的?”
“没错,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谁来也不顶用!”戴兰花哼道。
夏荷这才明白,难怪刚才陆月去屋里喊,怎么喊都喊不动。
原来是下了药!
可正如她们说的,就算陆远醒了又怎样?
家里大事小事,从来没个主见,就知道任由大嫂他们摆弄。
埋头苦干,闷声吃亏,哪怕有气,也只敢对她和孩子,以及陆月这个妹妹撒。
想到这里,夏荷心里一片悲凉。
当初她怎么会瞎了眼,嫁给陆远,嫁进这么一个家庭。
连自己的女儿也保不住!
砰!
眼看女儿就要被人贩子拽走,一间屋门猛地被踹开。
陆远大吼一声:“狗东西,放开我闺女!”
他一个箭步上前,照着人贩子张三个心窝口就是一脚。
张三个闷哼一声,被踹翻在地,见孩子亲爹来了,没敢吭气儿!
“陆远,你,你怎么醒了?”杜红梅和戴兰花吃了一惊,有些心虚。
陆远没有搭理她们,看着久违的老婆孩子和妹妹,强人着情绪的冲动,把她们扶了起来:“夏荷,你和妞妞没事吧?”
“还有妹,你有没有伤着?”
“哥,我没伤着,你总算醒了!”陆月面色一喜,“她们要把妞妞卖了,难道你都不打算管?”
“死丫头片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再不闭嘴,还扇你!”杜红梅狠狠瞪了一眼,接着道,“陆成,你醒得正好,自己生了个赔钱货,拿来换两斤白面还要死要活的,尽耽误事儿!”
“你赶紧劝劝你媳妇儿,把白面换了,我儿子还等着蒸馒头吃呢!”
夏荷闻言,心里好不容易生起的那点希望又暗淡下去。
只要大嫂她们一发话,陆远铁定不敢反抗。
最后女儿恐怕还是逃不掉被卖的命运!
殊不知,此时的陆远已经两世为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窝囊废!
啪!
陆远火冒三丈,一巴掌就狠狠煽了过去:“贱人,我女儿也是你能卖的!”
“想吃白面,自个儿脱光衣服找人卖去!”
“啊......”杜红梅捂着脸,瞪大了眼睛,“陆远,你说什么?你还敢打我!”
啪!
陆远又是一个大嘴巴子煽过去:“打的就是你,这巴掌,是替我妹妹还的!”
“我的活祖宗啊!一顿吃掉咱们家大半个月的吃喝,你们俩......你们俩,唉......”
被擀面杖撞击面板声音吵醒的夏荷循着声音来到外屋。
不出陆月所料。
看到兄妹二人有说有笑地包着饺子,夏荷差点晕过去。
得知事情经过,夏荷依旧感觉肉疼。
今天一大早,陆月打着哈气回来补觉。
面对夏荷急切的追问,陆月只顾打着哈哈。
说是和陆远熬夜办了一个大事。
到了晚上。
陆远有惊喜送给夏荷。
随即,陆月倒头就睡。
心疼小姑子的夏荷也不好纠陆月起来,只能是压着好奇,背着女儿妮妮下地干活。
没想到这对兄妹胆子这么大。
三更半夜跑到坟山抓蝎子换钱。
“媳妇儿,这些年苦了你们。”
陆远停下手里的动作,声音变得苦涩。
仔细端详着,魂牵梦萦五十年的妻女。
明明才二十出头。
夏荷的双手,早早布满了因为长期劳作留下的老茧。
浑身上下,包括脚上穿的胶鞋。
没有一处不打补丁。
一边承受着杜红梅,戴兰花这对恶妇的欺辱。
一边还要照顾丈夫和小姑子。
刚嫁过来的时候,全村人都说陆远娶了个仙女。
那个时候。
夏荷穿着一身漂亮的花衣服,皮肤白白净净。
几年过后。
仙女沦落凡尘,承受太多不该承受的痛苦。
“陆远,只要你能护着这个家,护着咱们的孩子,再苦再累,我都愿意跟你过下去。”
夏荷低下头。
心头再次涌上甜蜜。
变了。
自家那个浑浑噩噩的男人,终于不再懦弱。
“如果再让你们娘俩被人欺负,我陆远就不是人,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陆远的眼睛湿润了,一把抱住了妻女。
眼泪夺眶而出。
夏荷有着传统女性的所有美德,从来考虑的都是别人。
永远都是那么的善良。
“哥,这还有人呢。”
陆月羞红了脸。
两口子搂搂抱抱,能不能注意一下。
