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言汐墨锦川的其他类型小说《渣夫诈死另娶,她转身再嫁权贵宋言汐墨锦川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君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进屋后,宋言汐便撩起了墨锦川盖在腿上的衣袍。她曲起手指在墨锦川腿上敲了敲,抬眸问道:“有感觉吗?”墨锦川漆黑的眼底闪过黯然,微微摇了摇头。宋言汐面色不变,纤细的手指又在墨锦川腿上一寸寸捏过,“王爷,若是捏到何处有感觉了,请王爷告知一声。”只是她将墨锦川两条腿捏了一个遍,墨锦川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看来墨锦川这腿当真是半点知觉都没了。她没有再问,直接便打开了药箱。药箱是小叶紫檀的,总共四层,分别放着银针、各种珍稀药材,止血用的纱布,以及世间仅此一套的薄若蝉翼的刀具。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扎进墨锦川腿部筋脉后,她精致的眉心渐渐拢了起来,“当初给王爷接骨之人,如今何在?”白日里未来得及细查,没想到,锦王殿下的腿伤竟另有古怪。墨锦川眸光微动,“死...
《渣夫诈死另娶,她转身再嫁权贵宋言汐墨锦川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进屋后,宋言汐便撩起了墨锦川盖在腿上的衣袍。
她曲起手指在墨锦川腿上敲了敲,抬眸问道:“有感觉吗?”
墨锦川漆黑的眼底闪过黯然,微微摇了摇头。
宋言汐面色不变,纤细的手指又在墨锦川腿上一寸寸捏过,“王爷,若是捏到何处有感觉了,请王爷告知一声。”
只是她将墨锦川两条腿捏了一个遍,墨锦川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看来墨锦川这腿当真是半点知觉都没了。
她没有再问,直接便打开了药箱。
药箱是小叶紫檀的,总共四层,分别放着银针、各种珍稀药材,止血用的纱布,以及世间仅此一套的薄若蝉翼的刀具。
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扎进墨锦川腿部筋脉后,她精致的眉心渐渐拢了起来,“当初给王爷接骨之人,如今何在?”
白日里未来得及细查,没想到,锦王殿下的腿伤竟另有古怪。
墨锦川眸光微动,“死了,上月秋猎误入虎穴,死无全尸。”
宋言汐淡淡道:“嗯,他是该死。”
墨锦川没再开口,屋里静谧一片。
宋言汐心下了然,看来墨锦川是已经知道那人在给他治腿时动了手脚了。
宋言汐安静的检查墨锦川双腿后,斟酌开口道:“王爷的腿伤有些时日了,小妇人并无十足把握。”
墨锦川勾了勾唇,淡淡道:“本王的腿已废了许久,能治好固然好,若治不好也无需介怀。”
“主子......”暗一欲言又止,满眼的心疼。
他跟了墨锦川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轻松的语气下,藏着怎样的心酸。
宋言汐是医者,在神医谷时见过各种各样的病患,所以也能感同身受。
她斟酌片刻,开口道:“后续的治疗会很苦,甚至有可能需要断骨重接,王爷若是做好准备,我必会用尽毕生所学救治。”
墨锦川抬头,眼眸微亮,“本王相信夫人。”
墨锦川话音落下,暗一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夫人能有几成把握治好王爷的腿?”
