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黎李璟然的武侠仙侠小说《沈黎李璟然结局免费阅读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番外》,由网络作家“沈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璟然双手死死地抓住沈黎的脚踝:“沈黎,你敢殴打朝廷命官!你可知道……唔!”“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沈黎是病猫?”沈黎狠狠用力,当下就踩得李璟然吐血。李老夫人惊慌失措:“我儿,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沈黎,你个毒妇,宋大人,你当真不管吗?你要再不管,老身,老身就要去告御状了!”宋勉还是顾忌李老夫人乃当今皇后的亲姐姐,便立刻拍响了惊堂木:“肃静!肃静!”他正愁该怎么制止这一场闹剧,衙役就带着翰林院学士骆亭书来了。骆亭书是这几日当值的翰林院学士,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就二十五六,那道圣旨也是他亲自拟定呈上给陛下过目后用印的。刚刚衙门来人说什么有人假传圣旨,他都震惊了,也不曾经历过这种事,赶紧和同僚说了一声,便匆匆来了。见了衙门的大老爷,骆亭书还是...
《沈黎李璟然结局免费阅读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番外》精彩片段
李璟然双手死死地抓住沈黎的脚踝:“沈黎,你敢殴打朝廷命官!你可知道……唔!”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沈黎是病猫?”沈黎狠狠用力,当下就踩得李璟然吐血。
李老夫人惊慌失措:“我儿,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沈黎,你个毒妇,宋大人,你当真不管吗?你要再不管,老身,老身就要去告御状了!”
宋勉还是顾忌李老夫人乃当今皇后的亲姐姐,便立刻拍响了惊堂木:“肃静!肃静!”
他正愁该怎么制止这一场闹剧,衙役就带着翰林院学士骆亭书来了。
骆亭书是这几日当值的翰林院学士,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就二十五六,那道圣旨也是他亲自拟定呈上给陛下过目后用印的。
刚刚衙门来人说什么有人假传圣旨,他都震惊了,也不曾经历过这种事,赶紧和同僚说了一声,便匆匆来了。
见了衙门的大老爷,骆亭书还是施施然地行了个礼。
“骆学士来的正好。”
宋勉都快被堂下这群人吵的晕头转向了。
又碍于堂下坐着的那位,他不敢乱判,只能看脸色行事。
他让师爷将残余的圣旨端到骆亭书跟前:“方才沈姑娘说,圣旨被烧了,还请骆学士分辨一下,这到底是不是圣旨。”
“烧圣旨?”骆亭书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谁烧的?”
沈黎轻飘飘地指证:“李将军的原配夫人,宋氏。”
宋蓉蓉一听不乐意了,搀扶着李璟然,骂骂咧咧:“你说那是圣旨那就是圣旨吗?你假传圣旨来糊弄我们,现在翰林院的学士大人来了,一会儿就能戳穿你的真面目。”
李璟然按着胸口,刚刚被踩的太疼了,他缓缓地呼吸着:“沈黎,原本我是念在往日的情分,想着来帮你一把,没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为了与我退婚,假传圣旨,此事是要诛九族的!”
“现在事情已经闹的人尽皆知,我就算想帮你,也帮不了了。你赶紧将定北侯府的地契交出来,免得你身死之后没人给沈家祖先上香。”
他也是好心。
定北侯府一门忠烈,最后全都要毁在这个不知天高地的小女人手里。
他就说嘛,一个女人能管的好家么。
还不是得让他们男人来。
“等你死后,我保证一定会让定北侯府香火延续的。”
“大不了,我吃点亏,以后多立点战功去请皇上,让我的儿子改姓为沈,承袭侯府爵位,彼时你们沈家祖先也会瞑目了。”
他已经是退了一万步了,希望沈黎临死之前懂点事。
沈黎听着李璟然的疯话,只觉得可笑:“李璟然,刚刚那一脚,是不是还没有把你踹醒?”