旁边还站着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听到这话,同样满脸泪花的夏荷连忙推开陆远。
真是羞死人了。
竟然忘了小姑子还在身边。
“嘿嘿嘿,继续包饺子。”
陆远用傻笑化解媳妇的尴尬。
暗道重生真好。
上天给了陆远一次弥补的过错机会。
前一世。
妹妹嫁给莽汉郁郁而终,妻子因女儿被卖寻了短见。
这一世。
陆远不但要让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三个女人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还要让她们活出自己精彩人生。
“媳妇,这是剩下的钱,一共24.6毛5分。”
“我留5块钱,剩下的你收好。”
弥补过错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妻子和妹妹知道。
陆远可以养家了。
家里的顶梁柱,不是烂木头!
“呀,这么多钱!”
望着陆远掏出来的一大摞票子,夏荷双眼发光。
忙着擀皮的陆月激动地咽了咽口水。
不是二女财迷,实在是穷怕了。
以往。
家里的财政大权始终被戴兰花把持着。
别说是摸钱。
多看一眼,都会被戴兰花和杜红梅教训。
“原来大团结长这个样子,嫂子,五块钱上面印的是工人吗?”
“妮妮别闹,娘又数错了。”
姑嫂二人喜不自禁数着一张张钞票。
怀里的妞妞咯咯直笑,伸出小手不停捣乱。
看到这一幕,陆远既高兴又自责。
由于营养不良。
相比于同龄孩子,女儿妞妞显得又瘦又小。
“媳妇儿,地上有我带回来的十几个鸡蛋,全都留给妮妮冲鸡蛋水喝!”
一想到同样只有半岁的戴虎子胖乎乎,体重都快二十斤。
反观妞妞。
轻的恐怕连十斤都不到。
陆远气不打一处来。
“除了鸡蛋水,过段时间我还要给咱们女儿弄麦乳精,奶粉。”
“别人家孩子有的,咱们女儿也要有,别人家没有的,我也要给妞妞弄到。”
如今是1975年,不是65年,各项政策都在逐渐放开。
只要肯用心,发家致富没有任何问题。
拥有前世记忆的陆远,不但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还要当村里第一个万元户!
“陆远,我知道你心疼女儿,心疼我和小月,可俗话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送穷。”
丈夫的话句句暖心。
不过日子刚刚有点起色,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将妞妞交给陆月照顾,夏荷洗了下手,拿过擀面杖麻利地擀起饺子皮。
念着眼瞅着就要过年。
要给陆远和陆月扯几尺布。
做两件新衣服。
陆月的年纪也不小了。
爹妈不在。
长兄如父,嫂子如母。
是时候,为陆月考虑终身大事了。
多备点嫁妆。
男方才能高看陆月一眼。
纵然不能像城里人那样,结婚有三转一响。
没多有少。
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小姑子。
自己受过的苦,不能再发生在陆月身上。
娘家硬气,婆家才不敢欺负新媳妇。
“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留在嫂子身边一辈子。”
听到夏荷提起自己的终身大事。
陆月小脸“唰”的一下红透了。
“结婚的事情先不急,小月才十七八岁,太早结婚对身体不好,况且......算了,以后再说吧。”
距离国家恢复高考还有两年,陆远依稀记得报考条件好像是初中毕业,年龄不超过三十岁。
听说难度只有高中水平。
夏荷和陆月都是初中生,而且一个比一个聪明。
只要肯学习,一定能够考上大学。
允不允许结婚。
陆远倒是不记得了。
如果允许已婚人士参加高考。
陆远觉得自家媳妇也可以报名参考。
是不是大学生,陆远并不在乎。
上大学,开眼界。
知道人生不只有面朝黄土朝天这一条路。
“娘,他们竟然在包饺子,而且还是肉蛋饺子!!!”