宋言汐面带歉意,“王爷,我只有三成把握。”
“无妨,夫人尽管放手去治。”
他本就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能得宋言汐给他治疗,无论好与不好,他都知足。
有了墨锦川这话,宋言汐仅有的顾虑也没了,直接道:“神医谷门规,治病之时不能有他人在场。”
暗一刚要说话,只听墨锦川吩咐道:“你先退下,帮本王照顾好夫人的人。”
*宋言汐调配好药剂,又试了水温,转过身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墨锦川时,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件事。
她该留个人伺候锦王殿下更衣的......注意到宋言汐落在自己衣领处的目光,墨锦川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本王自己来便好。”
宋言汐视线往下看向他的腿,欲言又止。
想说她是大夫,让他在他面前不必逞强,又怕话说的太直白伤人自尊。
烛光下,墨锦川的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声音失了以往的淡然,“麻烦夫人转过身去。”
“哦,好。”
宋言汐赶紧转身,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
她真是糊涂了,曾驰骋疆场让人闻风丧胆的锦王殿下,即便双腿不良于行,也不至于孱弱到脱个衣服都要人相助的地步。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声。
宋言汐刚想提醒一句桶沿有水,当心滑倒,就听“砰”地一声闷响。
重物落入水中,溅起一地的水花。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片刻后,男人沉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夫人,可以了。”
宋言汐转过身,男人清朗俊逸的脸上不带任何情绪,那双深邃清冷的眸子,如同翱翔长空,睥睨天下的雄鹰......宋言汐的视线下意识的顺着锁骨往下,湿哒哒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隐隐约约露出健康肤色胸肌,跟不穿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以开始了吗?”
男人沉冷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宋言汐陡然回神,赶紧收回了视线,取了银针快速为墨锦川施针。
找准了穴位,银针快准备的扎入肌理,墨锦川脸上却是一丝表情也无,甚至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第三针入针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慌的小奶音,“坏女人,你放开我爹爹!”
宋言汐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银针上,被这动静吓到,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直直朝前栽去。
眼看银针要狠扎进穴位中,她顾不得自己,赶紧抬手,拔出银针,任由自己面朝前往浴桶里摔去。
宋言汐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闭紧嘴巴,意料之中的落水感却没有传来。
反而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掐着她腰肢,稳稳的托举着她。
她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其中仿佛隔了一潭深水,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足三指,近到仿佛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
扶着她腰肢的手,更是热度灼人。
“坏女人,臭女人,我要让哥哥打哭你!”
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双手叉腰,奶凶奶凶的吼道。
“娇娇,别胡闹。”
墨锦川轻声呵斥。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言汐瞬间回过神来,赶紧双手撑着木桶边缘站直了身体,连连后退几步。
听到爹爹严肃的声音,小奶娃小小的身子一颤,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红了眼眶,小脸儿上满是委屈。
话还没出口,小金豆先掉了出来。
“呜呜......爹爹居然为了坏女人凶娇娇......”小奶娃跺了跺脚,抹了把眼泪扭头就往外跑,“我不活了我!”
“夫人,不好了!
将军,殉国了!”
灵犀阁,宋言汐刚午睡醒来,大丫鬟竹枝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脸上还挂着泪痕。
宋言汐身子晃了一下,险些栽倒。
“夫人,小心!”
竹枝赶紧扶住宋言汐,“夫人,如今将军不在了,府中还要靠您主持大局,您可千万撑住啊!”
“呜呜呜......竹枝姐姐,夫人与将军素来琴瑟和鸣,如今将军走了,夫人可怎么活啊?”
宋言汐原本失神的眸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光,看向哭得伤心的小丫鬟桃花。
桃花原是林庭风买来伺候她的。
上辈子,林庭风战死的消息传来,就是这小丫鬟时时在她耳边念叨,她与林庭风如何情深,如何恩爱。
更是抓住机会就要哭上一场。
哭得她也跟着陷在回忆里,一点点将林庭风勾勒成了完美夫君的模样,彻底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
在料理完林庭风的丧事后,她便在林庭风墓前自尽了。
但不知为何,她死后,魂魄并没有散去,而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回到了将军府。
她那原本战死沙场的夫君林庭风也回来了,还带回一女子。
那女子是安国公府的千金诗涵郡主,也是林庭风的心上人。
这时候,她才知道,林庭风假死不过是为了诱她真死。
她死了,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占有她的嫁妆财产,迎娶他的心上人进门。
当天,林庭风便入宫以战功请旨赐婚。
一月之后,林庭风风风光光迎娶新妇,早没人记得她这已是一捧枯骨的旧人。
只有她的外祖父和娘亲、弟弟,在林庭风迎娶新妇当天捧着她的牌位上门,要为她讨一个公道。
与此同时,外祖父通敌叛国的消息也被送入宫中。
林庭风带兵搜查,查出外祖父通敌书信。
外祖父一家满门斩首,上到八十老妪,下到襁褓孩童,无一幸免。
最后时刻,外祖父甚至下跪求林庭风,求他看在言氏当初扶持他的份儿上,看在宋言汐的份儿上,将言家最小的一个襁褓婴儿送出去,给言家留下一条血脉。
可林庭风却是一剑刺死那孩子,再洞穿了外祖父的心脏。
外祖父不知道,那些通敌密信就是林庭风放进言家的。
只有言家人都死了,他才能占有言家的一切。
他就是要将言家斩草除根,又怎么会答应外祖父的请求,为言家留下血脉?