她当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沈黎!你别蹬鼻子上脸了,我这是为你好。”
李老夫人也道:“沈氏,你当知道,定北侯府就你一个孤女了,你马上就要死了,以后谁给你们侯府的满门忠烈上香?我儿子已经说了,会生个孩子来姓沈,过继到你们沈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会儿骆学士的鉴定出来,你再想求我们可就难了!”
宋蓉蓉也道:“对!母亲说的对,你赶紧把定北侯府的地契交出来。”
她之前路过侯府,那宅子可大可大呢。
宋家有钱是不错,但那也是六年前才发迹的,兖州那地方也不富裕,所以宋宅和李宅一样,都不算大。
她从未住过侯府,等拿到了侯府地契,她就要去选那个最大最大的房间来住。
这几日,她想了好久了。
宋勉都听不下去了,立刻拍响了惊堂木:“肃静!”
一个个的说些什么疯言疯语,沈黎要是当真假传圣旨,定北侯府是要抄家的,哪里还能给他们这群吸血蚂蟥。
哦!
他一下就回过神来,趁着擦汗之际,偷摸地瞄了一眼稳如泰山的厉王。
六年前厉王兵败北境,而后便性情大变,回京之后更是不涉朝政,除了抄家就没什么能惊动他了。
假传圣旨涉及到抄家,难怪王爷这般积极呢。
定北侯府在上京城也有百年根基,肯定有不少宝贝。
厉王是为了金银珠宝来的啊。
沈姑娘真是可怜,一个孤女,竟引了财狼虎豹。
“骆学士,怎么样,圣旨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他一定要为沈姑娘主持公道。
骆亭书神色凝重:“怎么会这样?”
他记得,退婚的圣旨是他亲自写的,怎么手里的这道……
宋蓉蓉很急切:“圣旨是不是假的?”
李老夫人眼里满满的都是贪婪:“沈黎,骆学士马上就要说出圣旨是假的了,你还不将地契交给我们,等到盖棺定论后可就晚了。”
沈黎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她就站在公堂之上,任凭他们叫嚣着。
骆亭书鉴定完圣旨,朝宋勉拜了一拜:“宋大人,这道圣旨,的确是有问题的。”
李璟然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彻底放下了,之前看沈黎那般泰然自若,他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拿到了退婚的圣旨。
宋蓉蓉就像打了个胜仗那般笑的花枝乱颤,她趾高气昂地指着沈黎:“瞧瞧!瞧瞧!这就是定北侯府养出来的贵女,竟然为了抢男人,假传圣旨,就算我是个商贾之女,也不敢的呢!”
“大家都来看呀,看看这上京城贵女的嘴脸,看看她到底有多不要脸!”
宋勉不敢相信:“当真是假的?”
骆亭书道:“圣旨每一道都有编号,本官记得,陛下退婚的圣旨编号是天启六年六十八,而这一道分明是天启六年三十二。”
宋蓉蓉还没听懂骆亭书的意思,她哪儿管什么天启六十八,天启三十二了,只要是假的,那就能置沈黎于死地。
原本她可没想过要人命的。
她只是想拿回属于她的一切,她才是李家的当家主母,她为李家生儿育女,凭什么沈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轻松松地抢了她的位置。
而且还摆出这么一副不屑的表情,她以为她是谁呀。
回到侯府的春见,那叫一个兴奋,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刚刚在李家外面发生的所有事,事无巨细她都同周嬷嬷和秋见说着。
秋见甩着已经抄的酸软的手:“你们在外面辛苦的演戏,我和周嬷嬷在府上誊抄清单。”
沈黎擦掉脸上涂上厚重的脂粉,回复了原本的气色:“还有多少,我们一起抄。”
周嬷嬷道:“还有十来页了,不多了。”
侯爷当真是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的,嫁妆那么多,就算是招赘婿都是够够的了。
秋见又继续开始抄:“我们这边抄完也差不多入夜了,到时候我选几个好手和我一起把这些东西贴满大街小巷,明日可就有好戏看咯。”
“明日你们记得在侯府外面摆个小摊子,准备好笔墨纸砚,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
倒春寒散去,早上的阳光虽然不算暖,但金灿灿的,让人心中温暖。
春见一大早就张罗着人搬搬抬抬,在侯府门口大大方方地放好了桌子板凳,还专门请账房先生坐镇。
她朝府门后的沈黎道:“小姐,这能行吗?这样大张旗鼓的真的好吗?”
