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沈砚书的女频言情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小说》,由网络作家“无间之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帝蹙眉,看信阳侯一家的眼神,早已不如开宴的时候那般和善可亲。而信阳侯没等到天子开口,便看向容枝枝,劝说道:“好儿媳,你父亲素来教女有方,他若是知道此事,想来也是会叫你顾全大局的!”眼底带着讽笑的容枝枝,不紧不慢道:“公爹,我父亲是教我顾全大局,可没教过我做妾!”话毕,她俯跪在地:“陛下,为妾,万万不能,我容氏一族的清名,决不能毁在臣妇手中,还请陛下明鉴!为了大局,容枝枝愿意和离,我容家与信阳侯府就此分手!”罢了,三年而已,她输得起!左右他们也还没圆房。从小祖母就教她,人生恰如棋局,容家的孩子要有风骨,若是输了,便该有好的棋品认输,更该有再开新局的勇气与魄力。这一家白眼狼,她舍得下!和离的话一出,满堂皆惊。只因大齐的律法虽还算保护嫡...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小说》精彩片段
少帝蹙眉,看信阳侯一家的眼神,早已不如开宴的时候那般和善可亲。
而信阳侯没等到天子开口,便看向容枝枝,劝说道:“好儿媳,你父亲素来教女有方,他若是知道此事,想来也是会叫你顾全大局的!”
眼底带着讽笑的容枝枝,不紧不慢道:“公爹,我父亲是教我顾全大局,可没教过我做妾!”
话毕,她俯跪在地:“陛下,为妾,万万不能,我容氏一族的清名,决不能毁在臣妇手中,还请陛下明鉴!为了大局,容枝枝愿意和离,我容家与信阳侯府就此分手!”
罢了,三年而已,她输得起!
左右他们也还没圆房。
从小祖母就教她,人生恰如棋局,容家的孩子要有风骨,若是输了,便该有好的棋品认输,更该有再开新局的勇气与魄力。
这一家白眼狼,她舍得下!
和离的话一出,满堂皆惊。
只因大齐的律法虽还算保护嫡妻,可和离的妇人,若是想再嫁,婚姻也难免艰难些。
而且对名声,总是不好的。
令众人意外的是,第一个提出反对的人,竟然是齐子赋:“不行!枝枝,你已经是我的妻子,生死便都是我齐家的人,怎么能和离?”
容枝枝讽刺道:“难得夫君也知道,从前我嫁入你们家,是为了做妻子的!”
齐子赋听完这话,好一阵没脸:“我知道此事委屈了你,但我还是爱重你的!”
容枝枝不咸不淡道:“哪个好儿郎,会让自己真正爱重的人做妾,把无媒苟合的人娶回来做妻子?不如夫君还是爱重爱重昭国的公主,叫她来做这个妾可好?”
齐子赋:“......”
他实是没想到,记忆中温顺的妻子,竟如此牙尖嘴利,竟是在陛下和满朝文武的面前,怒怼自己,半分颜面不给自己留,甚至还说自己与人无媒苟合!
到了这步田地,容枝枝自然是不会给齐子赋留面子了,她好好做着一个受人赞许的贤德大妇,他一家偏要将她的脸面扯下来,丢到泥地里踩。
竟如此,那谁都别想痛快了。
覃氏此番也不快地道:“容氏,你怎这样说你夫君?亏得我还以为,你当真是个好儿媳!”
容枝枝面无表情道:“婆母说得是!若您也觉得我不好,便同我一起请陛下允准和离吧!”
覃氏:“你......”
她被噎住了。
她哪里会不清楚,容太傅在朝中根深蒂固,学生众多,比起玉曼华这个亡国公主,儿子要想得到更多的实权,容家能给的助力只会更多。
她也当真是恼火,先前容枝枝在家里,对自己十分孝顺,不管自己如何磨搓她,怎么给她立规矩,她都是含笑以对,尽心为全家上下盘算。
可今日这是怎么回事?!要翻天了不成?
只见一家一家看热闹的眼神,落到了他们家身上,眸光还多有对他们一家的轻视,覃氏也是一辈子都没觉得如此没脸过,这令她越发地厌恶容枝枝今日所为了!
永安帝被吵得头疼,开口道:“好了!此事攸关国事与先昭国公主的安置,朕还并未亲政,相父如今也亲往昭国肃清叛逆,此事还是等相父回来,再行决断吧!”