“夫人......呜呜呜......”耳边传来竹枝的哭声。
宋言汐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不是为假死的林庭风,而是为上辈子愚蠢的自己,为惨死的言氏族人。
这辈子,她绝不会再让林庭风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奸计得逞!
“圣旨到!”
院子里传来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屋内悲伤的气氛。
宋言汐抹了一把眼泪,吩咐竹枝、竹雨给她重新梳妆后,赶忙出去接旨。
“......追封林大将军为长信候,赐良田百顷,黄金千两......”宋言汐恭敬的听完一长串的赏赐,“臣妇替将军谢皇上,还请公公替臣妇回皇上,将军已故,未能留下子嗣承袭爵位,请皇上收回封爵。
将军在世之时,最是心系边疆将士,请皇上代将军和臣妇将所有封赏捐赠给边疆将士。”
传旨的大太监听到宋言汐这一番话忍不住擦了擦眼角,“夫人高义,杂家这就回去禀明皇上。”
“夫人,不可啊!”
眼见着传旨太监带着人走了,桃花急了,忙唤了一声。
宋言汐在竹枝的搀扶下起身,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说什么?”
桃花在宋言汐的眼神之下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还是说道:“夫人,皇上给将军的那些赏赐,都是将军用命换来的,夫人怎么能不要不要封号,连赏赐都全部捐了呢?”
宋言汐沉了脸,“本夫人如何处置皇上的封赏还需要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来教不成?”
“夫人息怒,是桃花逾矩了。”
桃花赶紧低下头,嘴里恭恭敬敬告罪,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怨恨。
宋言汐居然拒绝了皇上给将军的封号,还把财务都捐出去了,她这是疯了吗?
她得赶紧传信禀告将军和郡主才行。
宋言汐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缓和下来后才看向竹枝,“竹枝,命府中换了白灯笼,挂上白绸,设灵堂。
无论如何,将军的丧事都得好好筹。”
“是,夫人。”
竹枝立即领命去了。
“竹雨,你随我进来。”
竹雨随宋言汐进屋,却看见桃花急匆匆的出了院子。
“夫人,斯人已逝......”竹雨看着沉静的宋言汐,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开口便想劝。
宋言汐严肃了脸色,“竹雨,其他的话不必说。
我现在有事要吩咐你去办。
你找张嬷嬷、陈嬷嬷,立即清点我的嫁妆,银票、细软、田庄房产地契立即悄悄的送回侯府交给我娘亲。”
“另外,你......”宋言汐附在竹雨耳边,小声吩咐了一遍,“这件事做完之后,你便和竹枝一同把将军府中账目整理出来,交还给老夫人。
就说我因为将军之死伤心过度,已无力掌家。”
“夫人,您......”竹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宋言汐,但话没问完,就恭敬行礼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竹雨走了之后,宋言汐唤了竹果伺候她更衣。
同时吩咐竹露,“竹露,你替我去盯着桃花,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
竹枝、竹雨、竹果、竹露四个丫鬟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与她从小一同长大,情同姐妹。
竹枝做事干练爽利,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竹雨精明锐利,擅长理财。
竹果、竹露自小习武,平日里是普通丫鬟,可若是她遇到危险,她们便是死士!
