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岑姜妧的其他类型小说《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谢岑姜妧全文》,由网络作家“南又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缓缓停下。姜妧如获大赦,仓皇逃离。“姑娘!”素缃站在府侧门口,急得眼眶泛红。“你瞧,我就说,有公子在,少夫人怎会出事?”白缨瞥了她一眼。青琅连忙上前,“老夫人,侯夫人侯爷都在正厅等候。”姜妧点头,与谢岑一前一后前往正厅。“二公子回来了!”丫鬟一路小跑碎步禀报。步入正厅,老夫人手中紧攥丝帕,眼尾皱纹都湿了。“妧丫头!”老夫人上前握住她的手。姜妧赶忙安慰:“祖母莫要担忧,妧儿无事。”老夫人拉着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许久,才松了口气。“你若有个闪失,我都不知如何向崇儿交代。”老夫人嗓子带出几分哑意。三夫人在一旁坐着,轻轻瞥了一眼,心中默言:这倒好,出事了可不就似那戏文里唱的,夫妻双双把牢坐。二夫人连连点头:“幸得无事,幸得无事,老祖...
《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谢岑姜妧全文》精彩片段
马车缓缓停下。
姜妧如获大赦,仓皇逃离。
“姑娘!”素缃站在府侧门口,急得眼眶泛红。
“你瞧,我就说,有公子在,少夫人怎会出事?”白缨瞥了她一眼。
青琅连忙上前,“老夫人,侯夫人侯爷都在正厅等候。”
姜妧点头,与谢岑一前一后前往正厅。
“二公子回来了!”丫鬟一路小跑碎步禀报。
步入正厅,老夫人手中紧攥丝帕,眼尾皱纹都湿了。
“妧丫头!”老夫人上前握住她的手。
姜妧赶忙安慰:“祖母莫要担忧,妧儿无事。”
老夫人拉着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许久,才松了口气。
“你若有个闪失,我都不知如何向崇儿交代。”老夫人嗓子带出几分哑意。
三夫人在一旁坐着,轻轻瞥了一眼,心中默言:这倒好,出事了可不就似那戏文里唱的,夫妻双双把牢坐。
二夫人连连点头:“幸得无事,幸得无事,老祖宗且宽心,有岑侄儿在,妧丫头必定安然无恙。”
老夫人这才看向谢岑,目光中仍有余惊。
却欣慰地看着他:“岑儿向来是个靠得住的。”
众人视线转向他,忽见他唇上伤口,愣了愣。
谢侯爷早在宴上便已察觉,只是不便言说。
侯夫人此时方想起,急问:“岑儿,今日在亭子里的姑娘是谁?”
他唇上伤口难道是那姑娘咬的?
这……倒是个不知礼的,怎能这般咬男子唇角?实在有违闺训,虽说岑儿的妻只要身家清白的姑娘,他喜欢就好,可这般举动成何体统?
姜妧听见她问了起来,脸色白了一瞬,一旁的素缃也捏了一把汗。
谢岑立在那里,风拂过他额前碎发,嗓音清淡:“我正好想与母亲说。”
姜妧听见他话,呼吸滞住。
生怕他口不择言,说了不该说的,微阖眸,身形晃了几晃,软绵绵倒了下去。
素缃连忙托住她。
“妧丫头!”老夫人顿时惶惶,担忧惊呼。
丫鬟婆子簇拥了上去,一时间场面有些慌乱。
三夫人嘴唇轻张:“妧丫头怎的晕了?该不是今日受到了惊吓吧?”
“哎!应该早早让妧丫头回去歇息的。”二夫人眉眼忧虑。
“今日端王府发生的事,实在是让人担惊受怕。”
侯夫人急唤:“快去请府医!”
姜妧紧闭双眸,脸色略显苍白。
谢岑直直盯着她隐颤的乌睫。
他眸色渐沉。
丫鬟婆子因不知她晕倒情由,生怕稍有差池,不敢贸然扶着她回琼华院,只得小心翼翼将她扶到一旁的小榻上。
素缃已经被挤到了后方,急得眼眶都湿了,轻轻抽噎着。
谢岑静静立在那里,幽深的眸一直盯住她时不时打颤儿的长睫,极力压制着心底情绪。
她装晕?!
