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紫如翟惜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军官老公回家第一件事是生二胎?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三米多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鸡是不可能给任何人的。他不在家这几年,别的不说,宝儿应该给他待好点。家里几个小孩,他也看得见,就数宝儿长得最差,再不补一下,恐怕熬不过这个春天。这般好歹,他还是明白。翟家豪讨了个无趣,沉着一张脸回去了东厢房。第二天早上。翟家人还没吃饭,青龙村陈家二狗子就背着一只猪脚来到翟家院子。与他一起来到翟家的,还有翟惜墨的老战友张康。家里突然来了客人,还是穿着军装的熟人,翟家人便是纷纷从各自屋里出来见客。“这不是张康嘛?你来我们家做什么?”刘秀兰好奇问道。一双眼睛贼眉鼠眼的,不住地打量站在张康身后背着背篓的男子,有点面熟怎么回事?“刘婶子!今天肚子不痛了吧?我是来找翟惜墨两口子的。”“找老三啊?”刘秀兰慢吞吞的回头看了一眼堂屋。老三两口子恐怕这...
《军官老公回家第一件事是生二胎?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鸡是不可能给任何人的。
他不在家这几年,别的不说,宝儿应该给他待好点。
家里几个小孩,他也看得见,就数宝儿长得最差,再不补一下,恐怕熬不过这个春天。
这般好歹,他还是明白。
翟家豪讨了个无趣,沉着一张脸回去了东厢房。
第二天早上。
翟家人还没吃饭,青龙村陈家二狗子就背着一只猪脚来到翟家院子。
与他一起来到翟家的,还有翟惜墨的老战友张康。
家里突然来了客人,还是穿着军装的熟人,翟家人便是纷纷从各自屋里出来见客。
“这不是张康嘛?你来我们家做什么?”刘秀兰好奇问道。
一双眼睛贼眉鼠眼的,不住地打量站在张康身后背着背篓的男子,有点面熟怎么回事?
“刘婶子!今天肚子不痛了吧?我是来找翟惜墨两口子的。”
“找老三啊?”刘秀兰慢吞吞的回头看了一眼堂屋。
老三两口子恐怕这时候在做早饭。
张康穿着军大衣,带着绿色棉帽子,笑嘻嘻的跟翟家人打过招呼,看到翟青松,便是询问:“翟大哥,你们家老三呢?”
还没等翟青松回答。
就听到翟家豪好奇问:“他也是来找老三的呀?你们来老三是有什么事吗?”
“哎呀!这事说来就巧了,”张康笑嘻嘻的便是把昨天发生在卫生所那事,一番添油加醋说给翟家人听。
最后,他拉着陈二狗,笑道:“二狗哥也是知恩图报的男人,所以,肯定会买一只猪脚来感谢紫如嫂子啊呀。”
听完张康的一席话,刘湘琴和徐萍二脸震惊。
皆是不由得看向陈二狗背篓。
正好看到背篓里面装的一只很大的猪脚,猪脚上边还用红纸包了一圈。
“嘿嘿,昨天,大妹子说了,只要给她送一只猪脚就成,这不,今天早上我就赶忙去镇上买了猪脚给送过来……”陈二狗憨笑道。
刘湘琴再次确认道:“你们不会搞错人了吧?王紫如嫁到翟家五年,我们咋没听说她还会接生?”
“就是!肯定弄错人了吧?王紫如再怎么想在她男人面前显摆,也得有那个能耐啊。”徐萍撇嘴。
两个女人怎么也不会相信,王紫如还会接生这门技术活。
转眼,两个女人看向婆婆刘秀兰,齐声问:“妈!你昨天也在卫生所!”
“你真看见王紫如接生了吗?”
刘秀兰脸色不太好看,这事若是没有亲眼看到,她是死都不敢信。
她回头吩咐道:“青松!去叫老三。”
张康笑嘻嘻的说:“二狗哥是来感谢紫如嫂子的,把嫂子一块儿叫出来吧。”
翟家院子,顿时热闹起来。
翟青松连忙走进堂屋,去屋后偏房叫老三。
院子里面,大人小孩却都围着陈二狗和张康。
于是,张康兴致勃勃的将发生在卫生所那事,又给翟家人讲了一遍。
“王紫如会不会是遇到神仙了啊?还会顺胎位?”徐萍不敢相信张康所说,直接发出了灵魂疑问。
刘湘琴一直厌恶老三媳妇,眉头皱起,“我反正是不信!”
“这事是真的!”陈二狗也猜到,翟家两个嫂子定然不信昨天发生在卫生所的事情。
他看了看两个嫂子,憨笑道:“昨天,要不是大妹子在卫生所,恐怕外面陈家昨天就得去了两条人命。当时我真的吓傻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还好,大妹子走进去,给我媳妇检查了一下,她检查的很像个医生,然后告诉我,说我媳妇有救。”
“走吧,去年冬天种的萝卜已经被他们全部挖回去了,中午,咱们就煮几个土豆在猪脚汤里面,土豆煮汤,也很好吃哦。”
宝儿点着小脑袋,乖巧的说,“妈妈,我喜欢吃土豆汤。”
就在这娘儿俩提着小锄头和撮箕下山的时候,碰到田大奎。
田大奎家里开垦的荒田,就在他们家屋后,很大一块田,种了好几年,土壤也比较肥沃。
所以,两口子便是在屋后山坡这块田里种了很多白菜和萝卜,还有葱蒜和姜。
看到王紫如空着手下来,田大奎赶忙把自己田里拔的几个又白又长的萝卜送给她。
“宝儿妈!我们田里萝卜多,你带回去煮水萝卜片,新鲜着呢。”
王紫如早就看到了田大奎,正在他们自己屋后山坡的田里拔萝卜。
方才,经过他们家院子,看到韩秀香遮遮掩掩的样子,王紫如是没打算再和田大奎打招呼。
无奈,人家拔了好几个新鲜嫩嫩的萝卜。
“谢谢田叔叔的萝卜。”
宝儿不等他妈妈说话,已然奔着小短腿跑下去,双手抱起一个大萝卜,“妈妈,田叔叔给的萝卜。”
王紫如笑了笑,心里也有些心酸。
真是应了那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宝儿这就已经懂得把东西往家里拿。
王紫如顺着山坡中间的一条田埂走下去,指了指田家院子,低声道:“嫂子不会埋怨田大哥吧?”