上辈子,她死之后,竹枝、竹雨为了给她求一个公道,在林庭风和庄诗涵大婚当日碰死在了喜堂上。
竹果、竹露为了给她报仇,刺杀林庭风,却误中埋伏,乱箭穿心而死。
想到上辈子这四个丫鬟的死状,宋言汐的心也是一阵一阵的揪着疼。
竹果替她换上了孝衣,见她面上并没有多少悲伤之色,她反而心疼得不行。
想要劝说,终究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宋言汐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吧,你家姑娘我没事。”
“夫人?”
竹果震惊的看向宋言汐。
小姐跟将军成亲第一日开始,便不许她们唤她姑娘,说要唤夫人,现在怎么?
“我与他成亲当日,他便上了战场,我们未曾圆房。
如今他既然已经为国捐躯,我断没有为他守一辈子的道理。
以后,你们还唤我姑娘吧!”
宋言汐话音落下,竹果几乎要喜极而泣。
她们之前都以为小姐的平静是因为心跟着姑爷一起死了,所以强撑着的。
现在看来,她们小姐是真的想开了。
只要她们家小姐好,别的便都不重要。
宋言汐才刚走出院子,准备去灵堂,就见桃花扶着将军府的老夫人,林庭风他娘急匆匆的来了。
宋言汐目光在桃花身上扫过,林庭风在她身边安的这枚钉子,搬救兵倒是挺快的。
她蹲身行了一礼,“婆母,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林老夫人脸黑得如同锅底,“你辞了皇上给风儿的爵位,还把赏赐都捐出去了?”
将军府的大门一关上,林老夫人何氏立即疾言厉色的命令道。
竹雨扶着宋言汐的手都震了一下,老夫人刚刚对姑娘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怎么转眼就变了脸色。
宋言汐冷厉的目光直视何氏,“敢问婆母,为何要令我跪下?”
何氏面色一僵,眼底多了几分阴狠。
或许是宋言汐入府这两年太过乖巧,现在听到宋言汐敢这么质问她,她心头的火瞬间就蹿了起来。
“好你个宋言汐,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我儿刚出殡,你就跟外男勾勾搭搭,甚至同乘一辆马车!
你如此不守妇道,若是我儿还活着,我定让他休了你!”
宋言汐掀了掀眸子,看向何氏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凌厉,“婆母,纵然夫君不在了,我朝律令,婆母和公公也可写下断亲书。
婆母若是肯给,以后我跟将军府便再无瓜葛!”
“你......”何氏指着宋言汐,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还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要是以往,宋言汐早就上前去给她拍背认错了。
但今天,宋言汐站着没动。
大嫂周氏赶紧上前扶住了何氏。
陪在一旁的林庭萱站了出来,一脸愤怒地瞪着宋言汐,“宋言汐,你好大的胆子,我二哥才刚死,你就敢这么对母亲!
你这样不守妇道、不知廉耻,还不孝的女人就该被拖去浸猪笼!”
“好啊!”
宋言汐冷笑道:“浸猪笼要开祠堂,请林氏族老和我宋氏族老一同评判,你们倒是去把人请来啊!”
“我也正好跟大家说说,你们将军府如何寡廉鲜耻,侵占媳妇儿嫁妆。
又是如何阳奉阴违,藐视皇家,猜疑锦王!”
宋言汐掷地有声,林庭萱脸色白了白,“我们是在说你不守妇道,应当浸猪笼,什么时候藐视皇家,猜疑锦王了?”
宋言汐冷笑,“我只今天回来时跟锦王同乘,你们说我不守妇道,不就是怀疑我跟锦王有染吗?
这不是藐视皇家,猜疑锦王是什么?”
林庭萱被宋言汐说得涨红了脸,张嘴结舌。
宋言汐懒得跟他们多说什么,只道:“婆母,若想我走,什么时候断亲书写好了,给我送来便是。
若想将我浸猪笼,什么时候祠堂开了,双方族老到了,便来喊我一声。
竹雨,我们回灵犀阁!”