秋见也很担心:“那些收了东西的人可都是世家大族,一个个的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如今要让他们自己还回收到的嫁妆,岂不是在啪啪打脸?”
沈黎环顾了下四周,今日的街道格外安静,可也不难看到街头巷尾还有那些拐角处,有些探头探脑的人。
昨天的事闹大了之后,有些得到了风声的世家大族们已经安排了人来观望。
只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那后面便会蜂拥而至,毕竟一夕之间,定北侯府的嫁妆清单可贴满了整个上京城。
车轱辘的声音传来,春见看向正往这边过来的马车,咧嘴笑道:“来了,来了,一定是来还咱们嫁妆的好心人来了。”
沈黎也很好奇,到底是谁会成为一个还嫁妆的人。
父兄虽然在家里谈论朝政之事不会刻意避着她,但她以前对这种话题沉重的事并没有多少兴趣,加上六年前那场政变,朝中大小官员之间的利益牵扯是如何的,她也不清楚。
与其说摆摊收回自己的嫁妆是一场情真意切的买卖,倒不如说,是一场重新认识这些世家大族的手段。
第一个来还嫁妆的,必定是和他们侯府关系匪浅的。
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口,车夫立刻去拿了下车凳,车帘子被掀开,满头花白的沈老太公施施然地从车里下来。
春见和秋见相互对视一眼,他怎么来了?
定北侯府虽然是沈家一脉,但自从六年前,沈家便和他们再没有往来。
无他,只是因为曾经定北侯府和前太子走的太近,沈家不过也是趋利避害而已。
原本侯爷生父死的早,不过就是和那一众堂叔伯断了联系,也没什么好挂记的。
只是这些年沈家并不沾染朝政,默默地在清河郡编纂古籍,这个时候沈家老太公来,只怕无事不登三宝殿。
沈老太公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儿媳妇张氏,以及十六岁的宝贝孙子沈望。
沈黎迎上去:“阿爷怎么来了?也不让人提前告知我,我好让人去城门口接阿爷。”
老太公和沈黎的祖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膝下一子。
他儿子原本也是从军的料,但年少气盛和人斗马,摔断了腿,只得留在家中娶妻生子,而后也是郁郁寡欢,早早地去了。
“你到底还是知道我是你阿爷,怎地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同我说?”沈老太公一脸责怪,“从岸战死,你兄长沈战和沈博也一并去了,你一个女人如何能在上京城站稳脚?”
张氏也带着孩子上前来,伸手扶住沈老太公:“这里风大,咱们进府再说吧。”
说完也不管沈黎答应不答应,和沈望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沈老太公进了侯府。
春见小声道:“听起来,太公此番来,好似要给咱们小姐撑腰。”
“沈家那些个趋利避害的玩意儿,这个时候不来踩一脚已经算好了,你还指望他们来撑腰?”秋见之前可是吃过沈家人的苦头的。
她叮嘱道:“小姐,可千万要小心这位太公爷爷。”
沈黎瞧着已经进了侯府的沈老太公一家子人,轻叹了一口气,对秋见道:“你在外面张罗着,春见和我一道进去。”
秋见惯了用拳脚解决事儿,对面来的是垂垂暮已的老者,和孤儿寡母,若是一言不合动了手,孝道这座大山指定要压的她喘不过气。
周嬷嬷给沈老太公一家子人看了茶,十分担心地看向了才进来的自家小姐。
沈家这个时候来人,不大妙呀。
做戏做全套,春见取了软垫来放上,沈黎才落座。
沈老太公看了一眼,心里就明白了,坊间传闻是真的,沈黎当真与李家要撕破脸,这才惹了皇后娘娘的不高兴,挨了打。
往日他还想着,定北侯这一脉就算战死了,也还有荣宠圣眷,但沈黎挨了打,那便另说了。
“沈黎,你今年多大?”