“不会,不会,你嫂子就是年纪大了点,不懂得变通。你们家那块田种的萝卜,这两天被你两个嫂子早就挖完了,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事。”
田大奎一边把萝卜装进王紫如手里的撮箕,笑着说道。
红梅村说大也不是多大,住着几十户人家,彼此都晓得,谁家的田分布在哪里。
虽说翟家才刚分家,是如何分的,哪些田,分给了哪个儿子,村里人比他们本人还清楚。
所以,这两天,田大奎在自家院子干活的时候,总是看到翟家老大和老二去山坡上挖萝卜。
本来这不关他什么事。
他也晓得,他们屋后山坡上,根本就没有翟家老大和老二的田。
老大和老二分到的都是前边梯田,全是种水稻的田。
王紫如点着头,“算了!他们挖了就挖吧,我也拦不住他们。”
“那个……”
“田大哥你说。”
“田大哥,你有话直说啊。”看到田大奎又是欲言又止,王紫如看在人家送了几个萝卜的情分上,主动问道:“刚才我在你们家院子外面,你是不是想说秀香嫂子的事?”
“是!事情是这样的……”
田大奎都憋了一个多月,这事眼看着就要找到解决办法,他再也不想继续隐瞒。
当场,便把妻子的身体可能出了毛病一事告诉给王紫如。
有些话,田大奎自己都不好意思说的太明白。
还是王紫如,以她前世妇产科优秀女医生的经验,问了几个问题,当下对韩秀香的身体大概掌握了一点情况。
“听你这个说法,嫂子可能是得了妇科病,不过,妇科病也分很多种,我得看一下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才能告诉她如何治疗。”霎时,王紫如执业医生的习惯犯了。
想都没想便是如此做出了初步诊断。
田大奎一听这话,顿时激动的差点眼泪都要掉出来。
“宝儿妈妈,你真的会看妇科病?”
“会,是会一点,”王紫如看着田大奎一脸希冀,笑呵呵道:“但是,若是确诊了病情,药材还得你们自己去镇上卫生所抓。”
就听到诊室里面传来王紫如说话的声音:“让开!我看看!”
听到诊室里面突然冒出来的这一道冷沉嗓音,翟惜墨屏住呼吸,真怕妻子进去捣乱。
卫生所大厅足有二十几个人,包括家属和躺着、坐着的病号。
全部人皆是高悬着一颗心,不少人也看到了刚刚坐在卫生所门口穿着崭新花棉袄的小媳妇,丢下孩子,跑进诊室。
诊室里面,气氛僵凝。
几个医生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小媳妇,便是喝道:“同志!你不能进来呀。”
“你又不是家属,进来做什么?”
王紫如伸手推开拦住她的一个女医生,径直走到躺床旁,看到孕妇直挺挺的躺在上面,还在抹泪。
一旁的婆婆和男人全都六神无主,陷入慌乱。
只差没有当场给孕妇办丧事。
王紫如指了指孕妇的裤子,对男人说道:“我会操作胎位,你先帮忙把你媳妇儿的裤子什么的全部褪下去……”
年轻的男人眼睛通红,很明显刚才哭过,听到王紫如的话便是一瞪。
看了看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小媳妇,再看向医生,“她是谁?”
“别管我是谁!想要救你媳妇儿就听我的,把裤子全部……”王紫如比划着手势,示意男人把孕妇脱干净。
两个医生赶忙上前来,拉住她,“这位女同志,你不要在这里瞎指挥好不好?要是病了,先去外面等等。”
“谁告诉你,我在瞎指挥?”王紫如回头瞪了医生一眼,直接撩起孕妇的棉袄查看肚子的情况。
站在躺床两边的医生们,正要呵斥她。
可是,下一秒,却看到王紫如手法极其娴熟的检查孕妇的肚子。
摸着胎位。
王紫如回头直接从旁边那个医生脖子上扯下听诊器,听了听胎心。
“胎心很稳!你还愣着干什么?就快要生了,还磨叽什么?你们现在就是送去县城都没用!让我帮她,还有救!”
在王紫如忽然的严厉斥责声中,男人赶忙手忙脚乱的给媳妇儿脱着。
“两只裤腿都脱了,不是,你拉着裤子干什么?要生孩子了害羞?”王紫如扯开孕妇紧紧拽住裤子的手,三两下帮忙把孕妇身上除了上面的袄子,全部褪下。
那婆婆也是抹着眼泪,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你……是医生吗?要是能救我儿媳妇一条命,这辈子我老婆子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她儿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兴许是看到了媳妇儿那圆滚滚的肚子一条一条赫然如沟壑般的妊娠纹。
瞬间,双腿“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上。
“这位同志!只要你能救我媳妇儿一条命,过年的时候我给你送一头年猪。”
王紫如低头瞥了男人一眼,笑道:“不用等到过年,等你儿子出生了,你买一只猪脚当做谢礼吧。”
“行!”