永安帝口中的相父,乃是十七岁便连中三元,二十一岁拜入内阁并兼任太子太傅,二十三岁便做了首辅的沈砚书。
说来,沈砚书当上首辅那一年,陛下才八岁,先帝临终前命沈相摄政,让陛下拜沈相为相父,托孤于沈相。
先帝驾崩后,沈相已经辅佐陛下五年了,相爷如今也二十有八,至今未曾娶亲。
永安帝发话之后,便起身道:“散了吧!”
众人起身:“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是帝王临去那一眼,看向齐子赋,眸光极为冰冷。
这样的眼神,信阳侯一家自然收入眼底,他们当然知道,陛下是对齐子赋不满了,信阳侯夫妇心里对容枝枝的怨念也更大。
永安帝往内宫而去。
杨大伴小心地问道:“陛下,您似对信阳府不满?”
少帝黑着一张脸道:“自然了!那一家做的什么事儿,你看不出来?容氏的贤名,整个京城谁不知道?”
“先昭国的公主委屈不得,不能做妾,那我大齐的姑娘,堂堂太傅的嫡女,就能受委屈不成?”
“若是相父在这里,定是得说一句:我大齐攻破昭国,是为了壮我国威,使大齐百姓们过得更好,难道容枝枝就不是我大齐的百姓,要平白为此受这样的折辱?”
杨大伴也摇摇头:“可不是!信阳侯世子这事儿,的确是做的不地道!”
永安帝:“要朕说,那玉曼华就是要嫁给齐子赋,也只能是妾,绝不能动摇容氏的正妻之位。”
“只是涉及了昭国旧部,朝堂上那帮糟老头,又会吵得朕头疼,还是叫相父去操心吧!”
现在玉曼华怀孕,永安帝能想到的,对容枝枝的处境最好的法子,便是看相父能否安排玉曼华做妾。
和离了,对容氏的名声,到底是不好听。
杨大伴自也只好跟在陛下身后,连连称是。
......
信阳侯夫妇黑着脸,仿佛容枝枝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对不起他们全家的事情一般,大步往宫外走。
冬日里十分严寒,今日还落了些薄雪。
到了宫外。
见着容枝枝出来,在宫外等着她的陪嫁大丫鬟朝夕立刻冲过去,递给了容枝枝一个汤婆子:“世子夫人,快拿着,保暖。”
容枝枝看了朝夕一眼,接过了这个汤婆子,冰冷的手心渐渐有了暖意。
也令她被信阳侯一家,弄得寒凉至极的心,稍微回温了几句:“你有心了!”
再不回温,怕不是被生生气死,就是被寒心到生生冻死。
朝夕笑着道:“这是应当的!”
只是她心里也奇怪,按理说今日不该是个好日子吗?怎么侯爷和夫人的脸色都这么难看?
这令朝夕脸上的笑,也连忙收了几分。
而覃氏的怒气,此刻似乎隐忍到了极点,她看着容枝枝道:“你今日委实是糊涂,丢尽了你们容家的脸,更丢尽了我们侯府的脸面!陛下御前,你竟丝毫不顾及你夫君的处境,就罚你自己走回侯府去吧!”
朝夕惊了:“什么?”
宫门口走到侯府,少说也得小半个时辰,这么冷的天,夫人是想冻死她们家姑娘不成?
容枝枝听完赵婆子的话,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诮,知道母亲有这样的吩咐,她竟是半点没觉得意外。
赵婆子看着她这一丝讽笑,心里生出不快来:“大姑娘,您这副神情是什么意思?是对夫人的安排不满吗?”
“那老奴就要提醒您了,如今这府上的内务,是夫人说了算了,夫人说不给您午膳,您就是心里头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容枝枝温言道:“是不准我吃,还是不给食物?”
赵婆子心里有些奇怪,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吗?
她讽刺一笑,道:“大姑娘若实在是想吃也不难,你若有本事叫府上的奴才们给你吃食,老奴也管不着啊,或是大姑娘您有能耐,自己变出吃的,夫人那边想来也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夫人将府上的奴才都收拾得服服帖帖,明知夫人不允,哪里会有不长眼东西,蠢到给大姑娘食物?
所以赵婆子这就是故意的,就是说来恶心容枝枝的。
容枝枝轻声道:“我明白了,就是可以吃,只是没吃的给我,对吧?”