回到灵犀院,宋言汐便让竹枝关上了院门。
“姑娘,老夫人简直欺人太甚!”
竹雨气得跺脚,刚才要不是姑娘拦着,她简直想上前撕了林庭萱的嘴。
她们吃着姑娘的,穿着姑娘的,居然还一张口就红口白牙的污蔑姑娘,简直可恶!
“无妨。”
宋言汐淡淡的道:“他们很快就会付出代价的。”
“竹枝,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姑娘放心,全都办好了。”
竹枝利落的回答道:“将军府名下的田产、庄子全都已经卖了,买了粮草捐给兵部,现在已经在兵部入册了。
至于府中库房里那些,也已经清点出来,造册交给内务府,上交国库。
现在内务府的车架就在外面等着呢!”
说完,她又小声道:“姑娘,夫人派来的车架也在外面等着呢!”
“好,竹枝你办得很好。”
宋言汐吩咐道:“现在你就让人去把将军府深明大义,将家中财物悉数上交国库,支援边军的消息散出去。”
“是,姑娘。”
“等这消息散出去了,再号召一群百姓来将军府门口歌功颂德,那时候再让人把大库房的东西全都搬出去。
动静要大,要让府中所有人都知道。”
“竹雨,你悄悄的带人,把我私库里的嫁妆先运走。”
“姑娘,奴婢明白。”
两根竹退下后,宋言汐也睡了一觉。
另一边,竹果、竹露和桃花发现宋言汐不见了,找遍了坟地周围都没找到,赶回来禀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竹枝一看见竹雨和竹果,一脸恼怒的斥责,“你们俩是怎么看着姑娘的?
要不是锦王刚好去祭拜碰上,姑娘今天就没了!”
“姑娘现在呢?
怎么样了?”
竹雨赶忙问道。
“姑娘累了,刚刚睡下。”
竹枝没好气的回了一声,“你们都下去,别吵着姑娘。”
竹果、竹露和竹枝互相递了一个眼神,满脸自责的退了下去。
桃花退出灵犀院后,立即去了福寿堂。
“老夫人,奴婢办事不力,还请老夫人责罚。”
一进福寿堂大门,桃花立即跪下请罪。
“啪!”
何氏正在气头上,听见桃花请罪,立即让身边嬷嬷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风儿留你在府中有何用?”
桃花连忙磕头,“老夫人恕罪,奴婢一定将功补过,绝不可能让宋氏活过今晚!”
林老夫人咬牙点头,“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次要是宋氏还不死,你也不用活着了!”
“是,奴婢明白。”
桃花刚退下,何氏的贴身嬷嬷张嬷嬷就进来了,“老夫人,大喜啊,咱们府外来了好些百姓!”
何氏不耐烦地睨了张嬷嬷一眼,“你如今是越发毛躁了,一群泥腿子围在门外,只会弄脏了咱们的地儿,哪儿来的喜啊?”
张嬷嬷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老夫人您有所不知,那些百姓是感念我们将军府大义,特来答谢将军府,还说要写万民书,为咱们将军府请命,请求皇上嘉奖咱们将军府呢!”
何氏老脸上也有了些笑意,“这些个泥腿子倒也不是全然无用。
扶我出去瞧瞧!”
“参见老夫人!”
何氏一出去,围在将军府门口的百姓立即恭恭敬敬行礼。
“老夫人深明大义,实乃吾辈楷模!”
“林将军一门忠义,一心为国,实乃我大安之福。
我等正商议写下万民书,为老夫人奏请诰命!”
......何氏在一声声夸奖声中,快要飘起来了。
尤其是听到大家要写万民书,为她请诰命的时候,她腰板儿挺得直直的,那脖子昂得比大鹅都长。
可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林老夫人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颤抖着手,气愤的指着宋言汐,“好你个宋言汐,我竟不知你如此歹毒!
庭萱好歹是你夫君的妹妹,你怎可如此害她?”