男人用胳膊肘擦干眼泪,赶忙从地上爬起来,“需要我怎么做,你尽管说。”
“先把她两条腿盖一下,还有,婴儿要穿的衣物都带来了没?”
王紫如一边给孕妇把脉,嘴里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婆婆与儿子互视一眼,顿时,婆婆拍着大腿,“来的时候给忘了!这可怎么办?”
“让你们外面等候的家属去街上买,就买一条软和的小毯子,还有,要是你们没给孕妇带厚棉被,也去买两床,待会儿回家给娘二两用。”
诊室内,几个医生情不自禁的听从王紫如的吩咐,紧紧站在旁边准备帮忙。
“好吃懒做的憨货!看我今天不锤死你个下贱胚。”婆婆刘秀兰拿着棍子,凶神恶煞的冲进了偏房。
刘秀兰前脚刚冲进堂屋,翟家老大两口子拿着泥水匠工具从外面回来。
看到老妈痛心疾首的咒骂老三媳妇,手中还拿着棍子冲进了堂屋,刚回到村里,他们两口子听说了老三家的宝儿掉进水潭,幸好二狗子等人正在旁边庄稼地里干活,情急之下帮忙把孩子救起来。
翟青松眉头皱起,“怎么又吵起来了?”
“她们吵她们的,关你什么事!你就当好你的泥水匠,少管闲事。”刘湘琴冷冷警告自己男人,自己这男人比较憨厚老实,老三媳妇一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恨不得去帮腔。
想到这一点,刘湘琴脸色一沉,“如今村里各家的土地也放下户了,这个家,也是时候分家,各吃各的,像老三媳妇那种女人饿死也不关我们的事。”
翟青松看了看妻子,什么也没再多说,识趣的闭上嘴巴。
提着泥水匠工具,跟着妻子一起走进了院坝。
这时,偏房里面,王紫如身上唯一的一件破棉袄脱下来给孩子裹着,两手早已冻僵,把两根干柴架在火塘中间,这时她发现自己不会生火。
她胡乱抓起一把干草,用火柴点燃稻草,塞在干柴底下,可是根本点不燃干柴。
王紫如蹲在火堆旁,费力地生火,脸上满是疲惫与焦急。
她的动作略显笨拙,手中的柴火怎么也点不着,弄得满屋子都是烟,呛得她直咳嗽。
就在这时,婆婆刘秀兰拿着木棍冲进偏房,一副气势汹汹地样子,恨不得吃了她这个儿媳妇。
那木棍在刘秀兰手中仿佛是一把利器,她满脸怒容,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如同一个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刘秀兰冲进来,大声骂道:“你这个下贱胚,整天偷懒,家里的活一点都不干,就知道浪费家里的干柴!”
听到刘秀兰冲进来的高声大骂, 王紫如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她被烟熏得眼圈都红了,抬头看着刘秀兰那无赖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
她回头在漏风的偏房急忙看了一眼,火堆旁边有一个跺草的地方,旁边正好有一把剁草刀。
她丢下火柴,抄起猪草刀,紧紧握在手中,眼神愤怒的看着婆婆,一脸凶狠:“你别太过分了!敢过来动我一下,我劈死你!”
“我儿子落水了,你这个当奶的不但不关心他的死活,我烧点火,你也阻拦!你还是人吗?”
“你这种老东西活着干什么?今天敢过来动我一根汗毛,我保证明年今天就是你个老东西的忌日。”
“你过来试一试?!”
看到王紫如手中的剁草刀,刘秀兰心中一慌,但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你还敢拿刀对着我老婆子?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看我儿子回来怎么收拾你!”
看到老三媳妇手中突然出现的一把猪草刀,刘秀兰两条腿直接后退到了偏房门外。
远远地指着王紫如,骂得更难听。
屋后偏房,婆媳俩骂的整个院子都听得见,翟家老大在院子里摆弄他那套泥水匠工具,听到越发激烈的吵闹声,心中不禁一紧。
他扭头看了看另一边厢房。
妻子刘湘琴进屋去了,翟青松丢下泥水匠工具,拍了拍手上的泥灰,快步走堂屋,悄然出现在了偏房门外。
看到老妈站在门外,用棍子指着偏房的弟妹恶狠狠地诅咒,眼前的场景,不禁令他眉头紧锁。
他走过去,先把自己的老妈拉开,“妈,弟妹要烧火给孩子暖一暖身子,你这样骂她做什么?”
然后转头看向火堆旁架势十足的弟妹,劝道:“弟妹,一家人不要这样……”
王紫如红着眼眶,把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伯子。
嫁进翟家的这几年,原主的确是不求上进,另一方面,翟家老三结婚第二天就从军去了部队,这一去便是五年都没回来探亲。
翟家老小都看出来了,老三并打算要家里这个憨货!
所以原主在婆家不受待见,母子两个备受一家子欺凌。
王紫如一直在努力操持家务,照顾孩子,可婆婆刘秀兰却总是无端指责她,找她的麻烦。
全家人挤在一个屋檐下,一口锅里吃饭,这几年来弟妹的日子过得怎样,大伯子哪会不晓得。
看着弟妹字字泣血,控诉自己老妈的不是,翟青松心中对弟媳妇充满了同情。
他知道自己老妈脾气不好,经常无理取闹,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希望三弟翟惜墨早些从部队回来,否则弟妹和侄子这种孤儿寡母的的日子,要是被家里分出去单独过日子,只怕会更艰难。
翟青松心里希望不要那么快就分家,这样还可以照应一下弟妹和侄子。
刘秀兰被大儿子拉开,依旧不甘心,她站在偏房门外,指着王紫如,张牙舞爪道:“等我儿子从部队回来,让他离婚,把你这个坏东西赶出翟家!你就等着吧!”