赵婆子总觉得哪里奇怪,好似被引导着什么一般,但她还是没有多心,点了点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正是如此呢!”
她是王氏的陪嫁嬷嬷,在府上很说得上话,常常把自己当半个主子。
先前容枝枝还是侯府世子夫人的时候,她还忌惮几分,如今侯府都要容枝枝做妾了,她自是更不把容枝枝看在眼里了。
容枝枝淡声道:“无妨,府上的人不给就不给吧,赵嬷嬷可以回去复命了。”
赵嬷嬷一愣,还以为容枝枝问自己那些,是要与自己分辩一二,却不曾想对方就这般应下了?
怀着满心的疑虑,她走出去之后,还是不放心,折返来门口偷看。
心想莫非这府上还真的有不长眼的奴才,被大姑娘收买了?
容枝枝眼角的余光,自是瞧着赵婆子的,只是她也并不在意,在朝夕又给她敷了一会儿脸之后,吩咐道:“去取吃食吧。”
朝夕遣跟着回容家的仆人,去马车上取来一个食盒。
当着那躲在门外角落的赵嬷嬷的面,将里头的糕点一碟一碟取出来,放在了容枝枝跟前。
朝夕接着给她敷脸,并道:“姑娘您快用,可别饿着!”
这糕点极是精细,乃是京城最好的糕点铺子做的,随便一碟就要二两银子,赵嬷嬷这样的一等嬷嬷,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二两而已。
四碟糕点往那小桌案上一摆,寻常人就是有个什么午膳,想必也是不想用了。
赵嬷嬷看得瞪大眼,只见容枝枝当着自己的面吃了起来,她还招呼了朝夕一句:“你也一起用几块吧!”
朝夕只觉得自家姑娘真是有先见之明,出门之前就叫自己买了糕点,带着一起回来,不然今日这饭还真的吃不上。
忙是道:“多谢姑娘赏赐!”
赵嬷嬷气得跳脚,知道自己这差事算是办砸了,赶紧跑出去道:“大姑娘,夫人不是叫您别吃午饭了,您还吃,这是不将夫人看在眼里吗?这样忤逆不孝,可是有损您的名声的!”
容枝枝小口吃下手里的糕点,奇怪地看向她:“赵嬷嬷,你不是说了,母亲并不是不准我吃,若我自己能变出吃的,母亲也是不会责怪的?”
赵嬷嬷的脸色当即一阵青一阵白,哪里会想到容枝枝回容家来,还带着食物?
若是知道,她方才就不会那样逞口舌之快了!
她恼恨之间,容枝枝还当着她的面,挑衅一般地又吃了几块,赵嬷嬷内心恼火极了,可厚厚的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看着赵嬷嬷难受的样子,已经吃了个半饱的容枝枝,看好戏一般地问道:“怎么?难道是赵嬷嬷你会错母亲的意思了?给我传的话传错了?”
赵嬷嬷连忙道:“正是!老奴想起来了,夫人的意思是叫您不吃的......”
容枝枝温言道:“可惜吃都吃了,话也是赵嬷嬷你传错的,一会儿你就自己去母亲那里请罚吧。”
“赵嬷嬷,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是怎么做母亲身边的一等嬷嬷?想来母亲一定对你很失望,你可要自求多福。”
这赵嬷嬷素来目中无人,容枝枝没出嫁之前,就没少在对方手里吃亏,先前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容枝枝给对方几分薄面,可这两日她心情不快,也做够了这名门淑女、贤德大妇,自也不惯着这奴才。
赵嬷嬷哪里不知道,王氏动了脾气后,责罚下人是半点都不会留情的。
要是让夫人知道自己这点子事都办不好......她越想越是心慌,最后白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容枝枝:“......”
就这?
想来对方是这几年,在母亲身边过得太顺心了,才这点刺激都受不得。
她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奴才,温声道:“把赵嬷嬷送回母亲的院子里,将方才的一切事由,如事对母亲阐述便是。”
奴才们:“是!”
他们心里颇为钦佩,大姑娘如今果然是不一样了,难怪被誉为京城第一贤妇,收拾恶仆、应对夫人刁难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如此手段,就是夫人不满,想来也是说不得什么。
赵嬷嬷被抬走,便有人来禀:“大姑娘,老太太醒了!”