宋言汐蹙紧了眉头,“婆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若婆母真认定是我陷害庭萱,那凭我自己,我便是百口莫辩。
但我相信,顺天府会给我一个公道。
竹枝,去顺天府击鼓鸣冤!”
“你敢!”
宋言汐话音落下,林老夫人立即厉声呵斥!
这事情要是闹到顺天府去了,林庭萱的名声可就半点都没了!
宋言汐腰背挺直,冷然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对上林老夫人的眸子,“婆母问都不问一声,便要把谋害三姑娘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我承受不起,只能去顺天府鸣冤了!”
“你......”林老夫人气得张嘴结舌,最后坐回了椅子上,“好好好,庭萱在你院中,在你房中出了事,你该如何解释?”
宋言汐一脸不解的看向林庭萱,“我也好生奇怪,三姑娘大半夜的为何不回自己院里,而在我房中?”
“我......”林庭萱眼眸躲闪了几下,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竹枝上前道:“回姑娘,三姑娘是为了您收回了之前借给三姑娘那些东西来找您的。
奴婢跟三姑娘说了,您还在睡着,让她晚些再来。
三姑娘不愿意,非要闯进房中,之后三姑娘便没出来......”林庭萱躲闪的眼神坚定起来,“就算是我闯进你房中的,那你敢说那马奴不是你找来谋害我的?
一个马奴凭什么可以进主母的院子?”
宋言汐看向林老夫人,“婆母,这件事儿媳同样不解。
还请婆母明察,否则,儿媳便请顺天府明察!”
她这赤裸裸的威胁,气得林老夫人咬牙切齿。
“张嬷嬷,去审!
审不出来便打到审出来为止!”
林老夫人说话时,给了张嬷嬷一个暗示的眼神。
反正那马奴是无论如何不能留了,不如早点打死,什么都问不出来,才好把罪名理所当然的扣在宋言汐头上。
张嬷嬷刚要去,竹雨立即跟上,“嬷嬷,奴婢跟您一同去审。”
没等林老夫人和张嬷嬷阻止,宋言汐便开口道:“婆母,此时不仅事关三姑娘名声,更关系到儿媳。
儿媳也想帮婆母分忧。”
她话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不信林老夫人和她的人。
林老夫人也心知肚明,却无法拒绝。
今晚,她本来一切都算计得好好的。
可现在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仅女儿清白没了,还三番两次在宋言汐手里吃瘪。
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阴沉的目光重新落在宋言汐身上,“宋言汐,别的事情你可以一问三不知。
那你自己今晚去哪儿了,为何不在房中睡觉,你总不会不知!”
说到这个,宋言汐便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语气里带了几分凄凉的说道:“回婆母的话,自夫君没了之后。
我便一直宿在后面的竹楼书屋之中。
婆母说过,那里是夫君生前最常待的地方。
儿媳待在那里,便只觉得如同夫君还在一般。”
说完,她的哭声便有些压抑不住了。
悲伤的模样,倒是让林老夫人满腔怒火都不好发出来。
竹枝很快回来了,“回老夫人、夫人,审出来了,那马奴说是桃花给他传话,说夫人传他来问问将军以前常骑的那匹马现在的情况。
他来了之后,咱们院儿里没人,他自己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夫人的房间,后来他就晕晕乎乎的,再醒来就......娘,我也是。
我本来好好的在房中等宋言汐,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等着等着就晕乎乎的了......”林庭萱迫不及待的说道,说完,她指着宋言汐,愤怒道:“娘,肯定是她!
是她耍手段,在屋里弄了什么东西,我......我才会......嘭!”
林老夫人气得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砸在了地上,再次将矛头指向了宋言汐,“你好好的院子里,怎么会没人?”