听到刘婆子口口声声说要把自己赶出婆家,王紫如心中怒火更盛,心中也坚定了离婚的念头。
她冷笑道:“离就离!我早就受够了!”
“当年我们家老三看上的可不是你这么个东西!别以为你给翟家生了个儿子就能拿住他,老三回来,你就给我滚出翟家大门。”
“滚!不要烦我生火,我儿子还等着这堆火救命!你儿子好,你儿子能耐,明天我就给你儿子写信,让他死回来离婚!”王紫如骂着又扯了一把干稻草,大手一挥骂了回去。
“离了婚,我们娘俩远走高飞!让你家狗儿子去跟猪过吧。”
“你这个恶毒女人……”刘婆子气的脑门青筋暴跳。
王紫如搞不来生火,只好无奈地请大伯子帮忙。“大哥,麻烦你帮我生一堆火,宝儿快要冻死了!”
站在偏房门口,眼看着老妈和弟妹是谁也不让谁的样子,翟青松心中有些纳闷,以往的王紫如,可没这么大胆子骂婆婆。
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都不怕他妈,还敢跟她叫板。
翟青松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一向老实忠厚的他,见不得家里闹成这个样子。
他走进偏房,蹲在火堆旁边,用铲火灰的铲子把早上埋起来的还带着火星子的灰刨开,在草堆里面找了几个小树枝放在火灰上面架起来,点燃一把稻草引燃。
有大伯子帮忙,火堆渐渐燃烧起来,一下子照亮了昏暗的偏房。
“眼下,倒春寒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妈也是为了节约点干柴,所以白天我们都不烤火……”大伯子看着王紫如那无助的样子,心好像纠结了起来,忍不住说道。
就在翟青松说这话的时候。
转身从西厢房出来的刘湘琴,没看到男人,隐约听见屋后偏房传来自己男人低声下气的说话声。
刘湘琴正欲去茅房解手,听得她微微一愣,顿时满脸狰狞,“那个下贱胚竟敢勾搭我男人……”
一向看不惯自己男人替别的女人出头,刘湘琴身影一闪就冲进了堂屋。
但是翟青松哪里舍得花这个钱,直接把钱揣进口袋,打算回家交给妻子。
却是盯着老妈的橘子罐头出神。
“那伯母您好好养病,我去逛一下。”张康礼貌的道别,然后走出卫生所去逛街。
他这个年纪还是个王老五,打算这次回家探亲,把婚事定下来。
所以村里有个女人给他做媒,今天是到镇上来相亲的。
翟惜墨听到这事,也是有些好奇的跟着走出卫生所,以为会看到张康与姑娘见面,却不想,一眼便发现了人群中的妻儿。
他看到妻子牵着小家伙走进了一家服装店,便是赶忙跟着过去。
身形高大的男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进服装店,径直走到妻子身后侧,低声道:“刚才张康就是开玩笑,你不要以为是真事。”
王紫如一边挑选棉袄,回头没好气瞥了男人一眼,“没事啊!要是你心里还有那个白月光,就去娶她呗,我带着儿子又不是不能生活。”
“瞎说什么呢。”
翟惜墨低声斥道。
服装店老板娘看到身穿军大衣,冷峻高大的男人,跟小媳妇说话像带着点讨好的语气,便是赶忙过来推销店里的各式棉袄。
“妹子啊,你真的白净,又漂亮,多穿艳丽的袄子,这件牡丹花就很好,要不试试?”
老板娘不由分说,用晾衣杆把那件挂在店铺中间的花棉袄取下来,递给王紫如,让她试穿。
“好吧,试一下上身效果咋样。”
王紫如把背篓放下来,拿那件红彤彤的花棉袄,那鲜艳的红色恰似冬日里熊熊燃烧的一团烈火,给人无尽的温暖之感。
接着,又拎起一件绿油油的花棉袄,绿色清新自然得仿佛能把春天直接带到眼前。
王紫如满脸喜色地点点头,柔声对宝儿说:“宝儿呀,你瞧瞧这两件棉袄好不好看呢?”
宝儿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回应道:“好看,妈妈穿上,就是最美的妈妈。”
王紫如当着男人的面,试穿了几件棉袄,大小都比较合身。
选完棉袄,她又相中了两条藏青色粗腿裤,这裤子不但耐脏,而且实用性超强。
还有那两条棉裤,摸起来软软乎乎的,舒服极了。
随后,她又为宝儿挑选了两双布鞋和一双胶鞋。
布鞋轻便又舒适,特别适合宝儿平日里玩耍的时候穿,胶鞋呢,则可以在下雨天派上大用场,完全不用担心宝儿的小脚丫会被雨水淋湿。
最后,王紫如又看中了一红一绿两条尼龙围巾。
红色的围巾鲜艳夺目得如同盛开的玫瑰,绿色的围巾清新淡雅恰似初春的嫩草。
她换上崭新的花棉袄,拿着围巾在脖子上比来比去,询问宝儿:“宝儿,你觉得妈妈戴哪个颜色的围巾更好看呀?”
宝儿歪着小脑袋瓜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脆生生地说:“妈妈戴红色的好看,就像一朵漂亮的花儿。”
“算了!都买吧,换着用。”
老板娘高兴的嘴巴都快要合不拢了,一边算账,手里快速把衣物叠好。
“一共是一百四十三块钱。”
听到老板娘算完账,王紫如顿时傻眼了,她兜里总共只有一百块钱,“一百多块啊?”