“立夏之后便满十八岁了。”
“也是老大不小了,”沈老太公捋着山羊胡的长须,浑浊的眼睛看向外面的院儿,“怎地这样糊涂,要自己搅黄了和李家的亲事?听闻这亲事可是皇后娘娘亲自赐下来的。”
沈黎道:“想来阿爷应该听说了,皇后娘娘赐婚,是让我嫁给李璟然做妻的,我虽然是孤女,但顶着侯府的脸面,断然不可能自降身份,去做妾。”
“你总是这样,生在福中不知福。”沈老太公皱起眉,浑浊的眼睛里满都是算计,“做妾也不过一时而已,时间一长,不也能得个平妻么,再说了,你还有皇后娘娘撑腰,怕什么?”
“依阿爷看呀,你就是被你父兄给惯坏了,连人都不会做了,更何况要撑起整个侯府呢!”
“阿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老太公意味深长地捋着长须,一旁喝着茶的张氏赶紧放下茶杯,冲沈黎笑盈盈:“阿黎,父亲的意思是,你年纪小小,不谙世事,侯府这偌大的家业,你也担不起来,就让我这个做婶婶的,帮帮你。”
沈黎入了宫,还是照旧以免死金牌一路畅通,可到了御书房门口,吴公公却微笑着拦住了她。
吴公公最见不得挟恩图报之辈,特别是想沈黎这种娇生惯养,靠着祖荫庇护的小女子,动不动就拿免死金牌出来,吓唬谁呢。
“沈姑娘的免死金牌有些多哈?”
“侯府先辈们战功赫赫,以命拼来的,小女子不才,只能靠这些了。”
“陛下正在休息,若是您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便回去,若是非得要见陛下,便在这儿跪着,等着陛下醒来再召见。”
吴公公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齐帝不愿意见她。
齐帝登基这么些年,也没赏赐过一枚免死金牌,也就是说,沈黎手里的免死金牌都是齐帝的父辈、祖辈赏赐的,一旦亮出来,只要不是滔天大祸,齐帝都不能不答应。
这是先祖们的圣旨,也是他的孝道。
沈黎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从容跪下:“烦请公公待陛下醒后通传。”
吴公公叹了口气:“沈姑娘,你这是何必呢?”
沈黎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言。
吴公公拗不过沈黎,只能回御书房。
御书房之中,齐帝并未休息,只是在翻阅奏折:“走了吗?”
“没有。”吴公公老老实实第回答,“沈姑娘在外面跪着,说是等陛下醒后再传。”
“他这是在要挟朕,上次用免死金牌退婚已经是匪夷所思了,现在又来,怎么,她免死金牌有很多吗?”
吴公公略尴尬:“定北侯府满门忠烈,之前先帝爷和圣祖爷赐了不少。”
齐帝:“……”
老祖宗们没事赐免死金牌做什么,赐黄金多好,若是犯事了,直接诛满门,黄金还能回流进国库。
“她喜欢跪就让她跪!朕看她也没什么大事,怕也只是和李家那位将军的破事,之前让退婚,现在怕不是又来请旨赐婚的。”
他堂堂九五之尊,难不成还要被一个小女娘要挟?
当真是上次如了她的意,这一次她还要故技重施地翻天了不成!
仗着父兄祖辈们的功劳就为所欲为,沈黎也太娇纵了,他得管管了。
……
春见将沈老太公着急的快咽气的样子描的绘声绘色,唬的人一愣一愣的,李训倒是没有理会,只是安排了李老夫人和李璟然去主持。
一路上春见都表现的很着急,话里话外都是说沈黎去救宋蓉蓉时被宫里的人抓住,现在已经被押进宫里了。
李璟然哪里肯信,安排了自己的心腹立刻去查。
等到定北侯府时,那心腹也回来了,带来了沈黎的确是惹了陛下大发雷霆,现在还跪在御书房门外的消息。
李璟然差点当场笑出声来,他搀扶着李老夫人:“母亲,今日可当真是大快人心,咱们晚上得吃顿好的。”
就算宋蓉蓉没被救出来,但能把沈黎送进去,那对于他们李家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沈老太公没看到李训,心里不踏实的很:“李将军,你父亲呢?”