“我顺着门缝看到,好家伙,整整一盆的肉馅!”
与此同时,门口一道人影快步跑回几米外的砖房。
气急败坏地大骂陆远丧良心。
包饺子这么大的事情,陆远竟然连个屁都不放。
罪大恶极!
“你说啥!他们有肉有面包饺子?”
正在哄孙子的戴兰花一听就急了。
不敢相信净身出户的陆家四口人,有能力包肉饺子。
杜红梅怒道:“这些不孝的畜生,也不怕吃饺子撑死!就他们这德行,也配吃肉蛋饺子,简直是糟蹋了。”
“吃饺子?家里包饺子了?”
房门被人推开,喝得五迷三道的戴茂盛回来了。
十几名年轻人低头耷脑地站着,其中还有三个是女人。
众人脖子上挂着大牌子。
上面用刺眼的红油漆,写着“坏分子”三个字。
多名荷枪实弹的民兵负责维持现场秩序。
耳听众人议论,陆远得知事情原因。
眼前这些坏分子都是下乡知青。
因为受不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又加上和当地人的矛盾,胆大包天的偷跑回家。
被自城市抓捕归案,遣送回县里等候发落。
不出意外。
接下来,这些人将会享受到全套的“黑五类套餐”。
罚站,游街,批斗,检讨。
打入另册。
取消评优,回城资格。
时代的一粒沙。
落到谁的头上,都是一座大山。
他人死活自己管不了,更没能力管。
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再说吧。
“你有什么事?”
大院门卫室,门卫大爷抬头看向陆远。
“领导好,请问胡文明同志是在这里办公吗?”
“你找胡主任?”
办事员上下看了看陆远。
土布衣服补丁裤子,脚上一双胶鞋,一看就是下面的老农民。
“我叫陆远,是陆家庄村民,有一位老朋友让我将一封信交给胡主任。”
“你等着我,我进去问问。”
大爷接过陆远递来的信件,走向外面的县府办公室。
领导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
“进去吧。”
过了几分钟,门外指向一排平房中的一间屋。
屋内。
一名五十多岁,身穿干部服,面容严肃的中年干部一边抽着烟,一边看向进来的陆远。
“胡主任您好,冒昧打扰还请您见谅。”
陆远面带笑容地主动问好。
借此观察胡主任的反应。
“老神......老赵同志这么会想到让你过来送蝎子呢?”
胡主任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今年上半年。
国家成立了中西医结合领导小组。
下达指标,命令各地长期收购各种中草药。
蝎子属于中药里面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是最难搞到的一种。
一来,无法人工养殖、
二来,蝎子有毒,喜欢夜间出没。
没点经验,别说抓蝎子。
一旦蝎子蛰到,起码十天不能上工。
不上工,自然也就没了工分。
“您负责各类物资的收购工作,又对赵大爷有恩,你的事情,赵大爷自然格外上心。”
“胡主任您看,这些都是上好药蝎,效果绝对好于一般的蝎子。”
眼前这位胡主任,不仅管着全县各类物资收购。
而且还分管公粮上交。
公社交的粮合不合格,能不能顺利过关,全在他一句话。
名副其实的二号县太爷。
胡主任面无表情道:“除了这些,老赵还跟你说了什么?”