府医来得很快。
他细细把脉,片刻后,收回手向众人恭敬行礼:“少夫人并无大碍,突然晕厥,许是在端王府受了惊吓,如今惊魂未定,吃上几副安神的药,好生调养些时日,就会恢复过来。”
众人点头,丫鬟婆子们搀扶着姜妧回琼华院。
她从谢岑身边经过时,只觉脊背发凉。
待她走后,众人心有余悸。
侯夫人忽地瞧见始终站在那里的谢岑,他唇上的伤口实在是显眼。
但无人敢言他唇上伤,即便看见了,也不会当面言他。
侯夫人只好问:“岑儿,你方才想与我说什么?”
谢岑幽黑的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声线平稳:“并无要紧事,我尚有一些公事未处置完,先告退了。”
他拱手转身离去。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谢岑立在门口,不想听到有关她的事。
白缨眼睛眨得飞快,连连使眼色。
青琅瞧见后,止住脚步,低头看了看手中脏兮兮的荷包。
“你拿着什么脏玩意儿来寻公子?”白缨皱着眉头,生怕青琅触怒公子。
谢岑淡淡瞟了一眼,看到荷包上的泥土还是湿的。
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他思了一下,听青琅方才提她,眸色深了几分,她埋的?
青琅也不敢进来,就站在门口,小声解释:“少夫人那夜种的根本不是花,而是在埋这个荷包,怪不得我悉心照料一个多月,都没见着发芽。”
白缨愣住,好奇看向荷包:“真是奇了,少夫人为何要埋这个荷包?”
“你可瞧了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又好奇问。
青琅摇摇头:“还没瞧呢。”
说着就要打开一探究竟。
“拿过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制止了他的动作。
青琅被吓得一哆嗦,荷包都差点儿掉了。
谢岑语气淡淡的:“不可失了礼数,这是少夫人之物,岂容你随意翻看?”
青琅站在门外,弯着身子伸手将荷包递进去。
谢岑从容接过荷包,目光微微上移,凝着他:“你且回去吧,看紧了她。”
青琅赶忙应声:“是。”
“免得她给侯府惹了麻烦。”谢岑风轻云淡说着。
青琅恭敬应着:“属下明白。”
谢岑拿着荷包转身朝房内走去。
进入屋内,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去上面的泥土。
她为何要埋这个东西?
里面装了什么?
他眼眸深沉,缓缓打开荷包,看到里面的东西,心跳倏地加快。
谢岑攥紧了荷包,净白的手沾上了泥土,长睫发颤,呼吸不由得急促。
平静。
根本平静不下来。
他将荷包放在桌上,快步走到水盆边,将双手浸入水中,洗去了污渍,用布巾擦干了手。
又重新回到桌案,小心翼翼取出荷包里面的东西。
生怕泥土将它们弄脏了。
冰冷的玉扣,那股从地里带出来的,又湿又冷的寒意,透过他温热掌心弥漫全身,寒意直击心脏,似要将他拖入冰冷黑暗的地里。
那截青丝缠绕着他指尖。
丝丝缕缕都氤氲着她的气息,每一根发丝都像是绕在了他心上。
她断了青丝,想与他诀别。
谢岑绕着青丝的手指,小心翼翼握着玉扣,后又用了些力,紧紧握着,想要驱散玉扣上的湿冷之意。
可它始终冰冰凉凉的。
—
次日,姜妧卯时就起了床,去给老夫人请安。
“见过祖母,婆母,二婶,三婶。”她走进去福身行礼。
“妧丫头快起来。”老夫人笑得很慈祥。
婆母侯夫人轻笑招呼:“妧丫头,来我这儿坐。”
姜妧笑着坐到婆母旁边。
老夫人转眸瞧了瞧她,等岑儿忙过这一阵,就安排她为崇儿留个子嗣这一事,这事倒是委屈了妧丫头。
不过,妧丫头也是个温婉和顺的,没有生气,也没有闹。
崇儿娶了她,当真是有福,只盼着崇儿能从昭狱里头出来。
“前两日赏秋宴,我细细瞧了,那初宜丫头是真不错。”候夫人笑着开口,眉眼里全是赞赏喜爱。
二夫人笑着点头:“是呢,那丫头端庄优雅,且腹有诗书,才华横溢,与岑儿是般配得很呢。”
老夫人敛眸,慈爱点头:“这丫头知书达礼,为人又谦和得很,实是难得。”
“再好也得岑侄儿喜欢。”三夫人轻摇团扇。
侯夫人很是喜沈初宜,忙说:“初宜这么好一丫头,岑儿怎会不喜欢?”