李璟然道:“父亲公务繁忙,当值去了,如今抽不开身,但也特意叮嘱了让我和母亲为沈老太公排忧解难。”
“这,这可如何是好呀?”沈老太公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沈黎那不成器的东西,办点小事都办不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们现在当如何?”
李老夫人准备隔岸观火:“沈老太公,可不是咱们,这种事得分一分。”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沈黎到底是因为要将你们李家的媳妇儿救出来才去府都衙门的,你们现在不认账了?若是你们敢不认账,我就一拍两散,大不了有人来问,我就说是你们李家指使的,反正那牢房里的,也是你们李家的儿媳妇。”
李老夫人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老东西,还能蹬鼻子上脸,她现在来只是为了看热闹看戏,可没打算深陷其中。
她正要骂骂咧咧,李璟然却按住了她。
“老太公稍安勿躁,我母亲说的分一分,是指和沈黎分一分。”
李老夫人疑惑地看向李璟然,李璟然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李璟然接着道:“老太公,沈黎现在这样子,大概是活不成了,行贿府都衙门,还牵涉到烧毁圣旨一案,桩桩件件的,只怕会龙颜大怒。”
“我们李家反正已经是做好了休妻的准备,休书我都写好了,只要宋氏罪名一定,休书就会拿出来,不知道沈老太公可有做好准备?”
李老夫人也立刻附和:“是呀,沈黎是孤女,若是沈家与她断了亲,那可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沈老太公闻言,李家这不是说到他心坎儿上去了吗?
“对,断亲,对,断亲。”
沈老太公立刻对外面候着的春见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拿文房四宝!”
真是一群蠢钝如猪的丫鬟,等把眼前的这些事儿全都解决了,他就把侯府的下人全都换一批。
偌大的侯府,可当真让他操碎了心。
春见内心狂喜地去取了文房四宝,但脸上还是露出了不甘心的痛苦之色:“老太公,写不得呀,若是写了,落了笔,小姐和沈家就再无瓜葛了。”
李璟然不高兴地推了一把春见:“你个贱婢,这儿轮得到你说话?”
他倒是要看看,沈黎没了沈家,又被陛下打入大牢之后,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往日高高在上,今日便要跌到泥泞里去。
哼!
沈黎,这笔账,他们总算是可以慢慢算了。
沈老太公才堪堪要落笔,却又些不放心:“可万一,沈黎没事呢?”
“怎么可能没事?现在沈黎还跪在御书房之外,算起来得有两三个时辰了吧?”李璟然看了眼外面快要黑的天空,“沈老太公,若是再不快点,断亲书就给不了礼部备案了。”
断亲和休妻不一样,断亲书需要礼部落印,还要拓印三份,一份送往户部,一份宗族留存,一份要给当事人。
一听沈黎还跪在御书房之外,沈老太公哪里还敢犹豫半分,立刻大笔一挥,紧接着又盖上自己的印鉴,让人马不停蹄地送去礼部,就怕错过了时辰。
长公主府。
这座宅子原本前朝一位重臣的,六年前政变之后,那位重臣便一头撞死在了自家府上,后来新帝登基,这宅子便赐给了长公主。
长公主不喜欢出门,又在府上辟了座佛堂,深居简出,一住便是六年。
要不是李家隔三差五地来送东西送帖子,她这府邸是不会接待旁人的。
李家的人倒也算是懂规矩,饶是李宝珠这等张牙舞爪的姑娘进了长公主府也安静下来,规规矩矩地跟在李老夫人的身后。
只是看着府上的雕梁画栋,两眼都露出了艳羡:“兄长,咱们什么时候能住上这样的宅子呀。”
李璟然昂首挺胸:“会有的。”
他现在可是刚刚立了战功的年轻将军,定北侯丢了三座城,可是他奋勇杀敌抢回来一座的。
眼下虽然吏部和兵部还没有下来品级官阶,但听父亲说,也差不多快了。
此前和定北侯府闹的不愉快,也将成为过去。
沈黎那个没福气的东西放着好好的他不要,非要和皇上的眼中钉厉王纠缠不清,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然现在他已经退婚了,沈黎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要去见打小就养在长公主膝下的赵姑娘了,长公主府的权势可比定北侯府要大的多呢!