老板娘笑着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军大衣,重新拨着算盘珠子,“你看啊,先算大人的,两件袄子四十八,加上两条裤子……”
总之,当着翟惜墨的面,七算八算硬是算出了一百四十多块钱。
王紫如的脸“噌”地红润,有些不好意思,轻咬着丰润的小嘴,“老板,别家都是要砍价,我这人耿直,一口气买这么多件,还没和你砍价呢。”
“哎呀大妹子看你说的什么话?买东西并不是都要砍价,也得看衣服的质量嘛。”老板娘笑着睇了一眼军大衣。
从部队回来的家庭,就没听说过缺钱。
老板娘笃定眼前这家子还是买得起几件衣服。
“那我就只买一件棉袄,裤子和秋衣买两套,再给宝儿买两身换洗……”
王紫如暗暗斥责自己是个败家娘们儿,今天到镇上来赶集,除了买衣服,家里还需要买米面油呢。
如今的翟家,已经分家单过,她还是要紧着点钱过日子。
翟惜墨看向妻子的目光凝了一会,便从军大衣内村兜里掏出一沓钱,“这是一百块,换洗的衣服还是要买,给宝儿买两身换洗。”
“……我就买一件袄子,裤子倒是需要两条才能换洗。”王紫如红着脸接过一沓钱,心里边暗暗算着这些钱如何分配。
可不能一天就把一年的钱花掉了。
宝儿仰着小脑袋,“妈妈,你就买吧,爸爸会给钱。”
翟惜墨抚了抚宝儿的小脑袋,抱起孩子,“我带宝儿去逛一下,给他买一顶帽子。”
“哦。”
父子俩很快消失在了服装店外面。
看到父子俩去别的店逛,王紫如赶忙重新挑选起袄子,“我试一下效果。”
“没关系,大妹子你慢慢挑选,买衣服就要挑喜欢的款式和花色。”老板娘不厌其烦的在旁边伺候,只盼着顾客多买几件衣服。
王紫如拿了一套,赶忙走进拉着帘子的更衣间,脱下自己身上不知穿了多久的脏袄子,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棉袄和蓝色裤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辫子才出来。
正当她站在镜子前边观看自己试穿的效果,却从镜子里面看到了男人抱着孩子又折回来。
“这么快就买到新帽子了?!”
王紫如一时忘记自己还在试穿新衣服,便是发现宝儿脑袋上戴着一顶蓝布夹棉帽子,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小围巾。
小家伙戴着新帽子,顿时焕然一新,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
“妈妈,爸爸给我买的帽子哟。”小家伙拍着小手掌,兴奋道。
王紫如秀气脸颊荡漾着温婉笑容,“爸爸给你买了帽子和围巾,宝儿是懂礼貌的孩子,要谢谢爸爸哦。”
可宝儿到底是村里长大的孩子,平常在村里经常被大孩子欺凌,所以一时半会儿还学不会说谢谢,只得害羞的趴在爸爸肩上。
“挑选好了么?”翟惜墨抱着孩子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服装店。
他一眼瞧见妻子正在试穿新衣服,在他记忆中,还是他们结婚那时,王紫如穿过一身新袄子……
时隔五年,再次看到王紫如穿上了牡丹花棉袄,和藏蓝的裤子,两条乌黑的辫子规规矩矩搭在肩上,衬得她那鹅蛋形脸颊更加秀眉。
翟惜墨目光在妻子身上凝定,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她甚至比部队上那些英姿飒爽的女战士还要漂亮呢。
“要不就这样穿着吧,把原先那身丢了。”
“你跟我想的一样,那身袄子下摆都有点脱线了……”王紫如赶忙把袄子下摆拉了一下,生怕被男人看到自己穿的秋衣下摆有好大一块地方早已脱线,烂的不成样子。
老板娘脸上堆满了亲切的笑容,难得遇到这种出手阔绰的顾客。
翟惜墨感觉到身后一道冷冽的目光,犹如刀子般,甩开张康的手,“别瞎说。”
“老翟呀,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嘴不应心。”张康无奈的叹气道。
这时,王紫如和孩子把两笼包子和豆浆全都干完,背着背篓出来,看到包子店门外有个老乡,拎着一筐鸡蛋过来叫卖。
她问道:“大叔,鸡蛋怎么卖?”
张康赶忙给母子俩让道,不过他也没认出这便是翟惜墨的妻儿。
不过,他看到乡里还有这般秀气漂亮的小媳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两个男的便是站在包子店门外说话。
那拎着一筐鸡蛋的老农,见有个小媳妇询问,赶忙比划着手指,“一毛五一个,给孩子买几个回去补一补身子吧,小家伙太瘦了。”
听到这个陌生的大爷让妈妈买几个鸡蛋,小家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爸爸。
就听到妈妈问道:“你这小筐子里面装了多少个鸡蛋?”
“三十个,你买多少?”老农听出了小媳妇有意买,便是两眼放光,赶忙蹲下,从竹筐里面拿出一个鸡蛋递给王紫如,“你看看,多好的鸡蛋啊,多买几个吧。”
王紫如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鸡蛋,在她看来,鸡蛋只要是母鸡下的,都是大差不差。
这个季节,攒三十个鸡蛋,也不会坏。
她把鸡蛋递给老农,“大叔,你这筐鸡蛋我全要了,干脆你把筐子一并给我吧。”
“啊?我以后还要出来赶集卖鸡蛋呢,”老农不想连筐子都送出去,指着王紫如背上的背篓,“你不是有背篓嘛?我给你装背篓。”
“别!待会儿我还要买其他东西,我是怕压坏了鸡蛋,这样吧,我给你两毛钱买筐子。”
老农一脸难色,就是不想卖竹筐,再说他这竹筐编织的非常精致漂亮,每次拎着竹筐上街,肯定比乡亲们更快就卖掉鸡蛋。
坚持了几秒,老农便是让步,“好吧, 你给我五毛钱,我连筐子卖给你,以后可没这种好事,编一个筐子可费事了……”
王紫如接过一筐鸡蛋,回头朝着男人踢了一脚,“付钱。”
回头,看了一眼老农,“大叔,这五大三粗的就是我男人,找他要钱吧。”
翟惜墨:“……”
一旁的张康顿时差点傻眼,没想到眼前这位漂亮的小媳妇居然是翟惜墨五年前被迫娶回家的女人。
半晌,张康才回过神,一脸震惊道:“那真是你媳妇?”