正说着,花厅里的下人行礼:“见过二公子。”
侯夫人听见他来了,忙转头问:“岑儿来的正好,那日赏秋宴,沈国公的孙女儿,沈初宜,你瞧着如何?”
众人静静看向他,唯独她,没有看他。
她乖乖坐在那里,毫不在意的模样。
谢岑心里多了几分烦,没有回复。
而是一一行礼后,坐在她对面的空椅上。
“岑侄儿,你这腰间挂着的,可是先前丢失的玉扣?”三夫人眼尖的发现。
姜妧听到什么玉扣,倏地抬眼望过去。
他一袭月色长袍,腰间缀着玉扣。
那玉扣不就是自己埋在院里的那个吗?
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谢岑见她有了神色,轻轻拿起玉扣,“正是祖母送孙儿的那个。”
姜妧怔然,瞧着他指尖轻轻摩挲着玉扣。
她只盯着玉扣,依旧未看他一眼。
谢岑眸色沉沉。
大掌一遮,不让她瞧。
她立即抬眼,撞入他漆黑的眸。
“找着了便好,我原只当你那时去了扬州,这玉扣便遗落在那处了。”老夫人轻舒了口气。
这玉扣,是在他出生之时,她亲手送予他的,此乃平安扣,有平安之意。
姜妧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他掩着的那处玉扣上,随即低下头。
谢玉阑,你就是个骗子。
骗她说,回京之后会禀明家人,来娶她,还将玉扣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她,结果他向家人说的却是玉扣丢了。
谢岑见她蹙着个眉,她现在不仅不看他,连玉扣也不看了。
他连忙松开了手。
她绞着手中丝帕,不想再听她们说什么玉扣,只觉得可笑极了。
自己当了三年的宝,到临了,也想着埋了,想来,他对自己是没有一丝真情的,早知就将那东西卖了去,还能换点儿银钱。
谢岑见她眼尾都泛了红。
平时清冷的语气低缓下来:“回祖母,孙儿原以为玉扣在两年前丢了,才发现其实它一直没有丢。”
如今找回来了,却好像丢了。
姜妧垂头抿着唇,什么丢没丢的?
她只觉得自己曾经的一片真心错付了,想来,他从未在家人面前提及过在扬州与自己定情一事。
瞧那玉扣,温润的光泽似也染上了几分嘲讽,不知玉扣又怎么到他手里了。
罢了,就当作是物归原主吧。
一切都了了。
老夫人仔细端详他腰间玉扣,“寻回来了就好,这玉扣与你也是缘分不浅,定能保你平安,日后好好收着,可莫要再失了。”
谢岑瞧见她长舒了一口气,她原紧绷的肩膀都松弛了下来。
她是不是听明白了自己话中的意思?