李老夫人问:“你什么时候休了宋氏那个惹祸精?”
尽管舅父那边已经给了明确的话,能够将案子压的下来,可难保不会东窗事发。
这事儿她都还不敢同皇后娘娘说,就怕到时候凤颜震怒,连累了她。
“休书可写了?”
“还没。”
“你到等到什么时候?”
“母亲,赵姑娘的事还没有落实,万一我休了蓉蓉,这边也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怎么办?当真就成孤家寡人了。”
李璟然宽慰道,“蓉蓉那肯定是要休的,可宋家那边还有大把的银子,我已经让人去兖州告知岳父大人,蓉蓉在上京城闯的祸,让他赶紧送银子来。”
“这样,咱们才不至于人财两空。”
而且之前在南楚边境发生的那些事断然不能让旁人知晓,他必须要稳住宋家。
李老夫人虽然觉得李璟然的理由很牵强,但还是没有多问。
当务之急是要见到长公主,她都已经想好了攀交的话语了,之前他们在兖州,还是见过一两次面的。
可他们并未如愿见到长公主,只是见到了那位养在长公主膝下的外甥女赵清河。
说是外甥女,其实是长公主那位英年早逝的驸马的外甥女,和长公主倒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也是夫家见长公主可怜,好意塞过来的。
李老夫人和赵清河寒暄了几句,有些不高兴,让人给了见面礼便就带着李家众人走了。
上了马车,李老夫人沉着脸,倒是李璟然却不以为意:“母亲不必动怒,到底是长公主,摆摆架子也是应该的。”
方才他一眼就看中了知书识礼的赵清河。
就刚刚,他眼珠子都要落人家身上了。
“那位赵姑娘儿子很喜欢的。”
李老夫人敛去了脸上的阴霾:“你当真喜欢?可我瞧着,那姑娘性子木讷了些,还不如……”
“沈黎”两个字差点就要说出口了,好在她及时闭了嘴。
她怎么能够想到那个毒妇,害的他们一家不得安生的贱人!
“自然是喜欢的,她生的有好看,看起来又很单纯,”李璟然笑着安抚李老夫人,“等儿子娶了赵姑娘,长公主府的那些家业还不都是咱们李家的。”
“儿子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比沈黎更好的姑娘。”
想到长公主府的家业,李老夫人这才释然笑了起来:“你就是目光短浅,沈黎算个什么,要不是看在侯府家大业大的,她一个孤女好拿捏,我能让她进门?”
“璟然呀,若是咱们李家和长公主府攀了亲,那就大不一样了。”
李璟然点点头:“也不知道就一墙之隔,人家赵姑娘就这般知书识礼,沈黎那毒妇就泼皮无赖,非得要让皇后娘娘打一顿才能安静。”
“这下那毒妇才知道咱们的厉害。”
“还是母亲有法子。”
……
赵清河送走了李家人,快步回到后院,来到池塘边,一改方才木讷的样子:“舅母,李家都这样了,咱们还要上赶着去接脏水么?”
长公主年过半百,耳鬓花白,年轻的时候在兖州也没有太多奢华的东西进行保养,所以面容并不显年轻。
她这些年在上京城几乎是足不出户的,一心只在后院里种花养鱼,瞧着池塘里肥肥胖胖的锦鲤,她就很高兴。
“你知道这些鱼为什么不敢跳出池塘吗?”
赵清河摇摇头,现在不是讨论鱼敢不敢跳出池塘的问题吧?