容枝枝此刻脸上的掌印,也消得差不多了,闻言立刻去了祖母的院子。
容老太君躺在房内,听见容枝枝的脚步声,便喜气洋洋地道:“可是......咳咳,可是我的乖孙女回来了?”
容枝枝立刻到了祖母床前,恭敬地跪着:“祖母,是我!”
容老太君忙是道:“傻孩子,地上凉,你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容枝枝立刻起了身。
容老太君拍着她的手笑道:“听闻你夫君回来了,还立了大功,这真是太好了,先前你父亲和母亲坏了脑子,偏要你嫁去齐家,我还百般不同意,如今也好,你终于熬出头了!”
说着,她也是心疼自己的孙女,若是嫁给一个身体康健的贵公子,日子不是顺心多了?她这么好的乖孙女,偏得是要嫁给齐家那病秧子,才平白吃了这些苦。
容枝枝顾忌着祖母的身体,自也没有说出实情,只笑着道:“祖母说得是,以后便都是好日子了!”
容老太君点点头,又道:“他回来之后,对你亲近吗?三年了,可有生疏?不对,想来是不会生疏的。我的乖孙女,完美得就跟天星一般。”
“容貌是那仙女都比不得的,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谁若是不喜欢你,待你不好,那必是他瞎了眼、蠢得能升天,就是跪着求神医,也是治不好他祖传的眼疾和脑疾的!”
容枝枝闻言,微微垂眸,险些落下泪了。
齐子赋做出这样的事情,所有人包括父亲母亲,都说她有问题,是她没有看好夫君,笼住夫君的心,是她做得不够妥当,是她......
只有祖母,一心一意站在她这边,说有错都是别人的错!
她自认并非软弱之人,可这会儿竟因为这份温暖,险些落下泪来。
看出了孙女情绪不对,容老太君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容枝枝状若无意地抓上了祖母的脉搏,察觉对方的心跳,已经因为紧张开始加快。
忙是笑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出嫁后,还能找祖母撒娇,听祖母这般夸我罢了!”
容老太君放下心来,微笑道:“你这孩子,我还当你受什么委屈了!夸你,实在是因为你值得。”
“你想想这自小,你学什么不会?琴棋书画、幕后打理铺子、管家,只要你沾手,样样都是第一,刺绣的技艺也是京城少有,就连学医神医都说你有天赋,收你为唯一的亲传。”
“我至今都不敢相信,你母亲那样的糊涂虫,能生出你这样出众的孩子来。”
“照我看啊,你若是个男儿,怕成就不会比你父亲低,他太古板好面子,有时候还比不得你!”
虽说不该当着孙女的面,总是说她父亲母亲不好,可每每想起他们非要叫容枝枝嫁给齐子赋的事,老太太就来气。
亏得是孙女如今过得好,不然她定是不依,必要与儿子闹个翻天不可。
听着祖母的夸奖,容枝枝连日阴郁的心情,终究是好了许多。
摸着祖母的脉搏,察觉逐渐平稳,便是笑着道:“实则是祖母教养得好,若不是有祖母言传身教,孙女哪有这般本事!”
这话也是说得容老太君喜笑颜开。
只是她也叹气:“当初你父亲科考,前任王丞相是主考官,你父亲也算是他的门生,他要将女儿嫁给你父亲,我与你父亲纵然对王氏不喜,可还是不便拒绝。”
“王氏嫁过来之后,恭顺守礼,与你父亲也琴瑟和鸣,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可没想到她偏是在你的事情上犯糊涂,总是看你不顺眼,你父亲对子女也过于生疏冷淡。”
“每每想起这些,我病得再重,也总是不能阖眼。怕我若是真有了个好歹,我的乖孙女,将来就没有人撑腰了!”
容枝枝听着,含泪道:“祖母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容老太君笑了笑,身子也有些乏了:“你也不用宽慰我,人总是有那么一天的,我身体一直不好,多活一日算一日罢了。”
“姑爷刚回来,你这会儿也不宜总是待在娘家。叫姑爷若是得空了,来看看我,也好叫我安心一些!”
今日齐子赋没有与枝枝一起回来看自己,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
容枝枝忙是道:“他并不知道祖母您病了,加之刚回京,事务繁忙,这才没有来,他空些了,孙女会带他回来看您的!”