那么两年前,绛梧回来禀言,她许了人。
他思及此处,神色淡漠。
掩了一下眸色:“孙儿不知两年前玉扣是如何丢的,只道缘分已尽。”
“如今它重现眼前,孙儿自会好生珍惜。”他面色依旧冷冷的。
语调却多了几分罕见的温和。
老夫人嘴角噙笑:“能找回便是幸事,这玉扣伴了你许多年,想来是有了灵性,知晓你的心意,舍不得离你而去呢。”
谢岑刻意看了她一眼。
她依旧低着脑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又道:“若有人抢这玉扣,孙儿也是不肯的,若情急之下举止有失,望祖母莫要怪罪。”
“你这孩子,玉扣再金贵,哪有你重要?它本就是为保你平安之物,若你因它伤了自己,岂不是辜负了它的本意?”老夫人疼爱道。
他淡淡的语气却藏着掠夺之意:“孙儿不容他人觊觎。”
老夫人多瞧了他几眼,倒是没见过他如此在意过什么,仔细向他腰间玉扣瞧去,是自己送他的那个玉扣无误。
想来是失而复得,有了珍视之意。
姜妧听着他说对玉扣有多重视,更加后悔没有卖了它。
她暗暗生气,到今儿个才明白他的虚情假意,什么‘待我回京禀明家中,便回来娶你共赴此生。’
全是假话。
哦,就回京是真的。
姜妧一惊,回头望去。
见一人头戴乌纱描金曲脚帽,身着绛红色斗牛图案的斗牛服。他面容生得绝美,是那种阴柔之美,比女子还要娇俏几分,肌肤白皙近乎病态,眼眸流转间媚态横生。
“大人。”姜妧敛眸,福了福身。
瞧这衣饰行头,定是个位份不低的太监。
陆厌峥轻声浅笑,低了低头,倾身侧立,“侯夫人正四处寻您,若不慎迷失路,且随咱家前往宴上。”
姜妧微微欠身,“多谢大人。”
“夫人客气了。”陆厌峥沉着声音,那股尖锐劲儿减了几分。
他在前头静静引路。
姜妧好奇地回眸瞧了瞧院落的朱色长袍男子,粉紫色的香逐渐散开。
......
回到宴上,饯别宴,男女是分席而坐的。
侯夫人瞧见她,松了一口气,“妧丫头。”
姜妧抿唇,温婉行礼:“婆母,妧儿与阿献聊的有些久了,耽搁了时辰,回来之时,又不慎迷了路,让婆母担心了,是妧儿的不是。”
侯夫人若有所思,姜献一直想拜岑儿为师,多半是想求他阿姐帮忙,这才拖了许久。
“无事就好,你且随着我一道来,今儿个是端王的大日子,莫要失礼了。”侯夫人携着她向里走去。
进入席间,侯夫人眼眸轻轻转动,看着各位贵女的裙摆,似在寻觅什么。
姜妧时不时用丝帕捂唇浅笑,也未引起怀疑。
一截粉白色裙摆静静垂在那里,侯夫人摇了摇头,又沉眸深思,好像一样又不一样。
视线缓缓上移。
沈初宜撞上侯夫人的目光,莞尔一笑,笑的很是温柔。
侯夫人微微颔首,又很快收回视线,难道是初宜丫头?
“有刺客!”
惊呼声乍起。
女眷们花容失色,骇叫连连。姜妧四处张望,刺客?怎么会有刺客?
男席那边。
谢岑倏地站起身,向女席投去目光,正要离去。
“谢师!”
幼帝稚嫩的嗓音颤抖着传来。
谢岑顿足,“来人,护送陛下回宫!”
语落,数名锦衣卫瞬即拔刀,将幼帝密密围护,缓缓向外开道。
“谢师。”幼帝疾步上前。
小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袖,指节都泛了白,小脸紧绷,努力让自己冷静着。
可他到底是十岁小孩。
谢岑目光紧盯女席那边,蜷了蜷指尖,旋即吩咐:“白缨,快带人去保护侯夫人与少夫人。”
白缨抱拳领命。
谢岑动了动脚步,收回目光。
不再犹豫,护着幼帝回宫,行过谢侯爷之时,与他目光相对。
谢侯爷郑重点头,面色凝重:“速带陛下回宫。”
锦衣卫紧紧簇拥着谢岑与幼帝离去。
只闻有刺客的呼喊声,却未见刺客踪影,但也没有人掉以轻心,反而更加警惕。
很快禁军将端王府团团围住。
姜妧护在婆母身侧,神色紧张,这到底怎么回事?