“嗯,牵着的那是我儿子小宝。”
翟惜墨从军大衣兜里掏出一沓散钱,一边给老农付钱,嘴里带着点幸福的味道介绍。
老农接过钱,不住地称赞翟惜墨命好,有夫妻,小媳妇长得漂亮,把孩子也养的很好。
“我们刚才说的话,她是不是都听到了?”张康望着小媳妇的背影,忐忑说道。
翟惜墨这会神情才放松一点,没好气道:“怎么?你怕了?”
“那是你媳妇,我怕她做什么?”
“我打算等休假结束,带他们去部队。”
张康这才反应过来,嘴巴张大:“不会吧?那以后见到我一次,准会嘲讽我一次,我这日子可难过了啊。”
“谁让你叭叭的胡说八道!”
翟惜墨拎着包子便是去了卫生所。
老战友张康也跟着乌卫生所探望,听说翟母病了正在输液,赶忙在街上买了一兜橘子罐头和两斤白糖跟着去探病。
老婆子见到张康带着礼物过来探病,心里十分开心。
一顿诉苦之后,抱着包子便是大口的吃。
翟青松一个都没吃上,最后还是翟惜墨给老大两块钱,叫他去包子店吃早饭。
走到屋后那间偏房门外,翟惜墨正要推门进去,却看到门上锁片插着一根小木棍。
他忍不住嘴角咧了一下,这把‘锁’防得住谁?
刘婆子原想跟着老三进来瞅一眼,不过她还不知道,待会儿老三媳妇回家之后,一家人会不会当面对质。
便是赶忙提着竹筐,假装出门去割牛草。
翟惜墨把门打开,还没进屋,便是看到屋里一片狼藉。
床上的被褥脏兮兮的,已经睡的发黑,地上堆着一些干柴,还有一袋玉米粒,几个土豆散落在坑坑洼洼的地上。
比起他离开的时候,更加显得破旧不堪。
这时,翟招娣出现在门外,她看着屋里的三叔,说道:“我看见他们去溪边洗衣服啦。”
翟惜墨回头,看到已经长大的侄女翟招娣,脸上浮现了当叔叔的笑容,“招娣都长这么高了?”
“嗯,”翟招娣点头。
她站在门口,也不打算离去,以为叔叔会给她几颗水果糖。
可是翟惜墨只是把皮箱放在了屋里,便是转身出来,再次锁上了房门,径直去溪边找妻子。
这么说来,妻子也不是老妈嘴里所说的‘好吃懒做’,至少她还晓得洗衣裳不是么?
距离浅海镇二十里地便是大海,而他们村背靠崇山峻岭,山中终年有一股溪水流经他们村子,最后汇入大海。
平常,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便是拎着竹篮,去溪边洗衣裳,农闲时节,溪边全是洗衣服的女人,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这条小溪上游的干净水源,恰好就在翟家院子下边。
这段溪水在翟家外面形成一湾清澈潭水,村里德高望重的张大爷,时常大早晨拎着小板凳,鱼竿和小水桶过来钓鱼。
今天的张大爷一如往常,早已坐在翟家对面的溪水边钓鱼。
他所坐的位置,隐约可见村里公路上的情景,早已看到拖拉机出去没多久又回到村子,还带回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
看到许多村民簇拥着男子走进翟家院子,张大爷便是了然。
此刻,他也是远远就瞧见了翟家三小子到溪边来寻他家妻儿。
翟惜墨沿着田埂,熟门熟路的走向溪边,渐渐的,他听到溪边洗衣服的几个女人好像在说翟家。
此刻的溪边,好几个村妇都拎着衣服过来,蹲在溪边干净的大石块捶打衣裳。
王紫如两手早已冻僵,在冰冷刺骨的溪水中搓洗儿子的裤子,听说昨晚分家的时候,婆婆悄悄给两个嫂子分了60块钱。
她瞪大了眼睛,觉得这事真的离谱啊。
“你听谁说的?昨天晚上,我婆婆真的给大哥二哥分了钱?”
“那还有假!”说这话的正是李村长家隔壁的王嫂子,她周围便是凑过来几个耳朵,她也说的更起劲,“昨晚,我就在李村长家烤火,给你们分完家,他回去之后就说了,还说你婆婆叮嘱他和张大爷,这事千万不能让你知道。”
王紫如手中的裤子都差点被溪水冲走。
她冷声问到:“每家分了60?”
“可不嘛!”王嫂子绘声绘色讲述道:“听说你婆婆是怕你知道,你男人每年给家里带了钱,逼她吐出那些钱,所以宁可拿钱打发老大老二两家,也要满足你,要不她怎么会好心的让你先抓阄选田呢。”
旁边另一个村妇叹道:“紫如啊,我真的佩服你的手气,居然抓到你们翟家最差的田,水田都没有,以后你们家想吃米饭,还得去镇上买米。那米价贵可不是谁都吃得起。”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你男人带回家的钱,也没给你半分,现在不是分家了嘛,你好好带着孩子!我每次看到你们家宝儿那单薄的身子,都忍不住骂刘婆子!太狠心了,那可是亲孙子啊,居然比不上你大哥抱养的那个玩意儿……”
翟惜墨心中一惊,他,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这五年,他每次写信回家,家里回信都没有人告诉他这么大的事。
还有,他都有儿子了,为什么他带回家的钱,老妈不给王紫如一点?