容老太君点点头:“好好好!我想再休息一会儿,你也快回齐家去吧,你和姑爷把日子过好了,对我的身体才是最好的!”
容枝枝:“孙女明白。”
祖母身体不好,加上犯病了,所以觉多,容枝枝守着她,待祖母安睡了,仆婢在她耳畔低声道:“姑娘,主君叫您出去。”
容枝枝起身,怕吵醒了祖母,轻手轻脚地出去。
见着了父亲,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提出留下给祖母侍疾几日。
容太傅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回去吧,你祖母身边有我照顾,齐子赋的心思如今不在你身上,你留在这里侍疾,却不见姑爷来接你,你祖母反而起疑心。”
“不如回去将你的嫁妆好好整理一番,和离是你的心思,既是有了决心,该处理好的早些收拾好。我过几日接你时,也不必在府外等你切割,免了你祖母到时候在家挂心。”
容枝枝知道父亲的话有理,便叫朝夕把自己买给祖母的糕点留下,吩咐仆人:“祖母晚间喜欢吃点甜食,届时伺候祖母用一些。”
说来,若不是给祖母买糕点的时候,容枝枝留了个心眼,顺手给自己买了些,今日还要挨饿。
随后对容太傅福身道:“那女儿先告退了,祖母这边若需要女儿,父亲一定要遣人告知女儿。”
容太傅点点头:“嗯,你且去吧!”
本来容枝枝在夫家混成这样,容太傅嘴上没说太多,心里却很有些不满,可看她到底对老太太事事挂心,他也不愿再多斥责了,叫人将她送了出去。
容枝枝前脚刚走,王氏便气冲冲地过来,问道:“夫君,枝枝人呢?”
容太傅蹙眉:“回去了,怎么了?”
听得人都走了,王氏只得恨恨咬牙,扬起笑脸:“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
人都走了,总不好再抓回来收拾,只得下次再说了。
好一个孽女,竟是将自己身边的嬷嬷都气晕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当真是能耐了,以为自己治不了她了吗?
......
回去的路上。
见着天太冷了,容枝枝便将朝夕留在马车上一起坐着,省得小姑娘冻坏了。
朝夕感动得眼泪汪汪,只想着日后要对姑娘更加尽心。
只是也道:“姑娘,咱们就这么回来,齐家说不定以为,主君是叫您忍了,好好与姑爷过呢!”
容枝枝淡然一笑:“他们愿意如何以为,便如何以为吧。”
总归自己快挣脱牢笼了,由得他们高兴几日,到时候他们的脸才会更疼不是吗?
父亲的话也提醒她了,她的嫁妆,都是祖母给的,也实在是要好好收拾走,半点不能便宜了齐家。
马车回到了信阳侯府。
容枝枝便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是将狐裘脱下,房间内燃起了炭火取暖,一行人屁股才刚坐热,齐语嫣便蹦跳着进来了。
她是齐子赋的妹妹,容枝枝的小姑,因着齐语嫣一直对她亲厚,不似妹妹容姣姣总是陷害嘲讽,容枝枝这几年是真心将对方当亲妹妹疼爱。
如今要与齐子赋和离,容枝枝还有些舍不得对方。
只是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枝枝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儿不舒服,她是不知道自己与她哥哥的事?怎么笑得这样开心?
齐语嫣笑嘻嘻道:“嫂嫂!”
容枝枝坐下,审视着问道:“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何事?”
齐语嫣捧着脸,撒娇道:“嫂嫂,我这婚期将近,两家明日就要谈聘礼和嫁妆的事儿了。”
“母亲和哥哥叫我来,让嫂嫂你拿嫁妆,为我添几箱妆。”
“你的七彩鎏金冠,南海夜明珠,那还那株硕大的珊瑚摆件,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品,不如就一并添进去吧!”
容枝枝听完,脸都沉了,没想到他一家这么不要脸,这时候了还算计她的嫁妆!
容枝枝淡淡笑道:“她不是说,她哥哥许诺了我许多东西,但是也没写个契书,无凭无据的,我也不能告他吗?”
“方才我答应她的事情,也没写契书,到时候叫她去告我吧!你们今日,可听到我答应她什么了没?”