宋言汐不卑不亢的回答,“近来儿媳一直在后面小楼,贴身的人也都在后面小楼伺候。
想必是主子不在,院里的婆子和小丫鬟便躲懒去了。
婆母,儿媳倒是觉得三姑娘说得有理。
我这房间里想必是被人用了什么东西。
竹露,去请府医来。”
林老夫人当然知道她房中被人放了东西。
她想阻止,但竹露都已经走出院子了,根本来不及了。
府医很快就来了。
一番检查之后,府医拿起了那与整个房间的缟素极其不符的红烛,“回老夫人、夫人的话,这红烛中掺了庄生晓梦。”
宋言汐一脸疑惑,“卢大夫,那是什么东西?”
卢大夫立即更加恭敬的把头低了下去,万分惶恐的说道:“回夫人的话,那是一种迷药。
可迷人心智,达到......催情的效果。”
老大夫的催情两个字说得格外艰难。
宋言汐顿时大惊失色,“竹枝,我房中的烛火是谁伺候的?”
“姑娘,咱们院儿里烛火一直是桃花在伺候。”
“好啊!
又是这个桃花!”
宋言汐脸色有些发狠,“竹枝,去顺天府报案,桃花谋害主母,罪无可恕!”
林老夫人这时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不可!”
宋言汐疑惑的目光看向林老夫人。
她还没开口问,林老夫人便解释道:“言汐,此事事关你妹妹清白和名誉,不可张扬。
母亲知晓你这些日子也着实累了,桃花这事儿你便不必管了,母亲自会将她拿下后,乱棍打死!”
宋言汐似乎微怔了一下,愣愣的问道:“婆母,如此说来,三姑娘在我院中出事,您不怪我了?”
林老夫人咬着牙,“不怪你不怪你。
行了,你早点休息,我们先走了!”
“婆母,等等!”
林老夫人带着满脸怨毒的林庭萱刚要走,宋言汐叫住了他们。
“你还有什么事?”
林老夫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宋言汐拉过竹果的手,看着竹果脸上清晰的巴掌印,随即目光在老夫人身后的下人身上扫过,“我家丫鬟的脸,你们谁打的?”
宋言汐迅速的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仍旧没找到墨锦川会来这里的缘由。
他乃是当朝五皇子,虽是女奴所出,但十六岁就入军中历练,如今年仅二十四岁,便因赫赫战功获封锦王。
如果不是因为在战争中废了一双腿,而后上交了兵权,他也是有跟太子一争高下,问鼎那个位置的能力的。
“将军府不敢高攀锦王殿下,不知锦王殿下今日到我夫君墓前,所为何事?”
宋言汐想不明白,便直接问了。
墨锦川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薄唇勾起一抹轻笑,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的映衬之下,好像整片天地都忽地明亮了起来。
宋言汐都不由得有片刻的失神。
之前京中传言,锦王乃安国第一美男子。
看来传言非虚。
“夫人果然聪慧。
听闻夫人师从神医谷?”
墨锦川虽是在问,语气却是笃定的,说明他已经查证过了。
神医谷是安国最神秘的隐世存在,历代弟子都是一脉单传。
江湖传言,神医谷医术出神入化,能活死人肉白骨。
但神医谷弟子出谷便隐姓埋名,大隐隐于市,无人知晓他们姓甚名谁,更无人知晓去何处寻人。
身患顽疾者,若能在机缘巧合下得他们救治是幸运,但故意去寻,却是寻不到的。
宋言汐目光落在墨锦川那搭着毯子的腿上,“王爷想让我给你治腿?”
她问完,便轻笑了一下,“我夫君刚刚战死,新寡之人,行动多有不便,若给王爷治疗旧疾,恐怕会有诸多闲言碎语,若是让王爷声誉受损便是我的不是了。”
“我前些日子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夫人可以听听。”
墨锦川面色不变。
仿佛闲话家常一般,就将林庭风如何在战场上与一女子互生情愫,又如何假死,如何谋划让她随他而去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宋言汐早已知晓,但此刻听墨锦川说起,心中还是说不出的震惊。
她看着墨锦川,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些被她忽视了的记忆。
上辈子,她在林庭风墓前自杀后,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匆匆赶来。
言氏一族被林庭风诛灭之后,也有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赶到。
只是她那时作为一只为林庭风而自戕的孤魂野鬼,注意力全部都在林庭风身上,并不曾注意轮椅上的墨锦川。
墨锦川见宋言汐脸上并没有半点震惊的模样,继续说道:“你将皇上给的封赏尽数捐了,连封的爵位都辞了,想必是已经知道这事了。
但你在明,他在暗,你就算知道了,要想离开将军府也绝非易事。
不如跟我合作,你给我治腿,我当你靠山。”
宋言汐心念微动,她的确是想离开将军府之后,再给自己,给家人找一座更大的靠山的。
墨锦川来当她这座靠山,其实很合适。
宋言汐只略微思忖片刻,便答应道:“好,既是合作,不知王爷现下可否送我回府?”