本来他是家中老三,住的房子就是家里最差,还只有一间偏房,不像大哥,住着西边带着吊脚楼的两间大房子。
还有他二哥,住的是家里东边两间正房。
心中顿时冒出了无数个问号,翟惜墨也是急切的想见到自己传说中的儿子,很想看看儿子长什么模样。
就在这时,一直蹲在旁边大石块上面玩耍的一个小男孩,突然跑到王紫如身边,小手指扯了扯王紫如衣裳,“妈妈,那边有个叔叔……”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咕的村妇,便是不由得回头,看向宝儿手指的方向。
下一瞬,王嫂脸色一变,大吃一惊,“紫如,你男人咋回来了?”
王紫如也是一愣,半天没有回过味,等她终于反应过来,回头看向站在斜坡田埂上的一个面容冷峻的军装男人,她鼻子一酸……
顿时,几个村妇对宝儿笑嘻嘻的说,“宝儿,还不快去叫你爸爸。”
翟惜墨整个人被深深震惊到了。
这穿的跟小叫花子的小男孩,是他儿子?!
还有,这个小孩看上去严重营养不良,怕是只有2岁吧。
宝儿听说那就是他爸爸,没有想到和他梦中的爸爸一模一样,高大英俊,稚气脸蛋泛起了一抹开心的笑容,回头问道:“妈妈,那个叔叔,真的是我爸爸吗?”
“你上去问他,问他是不是你爸爸翟惜墨。”王紫如心中情绪复杂,便是这般说道。
可是,宝儿身子弱,在村里又经常被大孩子欺负,看到气场一米八的陌生男子,即使告诉他,这人是他爸爸,小家伙也不敢朝对方迈出半步。
但是小家伙心情特别灿烂,靠在妈妈背上,朝着翟惜墨稚气一笑。
坐在对岸的张大爷,原想和翟家小子打声招呼,可是现在时机不对,便是作罢。
翟惜墨赶忙从田埂上面走下来,礼貌的和几个婶子打过招呼,便是走到宝儿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宝儿……”
“真乖,鼻涕流的到处都是。”翟惜墨一把抱起孩子,从军大衣里面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给孩子一边擦鼻涕,感受着坐在他健壮手臂上的轻飘飘的孩子,心中特别难受。
他在部队省吃俭用,每年给家里寄了一百块钱。
可是这些钱,他那偏心的老妈宁可分给两个哥哥,也没有给他的妻儿半分。
几个村妇心里忐忑的直打鼓,大概方才她们在溪边的这些话,全让翟惜墨听见,村妇们连忙拎着衣物回家。
溪边只有王紫如还在搓洗衣裳。
王紫如也没搭理男人,洗好衣物,全部装进竹篮,正要拎着回家。
男人上前一步,弯腰,拎起竹篮,“我来。”
“妈妈……”
宝儿一双眼睛都离不开爸爸了,心里开心极了,嘴里忍不住想告诉妈妈,爸爸长得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呢。
王紫如洗了一会儿衣裳,双手都冻红了,以为宝儿是害怕陌生的爸爸。
她搓着冻红的双手,“让爸爸抱!妈妈手是冰的。”
一家三口从溪边回到翟家院子的时候,刘湘琴和徐萍眼睛都看直了。
只见高大英俊的翟惜墨,一手抱着宝儿,另一边手拎着竹篮。
王紫如跟在身后,当起了甩手掌柜,一家三口看起来非常幸福的样子。
徐萍双手攥着铲子,一边往撮箕里面倒黏土泥巴,搭讪道:“老三回家了,看把宝儿开心的呀小脸都是喜色。”
两妯娌也是看到老三突然回到家,想跟老三套近乎,不过,王紫如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两个嫂子。
走进院子,看了看两妯娌,她问道:“大嫂!二嫂!昨晚妈分给你们的60块钱,攥在手里感觉怎么样?昨晚是不是激动到眼睛都合不上?”
张大爷非常清楚,当着翟家人的面主动给王紫如借钱,肯定会得罪翟家的人。
尤其是刘婆子。
但他也想过,这事若是背着刘婆子,王紫如一个寡妇,男人不在家,他一个丧偶老爷子,这里边不知道得闹出多少事端。
所以,这事干脆放在明面上,让大家都知道,也给王紫如一条生路。
就听见李村长嘿嘿笑道:“还是张叔您有退休金,日子过得宽裕。”
“她们这娘儿俩也不容易,能关照的地方,村里也该关照一下,毕竟人家老三是去为祖国做建设。”张大爷笑着摆了摆手,他自己也有三个儿子,虽然和小儿子没有明说分家。
可自从退休回到村里,他自己修建了一栋两层楼的砖瓦房,一个人单独生活,看上去的确比村里其他老人过得滋润。
李村长点着头,对张大爷更加敬佩:“还得是您老出面,才能磕平村里这些事。”
果不其然,刘婆子本来一脸笑嘻嘻的要出去送李村长和张大爷,听到张大爷说要给王紫如借钱,顿时脸色一变,“张哥你这就不知道了,老三媳妇就是个憨货,她现在有了这么多粮食,还有五只鸡,哪里需要用钱。”
这时,王紫如这个正主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善如流道,“那就谢谢张大爷,本来今天您老就是不开口,我也会腆着脸找您借钱。”
“老三媳妇你还真是败家!你现在哪里需要用钱啊?”刘婆子就是不乐意看到张大爷对她的儿媳妇好,这往后要是她家老三从部队回到村里,感谢的可都是张大爷。
这点道理,刘婆子那是透透的。
张大爷根本没理会刘婆子,只是笑着挥手,“明天中午,上我家里来拿钱吧,以后等你们家老三寄钱回来再还我就成。”
“紫如替老三谢谢张大爷这番好意,还有李村长,今晚辛苦你们两位了,我送送你们……”
在看到刘婆子气呼呼的再次坐在方桌旁,王紫如极其自然的起身送李村长和张大爷,提着煤油灯把他们送出了翟家院子。
“没事,你回去吧,我们有手电筒。”李村长笑笑。
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翟家堂屋的几口人,请他们来办事的是翟家老大,送他们出来的却是吃亏的老三媳妇,这家子人还真是有意思。
王紫如提着煤油灯回到堂屋,老大和老二两兄弟好像正在商议今后的生活。
最先说话的是老二翟家豪。
“大哥!你也看到了,我们住东半头,往后还得有自己的大门进出才方便,所以我想着,要不你帮我两天忙?”