她素来不愿意用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去对付人,因为不想将自己变成与旁人一样的龌龊人。
可有时候,面对的人太无耻,便也容不得那些穷讲究,你若是端着架子,不下那高台,便只会让人用肮脏的手段反复恶心,既然这样,她不要这份讲究也罢。
毕竟真正的端方之人,不止要品行高贵,还要能在小人环伺的环境下,保护好自己。
这屋子里头,全是容枝枝自己的丫头,是出嫁之前祖母给她安排的,卖身契个个都在她手里,因为她驭下有道,从来对她也是死心塌地。
这会儿对视了一眼,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
自然是齐声道:“姑娘,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朝夕一听,当即心里一喜,痛快地道:“可算是也叫他们遭了一回报应!”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什么了,忙是问道:“姑娘,可若是这般,到时候嫁妆拿不出来,乾王府那边怪罪怎么办?”
容枝枝淡声道:“不管她嫁的是乾王府,还是换嫁其他人家,那时候你家主子我,已经和离离开了,即便还没走,小姑子的嫁妆数目不足,也怪不到嫂子身上。”
“嫂子愿意给,是嫂子贤德,嫂子不愿意给,就是官府也逼迫不得。如今这贤德的名声,我也不稀罕了,自也无所谓。”
“我朝谈嫁妆的时候,不会特意说明哪些是父母给的,哪些是嫂子添的,而且那我婆母好面子,只恨不能都说是她自己拿钱,哪里会提我?所以数目与说好的不符,亲家只会觉得是覃氏作怪。”
“到时候覃氏便只能开侯府的库门,自己将东西补上,浮光锦不够,就想办法去采买,除非她想她女儿一辈子叫人笑话。”
她初来的时候,侯府本来也没多少家业了,是她在幕后帮着盘活了几个铺子,多了不少进项,才让库房多了些银子。
既是如此,叫她们多花出一些,也算是公平。
覃氏虽然小气,但在女儿的婚姻大事上,实在没法子了,也不会吝啬的,到底还有信阳侯看着呢,男人都要面子得很。
朝夕听完,只觉得她们家姑娘这主意实在是妙,哼,齐家竟然还想算计他们家姑娘,那是不能够。
只是朝夕很快又开始担忧起来:“今日才知道,齐家三姑娘的真面目是如此,若是您能索性上门叫乾王府,叫王妃退婚就好了。”
“也不知她嫁去了乾王府,会不会惹出事来,到时候若是记在您身上,可怎么是好?”
容枝枝其实也忧心这事,她冷静地道:“此事我不能上门去说,只能等乾王妃自己来问我。”
“否则落到了乾王府的眼里,便是我与齐家好的时候,叫他们结亲,与齐家不好的时候,便要搅黄了两家的婚事,王府反而不会信我的话。”
朝夕着急的道:“可乾王妃如何会来问您呢?”
容枝枝:“放心吧,明日他们谈完了嫁妆的事,乾王妃便会叫我过去叙话的。”
此事到底是她对不住乾王府,她心里现下也内疚得很,只希望王妃能相信她的话,知道齐语嫣实在不是好人,即便王府怪她先前乱说媒,她也认了,只要别害了王府就行。
朝夕一愣,心里有些奇怪,姑娘为何如此笃定。
但想想姑娘素来颇有成算,想来也是不会料错,便暂时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
覃氏的长寿苑。
齐语嫣欢欢喜喜地回来了,说出了容枝枝答应自己的事由。
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喜滋滋地一边喝一边道:“真如母亲所料,容太傅不管她,她便慌了,以后啊,那容氏所有的东西,便都是我们家的囊中之物了!”
“一开口就答应了这么多好东西,母亲,你打算陪嫁给我的那三匹浮光锦,便自己留着吧,我如今有容氏给的,便也不缺那点儿了。”
齐子赋听到这里,也放下心来。
与母亲和妹妹不同,她们二人满心是想算计容枝枝的嫁妆,所以提出此等要求。
但齐子赋只是想借此看看容枝枝的态度,若是容枝枝强硬拒绝,像是昨夜拒绝自己圆房那样,那想来是容太傅给了底气。
可她今日软了态度答应下来,想来岳丈是不给她撑腰了,此后,她便只能依靠他们家了。
思绪到这里,他反而看着母亲和妹妹说了一句:“莫要太欺负她了,如今这样就可以了,她其他的嫁妆,你们不要再惦记了。”
齐语嫣翻了个白眼:“哥哥你这话说的,家里最欺负她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齐子赋一噎,没好气地道:“你怎么这样顶撞兄长?母亲真是将你惯坏了!”