“赵大爷经常提到您,说是没有您,就没有他今天的好日子,更不可能平安度过前几年的风浪。”
“赵大爷年老体衰,没办法亲自上山抓药蝎,就让我这个小年轻帮忙,报答您当年的恩情。”
“呵呵呵,这个老赵真是越老越懂得做人。”
老谋深算的胡主任脸色有了松动,起身检查陆远带来的蝎子。
不错,全都是品质最好的东雅钳蝎。
蝎子和蛇一样有冬眠习性。
再过一个来月,蝎子就要冬眠了。
距离上级下达的收购指标,还差一大截没有完成。
这个时候有人雪中送炭。
而且还是老熟人赵神医派来的。
胡主任自然没有不要的道理。
“按照相关规定,普通蝎子论斤收购,一斤5块钱,这类有独特效果的药蝎,按照个头收购,一只一毛钱。”
“一会我让人清点一下数量,把钱算给你。”
“人过七十古来稀,我和他往后见面的日子也不多了,你回去告诉老赵,有时间我过去看他。”
紧接着,胡主任拿起电话。
不一会。
两名县府干事走了进来。
胡主任一语双关道:“仔细点,这些都是最上等的优质药蝎,千万别查错数,要是让贫下中农兄弟吃亏,别怪我处理你们。”
随后。
陆远和二人来到外面的一间屋子,只见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将蝎子倒入铁桶里,粗略看了一眼里面的数量。
“一共412只,老孙,你这边数了多少只?”
“和你一样,421只。”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开始登记造册。
“兹收购药蝎421只,每只收购价格4分钱,支付收购款42.1元。”
名叫老孙的工作人员写好收条,将笔递给陆远。
“小同志,会写自己名字吧?不会写就按手印。”
接过笔,陆远快速写下名字。
果然。
找人和不找人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数量凭空翻了一倍。
至于手续什么的,人家问都不问。
42.1元对于农民而言,绝对是一笔巨款。
一个工分两分钱。
一名壮劳力一年累死累活,也才能挣五六十元。
遇到黑心肠的村长,支书,有意降低你的出勤率,劳动合格率。
恐怕连四十元都挣不到。
傍晚时分,陆远心满意足地回到村里。
相比于乡下。
县城的物资供应较为充分。
后面挂着两个麻布口袋。
分别装着烤烟叶,废报纸,白面等物资。
先来到赵大爷还车。
陆远卸下两个大麻袋,讲着胡科长还算给面子。
“能当上粮食爷,这老小子狡猾着呢。”
赵大爷摸着手里的烟叶,冷笑道:“你爹死了,知道胡文明他舅舅给匪军当过副官的知情人,只剩下咱们爷们了。”
“赶快回去吧,路子已经打通了,接下来有的你忙,到了11月份,上山的蝎子都要睡大觉了,能抓多少还要看你的运气。”
陆远点点头。
拎着另外一个麻袋朝家走。
除了给赵大爷购买烟叶,卷烟的报纸,火柴。
剩下的钱,全都用买粮买肉了。
国营商店,供销社的价格贵得要死。
仗着统购统销政策,一斤猪肉敢卖八毛钱。
鸡蛋的价格离谱到5分钱一个。
要知道。
县里供销社收下面的物资,一只大个头的鸡蛋才给1分钱。
如何将十几块钱的购买力最大化。
答案自然是去找那些偷偷进县里卖东西的村民。
“哥,家里出事了!!!”
一边吐槽剪刀差毫无人性,陆远一边美滋滋地拦着东西往家走,小妹陆月迎面跑过来,差点和陆远撞了个满怀。
“你先别慌,是不是那对恶婆娘来找麻烦了?”
陆远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无踪。
“不是她们,是......”
“哇哇哇!”
就在这时,陆远猛地听到女儿的号哭声。
扔下麻袋让妹妹拿着,迈步往家的方向冲。
看热闹的村民里三层外三层,将茅草屋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央。
夏荷被一名五大三粗的女人揪着头发。
女儿妞妞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掌掴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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