昨日竹露截下林庭风的飞鸽传书,信中林庭风给桃花下令,务必要让她在他坟前自戕。
她也派人试探过桃花,桃花会武而且武功不低。
虽说有竹果和竹露在,她若不自戕,桃花必定也拿她没办法。
但正面冲突,便会暴露竹果、竹露会武的事情,现在她们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墨锦川只给了旁边侍卫一个眼神,很快,锦王府的车夫便赶着马车来了。
宋言汐跟墨锦川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还请王爷把手伸出来。”
在马车上坐定之后,宋言汐便开口道。
墨锦川伸手搭在脉枕上。
距离近了,他看得更加清楚,这丫头之前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实际上哪里有半点悲伤,就连脸上的憔悴,都有一半是妆容效果。
他眼底不自觉的晕开笑意,这丫头到底还是存了几分当初在神医谷之时的古灵精怪。
宋言汐正专注把脉,并未注意到墨锦川脸上的细微表情。
把脉过后,她又伸手在墨锦川腿上一边捏,一边敲着,“这里有知觉吗?”
“没有。”
墨锦川摇头。
“这里呢?”
墨锦川依旧摇头。
全部检查了一遍,墨锦川两条腿竟是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更甚至因为残废太久,他腿部肌肉已经有些萎缩了。
宋言汐微蹙着秀眉,说道:“王爷这腿,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一试。”
墨锦川点头,“好,你尽力便可。”
说话之间,马车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前。
墨锦川的马车刚到将军府门口,林老夫人等在府门口的心腹,便飞快的跑回去禀报了。
等宋言汐下马车的时候,林老夫人带着林家一大家子人已经都出来迎接墨锦川了。
“老身拜见锦王殿下。”
林老夫人规矩行礼后起身,却见一身缟素,眼眸红肿的宋言汐正从锦王的马车上下来。
她登时惊得瞳孔放大,“这......”宋言汐不是应该已经死在她儿子坟前了吗?
她就等着桃花回来通报,然后他们好去给宋言汐收尸,再等一段时间风头过了。
她儿子就能风风光光的带着郡主回京了。
到时候,皇上定然会重新封赏一番,他们一家飞黄腾达也就在眼前了。
可宋言汐怎么?
“言汐你......”林老夫人惊得变了脸色,眼底的阴沉一闪而过。
宋言汐面上没什么表情,冰冷的目光漠然的在何氏脸上扫过。
她要办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跟将军府这帮伥鬼虚与委蛇了。
墨锦川开口道:“本王敬仰林将军为国捐躯的英勇,特意前去祭拜。
却不想碰见夫人伤心欲绝,竟欲自戕。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到底还是要好好活着,今日本王将夫人救下,护送回将军府。
我朝历来厚待烈士遗孀,往后还请将军府众人好好照料将军夫人。”
林老夫人眼底满满的都是恼恨。
当初府中设灵堂的时候,锦王都没来吊唁,怎么今天偏偏就去坟前祭拜了?
祭拜也就算了,竟然还撞上了宋言汐自戕,把人给救了,坏了她儿的好事。
但墨锦川毕竟是皇子,又战功赫赫,地位超然,她不敢指责什么。
心里再恨,面上也是恭恭敬敬,“老身多谢锦王。”
送走锦王后,她脸色倏地冷了下去。
“宋言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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