谢侯爷带白缨匆匆赶来,见二人平安,心下稍安,又警惕地扫向四周:“刺客在哪儿?”
小厮跪地禀报:“端王遇刺了,身受重伤!”
姜妧疑了一下,端王遇刺?
今日端王饯别宴,受邀之人众多,鱼龙混杂。
宴席上的人皆被留在了端王府,无人敢动,锦衣卫同刑部及大理寺的差役来的很快。
勘查完现场,逐个开始盘问。
姜妧捏紧手中丝帕,只听差役问:
“姜夫人,午初一刻至午正三刻,您在何处?”
姜妧垂睫,缓声作答:“午初一刻至午初二刻,我正与阿弟姜献在一起。”
差役提笔记录。
姜妧咽了咽喉咙,“午初三刻至午正二刻。”
她顿了顿,“我回来时迷了路。”
谢岑眼神冷冷的。
白缨立马自打了一下嘴巴,忙道:“那姜曜吓得跪地求饶,他扯着嗓子喊
‘各位爷,我家妹可是定安侯府的大少夫人,你们知道她小叔子是谁吗?
那可是首辅大人啊,首辅大人若知晓你们如此对我,定不饶你们!’”
谢岑眸色渐暗。
白缨满脸嘲讽,啐了一口:“他倒是个会攀附的,今儿个见着公子却连招呼都不敢打一声,瞧着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压低声音:“公子,要不要属下给他点儿颜色瞧瞧,竟敢辱没您的清名。”
谢岑神色未动。
“寻个人盯紧了姜耀,他说出这层关系,必然会有人盯上他,十有八九会被当作棋子。”
白缨倏地抬眸,面色凝重:“公子所言极是,他此番来定是找少夫人借钱,可一个赌徒,若得了银钱,又怎会收手?只会一门心思想着如何翻本。
金梦瑶台背后之人可是陆掌印,陆掌印因着姜曜与谢府这层关系,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姜曜。
陆掌印这摆明了是冲公子您来的。”
谢岑语调淡淡的:“姜耀若是不知悔改,处理了便是。”
白缨赶忙回应:“公子放心。”
“端王最近有异动?”谢岑语气平静。
白缨应声:“端王这段时日常去金梦瑶台,其他的并无,对了,公子,稚芜姑娘说,陆掌印弄来的那奇香很诡异。”
“诡异?”谢岑淡漠的眼透出几分疑惑。
白缨点了点头:“稚芜姑娘也还没弄清这奇香的底细,只知它邪门得很,也不知陆掌印要搞什么鬼。”
谢岑垂眸沉思,沿着回廊向松筠居走去。
良久,他又问:“兄长在昭狱可还好?”
“大公子还是问什么都不说,大公子不肯说出有没有冒犯太妃,公子您一心想要帮他,可他不开口,我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白缨回应。
谢岑眸色深沉,静思。
兄长缄口不言,便只能一直囚于昭狱,莫不是兄长在躲什么人?
若兄长真是在躲人,又是在躲谁?
谢岑眉心几不可察轻蹙。
他缓缓开口:“让青琅护…盯着……她。”
“谁?”白缨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岑脚步不自觉地加快,落下几字:“兄长房里的人。”
白缨顿了顿,大公子房里的人?
仔细一想,那不就是少夫人?
也是,姜曜来找少夫人借钱,万一将少夫人牵扯进这事里......
—
琼华院屋内。
姜妧翻遍箱匣,搜罗出所有银子,加上阿献上次所送,统共也才五十来两。
“素缃,你将这两支簪子典当了去。”姜妧从妆奁里拿出簪子。
素缃接过簪子,嘴巴一撇:“这曜公子真是个害人精。”
姜妧有些无力地坐在软榻上,揉了揉眉心。
这钱若不还,那些人定会寻上门,到时候养母乔夫人与阿献该怎么办?