“若是在外间的大河里钓起来的鱼便是会试图跳出这方寸之地,唯有从小就被困在池塘里的鱼会老老实实地摆着尾巴供我们观赏。”
“舅母的意思是……”
长公主将手里的鱼料全都撒进池塘,看着鱼儿争先恐后的模样,笑的满脸皱纹:“既然躲不掉,那便不必再躲。”
“李家送了那么多珍宝给你,你不见一面,给皇后娘娘面子,怕是说不过去了。”
赵清河倒是个明白人,她立刻将李家刚刚拿来的见面礼呈上来:“这些东西,可都是隔壁定北侯府的嫁妆,他们可真不要脸。”
“将这些东西,送去隔壁吧。”
长公主用锦帕擦了擦刚刚喂过鱼的手,随手又将锦帕丢弃,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本公主倒是想好好地瞧瞧,他们的女儿可否撑得住定北侯府的一片天。”
半柱香后,沈黎看着桌上的玉中蝉、血珊瑚、鎏金雕花点翠头面和古玩字画陷入了沉思。
沈黎问收东西的周嬷嬷:“都是隔壁送来的?”
周嬷嬷也纳闷:“可不是,那位赵姑娘说,这些都是李家隔三差五送过来的,说他们查过是小姐的嫁妆,便不敢留,送过来物归原主。”
春见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沈黎拿起巴掌大的玉中蝉,通透的羊脂玉中间嵌着一只纯金的蝉,栩栩如生,特别好看。
别看这小小的一只,放到玲珑阁去,也得卖个上千两银子。
父兄给她留的,都是好东西,现在却要被李家败完了。
她冷声道:“既然是长公主府送过来的,那便报官吧。”
周嬷嬷都傻眼了:“这怎么报?说是长公主府送过来的?”
沈黎笑了笑:“将玉中蝉给宋大人,就说我定北侯府的嫁妆出现了坊间,我们怀疑李家遭了贼。”
“至于其他的,都送去厉王府。”
天色其实已经暗了,要不是门口有人提着昏黄的灯笼,沈黎都还不一定能看到对方。
那是沈家嫁到上京城周家的一位贵女,叫沈从蕊。
若沈黎没有与沈家断亲,按着辈分算,也应当喊一声姑姑。
“郡主。”
沈从蕊倒是识大体,见了沈黎也没有以自己长辈的身份自居,反而恭恭敬敬地给沈黎行了礼,并不托大拿乔。
她又看向了沈黎身旁高大的男子,最近上京城关于沈黎的流言蜚语很多,特别是和男人的,所以一时间,她拿不准,这位到底是传闻中的谁。
好在沈黎给她介绍道:“这位是厉王殿下。”
沈从蕊立刻给霍煜行礼,但垂眸的那一瞬间,也明白了,陛下赐婚的旨意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他们沈家人目光短浅了。
想到沈老太公干的那些事,沈从蕊就很生气。
二房犯了错,到最后还是他们大房来收拾烂摊子。
原本她是出嫁女,不该过问的,但架不住父亲的家书,他们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重要的也不是沈老太公,而是不能让沈黎与他们沈家离了心。
沈黎如今是飞上枝头,摇身一变成了郡主,还婚配给了厉王,守孝期一满,成婚后便是皇族,而他们沈家也能跻身皇亲国戚。
这是莫大的跳板,万万不能因为沈老太公的一时糊涂而断送了。
“姑姑大晚上的来侯府所为何事?”