齐语嫣不服气,却只能闭嘴,没法子,谁叫人家是哥哥,压着自己一头呢?以后出嫁了,还得指着娘家撑腰,若是跟容枝枝今日一样惨,那可怎么是好?
覃氏却是再了解自己的儿子不过,她看着齐子赋道:“我儿,为娘知道你心里有她,但你要想明白,她娘家越是不管她,她越是没银子使,她便越是只能依赖你、爱重你不是?”
齐子赋想了想,蹙眉道:“可是......如此会不会太过分了?我顺势要了玉曼华,想着法子逼枝枝做妾,只是想叫她更在乎我一点罢了。”
“当个高门大妇做什么,整日里还要忙着中馈,世人都说她爱我,可去昭国前我就觉得,她在意的东西太多了,我有时候怀疑侯府的许多杂事、她的名声,都比我要紧些。”
“还不如做个妾,温柔小意地整天陪着我,叫曼华去操心那些琐事!母亲,我是真心喜欢枝枝的,从来不是想算计她的钱财。”
覃氏:“为娘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这一番苦心,那个没眼力见的小蹄子,哪里会明白呢?她脑子里只有当正妻,岂会懂得你这一片真心的珍贵?”
“你不许我们再算计她的嫁妆,难不成是想她以后因着有钱,一点不顺心又说要与你和离不成?”
齐子赋断然道:“母亲说得也是!容家不管她,她也没钱,世子夫人的尊荣也没有,以后她便一心一意只有我了!”
想想到时候,容枝枝受了半点委屈,都无法解决,只能红着眼睛扑在他怀里哭,叫他帮着出头,齐子赋兴奋得眼睛都亮了,有一种要给爱人当英雄的感觉!
覃氏听完都气坏了,她是想容枝枝大方点,把嫁妆都给他们家,可也不是这么个大方法啊。
她连忙给容枝枝使眼色,叫她不要开口。
接着对齐语嫣道:“你嫂嫂这样体贴你,愿意给你那么多嫁妆,你便也该为嫂嫂着想才是。”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自己一个人把那么多好东西都拿走,一点都不为你哥哥和嫂嫂的未来着想呢?”
容枝枝听得想笑,挺好,眼下又开始指责齐语嫣自私了,但凡没满足覃氏心意的行为,不管是谁做的,都是自私的。
齐语嫣瞪大眼:“母亲,哥哥和嫂嫂有什么需要我想的?日后侯府可都是哥哥继承。”
覃氏脸色难堪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侯府是个什么情况......”
齐语嫣:“我知道府上没多少银子了,母亲您先前说加上嫂嫂那二十抬,一共给我六十六抬嫁妆,您出四十六抬。”
“可咱们是侯府嫁姑娘,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要?先前嫂嫂从太傅府嫁过来,都一百二十多抬呢。”
“可我不想母亲为难,所以即便心里觉得落魄了些,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现下嫂嫂主动要为我出一百抬,再加上母亲你给的那些,一百四十六抬,我何愁不能风光大嫁?您就不能多为我想一想吗?”
听了齐语嫣这会儿的话,容枝枝也更是明白这个小姑子的自私了,确实是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己这个嫂嫂想。
覃氏听完黑着脸道:“你就顾着自己的风光,把这侯府掏空了,你就开心了吗?”
齐语嫣:“是嫂嫂要给我再添,又不是找母亲您要,怎么就说到掏空侯府去了?”
覃氏一阵堵心,她难道能当着容枝枝的面,说在自己眼里,容枝枝的财产,便是侯府的财产?
把儿媳妇的东西说成侯府的私产,这不是平白叫人家戳脊梁骨?