过了午时,姜妧寻了个去看望乔夫人的由头,便带着素缃出了侯府。
两人来到了东西两市街交汇之处,抬眸望向前方四层高的阁楼。
“姑娘,您瞧。”素缃惊叹。
匾额之上,“金梦瑶台”四个大字以金粉勾勒,飞檐斗拱皆被朱漆细细描绘,朱色在日光下红得扎眼。
素缃仰头咋舌:“这地儿定不是寻常人能来的,也不知曜公子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在此处赌钱。”
“我们快些进去吧。”姜妧戴着帷帽,帽沿的轻纱微晃。
素缃抬脑袋望上去,眼中映出高耸的阁楼。
此时,四楼雅室。
角落的铜鹤香炉里弥漫着清幽檀香,乌木桌角处放有一顶斗笠。
“爷心里可还有奴?”
娇滴滴的声音,酥软得能将人的骨头都化了。
稚芜从屏风后走出,身着一袭薄纱红裙,白皙肌肤在纱下若隐若现,青丝垂落,发间珠翠随她脚步轻晃。
谢岑神色清冷,端坐在桌前的檀木椅上。
“奴的心都碎了。”
她声音委屈极了,小心来到他身边,轻轻蹲下身子,仰头望他,想要拉他衣角,得到他些许怜悯。
谢岑抬起手避开,淡淡看向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奇香呢?”
稚芜强扯出一抹笑,缓缓收回手,委屈巴巴嗔道:“爷可真是无趣,不解风情。”
谢岑冷冷看她一眼。
像是在审视一件毫无价值的俗物,冷漠得让人心颤。
稚芜被他这一眼看得怯意顿生,连忙起身行礼,敬畏的模样。
“大人,那香在里屋呢。”
谢岑淡淡开口:“白缨。”
白缨得令,押着两个囚犯往里屋走去,嗤笑:“哼,这俩死囚倒享福了。”
“大人用死囚犯试香?这香陆掌印可是卖千两呢。”稚芜惊得樱唇微张。
如此珍贵的香,竟用死囚犯来试验?
谢岑淡漠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你来试?”
稚芜脸色刷地变白,忙摇头,哆哆嗦嗦:“大人,奴不敢,奴知错了。”
谢岑阖上眼,等待着试香结果。
到底是什么奇香,白缨竟用“诡异”二字形容?
......
一楼。
姜妧刚踏入金梦瑶台,便被眼前一幕惊得移不动脚步。
一旁的素缃张着嘴,愣住:“这……这是人间?”
堂内灯火辉煌,琉璃灯盏被金丝链子吊着,高高挂在穹顶,舞姬个个似天仙下凡,让人移不开眼,乐师奏出的曲子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
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香,缕缕轻烟,如梦似幻,像极了仙境。
“难怪曜公子说来长长见识。”素缃惊得合不拢嘴。
姜妧敛眸,袖中攥着装钱的荷包,在这金梦瑶台,却迷失了方向,丝毫不知去哪里还钱。
素缃寻了个小二,轻问:“小哥,赌坊该往何处去?”
小二上下瞧了她一眼,脸上堆满职业化的笑容,微微躬身:“姑娘,您说得是博戏吧,在二楼处。”
“谢谢小哥。”素缃笑着。
姜妧沿着雕栏玉砌的楼梯向上走去,这里的一切都奢靡极了。
越靠近二楼,里面喧闹的声音越大,刚踏入,一股热浪夹杂着各种气味窜入鼻间。
骰子在骰盅里疯狂滚动,筹码碰撞、呼喊、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檀木桌前围满了人,那些人眼中全是狂热。
“姑娘。”素缃抓紧了姜妧的手臂,将她护着。
那些人眼里只有博戏的输赢,完全不会去注意来了两位格格不入的姑娘。
姜妧硬着头皮向里走去。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抓着头发怒吼:“老子不服!再来!”
姜妧侧身避了避,那大汉忽地扬臂,撞到她,她向后踉跄了几步。
“姑娘。”素缃急忙扶住她。
大汉好似又输了,他脸涨得紫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狠狠捶打桌面。
他向周围一扫,注意到姜妧与素缃。
眼神瞬间变得狠戾:“你们这两个臭娘们,来这儿干什么!”