沈黎虽然喊了一声姑姑,但并不请人进府,态度已经明摆着了。
沈从蕊笑道:“哪里是大晚上,早就来了,让人请了门,门房说你不在府上,我便在这儿等着。”
她故意说的很委屈,也观察着沈黎的表情。
“你阿爷做的那些事,我也略有耳闻,父亲来了信,说是他年纪大了,还望你不要与他计较,总归咱们都是沈家的血脉。”
“还有阿望,脾气虽然不好,但也是你们这一房唯一的男丁了,若是断了,你们这一房也就彻底没了。”
沈望之前在礼部大放厥词,还动了手,直接被礼部的人送去了牢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沈黎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沈从蕊。
沈从蕊被看得头皮一紧,她知道侯府这一脉凶残成性,杀人如麻,府上男人全都手染鲜血,所以别说是未出阁之前了,就是从清河郡嫁到了上京城后,她都鲜少与他们来往,就是逢年过节,也只是以夫家的名义送些礼物罢了。
“呵呵……”
沈黎轻轻一笑,更是吓得沈从蕊头皮发麻。
“姑姑难道忘记了,阿爷他给了我一封断亲书,我现在和沈家可没有一点儿关系。”
“断亲书那是你阿爷糊涂,可咱们身上留着的还是沈家的血,人家说打死不离亲兄弟,那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对不对?再者说了,也不想这一房的血脉断了吧。”
“断不了的,”沈黎顺手就拽过霍煜,“陛下之前封我为郡主的时候就说了,我的孩子可以继承爵位,侯府的血脉肯定是不会断的,虽说王爷身子羸弱,但我和他成婚之后,想要有个一儿半女的,也不是问题。”
收养一个便是,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孤儿。
沈黎并不在乎血脉,她只要侯府的香火不断就好了。
每日早晚一炷香,能告慰侯府在天英灵。
可霍煜却并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单单就听到了字面意思,他浅笑:“是呀,来日方长,待阿黎守孝期满,本王会八抬大轿迎她过门。本王与阿黎都还年轻,想要子嗣,也不是件难事。”
沈黎莫名其妙地抬头望了一眼霍煜,这家伙乱搭什么话。
陆海开心极了,和一旁的秋见相互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王府和侯府应该提前准备迎接小世子的事了。
沈从蕊还是不甘心:“到底没个男丁……”
秋见之前见识过李家的不要脸,现在又要见识沈家的不要脸,着实为自家小姐心疼,忍不住道:“周夫人,断亲书那是礼部备了案的,我家小姐和沈家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样咄咄逼人,又算什么?”
沈从蕊能忍沈黎,那是因为沈黎身份地位摆那,可万万也容不得一个丫鬟在她面前放肆。
“主子说话,哪有丫鬟插嘴的份!”沈从蕊很不舒服,“郡主的家风是该好好地治治了。”
沈黎冷冷道:“周夫人,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虽说你嫁的只是周家的三房,但周家的家规还是很森严的。”
不是喜欢教育人吗,那她也好好地教育一下。
上京城的周家,就是周远霄他们那一家。
周家有三房,周远霄他们是大房,是嫡出,也是在仕途上最有建树的一房,二房虽然不及大房,但也是安排了儿郎从军。
至于三房,也就是沈从蕊的丈夫,成日留恋花街柳巷的,不务正业,反正每月就靠着周家发的月银混天过日,幸好沈从蕊也不是个要强的,两人便相安无事。
但沈从蕊不要强,她丈夫不上进,那是他们周家的家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的。
她脸色很不好看,但听到沈黎不叫她“姑姑”而改口叫“周夫人”,她就更不舒服了:“沈黎,我只是好心来劝劝你,大家亲戚一场莫要将事情闹的下不来台,你要知道咱们沈家……”
“是你们沈家。”
沈黎冷声打断沈从蕊的话。
“周夫人,回去吧,沈老太公和沈望的事,自有礼部定夺,你我都是插不去手的。”
说完她就拾阶而上,沈从蕊还想说什么,可一柄利剑,虽然还没有出鞘,但就那么赤裸裸地横在她眼前,吓得她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陆海斜眼睨了一眼不知好歹的沈从蕊:“周夫人,郡主都说了,还不走?”
沈从蕊狠狠地瞪了一眼沈黎,不甘心地离开。
厚重的侯府大门拉开,霍煜才要迈进一只脚,已经进了府门的沈黎却转身一脚揣在他脚心上,逼得他收回。
“大晚上的,王爷还是回去吧。”
霍煜啧了一声:“你倒是会过河拆桥。用本王的时候,倒是顺手,不用了就撵人,阿黎这是什么道理?”
沈黎懒得理他的浑话,让门房赶紧关门。
这一天天的,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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