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伤口溃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一些人因瘟疫而全身通红,不停地抽搐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这次疫病来得凶猛,我所剩时日不多,索性直接大胆地跟患病百姓接触。
但我没想到。
谢沉洲和柳依白也来了。
两人立于空地,看着周围百姓哀嚎遍野。
谢沉洲冷静地指挥着部下。
柳依白捂着嘴满脸嫌弃,视线一转,看到了身着粗布麻衣,面纱蒙面的我。
女人间的直觉是最准的。
她走近打量了我几眼,试探道:“沈青梧?”
我忙着给百姓换药,没理她。
她冷笑一声,“还真是你?怎么,担心我抢走谢沉洲,都追到这种地方来了?”
她攥住我的胳膊,语气阴狠。
“我警告你,谢沉洲是我的,你若是生出什么不干净的心思,别怪我动手。”
我冷眼看她,“你若是再敢碰我,我让你恶病缠身你信不信?”
柳依白猛地甩开我,嫌恶地擦了擦自己的手,转身离去。
谢沉洲刚打完仗又操劳一整天,身体经受不住。
“医女!将军高热昏迷了!”副将慌乱着急。
我沾满脓血的手一颤,银针险些扎穿掌心。
谢沉洲烧得神志不清,攥着我的袖角,滚烫的呼吸拂过颈侧。
“阿梧......”
若是从前,我必心生欢喜温情,可现在那声呢喃却成了淬毒的刀。
柳依白扒着门框的手攥紧,眼神怨毒。
次日一早。
我救治过的百姓突然浑身红疹,口吐白沫,性命垂危。
我震惊不已,施针后却发现是中了热毒,怎么可能?
“你们昨晚吃了什么?”
柳依白打断我的话,“这妖女害了三十余人!”
“我已查清,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毒害百姓!就地正法!”
谢沉洲意识昏沉,靠在躺椅上,朦胧中看向我。
我被士兵压着,喉间涌上黑血,却死死咬住舌尖。
不能吐,吐了便瞒不住咯血之症,瞒不住......这副残躯将死的事实。
柳依白当着众人的面举起长枪狠狠砸了下来。
一阵剧痛瞬间弥漫开来,腿骨断裂的脆响惊起。
我脸色瞬间惨白,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