他边说边气势汹汹朝两人逼近。
“定是你们带来了晦气,挡了老子的财运!”
三夫人凝视着他早已远去的方向:“大嫂刚才问岑侄儿,亭子里的姑娘,什么姑娘?”
侯夫人垂眸,虽不知那姑娘是谁家的,但若是自己随意言说,恐有损那姑娘名声。
罢了,岑儿若喜欢那小性子的姑娘,实在不行,待他成婚之后,将那姑娘纳为妾室便是。
他的妻,终究要端庄大方,咬男人唇角?实在有违礼教。
“嗐,我这不是着急岑儿的亲事嘛,只盼能为他寻得一门温婉贤良的好亲事。”侯夫人笑着解释。
谢侯爷看了她一眼,语气沉稳:“男儿志在四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朝中局势并不安稳,端王狼子野心,陆掌印八面玲珑,我们谢家世代忠良。
事事都需岑儿操劳,岑儿无心婚事,是为大义,舍己奉公,我等当理解支持。”
侯夫人暗暗白了他一眼。
端着礼仪道:“岑儿年岁渐长,这终身大事岂能一直耽搁?我身为他的母亲,不操心他的婚事,难不成要等他忙到头发花白?”
谢侯爷眉头紧皱,神色间颇有不耐:“原以为你整日看书,也该懂得些大局道理,却不想仍是妇人之见,只顾着眼前的儿女情长。”
言罢,他甩袖离去。
侯夫人有些气湿了眼:“我妇人之见?”
“老大说的这话太过分了!”老夫人板着脸,手中的拐杖重重在地上顿了一下。
他一句话,惹恼了一屋子的女眷。
侯夫人背过身,语气有些哽咽:“他倒是想着家国大义,可曾想过岑儿也需要情感慰籍啊,我这个做母亲的操心儿子婚事,倒成了他口中的‘妇人之见’。”
黄昏时分,余晖像层纱挂在天边。
琼华院。
“你以为故意晕倒就能避开?”
“妧妧,你避不掉的。”
“孽缘亦是缘,由不得你不要。”
“妧妧与我不清白。”
“妧妧,不许嫁给别人,等我来娶你。”
“妧儿,算娘求你了好吗?那人不会来的,宋斯年与你一同长大,知根知底。”
“姜妧!你若敢拒绝与宋斯年的婚约,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阿姐,这字你已经临摹三万一千二十三遍了。”
“姜家那丫头都十八了,还没嫁人呢?指不定有什么脏病呢。”
“这玉扣定是这野丫头偷来的,不然她怎会有这么好的东西!”
“好妹妹,刘家公子可是愿意花二十两娶你呢。姜妧你不要不知好歹!”
“谢家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必须嫁!”
“妧姑娘嫁人了,都不见新郎人,一人花轿进谢府呢。”
“你们瞧,要是那公鸡突然飞到新娘子身上,她会不会被吓哭啊?”
姜妧忽地从梦中惊醒,直直坐起,面色苍白,胸膛不断起伏,每一次呼吸都裹挟无法抑制的颤抖。
额头冷细汗层层,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满面,止也止不住,双眼一片荒芜。
片刻后,她像是渐渐有了些许意识,双手疯狂蹭着脸上的泪水,身体紧紧蜷缩,喉间发出哭腔。
她又连忙死死捂住唇。
将哭音扼杀在喉咙里,只余下喉咙里干涩的呜咽。
泪水滴落在她指尖,顺着白皙手背缓缓滑进衣袖里。
她不会被吓哭的,不会的。
可是,她好难受。
“姑娘!”
素缃端着药碗掀开帘子,一眼便瞧见蜷缩在角落、不停发抖的她。
姜妧听见她的声音,瞬间抬起头,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倏地掉了下来。
素缃慌忙把药碗置在几案上,急急跑过去,“姑娘,这是怎的了?”
姜妧摇了摇头,胡乱拭去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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