翟青松问道:“你想在正面开一道小门?”
“嗯,”翟青松点头,“我打算把最东面那间改做厨房,所以就在外面开一道小门。”
徐萍皱眉道:“可是你要是在那里开一道门,出来就正对着厕所,多臭啊。”
“那也没办法,暂时这么着吧。”翟家豪是个木匠,会做木匠活,要是能请到大哥这个泥水匠,两兄弟就可以彼此帮忙,不需要再另外花钱请别的工匠,省下了一笔工钱。
当然,翟青松也是打算要在自家厢房旁边再修一个偏房当做厨房,还要修建一个猪圈,栅栏里边养猪,外边可以开两个蹲坑厕位。
两兄弟便是当场协商好,预定第二天就开工,“行!那明天早上,大哥你起早点,我得先把灶垒起来,不然咱们现在可是四家人,怎么做饭啊?”
徐萍正和刘湘琴聊得热火朝天,看得出来,两妯娌对开始新生活特别的开心。
当即,徐萍便是催道:“家豪,我看晚上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现在就去二队拉一车砖回来吧,明天早上,你和大哥起来就可以开始打灶,我给你们当小工。”
两兄弟也是能吃苦干活的料,当晚,打着手电筒,从邻居家借了一辆板车,连夜去二队买火砖。
刘婆子对两个儿子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回到房间睡觉。
只是她怎么都睡不着,尤其是一想到张大爷要给王紫如借钱,她真的害怕这事被村里那些长舌妇知道,那肯定会在王紫如面前蛐蛐。
人家只会拱火,让她回家为难她这个婆婆。
“唉!老三你什么时候回家呀?菩萨保佑,最近可千万别回来,今年再给老娘寄点钱吧……”
屋后,逼仄的偏房。
王紫如回到自己这间房,煤油灯早就熄灭了。
她重新加了点煤油,把灯点亮,看着房间里面堆着的干柴和一袋玉米粒,心里五味杂陈。
嫁给翟惜墨五年,得到的就是这点东西。
但总比分家之前要好很多,至少这些东西她可以自己做主,不用像白天那样,烧两根干柴还被婆婆追着满屋子棍打。
再看看床上早已熟睡的儿子,这孩子已经是严重营养不良,得立刻给他补充营养。
“明天早上起来宰一只鸡,炖了,让我们母子俩喝汤补一补身子。”
王紫如打了个哈欠,吹灭煤油灯,钻进了小家伙热乎乎的被窝,给儿子盖被子没忍住亲了两口,儿子被亲醒后本以为会闹一闹,没想到小家伙反而伸手摸了摸妈妈温软的脸颊……
早上很早,王紫如还没睁眼,就听见对面的茅草棚子有烧饭动静,一股饭菜香味飘进来。
刘湘琴和徐萍两妯娌在厨房早就开始烧饭。
“大嫂!这两天咱们两家一起吃饭,也省事多了。”徐萍坐在土灶前烧火,一边往灶膛里丢干柴,脸上浮上了难得的笑容。
刘湘琴站在土灶旁正在炒菜,笑道:“早就应该分家!你看那个懒婆娘,睡到这时候还没起呢。”
“哼,就让她睡吧,从今往后,这日子是她自己过,管她呢。”徐萍冷哼道。
刘婆子早上起来,看到两个儿媳妇在厨房烧饭,就知道他们两家是要一起吃饭。
心里虽然很不爽,可是既然都分家单独过了,她也没话可说,回到房间,她打开柜子,数了数柜子里面的鸡蛋,“一会儿等他们吃完饭,我就煮碗鸡蛋面吃。”
王紫如听到外面那般热闹,开门出来,伸了个懒腰,走进厨房时想起自己得刷牙。
可是回到房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用牙刷,给她恶心的当即找了一块手绢,算是把脸和牙都洗过。
宝儿起来的时候,皱着小脸蛋一个劲喊饿,“妈妈,他们已经在吃饭了,又没叫我们呀。”
“从今天开始,我们自己单独过日子了。他们吃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等着啊,妈妈给你煮玉米糊糊。”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眨巴着黑色眼睛。
王紫如牵着孩子的手,把孩子带去茅草棚子,洗完脸,让他坐在灶膛前的小板凳上烤火。
昨晚,分到了两碗玉米碴和三斤土豆。
现在家里就这玩意,早餐只能煮一锅玉米碴子糊糊当主食。
“再炒个土豆丝下玉米糊糊。”
小家伙很懂事的坐在灶膛前,偶尔还会朝灶膛里面丢几根小棍子,突然,小家伙问道:“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到家呀?”
“……宝儿想爸爸了么?”
“昨天,我梦到爸爸回家来了,吃完早饭,我们去村口等爸爸。”小家伙稚气脸蛋说的很像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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