覃氏深呼吸了几口气,开口道:“行,你一定要你嫂嫂给你添这么多也可以,只是这般的话,侯府就不给你添了,你嫂嫂一个为你添的就够了。”
覃氏一想,还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如此自己一点银子都不用出,就能把女儿给嫁出去,也不必再去惦记容枝枝的家产了,反正都陪嫁出去陪得差不多了。
虽然说一百抬确实是给多了一些,有些心疼,但同自己先前的预期也是相差无几的。
朝夕听着,真是想骂她们一家不要脸,哪里有嫁小姑子,家里一个铜板不掏,都用嫂子的?覃氏也真是说得出来。
齐语嫣心里有些不满意,可想想一百抬其实也不少了,正犹豫要不要答应下来。
却不想这个时候,容枝枝看着覃氏,淡淡开了口:“婆母,虽然您的安排,儿媳不该插嘴。只是您到底是小姑的亲娘,她出嫁您一点嫁妆都不添,也实在太伤小姑的心了。”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了,还不叫外头笑死我们侯府?再说了,儿媳添了这么多,婆母您应当添更多,才能表示对小姑的爱重啊。”
“哪里有女儿出嫁,母亲给的比嫂子还少的道理?这般,如何能够显得出您对小姑的慈母之情?日后小姑又怎么会孝顺您呢?”
“要不这样,儿媳一百抬,您一百零一抬,叫小姑做我们京城有史以来,最有面子的娘子,看那乾王府还敢不敢看轻小姑。”
原本都打算听从母亲安排的齐语嫣,听完了这话,被容枝枝描述的那个美妙的场景,深深地震撼了。
上一个出嫁的时候,嫁妆有两百抬的,还是陛下的堂姐,安和郡主娘娘!若是自己也能有那么多,那未来的婆母谢氏无论如何,都是会高看自己的!
她忙是抓着覃氏的手:“母亲!您看嫂嫂都这么说了,不如就按嫂嫂说的办吧,难道您一个做母亲的,还没有嫂嫂疼我吗?”
容枝枝温言道:“小姑你不用紧张,婆母素来疼你跟眼珠子似的,这点小小的要求,婆母定是会同意的!我一个做嫂嫂的都舍得一百抬,难道婆母一个做母亲的会不肯?”
覃氏被齐语嫣求着,还被容枝枝的高帽子架起来,一时间难受得很。
她瞪着容枝枝,没好气地道:“我要怎么安排给语嫣的嫁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嘴了?”
容枝枝脸色一僵,一脸受伤地道:“是儿媳多嘴了,请婆母息怒,儿媳只是听您说谢氏态度不佳,太担心小姑了,关心则乱罢了。”
覃氏:“你......”
这天杀的容氏,能不能少说几句!她将话这样说,不是更显得自己这个母亲对语嫣不好?好像自己一点都不担心语嫣,也不关心闺女一般。
见覃氏动怒,容枝枝看了一眼齐语嫣,一脸爱莫能助的抱歉模样。
齐语嫣顿时被蛊惑得不行,觉得容枝枝不能为自己争取了,那自己更是要争气才是,不然两百多抬嫁妆的事情就飞了。
她跪在覃氏的脚边:“不行!母亲,您一定要比嫂嫂疼我,不然女儿就不起来了!”
覃氏怒道:“你难不成是疯了?若是我也给你一百抬,你哥哥和你弟弟以后怎么办?这府上难道要为了你一个人,日后勒紧裤腰带,一起吃糠咽菜吗?”
齐语嫣哭着道:“哪里有那么夸张!无非就是节省些罢了,哥哥和弟弟都在家中,女儿是嫁到外头,家里省些总比女儿在外头丢人好吧?”
“不过就是一百抬嫁妆,您都不愿意给女儿,母亲您不疼女儿,您从前说的那些爱我的话,都是假的,你心里其实只有兄长和弟弟!”
覃氏气得咬牙切齿:“胡说!我怎么就不疼你了?你嫂嫂给你一百抬还不够吗?你怎么就这么贪心?!”
齐语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贪心?是我贪心还是母亲你小气?”
齐子赋见母亲和妹妹都吵起来了,头疼地道:“好了!母亲,语嫣实在是要,您给她就是了,她说得也不错,我就这一个妹妹,她出嫁是应当风光些。”
覃氏吼他:“你知道什么?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若是两百抬都给她,你以后在官场用什么打点?指不定明年开春了,主子们的春衣都裁不出来!”
送到王府的嫁妆,自然是要样样值钱,不可能抬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过去,可侯府本来就只有那么点了。
想到这里,她更生气了,瞪着容枝枝道:“旁的人不知道府上的情况,难道你还不知道?你是掌家的人!”
“你眼下特意叫我给一百抬是什么意思?你是明知道我为了侯府不会给,特意挑拨我与语嫣的感情吗?”
这下,齐子赋和齐语嫣狐疑的眼神,落到了容枝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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