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政看了眼脚下的人,他微微一笑,将魏可竹扶起,依旧是平和的语气,慢慢的说道:“神女快快请起,鹤黛国往后还要仰仗您的庇佑。”
神女?这又是怎么回事,她在书中写的神女不是朝默吗?
看魏可竹有些呆住了,陆鹤政一脸敬佩的看着她继续说道:“刚刚发生的事我都了解了,派去看守棺椁的人亲眼所见,您与冥儿同棺而出,定是天降旨意。”
完了完了,这下误会可大了。
魏可竹刚想辩解,就见刚刚还一脸玩味的陆鹤冥瞬时换了个脸,一脸严肃的朝着魏可竹拜道:“天佑鹤黛国,降此神女,往后你我二人定要同心为国。”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魏可竹急的忙摆手。
伸出的手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陆鹤冥抓着她的手顺势将她拉在了身后,侧首正色道:“神女可不要蔑视国法。”
陆鹤冥的脸很冷,冷的魏可竹觉得下一瞬,他便有可能下令将她杀了,她看着他,只好缄口,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后。
四周重新归于静默,陆鹤政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王弟定是命中之人,一个月后,王兄亲自给你主持继位典。”
陆鹤冥松开了魏可竹的手,他朝着陆鹤政微微一拜,说道:“劳王兄费心。”
陆鹤政连忙将他扶起,笑道:“你我之间,无需这些。”
陆鹤政将视线落在了魏可竹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又对着陆鹤冥说道:“那神女,我便带回宫了。”
带回宫?
魏可竹心中大喜,对啊,神女是要在宫中辅佐王上的,去了王宫,说不定就能将一切搞清楚了,最关键的是,她的小命能保住了。
魏可竹向来喜形于色,此刻脸上的笑意浓的堪比蜂蜜。
看着魏可竹那一脸期待的样子,陆鹤冥暗笑,他捎挪一步,将她整个人挡在身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王兄莫急,臣弟看来,她目前还没有达到继任神女的要求,还是让臣弟栽培一番,再送去宫中。”
魏可竹心中咯噔一声,她抬头一脸不满的盯着陆鹤冥的后脑勺。
千万不要把她留在这,她可不想和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待在一起。
魏可竹跨出一步,向陆鹤政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她眨着眼睛又小幅度的摇着头,希望陆鹤政能看懂她的想法。
殊不知,这一切看在陆鹤政的眼里,都显得格外怪异。
陆鹤政细细的看了看魏可竹,奇装异服语言奇特,确实与当地的传统有些不合,他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笑道:“还是王弟考虑的周到,那神女便交给你了。”
竹篮打水,黄粱一梦,魏可竹顿时觉得心血都白费了,摆烂吧,她已经不想再多做挣扎了。
陆鹤冥得了满意的答案,他嘴角微扬,一脸满足的笑道:“王兄放心。”
陆鹤政点了点头,他看了魏可竹一眼,会心的说道:“王弟是个极好的人,你们定能相处的来。”
呵呵,魏可竹心中冷笑,陆鹤冥,大好人?
若是招惹妙龄女子,滥杀无辜,把揽朝堂,只手遮天也算好人的话。
那他可真是个绝顶的大好人。
眼看着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为了在陆府好过些,她没再多做反抗,只是耷拉着脑袋从嘴间溢出了一个字:“是。”
陆鹤政满足的笑了笑,他朝着陆鹤冥点了点头,又像来时一般,缓缓的走了。
陆鹤冥看了看埋着脑袋的魏可竹,挑眉一笑,说道:“明日卯时,去鹤院学规矩。”说罢,他便朝着府里去了。
身后的奴才一一进府,只留下魏可竹呆呆的站在原地。
卯时?
魏可竹伸出双手掰着指头一根一根的数着,子丑寅卯,卯时是多会?
她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想要寻求度娘的帮助,打开手机一看,往日满满的信号格此时没了踪迹。
连信号都没有,别说网络了。
魏可竹无奈,她拦住身侧走过的婢女,有气无力的问道:“卯时是几点?”
婢女一脸狐疑:“卯时就是卯时啊。”
魏可竹扶额,她倒是忘了,现在她是在书中。
好吧,怎能强求两个不同时间单位的人能顺利的沟通呢。
算了,听天由命吧,陆鹤冥那么忙,想来也不会盯着她去学规矩,还是躺平要紧。
魏可竹将手机放回包内,按了按自己的两个酒窝,挂上了一副笑脸,笑盈盈的问道:“敢问姑娘,我住哪?”
婢女微微一笑,说道:“请随我来。”说罢,便向前带路了。
魏可竹看着婢女,她每一步走的都很匀称,像是计算好了似的,魏可竹耸耸肩,暗道:做个古人可真不容易。
她没再多想,小跑着跟上了婢女。
婢女将魏可竹带到了一处私院,这里陈列着大大小小的阁楼,每处阁楼上都攀沿着灵动可爱的小麋鹿。
院里到处开着繁盛的花,这些花环绕着溪水,使那潺潺溪水也变得香溢起来。
乘风阁。
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刻的很有力道。
魏可竹有些看呆了,之前都是在各处景点才能看到这样的景象,现如今,她居然也是院内人了。
别的先不说,这环境是真的好啊。
“神女。”看魏可竹有些发呆,婢女在她的身侧轻轻的唤了一声。
魏可竹收回了思绪,她咧嘴一笑,说道:“继续走吧。”
婢女回了她一个微笑,淡淡的说道:“奴婢就送您到这了,这院子,您随便住。”说罢,婢女朝着魏可竹微微欠身,又小步走了。
看着她那副决绝的样子,魏可竹倒是有些发愣了。
难道婢女不是来伺候她的?有身份的古人不都有贴身丫鬟嘛?
魏可竹耸了耸肩,也好,省的有人在她身边还不得自在呢。
魏可竹挑了一个离她最近的阁楼走了进去,墙上到处都挂着画,每处台阶都铺着淡墨色地毯。
魏可竹实在是有些累了,她没再细看,直奔床榻而去,直挺挺的躺了上去,没一会便睡着了。
玄竹殿内。
陆鹤冥半倚在床榻上,他眼睛微眯,手里摇晃着半樽清酒。
“大人,当真让那女子住在此处吗?她的身份还未明。”陆鹤冥的贴身侍卫宋辞在他的身侧说道。
陆鹤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露出了一个极为轻蔑的笑,冷冷的说道:“就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陆鹤冥将酒杯交给身后的婢女,他缓缓坐直,侧首看着宋辞,问道:“查到她的来历了吗?”
宋辞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说也奇怪,她连个亲人朋友都没,就像是凭空出现的。”
“凭空?”陆鹤冥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更加肆意起来。
他看向门外,自语道:“重生一次,竟遇到这么多怪事,不急,既让上天让我重来一次,那便顺应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